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公主一聽這話,嚇得嚎啕大哭起來,她又怕又惱,一張小臉白一陣紅一陣,看上去很是可憐。


    楚安安蹲在地上問道:“還敢隨便罵我兒子嗎?”


    蓉公主哪裏還敢說不,哭著和楚律道歉,楚律倒是很大方,沒和蓉公主計較,但他也奇怪,他家娘親一向眥睚必報,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饒了蓉公主?


    他朝楚安安看了一眼,楚安安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她忽然伸手一把扯住了蓉公主的兩條腿。


    蓉公主尖叫一聲,雙手劇烈地掙紮了起來,楚安安直接將她捆了雙腳綁在了樹上:“小孩子的記性差,我幫你活絡活絡腦子,很快你就不會忘記答應過我的事了。”


    蓉公主被倒掛在樹上,腳上的麻繩特別粗糙,沒多久她的小腳就疼痛了起來。


    她想大聲哭,可是楚安安那冰冷的眼神就那麽靜靜地落在她身上,害得她想哭卻不敢哭,隻能在心裏祈禱有人來救自己脫離苦海。


    她的祈禱還真奏效了,太子側妃不知為何來到了楚安安的院落:“蓉,蓉公主?”


    幾個宮女看到蓉公主被吊在樹上,嚇了一跳,正要上去解繩子,楚安安的筷子便朝著那人的手飛了過去:“別著急,公主的腦子還沒轉起來,再吊一會兒。”


    “大膽!”有人嗬斥道,“你可知道這可是皇上最疼愛的蓉公主,你們丞相府有多少腦袋夠砍啊?”


    楚安安不動聲色地看著對方,淡淡道:“我們丞相府有幾個腦袋要砍,不牢你費心,你隻要知道我是很樂意取下你的腦袋的!”


    “你!”那人磨了磨牙,還要再發作,被太子側妃攔了下來。


    太子側妃長得很美,但五官並不大氣,相反給人一種精明而又善於算計的味道。


    她美麗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會兒,便有了一番衡量,她上前一步盈盈地朝著蓉公主行了個禮道:“參見蓉公主,蓉公主吉祥!”


    太子側妃經常進宮,所以蓉公主和她非常熟,一看她來,蓉公主以為自己終於有救了,脾氣也上來了。


    “我都這樣了還吉祥什麽?你還不快點給我鬆綁,再把這個女人抽筋拔骨,掛起來遊街示眾,給本公主消氣?”


    蓉公主也不哭了,小臉上滿是惡毒,讓在場的人全都驚了一下,誰也想不到蓉公主小小的年紀,已經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這……”太子側妃精明的臉上閃過一絲惆悵,她在衡量要不要聽蓉公主的話。


    “你還想什麽,還不快按照本公主的話去做,難道你想讓我去父皇麵前告狀,治你的罪嗎?”蓉公主惡狠狠地衝著太子側妃喊道。


    在她眼裏,這個太子側妃不過是太子的一個玩物,根本不值得尊重,她堂堂一國公主能夠開口求她辦事,已經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了。


    太子側妃精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是她很聰明,沒有當場發作,而是朝楚安安福了福身子,客氣地說道:“楚大小姐就算再生氣,她也是公主,而且年紀還小,還是將她放下來,免得事情鬧大了就不好收拾了。”


    這話說得圓滑,而且全都是為楚安安著想,可惜楚安安並不領情。


    她雙手環胸倨傲地說道:“那就鬧大吧!反正尿褲子的是蓉公主,不是我,到時候丟臉的也隻會是她!”


    “你……”蓉公主一聽這話小臉立馬紅成了一片。


    楚律還不忘幸災樂禍地喊道:“小綠早就不尿褲子了,你還尿,真是羞羞!”


    說著他就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小臉,做了個鬼臉,蓉公主看了氣憤無比,她又羞又惱地尖叫出聲:“楚安安,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楚安安點頭道:“再喊響一點,我想很快就會有大批的侍衛過來找你。蓉公主,不知你今天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褻褲,最好顏色別太深,不然可就遭殃了!”


    蓉公主氣得劇烈地掙紮了起來,吊著她的麻繩左右搖晃著,她又害怕又忍不住朝著楚安安張牙舞爪地抓著。


    不過她倒是乖乖閉上了嘴,再也不敢大聲說話。


    旁邊的太子側妃看得是目瞪口呆,凡是進過宮的人都知道蓉公主是最難纏,也是最難對付的人,沒想到楚安安竟然這麽快就讓她老實了,真是匪夷所思。


    “等你褲子幹了我就放你下來,否則你一身味道,把我的屋子熏壞了怎麽辦?”楚安安還不忘損一把蓉公主。


    蓉公主氣得臉色漲紅,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楚安安,恨不得將楚安安盯出一個窟窿來。


    楚安安則看向太子側妃問道:“你是誰,來找我何事?”


    見楚安安快人快語,太子側妃便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低聲道:“是太子讓我來找姑娘的!”


    太子?


    太子找她做什麽?她和太子又沒有什麽瓜葛,難道太子還對上次在殿上的口角之爭耿耿於懷,所以特意派個女人來和自己吵架?


    楚安安充滿警惕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麵前的女人,而後往裏走了幾步,太子側妃也跟著走了進去,同時不忘吩咐人好生照顧蓉公主。


    蓉公主到底是皇帝的心頭寶,要是真在日頭下曬壞了,楚安安倒不一定會有什麽事,她就肯定倒黴了!


    不得不說,太子側妃還是很有頭腦的,而且做事滴水不漏。


    她雖然讓人照顧蓉公主,卻也隻是讓人給蓉公主打把傘,偶爾扶一扶她的背,並沒有讓人放她下來,這樣算來也算是兩邊都不得罪。


    楚安安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她坐在桌邊,本來想給太子側妃倒杯茶,但忽然發現水壺被沈淩夜弄壞了,隻能作罷。


    好在太子側妃準備很齊全,不但自己帶了茶,還給楚安安也帶了。


    楚安安嗅著杯子裏清香撲鼻的茶,有些心曠神怡地舒了口氣,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就連平日裏喝的茶都是最好的。


    太子側妃揮退跟來的人後,便表明了身份和今日來的目的:“楚大小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七皇子雖然很好,可是對小姐您來說絕對不是良婿。咱們女人再怎麽厲害,有本事,總要找一份親事的對嗎?我家太子是個文武全才,對人又溫柔……”


    說到對人溫柔,太子側妃特意低頭嬌羞了一下,並臉紅著說道:“想必以楚大小姐的容貌,太子殿下一定會對您另眼相看,榮寵不斷的!”


    要不是定性好,楚安安差點就將嘴裏的茶水全都噴了出去。


    她砸了咂舌,奇怪道:“你是來說親的?”


    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小三克服種種困難跑來說服另一個女人當小四的,這都是什麽世道啊?


    太子側妃看到楚安安震驚的神色,微笑道:“我來隻是替楚大小姐找一份緣分,和說親不同。”


    自然不一樣,古代隻有媒婆才是說親的,而媒婆是下等人,太子側妃巴不得人人都說自己是上等人,怎麽可能自貶身份?


    她繼續說道:“緣分這個東西真是奇妙,我聽太子殿下提起那日在殿上的情景,正在暗自稱讚小姐機智,思維敏捷,便看到太子流露出了對小姐的讚賞。”


    說著她忽然抓住了楚安安的手,自來熟地說道:“自此以後啊,太子殿下經常提起小姐,每每都是誇讚之詞,所以我才大膽進宮,借著給良妃娘娘請安的由頭,偷偷來和小姐說一說這事。”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楚安安默默地收回了手,並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了擦。


    不知道為什麽,和沈淩夜呆久了,她好像也有點潔癖了。


    太子側妃倒是沒有在意那麽多,她微笑著,仿佛看一家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楚安安道:“我知道小姐之前遇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事,不過沒關係,隻要小姐有心,太子完全不會在意的。”


    楚安安冷笑一聲,就太子那牆頭草的個性,可拉倒吧!


    一旦她出了事,太子根本不會保護她,隻會第一時間拿劍殺了她,成全自己的名聲。


    “你來一定不是勸我嫁給太子,說吧,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麽,我沒那麽多心思聽你胡扯。”楚安安的視線靜靜地落在太子側妃的身上。


    那眼神犀利無比,仿佛洞悉一切一般,太子側妃一愣,微笑道:“楚大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很多女人擠破頭都想進太子府,可你卻半點都不動心,真讓我佩服。”


    她倒是很想稱霸太子府,最好將來再做個女皇帝,可是沈淩夜會肯嗎?


    沈淩夜要是知道她要嫁給太子,一定會第一時間踏平太子府,為了拯救太子府的幾百條人命,她自然不能亂開玩笑。


    見楚安安不說話,隻靜靜地看著她,太子側妃歎了口氣道:“太子殿下說了,若是小姐不肯嫁給他,那便做他的幕僚吧!”


    楚安安瞬間明了,原來太子和五皇子一樣,都想要拉攏自己。


    她倒是很好奇,原本她可是萬人討伐的對象,怎麽一時之間竟然成了眾人爭相合作的香餑餑,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忽然有些懷疑沈淩夜,他總是時不時地消失,是不是在外麵散播什麽謠言,這才引得這些人都聞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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