聽白無道說,鬼剃頭就是剃陰頭,剃死人的頭,我和錢青午都嚇了一跳。


    錢青午似乎吃不下去飯了,但是讓我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問什麽,而是直接坐到了沙發上。


    早飯很快就結束了,當天白天,陳長風一直坐在沙發上想事情,白無道則帶著我準備了一些糯米水,加入了一些他特製的藥之後,跟這錢青午一起來到了錢道仁的房間。


    白無道仔細看了看錢道仁的情況,隨後便來回踱步起來,應該是在思考怎麽治好錢道仁。


    過了半晌,白無道停了下來,站在錢道仁的床前,從他包裏慢慢取出一根灰白色的針來。


    我仔細看了看那針的情況,感覺那跟細細尖尖的東西一點都不像針,而像是一根骨頭,隻不過磨得特別細,特別尖。


    白無道拿著那根骨針在他調製好的糯米水裏沾了沾,照著錢道仁的麵門處就刺了下去。


    等他在錢道仁麵門處紮了三針之後,讓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本來緊閉著雙眼的錢道仁猛然睜開了眼睛,那些凝聚在他眼白處的喝點,忽然又像蟲子一樣挪動了起來。


    更讓我驚訝的是,那些蟲子竟然都朝著眼睛的邊緣處爬出,然後緩緩的探出頭,扭動著細細的身子一點一點的爬出了錢道仁的眼眶!


    看得讓人頭皮發麻,直犯惡心!


    剛剛還一直盯著看的白無道,在那黑色的蟲子爬出眼眶之前,他全身緊繃,似乎非常緊張。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些蟲子,等它們爬出來之後,他飛快的從我手上拿過糯米水,直接用糯米水接了那些蟲子。


    那些黑色的細蟲掉進糯米水之後,竟然瞬間就消失得幹幹淨淨,一條也不見了!


    這種蟲子還有白無道逼出蟲子的辦法,我前所未見,好長時間都驚訝的閉不上嘴巴。


    蟲子被逼出來之後,錢道仁又緩緩閉上了眼睛,錢青午見他沒事,低聲跟白無道說了一聲,說還是讓他再繼續休息一會吧。


    白無道和我自然不會反對,錢道仁也不知道被那髒東西折騰了多長時間了。看他的臉色,他確實需要休息了,否則就算是那髒東西沒把他害了,他自己的身體就先垮了。


    回到客廳之後,白無道小聲跟陳長風說:“錢道仁眼睛裏的是鬼蟲,看來後麵的那人不好對付。”


    一聽到“鬼蟲”兩個字,陳長風臉上的表情明顯嚴肅了一些。“看來事情的關鍵果然是在這裏,要不然這裏不會出現如此厲害的人物。我們的方向是對的。”


    白無道點了點頭。


    他們倆的聊天倒是把我弄懵了。我大概明白,骨蟲就是錢道仁眼睛裏的小黑點,看起來能驅使骨蟲的人肯定不簡單,但陳長風說的事情的關鍵是指什麽?


    見他倆都無心解釋,我也不好多問,想著這件事情解決之後,一定要多跟白無道學點東西,以後既能保護自己,還能保護別人,未嚐不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這時候,錢青午也回到了客廳。白無道思考了一陣之後,便問錢青午:“錢老板,昨天我們正好說到了這個別墅裏邪門的事情,今天要不你繼續跟我們說說,除了鬼剃頭之外,還有什麽你覺得不正常的事嗎?”


    錢青午本來搖了搖頭,白無道眉頭一皺,說不可能,難道沒發現錢道仁之前就不對勁嗎?


    經白無道這麽一提醒,錢青午忽然想了起來,說最近這段時間,總是發現錢道仁總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之中,不知道是在幹什麽。


    有一次,他經過錢道仁的房間,發現裏麵有人說話,以為家裏來客人了,便停下來仔細聽了一下。


    可讓他奇怪的是,當他仔細去聽的時候,他發現聽到的隻是錢道仁一個人在房間裏自言自語,可他剛剛走過來的時候,明明聽到房間裏還有別人啊。


    錢青午覺得奇怪,便靠在門旁邊偷聽。


    房間裏沒了動靜,隻聽到腳步聲走了過來,一瞬間房門打開,錢道仁直挺挺的站在門口,將他嚇了一跳。


    “爹,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錢道仁這句話說了很冷,不帶任何表情和語氣,一點生氣都沒有。錢青午心裏慌,便連忙說沒什麽事,隻是路過這裏。


    錢道仁“哦”了一聲,便直接砰的將房門關上了,又將錢青午嚇了一跳。


    錢青午慢慢的回了客廳,一想起剛剛的事情,他就覺得心裏發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兒子錢道仁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平時飯都不跟大家一起吃,需要傭人送到房間裏去,家族的生意也不管了,人變得日漸消瘦。


    兒子變成這個樣子,錢青午自然著急的很,專門找傭人盯著,還準備去找醫生和陰陽先生看看。醫生倒是覺得除了身體虛弱了一點之外,沒什麽大病。可就當那個陰陽先生要來的時候,錢道仁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錢道仁變得跟往常一樣,性格也恢複了,第二天就回公司上班了,就像之前的事情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聽說,你兒媳婦好像是失蹤了?錢道仁變成這個樣子,會不會跟這個事情有關?”白無道適時的拋出了這個話題。


    沒想到的是,這話剛一出口,錢青午的臉色就變了,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


    “你們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錢青午不高興的問道。


    我們都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麽一提起他兒媳婦蘇婉的事情,錢青午就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難道這其中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看來這個錢青午對我們還隱瞞了什麽事!


    白無道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說道:“昨天在這附近一家幫他們驅邪的時候,無意中那家人跟我們聊起了這個事。這事聽說還上了報紙,有人知道應該很正常吧。”


    錢青午沉默了一陣,忽然臉色又轉好了,恢複了之前的神色,又笑著對我們說道:“那倒也是,那個事情應該跟青午這事沒關係的,那個事情已經過去好多天了。”


    好多天,明明還不到半個月!對於兒媳婦失蹤這事,錢青午似乎漠不關心似的,甚至覺得這個事情對他們家沒有任何影響。


    這當中一定有貓膩!


    陳長風和白無道互相看了一眼,看來他們的想法跟我一樣,蘇婉死亡和消失的事情,果然跟錢家脫不了幹係,更有可能跟錢青午脫不了幹係。


    錢家果然有古怪!


    白無道不再猶豫,他也不擔心錢青午生氣,直接問道:“難道你兒媳婦失蹤,對你們家一點影響都沒有嗎?”白無道果然是個急性子,一點都沒有想委婉的把這個事情表達出來,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果然,錢青午沒想到我們還會提這個問題,端著茶杯的手有些發抖,似乎是在極力壓製著什麽。過了一會之後,他抬起頭來,有點凶的說道:“那女人不是我兒媳婦,她跟我們錢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失蹤了,就更加跟我們沒關係了!”


    錢青午的這個回答讓我們目瞪口呆。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這其中還有別的內情?


    白無道急了,從沙發上坐起一點身子,正待要說話。旁邊的陳長風拍了拍他的胳膊,似乎是示意他不要說話了。


    隨後陳長風咳嗽了一聲,說道:“錢先生,我做這一行這麽多年,本著的就是一個原則,以誠相待。您既然請我們過來查屋子裏的邪門事,那就得不要對我們有什麽隱瞞,不管是針對你,你兒子還是你兒媳婦。因為這有可能跟你家裏邪門的事情有關係。”


    這話說的十分透亮,又非常符合邏輯,並將我們本來的目的都給隱藏了起來。


    陳長風果然是高明!


    可錢青午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匪夷所思。


    “不可能有關係,那個女人在新婚夜跟別人私奔,跟我們家有什麽關係?我們錢家也不會認那個女人是我們家的兒媳婦!”


    私奔?!怎麽跟蘇婉給我的說法不一樣?蘇婉怎麽可能是跟人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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