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安眼珠子一轉,嘿嘿笑著說道:“自然不是,我隻是覺得你長得比較好看,又討女孩子喜歡,所以才把這麽重要的任務分派給你。”


    楚安安再三強調道:“楚心蓮的防備心很重,加上她對歐陽朗特別重視。看著這個任務很簡單,實則非常難。加上時間緊迫,你如果無法執行的話可以說出來,我另外找人也可以。”


    鳳青山知道楚安安的意思,他咬了咬牙道:“大小姐不必另外找人了,這樣的任務那個姓容的小子可沒辦法完成。大小姐還是交給屬下吧,屬下一定讓大小姐滿意!”


    這話正中楚安安下懷,她心中高興,臉上卻沒有顯示出來,她淡然道:“好,但你要切記,此次去北堂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完成,切不可走漏一點風聲,明白嗎?”


    看著楚安安認真的神色,加上她是單獨和自己談話的,鳳青山忍不住猜測道:“大小姐,您是不是看透了邪尊的為人,所以想要離開淩雲尊。”


    楚安安蹙眉,但是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隻擺了擺手示意鳳青山可以離開了。


    鳳青山想了想抱拳認真說道:“大小姐貴為鳳家嫡係血脈,身上又有最純正的鳳凰血,是鳳家的驕傲。如果大小姐真的下定決心離開邪尊,屬下願意終身照顧大小姐,誓死保護大小姐的安危!”


    鳳青山跪在地上十分誠懇地對著楚安安磕了一個頭,而後他一撩衣袍快步離開了。


    這下輪到楚安安愣在了原地,鳳青山剛剛那一席話是什麽意思,是在和她表白嗎?


    楚安安忽然有點後悔起來,她是不是不應該帶鳳青山上路啊,萬一鳳青山在半路上一直拆散她和沈淩夜,還在暗地裏追求她可怎麽辦?


    到時候被沈淩夜知道了,那可不是打翻醋缸那麽簡單了……


    楚安安想了想還是起身打算和鳳青山說清楚,然而她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鳳青山和容護法兩個人在一旁拌嘴。


    “你別以為仗著是鳳家的人我就不敢動你,要不是鳳家家主一直護著你,憑你的武功我一指頭都能碾死你!”容護法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怒火朝著鳳青山吼著。


    鳳青山滿臉嘚瑟地抖著腿,歪著腦袋說道:“你以為武功好就天下無敵了嗎?我告訴你,凡事都是要用腦子的,否則和驢有什麽分別?大小姐這次把任務派給我,不派給你,這不是正好說明我比你厲害嗎?”


    “胡說八道!有本事你就把夫人派給你的任務說出來,我還就不信能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任務。我看你遲遲不說,說不定是什麽不入流的任務。但夫人善良,體恤你,給你麵子,所以才這麽鄭重其事地和你說。”容護法不甘心地反駁道。


    鳳青山聳了聳肩道:“你想騙我說出任務,門都沒有!我可不是你這樣沒頭沒腦的臭毛驢,我的嘴巴嚴得很。況且這個任務涉及到我們鳳家的機密,我對鳳家是絕對的忠誠,就算要我為鳳家獻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所以你別想從我嘴裏套出什麽。趕緊給我讓開,別耽誤我做任務!”


    楚安安聽到這話倒是有些放心了,她覺得是自己多心了,鳳青山說那些話純粹是因為鳳家,並不是因為她。


    她這麽一想便自嘲地搖了搖頭,她上前一步從柱子後走了出來,打斷了兩人的爭吵:“好了,別吵了,容護法,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容護法聽到楚安安聲音下意識地抖了一下,他垂著頭走到楚安安跟前小聲道:“已經準備好了。夫人不要生屬下的氣,屬下不是有意打聽任務的,屬下隻是擔心夫人所托非人,畢竟這次行程太過重要,萬一有人在路上走漏風聲可就麻煩了。”


    楚安安理解地點了點頭,她正要寬慰容護法幾句,就聽到鳳青山氣呼呼地衝過來對著容護法大罵道:“說你是蠢驢你還真是蠢驢!我無緣無故地泄露大小姐的行蹤做什麽,為自己找不痛快還是為大小姐找麻煩?”


    “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居心!”容護法不耐煩地反駁道。


    鳳青山氣得鼻孔都張大了一點:“你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要是那樣做的話能有什麽好處?說不定還會為自己引來殺手,我有那麽傻嗎?”


    容護法立馬抬起頭像抓住鳳青山話裏的痛腳一般說道:“夫人你聽到沒有,這個人就是唯利是圖的小人,他要是沒有好處是根本不會幫夫人做事的!夫人,您一定要擦亮眼睛,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


    “你才是唯利是圖的小人!不對,你是咬文嚼字,斷章取義,比女人還要婆婆媽媽的混球!姓容的,你武功不如我,腦子也不如我,除了詆毀我,你還會什麽?”鳳青山氣得都快跳起來了。


    容護法也跟著發飆了:“我武功不如你?哈哈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我比武哪次不是因為你們鳳家的家主阻撓才停下?如果沒有鳳家家主幹預,我早就將你送到閻王殿了!”


    “你少在這裏吹牛皮……”


    鳳青山還要繼續反駁,楚安安已經一個頭兩個大,她抬手打斷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天天拌嘴不嫌無聊嗎?趕緊各自去執行我說的話,天黑之前要是辦不好,誰都別想好過!”


    楚安安帶著怒火和倦意的話一出,容護法和鳳青山總算停了下來,兩人各自瞪了對方一眼後朝著兩個方向離開了。


    楚安安揉著發酸的眼睛和發脹的腦袋搖了搖頭,朝著神醫的屋子走去。


    一開門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神醫正在專心致誌地為楚丞相治療,絲毫沒有察覺到楚安安走了進去。


    楚安安擔心自己忽然出聲會影響神醫施針,所以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神醫。


    神醫忙活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手擦了擦汗,他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楚安安:“老朽不知道夫人在這兒,真是失禮!”


    楚安安隨意地擺了擺手道:“神醫客氣了,不知道楚丞相的情況怎麽樣,可以移動嗎?”


    神醫搖了搖頭:“楚丞相倒是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他的手腳都被人打了釘子,釘子上的鏽跡鑽入骨髓,一時半會恐怕很難痊愈。”


    楚安安蹙眉,神醫看她的神色問道:“夫人是打算送楚丞相回丞相府嗎?老朽建議還是不要亂動楚丞相,否則他日後會留下傷患。”


    楚安安問道:“什麽樣的傷患,會致命嗎?”


    神醫搖了搖頭:“這倒不會,不過以後刮風下雨楚丞相的手腳都會有很大的反應,要是一直沒有將釘子上的鏽跡排出體外,等他再上一些歲數恐怕會癱瘓在床。”


    楚安安冷冷一笑,隻要短時間內死不了就好。


    楚安安恭敬地說道:“我知道了,不過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帶上楚丞相,沒有他幫忙打點,這一路恐怕我們不好走。所以還得勞煩神醫開一些排毒的藥,我們好帶在路上應急,至於針灸,我也可以為楚丞相施針。”


    神醫想了想隻能點頭道:“老朽盡力而為吧,不過長時間趕路的話夫人的身子恐怕也吃不消。夫人之前腳踝受過傷,一直都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治療,要是還經常騎馬出行的話,恐怕會複發。”


    楚安安朝自己的腳踝看了一眼,道:“還勞煩神醫替我也開幾幅藥方,最好多加一些麻服散。”


    神醫吃了一驚,下意識提醒道:“麻服散是有一定毒性的,夫人應當知道。”


    楚安安了然地點頭,神醫本來還想再勸,但是看楚安安一臉堅定便隻能硬著頭皮去做了。


    其實楚安安的打算很簡單,麻服散是有鎮痛的效果的,如果她在路上遇到了危險,必須騎馬逃跑,湊巧她的舊傷複發,這勢必會更加危險。


    但如果有麻服散暫時壓製腳踝上的痛感,她相信自己能夠逃到安全的地方。


    時間就在忙碌中慢慢飛逝了,很快天就黑了,容護法已經準備好了一輛馬車,還有幾匹耐跑的千裏馬。


    鳳青山也將蘇慕傾和楚心蓮帶進了宮,而二夫人則在得到楚安安的消息後便立馬入宮陪伴在楚丞相的身邊。


    楚安安命人在馬車裏鋪上了厚厚的墊子,眾人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楚丞相抬進了馬車,楚心蓮和蘇慕傾則被押上了馬車,二夫人和鳳青山騎在了馬背上等楚安安。


    楚安安最後看了一眼沈淩夜,小心翼翼地剪下沈淩夜的一縷長發,和自己的頭發挽成一個結,這才彎腰鑽進了馬車。


    楚心蓮和蘇慕傾都被點了穴,兩人隻能對著楚安安幹瞪眼,楚安安也不理會他們,徑自坐在一旁,掀起車簾朝外看去。


    寬闊的宮道因為火球的突襲顯得更加寂寥,兩旁的植物還有不少冒著火星子,一些人三五成群地正急著撲火,空氣中彌漫著戰爭後的焦味。


    就像楚安安的心,悵然若失而又忐忑非常,她正放下車簾就聽到了一聲隱隱的咳嗽聲。


    “嗯,誰在外麵?”楚安安警覺地握緊了藏在袖子裏的匕首。


    此時馬車才剛剛走出皇家祠堂附近,二夫人怕引起周圍人的主意,所以沒有理會楚安安,鳳青山故意慢了一拍小聲問道:“怎麽了大小姐?”


    楚安安壓低聲音道:“我聽到了咳嗽聲,有人在跟著我們!”


    這話一出,原本對楚安安大眼瞪小眼的楚心蓮立馬緊張了起來,她坐的地方正好是窗口的位置,要是有人想要刺殺楚安安,她一定會被連累。


    “可是屬下什麽也沒看到。”鳳青山朝後望去,除了慌亂的宮人沒有任何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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