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袁騰蛟,是個孤兒,自小就跟著師傅長大.


    師傅是個很有名望的陰師,原本我以為可以繼承師傅的衣缽,成為一名出色的陰師,但他在我還學藝未精的時候就過世了,生前也隻是教會了我一些理氣和分陰陽的法術,就這樣我稀裏糊塗的變成了半吊子。


    雖然學藝未精,但我還是能處理一些簡單的髒東西,師父去世後我就和朋友開了一家道館,某個生計。


    原本我以為我這個半吊子會離陰師這個行業越來越遠,可一單生意的上門卻徹底的把我拉入了這一行。


    一天早上,我剛一到道館就發現門口站著一位頹廢的中年人,看他的相貌最多也就三十幾歲,可是這頭發已經是白的一塌糊塗,這是很明顯的一夜白頭,我從他的氣理上看出他最近是遇到大麻煩。


    他的命線裏跟著一團汙穢之氣,這是催命的訊號,看來是有髒東西找上他了。


    “大師,聽說你能化解因果,還請你幫幫我。”


    男子吃驚了看了我一眼,估計他也沒想到我會這麽年輕,但他說話還算是客氣,透露這一股哀求之意。


    既然找上我,說明這段因果和我有緣,我便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男子叫周全安,是市政府的一名公務員,原本事業上是順風順水,今天本來就要提升成科級幹部,而且家裏還有一位年輕貌美的老婆和一個五歲大的兒子,家庭是十分和睦,可就在最近的一個月時間裏,他的老婆和兒子都相繼的慘死在了自己家中,而且死的都很詭異,報了警,警察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你說你妻子和孩子在一個月的時間內都死在了自己的家中,而且還很蹊蹺,詳細的和我說說。”我對周全安說道。


    “我妻子的死是在上個月的三號,當時我還在外地出差,途中單位打來電話通知我她出事了,我就立馬趕回家,在家裏的浴缸裏看到了她的屍體,那時候屍體已經被水泡的發脹,有的地方已經開始腐爛。”


    周全安講到這裏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哽咽,頓了一頓,猛的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


    “法醫解剖說她肺部要大量的積水,是溺亡,一米七幾的一個大活人生溺死在一個不到半米深的浴缸,到現在我都不相信她是真的溺亡,但警察當時全麵的檢查過家裏的門窗,沒有任何撬動損壞的痕跡,所以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當他講到這裏,憑感覺他家裏應該是招惹東西了。


    “那你兒子呢?”我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兒子是前天死的,老婆去世後,我一直也沒有心情照顧他,就把爸媽接過來照顧孩子,可誰承想到前天下班我剛一到家,就發現兒子吊死在了客廳的電風扇上,而兩個老人也是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


    一說到這,周全安再也控製不住情緒,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在我麵前嚎啕大哭了起來,喪妻喪葬子的悲痛換誰都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我是個公職人員,不瞞你說平時我是不相信這些東西的,但一個才上小學三年級的孩子,懸空吊死在兩三米高的電扇上,我懷疑家裏有不幹淨的東西,所以就找到了你。”


    我拍了拍周全安的肩膀,簡單的安慰了他幾句,從他剛才的描述來看,他家裏應該是有髒東西,而且這東西應該和他們家有莫大的仇怨,不然也不至於要害死他的妻兒。


    “周先生,你最近有和別人結下什麽仇怨麽,又或者說以前有沒有後得罪過什麽人。”我下意識的問到。


    周全安仔細的回想一下說到:


    “沒有,我這個人平時很友善,和朋友同事都處的很好,基本上沒有仇人。”


    “那你妻子呢?”我追問。


    “她從嫁給我後就當上了全職太太,和外界很少有接觸,人很善良,周圍的鄰居都對她評價很高,她也不可能得罪什麽人。”


    這樣看來,周全安他家的這檔子事兒就不像是有外人要害他們了,既然問不出什麽線索,那就隻好去他家裏走一遭了。


    現在這髒東西已經在向周全安索命,宜早不宜遲,我帶上捉鬼的箱子,便和周全安開車到到了他們家。


    說起來這個箱子,也是師傅留給我的,裏麵有一柄上了年頭的桃木劍和一個靈動儀,一本九字真經,還有一支玻璃瓶,瓶裏裝滿了幸運星,每一顆幸運星都代表一個被收服的怨靈,現在瓶子裏靈魂全部都是師傅收服的,足足有小半瓶。


    要說這周全安住的小區,也算的上是我們市區的最高端的小區了,這小區裏麵都是清一色的小高層,門口停的都是些奔馳路虎一類的好車,估計裏麵住的都是些達官顯貴。


    周全安的家是在小區西南角的一座小高層,三樓,一梯兩戶,怎麽說也有兩百個平米,我當時心裏就在想,這政府工作人員收入是有些殷實,怪得不得那麽多人要考公務員了,可後來聽他一說我才知道,原來這房子是他爸媽買個他的,他爸媽是我們市裏一家連鎖超市的老板,這就不奇怪了。


    原本走在這小區外麵都感覺暖洋洋的,可剛一走到他們這棟樓前,這溫度就立馬降了下來,一股子的陰冷撲麵而來。


    “這棟樓就你們一家人在住麽?”我問道。


    “原本這棟樓是住滿的,可自從我家出事之後,這棟樓的住戶都覺得這樓不幹淨,就陸陸續續的都搬走了,現在就剩我自己一個人了。”周全安苦笑道。


    也難怪,我要是他鄰居我也害怕。


    我讓周全安帶路,去他們家看看,才剛一走進這棟樓的大廳,我就看見這電梯口旁邊的安全樓梯上坐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小男孩,一見到周全安進來,這小男孩竟然興高采烈的跑過來抱住他,顯得很是親近。


    我心裏一驚,假裝沒看見,看來是周全安的兒子的鬼魂,周全自然是不知道此時他兒子的鬼魂還在這樓裏,而且還背在自己的背上。


    一進電梯,這周全安背上的孩子,就不停的轉著眼睛打量我,時不時的還用手撥我的頭發,不停的往我臉上吹氣,他一吹氣我就感覺到自己臉龐一股涼意,但此時我這箱子裏的木劍沒有動靜,看來這孩子應該沒有什麽惡意,現在還不是化解他的時候。


    電梯到達三樓的時候,剛一開門,我就猛的一哆嗦,這也太冷了,溫度和外麵相差估計得有十度之多,這周全安背上的孩子一見到家了,立馬就從他背上跳了下來,徑直的就從門裏穿了進去。


    我從箱子裏取出了靈動儀,用來確定鬼魂位置用的,隻見此時我手上的靈動儀瘋狂的打轉,一會指向周全安家,一會又指向我們背後,看樣子這裏的髒東西很多。


    周全安準備開門的時候,我攔住了他,因為我在他門前的牆壁上看到了一排特別的黑色手掌印,之所以特別,是以為這牆上的手掌印有六個手指。。


    周全安自然是看不到這些東西的,所以很奇怪的問我怎麽了,我沒回答他,隻是讓他開門。


    這一開門,我著實就被這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就見剛才背在周全安的兒子正掛在這客廳的吊扇上,而這孩子的下方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白色壽衣女人,這女人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嬰兒。


    這女人就像蕩秋千一樣在推這周全安孩子的腳,周全安的兒子就在這半空中擺動,時不時的還對著我們笑,似乎他玩的很開心。


    而且我注意到,這女人推周全安孩子的那隻手,正好是六個指頭,剛才那串六指掌印應該是她留下的。


    “關門,今天不是時候。”我對周全安喊了一句,讓他立馬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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