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婷最終還是沒有說服我,她說的話不管怎麽感人,我也不可能相信她說的話,但是最終我還是相信她做的事情。因為任晴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我解釋,原來她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而且是主動要求幫這個忙的。而沈婷的目的很簡單,用我們四個人引出來那個邪靈,然後沈婷跟阿青兩個人聯手攻破對方。


    定魂符也可以作為證明,它不僅可以封住人的靈魂,同樣也可以讓外來的邪靈無法入侵,等於保護了任晴和柯振雲的安全。


    “那邪靈是個什麽東西?”


    “不知道!”阿青很幹脆的回答說:“它晚上很少出來對我的控製也很弱,白天的時候才會出來,所以我才跟婷婷說要晚上來。我找遍了整個三樓,可是卻從來沒有發現他藏身的地方。”


    我點點頭心中有了計較,帶著三個人從八角樓裏出來,此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我讓任晴他們先回去。沒想到任婷卻又匆匆追了過來,跪在地上說:“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我還沒出師呢,怎麽能收你做徒弟。”


    任婷卻說:“師父您就別謙虛了,我剛才問過我家先人了,他說您做我師父綽綽有餘,而且您身上有一股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紫氣。”


    “你先人也在?”我有些好奇,畢竟我沒有親眼見過保家仙到底是什麽樣子。


    任婷搖搖頭說:“沒有,他說他望著您害怕,尤其是那紫氣,他在堂裏躲著都能感覺得到。師父,我求您就收了我吧。”


    我拗不過她,隻好點頭答應道:“好吧,如果你能完成三件事,我就收你做徒弟。”


    “那三件?”


    “第一,不能欺師滅祖。”我想了想,頓時想起來小說中無數門派的規矩第一條就是這一個。所以隨口說了出來。


    “那第二呢?”任婷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有什麽需要她作的事,隻好說:“等我想起來再說把。”


    “那師父您現在去哪?”任婷見我離開有些緊張的問道。


    “回家睡覺!”剛才我一直覺得不舒服,現在又打了兩個噴嚏,我終於明白這不舒服的感覺是從何而來了。之前淋了一場雨,我感冒了。


    修道之人也是人,也有生老病死,隻不過修道之人因為時刻鍛煉,又保持克製,所以身體素質比常人好得多,生病也比較少。“蘊丹術”畢竟是鍛煉精神的訣竅,而不是鍛煉身體的竅門,更不是什麽武林秘籍、修真寶典,所以病來如山倒。


    晚上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回到酒店的,昏昏沉沉就這麽趴在沙發上睡著了。等我睡著之後,突然發現來到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在我麵前是一座大山,山下有無數難以形容的景觀,半山腰上有一個騎著水牛的老頭。


    這個老頭看上去十分麵善,仿佛在哪裏見過,但是仔細一想我卻想不起來了。說來也奇怪,那個老頭距離我明明很遠,可是等我想看清他的時候,就一下子來到了他的麵前。


    這老頭見我也不說話,隻是緩緩地從青牛身上走下來,我這才發現,他的右手裏拿著一柄劍,左手抱著一個包袱。這劍十分普通,沒有任何裝飾或者雕琢。劍吞口也不是一般寶劍上的睚眥獸,而是一個太極圖。


    劍鋒寬三寸三,長三尺三寸。比一般的人用劍寬了一點,更加狹長。我本不知道這劍的來曆也不知道這劍的尺寸,可是我見到之後,就自然之道了這一切。


    他徑直朝我走來,然後有從我麵前直接穿了過去,我回過頭才發現,這山崖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座橋梁。那橋梁之上黑壓壓一片,長著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一直蔓延到天邊。


    我站在那老頭的身邊,看清楚他懷裏的包袱竟然是一個出生不久的嬰兒。望著老頭兒笑的無憂無慮。對麵的妖魔越來越近,老頭把那包袱遞給我,然後化身一尊金甲戰神,衝向了那無數的妖魔。


    這場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山崖兩側堆滿了屍體,山穀被屍體填平,那金甲戰神卻一刻也沒有停歇過。那戰神似乎有些疲憊,但是身軀死死地擋在了妖魔的麵前,卻是穩如泰山,分毫沒有退過。


    我看著有些心疼,不知不覺得眼淚流了下來。後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然後突然就醒了過來。我頭疼的厲害,嗓子幹得發疼,眼睛勉強睜開,看見沈碧雲正坐在我身邊,一隻胳膊直著腮,熟睡過去。她的旁邊是一個水盆子,裏麵放了三條毛巾,顯然是在我身邊受了一夜。


    我要開口,卻發現嗓子已經啞了,看著沈碧雲的樣子禁不住有些心疼,我本打算輕輕地把她胳膊放下來,卻驚動了她。


    她見我醒來,試了試我的額頭,大概是覺得我退燒了,這才鬆了口氣。起身把水盆裏的水換掉。我找了張紙,詢問昨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碧雲搖搖頭,說我隻是發燒,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也不知道。


    不過夜裏雖然發燒,多虧沈碧雲的悉心照顧,我倒是覺得自己神清氣爽,腦子比原來靈活了許多。作業的那夢境我清晰的記得,而且仿佛在那金甲戰神的身上看見了一套熟悉的劍法。


    手機發來短信,沈婷約好了我晚上還要一起去。我見沈碧雲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偷偷留了一個紙條,然後一個人坐車去郊外閑逛。


    小城裏出租車並不多,我從網上約了一輛,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後來對方打電話我才發現竟然是一輛五十鈴的貨車。我本來就是閑逛,告訴司機隨便走走,半路上把我放下就行。


    那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一口四川話聽起來頗為費解,我又不能說話,隻能聽他講。講了一會兒,他見我沒開口,他用普通話問我:“小夥子,你是不是聽不懂我們四川話呀?”


    我點點頭,又指了指嗓子,告訴他沒法開口,大叔臉上頓時露出同情的神色說:“年紀輕輕竟然殘疾,真是可憐,不過小夥子,大叔給你講,年輕吃苦即是福,上天安排你殘疾,就注定了要送你一樣東西。我們四川有座青城山,距離我們這裏不遠,乃是出名的道教祖庭,要不要帶你去看一下?”


    青城山我是想去看一看的,隻是此去太遠怕耽誤行程,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我用筆寫給大叔告訴他我隻是上火,不是殘疾,又問他,附近有沒有打造刀劍的地方。


    大叔頓時得意起來,用四川話跟我說:“你龜兒子算是問對人了,這四川苗人多,苗人苗刀多,格老子的,咱寨子裏就是專門打造刀劍滴。”


    我問他能不能帶我去,大叔也不拒絕說:“剛好我也想回家一趟,車錢我不要了!”


    省了不少車費,我心裏頗為得意,早晨任晴轉給我十萬塊錢,加上之前林老板的和原來卡上的錢,總數已經有了八十幾萬。按理說我不算缺錢,但是這省錢的感覺還是好得很!


    那司機沒有了顧慮,一腳油門到底,在崎嶇蜿蜒的山路上,跑的飛快。川路驚險,大叔卻開的並不驚險,每每哪裏有彎道險情,總能從容不迫。多年駕駛,不僅技術純熟,心境也勝凡人一籌。


    道經有雲,萬法殊途而同歸,又說大道至間,想來也不外如是。


    初入苗寨心中莫名多了許多敬畏。苗人與漢人有千年左右的交際,雖然習俗不同,但相互間卻頗為信任。苗寨傳說極多,最為有名的便是苗疆的巫蠱之術。


    有人說巫術來自於漢,有人說蠱毒起源於苗。但這千年融合,又如何分得清彼此。我跟司機大叔下車,大叔熟稔的把我介紹給族人。


    這時我才曉得,大叔姓雷名翠庭,乃是苗寨這一代的族長。寨子裏的人告訴我大叔平時出車隻是為了去城裏替族人采購用品,作為雷大叔的朋友,宅子裏的人對我熱情異常。


    我手上沒有禮物,卻是頗為尷尬,雷大叔知道後哈哈大笑將:“我說你個龜兒子怎麽還扭扭捏捏的,咱們苗寨不興這一套。”他拿來一隻碗,裏麵黃澄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大叔告訴我,這是去火的藥,喝下去就好了。


    我將信將疑,喝了一口,隻覺得奇苦無比,舌頭仿佛被熱湯燙了一下。忍不住喊道:“這是什麽藥?”大叔望著我哈哈大笑說:“怎麽樣,管用吧?這是蟾酥配的,就是癩蛤蟆後背上的疙瘩擠出來的白汁。”


    這藥雖然苦,但是的確管用,而且我嗓子此時感覺涼嗖嗖的十分舒服。


    大叔對我說:“中午在家吃飯,下午我帶你去大伯那裏看看,有沒有你要的東西。晚上我還要進城,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回去。”


    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快要中午了,我不敢到處亂走,都說苗寨毒蛇多,誰知道人家隻是當寵物養著。門口柵欄上,多是翠綠的竹葉青蛇,湛清碧綠,體態優雅。如果不是蛇的形象大多與恐怖有關,其實也是一種優美的動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藏屍借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八景宮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八景宮主並收藏藏屍借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