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的看著那黑衣人,胡老狗的屍體已經一頭栽倒了過去,守在轎車旁的保鏢頓時群龍無首,有些慌了。


    見狀,老爸止不住的冷笑道,“怎麽?你們老大都死了,還不想放人?”


    “當然不能放!”這邊話音未落,在我們身後的方便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是金爺?”我頓時一驚,回頭去看,隻見一個戴素白麵具的老頭子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過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十多個打手保鏢。


    金爺卻根本沒有搭理我,而是上下打量我的父母之後,說道,“原以為你林震天不過是程國業養的一條狗,如今看來,你是上邊兒還有人啊?”


    說著,金爺又看向了那個黑衣人,卻是沒說話。


    這個黑衣人既然在那麽多人麵前攤牌了,大概也不會在乎自己是內鬼的身份暴露,看來今天,是要做個了斷了。


    見兩人都沒說話,金爺擺了一下手,那十多個打手立刻拔出槍,將我們圍了起來。


    這些打手一個個的動作很是敏捷,完全不像胡老狗那些保鏢一樣業餘,讓人隻看一眼便知道是專業的,故而會忌憚著不敢輕舉妄動。


    至少,被這些人包圍,那個黑衣人沒敢像對付胡老狗一樣直接抬手開槍,否則這些打手肯定也會開槍。


    “一切都結束了,區區幾隻螻蟻也想翻天,簡直做夢!”金爺嘲諷的說著,這才將目光看向了我,卻沒想跟我說什麽,直接冷聲命令道,“開槍,除了那個黑衣人,一個活口不留。”


    聞言,那些打手紛紛麵色一凜,便要開槍。


    然而就在這時,在金爺後邊又圍上來了一群人。


    這一波兒人看上去就有點嚇人了,一個個穿著特戰服,全副武裝的,就差沒在腰上掛手雷了。


    有三十來人,迅速的衝上來在周圍形成了更大的包圍圈。


    金爺不禁皺緊了眉頭,驚疑道,“怎麽會?”


    “怎麽不會?”他話音未落,兩個上年紀的老人便從那些人後麵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年紀和金爺差不多了,佝僂著矮小的身材,臉上滿是慈和。


    而另一個稍顯年輕,有六十左右,穿著一身整潔的西裝,臉上還戴著一副老花鏡,很有文化的樣子。


    這二人我都沒見過,但再往他們身後看,我便猜到了他們是誰。


    跟在那二人身後的幾人分別是,幾個鬼麵人,和程江,程峰兩兄弟,沒錯,所有的鬼麵人都在,包括,白老鬼,鬼丫頭,鬼步行,鬼凰和鬼川苓,還有另外兩個蒙著臉的黑衣人。


    從這架勢來看,他們是一起的。


    而這兩個老人,那個上年紀的應該是鬼川苓的爺爺,稍微年輕點的,大概是白老鬼的父親。


    所以說,鬼丫頭的父親楚忠根本就和三佛沒有任何關係麽?他隻是一個幌子?


    看來在此之前,警方都被胡老狗耍了。


    “李祥山,你是瘋了麽?”金爺並沒有很意外鬼川苓爺爺的出現,而在他意料之外的是李祥山的反水。


    那個看似古板很有文化的中年人,抬手扶了扶眼鏡,隻說,“金爺,你老了,是時候該讓位了。”


    “你!”情緒氣憤的金爺頓時語結,順了兩口氣這才說,“就憑你們這些蝦兵蟹將也想撼動我的位置?”


    “你沒了,這位置自然需要新的接班人,後來者居上嘛!”李祥山不鹹不淡的說著,臉上看不出什麽野心,話裏倒也沒反駁。


    而此時的我,卻一直在看白老鬼,心中不禁有些擔心,從李祥山的話來看,他和金爺之間隻是單純的窩裏反,之所以趕來這裏隻是為了幹掉金爺,自己好順勢上位。


    可想而知白老鬼現在的心情一定很複雜。


    畢竟他現在算是警方的人了,而從某方麵來看,李祥山和金爺沒什麽區別。


    短暫的思索中,李祥山帶來的精英隊伍已經紛紛動手卸下了金爺保鏢手裏的武器,連胡老狗的人都一起控製了起來。


    見場麵已經完全被李祥山控製住,金爺不禁咬牙罵道,“三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把你們捧到今天的位置。”


    李祥山微微一笑,說道,“怪隻能怪金爺你一把年紀還要霸著位子不下台,害我們三個明爭暗鬥了那麽多年,現在胡老狗身份暴露,人也沒了,顯然是我們贏了。”


    “贏?今天來到這個地方,你們自己的身份就沒暴露麽?”金爺冷笑,追問道,“還是你們打算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殺人滅口?”


    “這些都是自己人,我為什麽要殺人滅口,隻要幹掉你們就可以了。”李祥山依舊很是淡定。


    “自己人?哈哈……”金爺突然大笑了起來,隨即目光陰冷的看向了我們一家三口,說道,“這三個人都是條子,難道你不知道嗎?”


    “……”李祥山一愣,隨即便皺緊了眉頭,回頭去看白老鬼。


    就在他回頭的時候,站在李祥山身後的白老鬼突然舉起槍,將槍口頂在了李祥山的腦袋上。


    一瞬間,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你這是做什麽?”李祥山沉穩的說著,眯了眯眼。


    “對不起,爸,我也是迫不得已。”白老鬼語氣平靜的說著,另一隻手拿出了一個圓通樣的東西,放到嘴邊,拽掉了上麵的繩子,頓時一枚信號彈衝天而起,呼嘯著竄入夜空,炸開了一抹殷紅。


    下一秒,空地周圍的街道上便響起了警笛聲。


    “哈哈哈……人賤自有天收,惦記老子的位置,想取而代之?”金爺止不住的大笑,言語間滿是嘲諷。


    李祥山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責備白老鬼,又似乎是想反駁金爺,可最終他什麽都沒說,數不清的特警很快將我們全包圍了起來,事情到了這一步,李祥山就是有再多的不甘心,也隻能認栽了。


    全員被包圍之後,又是一波繳械,隻是這次繳械之後,那些精英戰隊和保鏢都被戴上了手銬,李祥山同樣被戴上了手銬,但並沒有人對鬼川苓的爺爺下手,也沒人去動那幾個鬼麵人,察覺到這個情況,李祥山不禁皺緊了眉頭,看著鬼川苓的爺爺,問道,“三佛裏有內鬼是真的?”


    那老頭兒仿佛是個啞巴,也不說話,隻是默認的點了點頭。


    見狀,站在我一旁的那個黑衣人補充說,“我父親從來沒騙過你,唯獨這件事例外,李叔,請你相信,父親是逼不得已,他的心裏是有內疚的,畢竟你們是生死之交。”


    聞言,李祥山側頭看向了黑衣人,臉色雖然依舊難看,卻並未說什麽難聽的話。


    這時,隻聽金爺囂張道,“李祥山,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吧?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相信他們的假惺惺嗎?如今的你才是真正的一敗塗地,被自己兒子送入監獄的感覺如何啊?”


    李祥山被戴上手銬,金爺自然也不例外,他像個瘋子一樣叫囂著,最後一句話仿佛觸怒了李祥山,迫使一直沒什麽反應的李祥山突然瞪向金爺,咬牙切齒的咒罵了一句,“要死一起死,老東西,你也活不長了!”


    “嗬,”金爺卻是收起那張狂的笑,冷笑道,“那你就太小看組織的能力了,會死的隻有你一個,至於我,自然有……”


    金爺的雙手已經被銬上了手銬,兩名特警用槍支壓著他,正推著輪椅往警車那邊走,也並沒有人去阻止金爺說話,然而,他話說道這裏,卻突然消聲了。


    話音停止的同時,金爺腦袋一歪,半個身子都斜到了一邊。


    見狀,那兩名特警立刻低頭查看,隨即其中一人大喊道,“警戒!附近有狙擊手!相關人等迅速撤離!”


    他這一喊,我這心髒瞬間漏跳一拍,側頭看向了之前我去過的那個廢棄別墅的二層小樓。


    怎麽會?


    那個叫冷月的狙擊手,不是應該離開了嗎?她的槍都被我收繳了啊!


    難道她還準備了其他的狙擊槍?之前在我麵前所表現的一切都是裝的嗎?


    想來,我離開那別墅的時候,確實是沒看到那個女人離開,如果她留在別墅裏是為了滅口的,那是不是說明這件事還有更深的幕後黑手?


    所以,這個犯罪組織遠不止我們揭露的這些?


    聯想剛才金爺臨死前說的話,他似乎還指望著有什麽人能救他,如今看來他那話不是空穴來風。


    我側頭盯向那邊別墅二樓的窗戶,張嘴正要說那邊很可能有狙擊手,便看到了一束刺目的紅光,那是狙擊槍的紅外線,而此時瞄準了我的眼睛。


    “小心!”站在我身旁的黑衣人,抬手便推了我一把,幾乎是在同時,他悶哼一聲,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趕忙指著那邊的別墅說,“狙擊手在那邊,二樓第三個窗戶!”


    頓時幾名特警,以及我爸媽都朝那邊跑了過去,我立刻拖著那黑衣人往後挪,他卻掙紮著說,“別管我!自己去找隱蔽點!”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那狙擊手又是連開兩槍,都打在了黑衣人的身上,但因為他在我的拖動中,所以這兩槍似乎沒打中要害,至少他還沒一命嗚呼。


    以他的本事,本不應被狙擊手打中的,至少將自己安全轉移到隱蔽點是輕而易舉的事,他之所以被子彈打中,完全是因為救我那一把。


    所以,那個狙擊手最初瞄準我,其實就是為了射擊這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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