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萱萱一巴掌拍在了楚安安的腦門上,差點將楚安安打倒在地,楚安安揉著發酸發脹的腦袋不滿地道:“娘,你做什麽?”


    鳳萱萱往前走了兩步轉頭說道:“我怕你的心還在天上飄,所以先幫你打一打,讓你清醒一些。”


    鳳萱萱雙腳落地後嘴巴就一直不滿地嘟著,鳳萱萱見她還沒弄明白自己說的話,便沒好氣地說道:“你自己生的兒子你怎麽會不知道誰是他的親生父親?也就沈淩夜脾氣好能忍你,換成是我早就揍你了!”


    楚安安小聲地嘟囔道:“不是已經揍了嗎?何況沈淩夜的脾氣哪裏好了,那家夥總是變著法地欺負我……”


    楚安安的話還沒說完鳳萱萱犀利的眼神已經瞪住了她:“別生在福中不知福,這樣的話還是少說,沈淩夜對你的心思全天下恐怕救你一個人還不相信。”


    楚安安扁了扁嘴道:“可是娘你上次不是說沈淩夜不可靠嗎,還讓我擦亮眼睛,省的我被沈淩夜騙了。沈淩夜被你救回來也沒多少時間,你怎麽一下子就替他說好話了?”


    鳳萱萱咳嗽了一聲,眼睛往另外地方心虛地飄著,楚安安微微眯了眯眼湊上前問道:“是不是沈淩夜賄賂了你?不是吧娘,你就這樣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賣了?”


    鳳萱萱攤手:“好歹沈淩夜拿的出龍血草,這江湖上還有誰能用這麽珍貴的東西討好別人,你該知足了!”


    楚安安無比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鳳萱萱在麵具下露出了一個有些討好的笑容等待著楚安安誇獎自己,但楚安安一直沒有說話,似乎沉浸在震驚中。


    鳳萱萱頗為得意地說道:“你也覺得不錯吧?那可是龍血草啊,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療傷聖品,沒想到沈淩夜竟然有本事弄來,當真是一個好女婿啊!”


    鳳萱萱的話音剛落,楚安安的咆哮聲震耳欲聾地響了起來:“你竟然就因為一株龍血草把我賣了,你有沒有搞錯,你不是說這麽多年沒在我身邊會好好關照我的嗎?現在是什麽意思,轉眼就把胳膊肘拐到天上去了?”


    鳳萱萱心裏發虛,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她抬手拍了拍楚安安的肩膀笑著道:“娘怎麽會沒有關照你,娘這不是讓沈淩夜好好照顧你嗎?你看你,小臉都圓了不少,沈淩夜要是對你不好,你哪還有心思和娘在這裏拌嘴?”


    楚安安沒好氣地推開鳳萱萱的手道:“我懶得理你!”


    說完這話楚安安就氣衝衝地往屋內走去,鳳萱萱扭頭無比委屈地看著鳳閔之道:“你看我生的女兒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想跟你說話就跟你說話,想不理你就不理你,想走就走,真是拿她沒辦法!”


    鳳閔之笑著打趣:“想必她心裏也是這麽想你的。”


    鳳萱萱擺了擺手自圓其說道:“她那是不懂為娘的心思,你想想我怎麽會害她呢?這世上有多少小姑娘都是被男人的花言巧語給騙走的,轉頭又被男人拋棄的。她已經不錯了,好歹我說什麽沈淩夜就讓人去做什麽。你也知道龍血草極其難找,我們鳳家也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去找,可就是找不到。他沈淩夜卻有本事找到,還一聲不吭地放在了我的房間,連話都不多說一句。你說這樣可靠又不求回報的女婿上哪兒找?”


    鳳閔之拆穿她道:“我看你更加在乎的是沈淩夜通天的本事,畢竟他能找到龍血草,說不定還能找到另外有價值的東西,比如鳳凰丹花。”


    鳳萱萱被揭穿心思也不惱,而是攤手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沒錯,我的確垂涎鳳凰丹花很久了,隻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找到它罷了。龍血草難得,鳳凰丹花比三長老的頭發還要稀少,可鳳凰丹花是生長在龍血草附近的。沈淩夜能找到龍血草,沒道理找不到鳳凰丹花啊,所以我當然得幫他好好糾正安安的錯誤思想了,你說是吧?”


    麵對鳳萱萱的強詞奪理和鎮定地給自己找台階下,鳳閔之一笑置之,同時再次拆台:“原來沈淩夜還沒將鳳凰丹花送給你啊,難怪……”


    鳳萱萱歎了口氣道:“那混小子精明得很,知道吊起了我的好奇心和期待,就說將鳳凰丹花以聘禮的方式送給我。偏偏這臭丫頭怎麽都不肯早日成婚,真是愁死我了!”


    說完這話鳳萱萱便兩隻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鳳閔之,可是鳳閔之卻乖乖地閉上了嘴,不去理會她。


    鳳萱萱隻好再次歎了口氣說道:“哎,怎麽會這麽煩惱呢……”


    鳳閔之依然不理會她,直到鳳萱萱接連歎了三口氣,他才開口道:“我可不想被你女兒記恨,況且我也沒有好的辦法幫你偷取鳳凰丹花。”


    鳳萱萱一聽鳳閔之上道,連忙湊上前說道:“安安怎麽會記恨你呢,她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沈淩夜要是不用鳳凰丹花威脅我,那我就不必委曲求全地嫁女兒,說不定安安過得會更純粹一些。至於偷取鳳凰丹花,我已經想到方法了。”


    對於鳳萱萱的坑,鳳閔之已經習以為常,他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哪來的純粹,你是想看看沈淩夜是不是還有更好的寶貝藏在手裏吧?”


    鳳萱萱嘿嘿笑了兩聲道:“我這不是幫安安那傻丫頭測試沈淩夜的本事嗎?沈淩夜的本事越高,安安以後的日子就越安全,不是嗎?”


    鳳閔之被鳳萱萱的歪理說得是搖頭晃腦:“真是拿你沒辦法,說吧,怎麽偷鳳凰丹花?我聽說鳳凰丹花必須一直保存在陰冷的寒潭裏,放花容易,取花難,就算武功再深厚的人也未必能夠順利到達潭底取出鳳凰丹花。”


    鳳萱萱頗有自信地說道:“所以才需要你啊!沈淩夜那個臭小子賊得很,他故意用長絲線將鳳凰丹花吊入潭底,等需要取的時候直接一扯絲線就可以了。”


    鳳閔之蹙眉:“不對,絲線再厲害也會漂浮在寒潭之上,而且絲線一遇上冰水就容易斷裂。這麽重要的東西沈淩夜絕對不可能用絲線貯藏,一定還有別的東西。”


    鳳萱萱嘟囔道:“不應該啊,我那天就是跟在沈淩夜的身後到了寒潭,我親眼看著他將絲線一點一點放進寒潭裏的。”


    她猛然間瞪大眼睛,慍怒地說道:“好小子,他竟然敢騙我!”


    眼看著鳳萱萱擼起袖子就打算殺進去要沈淩夜好看,鳳閔之連忙攔住她道:“你現在過去也無濟於事,畢竟是你跟蹤沈淩夜,你理虧。咱們還是稍安勿躁,先將沈淩夜的幻術解決了,再進一步打探其他的線索。”


    鳳萱萱心不甘情不願地嗯了一聲,這一聲嗯聽上去特別賭氣,引得鳳閔之輕笑不止。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屋內,楚安安早已等候一旁,鳳閔之也不多說上前查探沈淩夜的情況。


    不過他把脈和別人不同,他是用絲線纏繞沈淩夜的兩隻手腕,再用手指一點一點敲擊著絲線,然後靜靜地聽著絲線的回聲。


    聽了一會兒後,他的手指加快動作,嘴裏也開始念出一些晦澀難懂的話語。


    楚安安雖然聽不懂,但感覺鳳閔之說的話和二夫人的有點相像,便湊過頭去想要小聲地問鳳萱萱。


    鳳萱萱朝她做了個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她盤腿坐在一旁,閉上眼睛開始替鳳閔之護起法來。


    楚安安見兩人都這麽嚴肅也跟著嚴肅起來,但她在一旁幫不上忙,便退到門口吩咐道:“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尊主,知道嗎?”


    她的話剛說完容護法滿頭大汗地趕到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扶著門框穩定了一下呼吸後問道:“夫人,尊主怎麽樣了?”


    楚安安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自己則壓低聲音說道:“十七長老正在裏麵幫沈淩夜排查幻術,我娘在替他護法。”


    她看著容護法半天喘不勻的樣子,又道:“你怎麽這麽晚才到?”


    容護法看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夫人,屬下收到消息,北堂太子已經回到北堂的都城了。”


    “什麽?”楚安安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是很久沒有見到北堂洛了,可是北堂不是一直都有人在張羅五國聯盟的事嗎?如果北堂洛不在盛樂,其他四國的讓你哪會輕易地和北堂聯盟?”


    容護法眼神糾結地看了一眼楚安安,然後小聲說道:“北堂太子找人易容了自己的模樣,而且那人的易容術非常厲害,加上北堂太子本來就是一個深居簡出的人,所以沒有人發現。如果不是蘇慕傾說漏了嘴,我們也不會去查證這件事。”


    “蘇慕傾?”楚安安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她怎麽會有這樣重要的消息?西楚的暗衛被她折磨得不輕,就連南湘皇宮的事她們都沒有多少時間打探,她們又哪來的精力和時間去打探北堂的消息。”


    容護法深吸了口氣道:“是南湘皇帝,他動用了北堂的暗樁,北堂皇帝危在旦夕,恐怕很快就要駕崩了。”


    楚安安的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北堂皇帝要是在這個時候駕崩了,北堂勢必會閉關鎖國,那他們要進北堂就難上加難,更別說將沈淩夜的父母從北堂偷運出來的……


    “該死的南湘皇帝,死了都不安生,非要整這麽多幺蛾子,真想衝過去鞭他屍!”楚安安氣惱地磨了磨牙。


    但是氣歸氣,該做的事還是要做,楚安安想了想道:“北堂的暗樁一定是得知歐陽朗奪宮失敗的消息才會如此,他們想逼著我們盡快離開南湘,我們偏偏不走……”


    “啊?”容護法為難地說道,“可是老尊主和老夫人還在北堂,咱們要是不走,西楚的人就有機會轉移老尊主和老夫人了,到時候尊主恐怕會……”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楚安安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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