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珍並不是李寡婦事件的設計者,她的狀態用我的話可以解釋。淑珍的仇恨也是這個命運的一環,也就是她也是這個殺人計劃中的一部分。


    這個人非常厲害,把自己隱藏於無形當中。會是誰呢?也許是我不知道的一個人吧?當我還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薑建設卻告訴我:“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我覺得他懂醫術,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麽容易用藥物,讓我和我的兒子都產生了幻覺。”


    “懂醫術?”


    這個人是一個懂醫術的人?如果現在想來,淑珍和文君從嚴格意義上,都不算懂醫術的人,如果這麽說的話不能吧!我心裏有想法,這個人出現在我腦海中,立刻對著自己補一句絕對不能!


    這個時候獄警來了,示意我們探監的時間到了。


    薑建設笑著站了起來,他和我說:“張永富,你別在來找我了,在這個事件裏麵,我根本就是一個小人物。真正的凶手,一定隱藏在最早接觸李寡婦的那幾個人當中。他一定就在你的身邊,知道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他是誰?”


    薑建設已經站起來,獄警過來把他帶走,到門口薑建設再來找我了:“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和我兒子已經被判了無期徒刑,就讓我們苟且偷生的活著吧。”


    我點點頭,算是答應了薑建設,以後我不會來打擾他。我有點喪氣的走到外麵,心裏還想著薑建設說的話。


    最早接觸李寡婦的人,哪裏還有最早接觸李寡婦的人,最早接觸李寡婦的人死得死,傷的傷。不,不,如果這麽說的話,還有一個。


    那就是陳先生……


    怎麽可能是陳先生,我給了自己一巴掌,如果連陳先生是凶手的話,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麽信任可言。


    可是……


    鬼使神差的我的腦袋裏冒出一句話:“如果全世界都與你為敵呢?”


    昨天我還在心裏憤慨,一個赤腳醫生,不把職業說出來,就是一個莊稼漢,偏偏要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


    但我聽了薑建設和我說的,我就忍不住的想,那個凶手最起碼是一個醫生,陳先生就是醫生。他說如果全世界我都與我為敵,是不是想說,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他也是凶手的話。


    我搖搖頭,趕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這麽想,不可能是陳先生,陳先生可是為了我和爺爺能付出生命的人。


    如果……去tm的,我的心真亂了。


    這時候車上的傳呼機響了,強哥客氣的提醒我,該去接大小姐了,要是我沒有時間,讓我提前聯係他一下,他好為大小姐重新派車。強哥弄得我特別不好意思,他總覺得我是大人物,不打卡,不知道什麽時候去了單位,到了那拿著車就走。一個公司有這樣的員工,竟然還沒有被開除,也沒有被責罰,部門領導還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我要是在拿架子,那就真的是有點蹬鼻子上臉了。我答應著,去接高欣。


    高欣今天穿的類似於晚禮服的裙子,不是仙仙的裙子,料子有點垂,這樣的衣服穿上去顯老,不過高欣給自己弄了一個丸子頭,青澀與成熟完美融合,又頗有一番美感。


    說實話,我的欣賞水平可不咋地,高欣的打扮我就大概看了一兩眼,就一本正色的去開車。我的心裏亂,也不想說話。


    高欣安靜的坐在後麵,突然問:“你不想知道我今天去見誰嗎?”


    “我不想知道!”


    我誠實的回答,一下子讓高欣原形畢露。她立刻沒了淑女的模樣,張牙舞爪的,帶著恨意和我說:“我要去見我男朋友,男朋友,談婚論嫁的那一種。”


    “哦!”


    我回答了一聲,像高欣這樣的女孩,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說她沒有男朋友,可能都沒有人相信。


    若是平時,我倒是還能問問,為啥這個時候才說,不過今天我真的沒有那個心情。


    “哎喲!”


    我忍不住的喊了一聲,高欣在後麵已經把高跟鞋脫了,用高跟鞋懟我。


    “你這個人在任何方麵怎麽都是一個榆木疙瘩腦袋。”


    “我不是榆木腦袋!”


    “你怎麽不是?連我的想法都不知道嗎?”


    高欣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覺得她表情怪怪的。也許我真的是榆木腦袋吧,沒看懂。而且我還認真的辯解說:“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不是因為我是個榆木疙瘩腦袋,是因為我是個花崗岩腦袋。”


    “噗!”


    高欣在後麵忍不住的笑了,她把鞋收了,穿上之後和我說:“後備箱有一套西服,一會兒你找個地方換了。”


    “衣服?”


    “對,我讓強哥給你準備的。今天晚上你做我的男伴。”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你這花崗岩的腦袋能想明白男朋友和男伴的區別嗎?”


    我心裏藏著東西,隻想快點結束這場宴會,高欣願意咋鬧就咋鬧吧。麵對高欣各種無理要求,我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適應了。


    看我沒有反對,高欣在後麵高興的說:“真乖!”


    去了之後,我找個地方把西服換上了,第一次穿衣服,不過衣服和平時衣服一樣,所以穿起來到無所謂,最難為我的,是那條領帶,我弄了半天沒係上。最後突發靈感,像係紅領巾一樣給係上了。


    高欣嘴上說的這個男朋友叫金興,他們家姓金,又在這個城市做黃金首飾的生意,所以金家是真的用黃金做成的一個家。


    這次宴會是訂婚宴,當然不是高欣和金興的訂婚宴。高欣和金興的關係隻是兩家的大人有一個口頭的約定,這次的婚宴是金興的老爸金大壯的訂婚宴。


    金興的媽媽早早的就去世了,金大壯一直沒有找老婆。不過這個南方女人,不但嬌小可愛,還精明能幹,最重要的是歲數小,心理成熟,想著嫁大老板少奮鬥二十年。


    金大壯中意,金興也不反對,這枚婚事就這樣順理成章了。我進去的時候,一個帶著金絲邊眼睛,彬彬有禮的男人正在和高欣說話,我聽見那個男人說:“等我繼承了家產,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你們高家提親。”


    這個男人就是金興,不過這狀態現在很明顯了,高欣明顯不搭理人家,擺著一副高貴的姿態,然後有禮貌的說:“不要把繼承家產的事兒說的那麽輕鬆,伯父又結婚了身體健康,伯母也年輕,你以後有弟弟也許是注定的事兒。”


    金興一下子變了臉色,這時我過來了,高欣就介紹說:“這是我今天的男伴?”金興當時就不高興了,他看都不看我,直接問高欣:“那我呢?”


    “你在找一個啊,反正你那些女人,晚上都隨叫隨到,更何況一場家庭宴會呢。她們會很高興在這種正式的場合和你出雙入對的啊!”


    金興被罵的啞口無言,他瞪著我。大哥,我多冤枉啊,又變成擋箭牌了。還沒等我解釋,高欣就拉著我朝著別的地方走去。


    我算是惹著金興了,過了一會兒,就有兩個哥們過來,樣子普通,但帶著的女伴都貌美如花的。


    他們倆個走到我跟前,其中一個還對我敬禮。他們旁邊的女生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幫家夥是故意來羞辱我的,而且他們一來就發現了我的弱點,就是紅領巾扣的領帶。我還沒有說話,高欣也笑了,笑的也特別開心。


    我帶著怨氣的眼睛看了一眼高欣,心想咱倆不是一個陣營的嗎?這時,兩位中的其中一位說:“高欣,你就算想找個人氣興哥,也得找個像樣的啊,這鄉巴佬何德何能被拉來充數。”


    衝我敬禮的家夥也說:“高欣,你和那個叫東子的人搞在一起,興哥都沒有怪你,他這麽大度的男人,你上哪找去啊!”


    高欣把誰都沒有當回事,但說到了東哥,就像在高欣心上那個傷口上撒鹽,我看到高欣臉上很傷心的樣子,加上我今天心裏很亂,他們剛才又嘲笑我,我真的忍不住了,一腳就踢到了對方的要害上。


    剩下一個朝我敬禮的家夥嚇壞了,看上去都有點哆嗦,他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啪,我一下子打在他的鼻子上,老子不是君子。


    鼻孔躥血,把這個家夥嚇得哭爹喊娘的。訂婚宴上大打出手,沒有一會兒,就過來七八個保安和一個屁股比腰粗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西服上寫著新郎兩個字,看來他就是金興的爸爸金大壯。


    “把鬧事的趕出去!”


    保安一聽就朝我來了,我沒動,對方七八個人,我犯渾隻能挨揍。可是,保安還沒靠邊,就聽見金大壯喊了一聲:“幹啥呢,沒聽到我說的話,鬧事的,他倆!”金大壯指著挨打的那倆哥們說。


    “叔,是我啊,何明啊,我是……叔,叔!”


    這倆哥們喊也沒用,被保安拽下去了。


    等他們走了,金大壯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對我:“大師就是大師,連紮領帶的方式都與眾不同。”


    我有點慌,總覺得今天被攆出去的應該是我。我試探著問:“金老板,我們認識嗎?”


    “認識,我認識您,王老先生的壽宴我有幸參加,見過您的廬山真麵目。”


    “我……”


    “快,把大師請到貴賓位!”


    我還沒有說話,高欣挽著我的胳膊,在禮儀小姐的引領下,就往貴賓位走,她悄悄的和我說:“這個金大壯一定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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