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揚本人倒不似我想象中的那般小清新,隻能算是妖豔之中夾帶著一絲絲的小清新,給人一種冷傲高貴的感覺。


    她這一句話,問的我不知如何回答了,因為我不確定她認不認識我。


    見我一臉淡定的靠在樓道邊不說話,何清揚踏著清脆的高跟鞋聲走過來,轉身上了樓道,冷冷的拋下了一句,“跟我來。”


    看來她是認識我的。


    畢竟鬼老大出事之後,他這張臉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更何況這小八是程老四很信任的人。


    莞爾一笑,端著酒杯不遠不近的跟在何清揚身後上樓,我低聲調侃,“服務員說,這二樓是vip包間,我這種普通客人,隨便上來好嗎?”


    “沒什麽不好。”何清揚的回答依舊很冷淡,甚至沒回頭看我一眼。


    我倆一前一後上了二樓,何清揚往裏走,站到了一個包間門口,隨即回頭看我,說道,“你想見的人在裏麵。”


    “你確定?”我停住了腳步。


    何清揚清冷一笑,說道,“你來找我不就是想見四哥麽?怎麽?現在沒膽子了?”


    我哼笑一聲,不否認的說,“你知道我會來?”


    “……”


    聞言,何清揚放下了要開門的手,收斂起那一絲清冷的笑,麵無表情的看向了我。


    與此同時我身後的一個包間門打開,之前在樓下跟我搭訕,說讓我請喝酒的女人從包間裏走了出來,她還是那副輕佻打扮,隻是臉上早已沒了搭訕時的輕佻態度,雙手各自提著一根半米長的鐵棍。


    緊隨其後,樓道口的方向傳來了清脆的高跟鞋聲,伴隨著慢悠悠的節奏,那個在一樓跟我遙遙相望,朝我敬過酒的女人走出了樓道口。


    高挑的大長腿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漫步在走廊裏,雙手各自提著一把短刀,雙目凜冽的盯著我,抬手,將雙刀靈活的旋轉了一下,表情甚是囂張。


    後路被堵,我不禁扯了扯嘴角,看向何清揚,說道,“程老四這招請君入甕,耍的不錯啊?不過,讓幾個女人來對付我,就不怕是引狼入室麽?”


    何清揚冷豔瞟了我一下,動手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包女士香煙,熟練的抽出,叼在嘴裏,點燃,轉身靠到了牆壁上,並未說話。


    此時那兩個早就盯上我的女人,已經走到了距離我很近的位置。


    從這二人的武器來看,她們很擅長近身戰,而且既然程老四放心讓幾個女人來收拾我,這三人的身手必然都不會差。


    片刻之間,我大腦做出了飛快的選擇,這次恐怕我是被程三娘坑了,得盡快離開這裏。


    比起和兩個手持武器的人硬碰硬,自然是距離我最近的何清揚更好下手,而且,擒賊先擒王,隻要製服何清揚,有人質在手,那倆女人估計就不敢攔我了。


    心中打定主意,也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我還是想從何清揚口中問出關於程老四的事,於是第一時間我便抽出藏在後腰的刀子,閃身到何清揚身邊,抬手便將刀子架在了她脖子上。


    讓我意外的是這個女人躲都沒躲一下,似乎也絲毫不意外,即使被我的刀子架在脖子上,她也還是在悠然的抽著手裏的煙,一下一下的吞雲吐霧。


    而那兩個向我靠近的女人,也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


    就聽何清揚說,“聽說你失憶了?”


    “失憶又怎樣?我還是我。”我皺眉,強作鎮定的回了一句。


    聞言,何清揚卻是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側頭瞄我一眼,毫不緊張的說道,“隻有你自己這樣認為吧?憑你現在的身手,沒有鬼鳳在身邊,和一個普通人有什麽區別?”


    她這充滿挑釁的話,讓我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看來我猜的沒錯,程老四這是給我下了套,故意讓程三娘引我來這裏,是我太蠢了,以為程三娘沒什麽頭腦,便將她的話都當了真。


    情緒的緊張,讓我不自覺的將刀刃往何清揚的脖子上貼近了幾分。


    這女人依舊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彈了彈煙灰,囂張的說,“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鬼老大了,給你一次機會,從這裏滾出去,以後再也別給我四哥鬧事,如若不然,就算你是鬼麵人的老大,我們也不會再三忍讓,畢竟你隻是一個失憶的廢人,就算被殺了,想必金爺也不會計較太多。”


    “從這裏滾出去?”我皺緊了眉頭,盡管心裏想離開,可如果是真正的鬼老大在這裏,他就是同歸於盡也不會走吧?那種執拗極端的性格。


    現在儼然已是騎虎難下,我幹脆隻能死扛到底了,咬了咬牙說,“滾出去沒問題,那麻煩何小姐跟我一起滾吧?”


    “嗬,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把握,就不要怪我們翻臉不認人了。”何清揚冷笑一聲,掐著香煙的手指靈動一彈,纖細的香煙騰空而起,不等我做出任何反應,這女人已經快速的一把抓住了我握刀的手腕。


    她的動作奇快,乍一看爆發力幾乎達到了鬼丫頭那種程度,但明顯攻擊力不足,應該是屬於那種自保有餘,輸出無力的類型。


    掐住我的手腕,她似乎是想奪過我手裏的刀子,但無奈,她一個女人力氣不如我,我又略有防備,所以抓了一把之後,見奪不過刀子,何清揚直接轉而推了我握刀的手腕一把,借力後退,跳開了兩三步的距離,即使穿著高跟鞋,依舊平穩落地,隨即一擺手。


    我身後那兩個手持武器的女人,便如兩道厲風一般一前一後將我圍住了。


    說實話,這一刻我是緊張的,不久前有一段時間我覺得自己幾乎是無敵的,但自從被鬼丫頭動手製服那一次之後,我便清楚的認識到了,我現在的實力完全是裝逼有餘,實戰無力。


    對付一些渣渣還行,稍微精英一點的殺手,我根本應付不來。


    正如胡老狗所說,我和真正的鬼老大還差得遠。


    所以,不能戀戰,找機會逃走才是正道。


    閃身,堪堪躲掉了那二人的夾擊,我轉身就往樓道口那邊撤,然而那個手提雙刀的短裙女人似乎早有防備,堵的比我跑的還快,根本不給我任何機會。


    這二人難纏,既然輕易無法走掉,我隻能動手了,誰死誰活聽天由命吧!


    一咬牙,我反手握刀,腳下借力猛衝幾步,朝那個短裙女人衝了過去。


    那女人嘴角微翹,抬雙手,靈活的甩了兩下手裏的刀子,雖未迎風而上,卻穩步做出了防禦反擊的姿態。


    ‘噹’的一聲脆響,我反手相握的利刃與她右手的刀刃猛然撞擊,不待蓄力僵持,她反握刀子的左手隨即前推,劃向了我的臉。


    我隻得後撤,收回了刀子,幾乎是瞬間,這女人一個轉身,右手的刀子已然行雲流水般刺向了我的腹部。


    她有兩把刀子,我隻有一把,本就占了下風,實戰經驗又不足,一瞬間便有些抵擋不住,連退了好幾步,不待腳步站穩,耳後生風,呼嘯之勢直朝我後腦而來。


    狼狽的側身躲開,雖然避免了後腦被擊中,但身後那個手提雙棍的女人還是擊中了我的左肩,她這全力一擊,瞬間便震麻了我半個肩膀,這要是砸在腦袋上,非給我削的腦漿迸裂不可。


    摔靠在牆壁上,我略顯狼狽的看向那個手提雙棍的女人,體型纖細的女人手臂上已經暴起了微微的青筋,尤其是手腕和手背上,清晰無比,看上去有點恐怖。


    這女人,是尼瑪泰國回來的人妖嗎?力氣比我還大?


    我皺眉攥了攥左手,快速的恢複行動力,然後抽出了後腰的刀鞘,一手握刀,一手握鞘,準備再闖最後一波,如果還出不去,估計今天我是真走不了了。


    擺出防備的姿態,那個距離我比較近的輕佻女人微微眯了一下雙眼,隨即掄起手裏的鐵棍就又朝我腦袋砸了過來。


    她這勢頭太猛,我根本不敢用武器格擋,值得翻身躲開。


    ‘咣’的一聲脆響,沉重的鋼棍砸在牆壁的瓷磚上,光潔的瓷磚瞬間崩碎,掉落了好幾塊碎渣。


    那女人因為用力過猛,握著鋼棍的手虎口崩裂,流出了絲絲鮮血,她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猛地收手,甩膀子又朝我砸了過來。


    這要是換個正常人,估計半個手臂都震麻了,多少得緩一下,她這不要命似的攻擊方式,讓我不禁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胡老狗給我訓練時注射的那種針劑,看樣子這女人的症狀很像是注射了那種藥,至於那個手握雙刀女人,盡管她力道不足這女人強,但她的速度也快的不正常。


    程九曾經說過,那種針劑注射在身上,對每個人體質的提高是不同的,有的是激發大腦潛能,有的是激發體能,自然也分為,激發力量和激發速度。


    我就說程老四手裏不可能有身手如此了得的殺手,假如隨便揪出來一個就可以超越鬼麵人,那三佛六鬼的存在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想想也是可悲,這兩個女人八成都是一次性用品,這樣毫無節製的消耗身體,等針劑時效過了,輕則半殘,重則殞命,這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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