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吳炎都驚呆了,還是頭一回聽說這棺材有活著的,難不成這棺材成精了?


    “不信的話可以下去摸摸看,看看這棺材是不是活的。”田老對我們說道。


    我懷裏還抱著嬰兒不方便下去,吳炎倒是毫不猶豫的就跳進了墳坑裏,半信半疑的來回摸這棺材。


    “怎麽樣,有感覺麽?”劉真人問道。


    “冰涼同時還有些濕潤,而且這棺材表麵怎麽摸上去那麽粗糙?感覺就像樹皮。”吳炎一邊摸一邊說。


    “劃開看看。”說著劉真人扔給吳炎一把匕首。


    接過匕首,吳炎就用刃口在棺材上輕輕的劃了一道,他這一劃,空氣之中立刻彌漫出一股詭異的清香,頓時讓人神清氣爽,我忍不住都想多吸幾口。


    “怎麽會這樣,這棺材分明就是一棵樹。”


    就見吳炎剛剛劃掉的那個地方露出一塊白森森柳木,而且還冒出了乳白色的樹漿,裸露的軀幹散發出陣陣的異香,這棺材竟然是一顆埋在地下的柳樹,而且這棵樹還活著。


    “這柳樹埋在地底下還能活?”


    “是七星璿璣陣,有人在這座山上做了手腳強行扭轉這裏的陰陽分布,現在這整座山的生氣全部都被匯聚到了這個地方,它想不活都不行,柳樹是至陰之樹,原本以生氣養它是很困難的,如同陰陽相克,可這布局的人不簡單,竟然想到用雷擊木來做陣眼,不僅陣法陰陽不克製,反而這天雷威力還把整個陣法盤活了,使得這裏成了一個風水眼,在這裏養屍或煉鬼可謂事半功倍。”


    “是個高人,隻是這孩子的出現讓我有些意外,不應該啊。”劉真人說道。


    這孩子和璿璣陣到底有何關聯隻有開棺定論了,要開棺就必須先破了陣法,田老圍著這墳走了一圈,不停的用符纂在這墳地的周圍做標記,每做一個標記,他就讓警察就地開挖,沒過多久就從這標記的地下挖出了一堆枚銅錢和鋼針。


    “這是何物。”我好奇的問道。


    “璿璣陣憾斡北鬥,造化通三世,此陣可逆天改命,但陣法布置條件卻極其苛刻,64沒陰陽錢,192枚聚魂釘,這鋼釘用於聚集生氣為生口,銅錢用於疏導生氣為水口,破掉了這生口和水口這璿璣陣也就失效了,隻不過這棺材中的女屍長期吸收這陣眼孕集的天地靈氣,怕是距離攝青已經近在咫尺,或則已經是煉成了攝青。”


    警察還在不斷的挖出銅錢和鋼釘,最後一數,一共是63枚銅錢和192根鋼釘。


    “不對,三生口對應一水口,應該由64枚銅錢,再仔細找找。”


    眾人又把剛才挖開的地方重新翻找了一遍,並沒有找到銅錢,這就奇怪了,這璿璣陣的布陣方法及其講究,必須嚴格遵守這三生一水的口訣,要是隻有63枚銅錢,那就是缺少一方水口,這樣推斷,眼下這個璿璣陣就是一個殘陣,殘陣肯定不會有現在這般功效,讓一副棺材活著。


    劉真人和田老都犯了難,田老來來回回又在這墳周圍轉了幾圈,不停的掐算,可這最後確定下來的方位還是和剛才一樣,同時劉真人也是取出他的羅盤仔細的比了再比,還是沒能發現這其中的蹊蹺,最後兩位長著是都沒了頭緒。


    “快看,這棺材有變化。”吳炎忽然指著棺材說道。


    原來,我們在把這些布陣法器取出來時候,這棺材不知覺中已經起了變化,原本漆黑的棺材竟然慢慢變成了暗黃色,剛才還生機勃勃的棺木上開始出現裂紋,能明顯聽出棺材上裂紋擴散的聲音。


    “現在生口已經被我門全部截斷,陣眼中已經沒有了生機來源,這棺木即將枯死,怕是這裏麵的東西要出來了,大家小心。”田老囑咐道。


    我們全都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劉真人從布袋裏拿出了七盞油燈,讓吳炎按北鬥七星的方位布置在了這墳頭的周圍,油燈布置完畢後,他取出金錢劍原地踏七星罡步,每踏出一步,隨著他的劍鋒一指,這七星方位對應的一盞油燈便隨亮了起來,劉真人踏完罡步的時候已經是大汗淋漓,仿佛是消耗了很大的元氣。


    此時的棺木已經變得焦黃,棺蓋上的裂紋也是越來越大,這墳墓周圍也是攪起了一陣陰風,寒意來襲,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一種畏懼之感,可任憑這風再大,這七盞油燈的火苗是紋絲不動,不由感歎這道家法門之精妙。


    這陣陰風是越刮越猛,呼嘯聲此起彼伏,墳坑中不知覺竟然形成了一個風眼,這周圍的泥土全都被卷入其中,儼然已經形成了一陣塵卷風。


    “壞了,這璿璣陣還有一方水口沒有找到,我們現在不是破陣,而是毀陣,這裏匯集的氣理得不到正確的指引疏散開始亂串,到時候無數的怨鬼惡靈便會找上來,我們得趕緊把最後的一方水口找出來。”


    田老大聲的對我們喊道,此時這墳墓周圍已經是飛沙走石,可這最後一方水口到底在哪呢?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當年埋葬這女鬼的時候,那個老頭的媳婦兒也被埋在了這裏,說是為這女鬼守墳,可既然是守墳,那她為什麽不是葬在這女鬼旁邊,反而是被埋在了100多米以外的地方,而且,剛才在取出這璿璣陣去銅錢和鋼釘的時候,我隱約感覺那老太婆墳墓方向有一股莫名的生氣在噴湧,難道那裏就是最後一道生口所在的位置?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大家,田老也是眼前一亮。


    “剛才我在定位的時候其實也有疑惑,那座墳的位置是在璿璣陣的正西方向,這北鬥七星恰好被這個它占去了鼇頭,原本這璿璣陣陣眼應該在七星鼇頭,而現在的布局卻不是,可如果這個鼇頭恰好被布置成一方生口,那這七星方位的腹地便成了陣眼,那現在的格局就可以完美的得到解釋,年級輕輕不簡單啊,不愧是肖老爺子的門人。”


    雖然是歪打正著,可被田老爺子這麽一誇,我心裏還是美滋滋的,但眼下形勢緊迫,一行人急忙來到這老太婆的墳前,劉真人念誦超度經文之後,幾個警察就著手開始挖墳,這座墳本來就有些坍圮,再加上這墳上不知為何有很多動物的洞穴,導致土質鬆軟,所以很輕易的就被挖開了,很快我們就挖到了棺木。


    “這最後一枚銅錢應該就在這棺材裏了,開吧。”田老說道。


    兩個警察聽命後拿工具開始撬棺木,這才剛一上手,忽然這墳壁就塌開了一個大洞,接著就看見密密麻麻的動物從洞裏瘋湧而出,什麽刺蝟、竹鼠、老鼠全都瘋狂的往外跑,黑壓壓的一片。


    “肯定是沒錯了,這裏生機濃鬱才會招來這麽多畜生,開棺。”


    “吱呀”的一聲後,這棺蓋就被撬開了,棺材裏躺著一個穿著麻布壽衣的中年婦女,沒錯,就是那天晚上在背後拍我的大媽,因為之前見過,所以這次感覺不是很害怕,可能是因為這裏生機濃鬱的原因,屍體保存的很完好,但兩個警察在棺材裏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銅錢。”


    “讓我來。”


    劉真人支開兩個警察,來到這大媽的屍體麵前鞠了恭,然後在屍體的額頭上貼了一張符,接著他用手捏開了屍體的嘴部,念了幾聲咒語後運氣點燃了一張黃符,趁著火勢一把將燃著的符紙塞進了這老婆子的嘴裏。


    說來也奇怪,被這符紙一燒,剛剛還鮮活的屍體立馬就幹癟了下來,下一秒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已經一堆皮包骨,待這符燒完之後,劉真人一手捏開屍體的嘴巴,另一隻手伸進這摸出了一枚銅錢,加上之前的63枚,64枚銅錢全部被取出。


    說來也奇怪,這枚銅錢取出後,那女鬼墳墓方向的塵卷風也是逐漸消散,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來不及管眼下這大媽的屍體,我們立馬又回到了女鬼的墳前,深怕有變故,此時這棺材蓋已經徹底崩裂,從棺木的縫隙裏隱約能看到躺在棺材裏的屍體。


    “奇怪,怎麽會這麽安靜,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善茬。”吳炎說道


    的確,現在這墳地周圍是一片死寂,甚至是一點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剛才從那大媽墳裏跑出來的動物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種環境著實讓人壓抑,甚至讓人窒息,我們都不敢再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那女鬼的棺材。


    就在這時,我懷裏那個熟睡的嬰兒忽然間就哇哇的大哭了起來,而且是越哭越厲害。


    剛感覺有些不對勁,就聽見“砰砰砰砰”四聲清脆的響聲,瞬間,剛才劉真人和吳炎在這墳墓周圍布下的墨鬥線就蹦斷開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是“轟”的一聲,這棺材蓋就從墳坑裏翻滾了上來。


    “既然來了就都別走。”令人馬骨悚然的聲音從棺材裏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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