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小子是寄生蟲嗎?怎麽感覺一副無處不在的樣子?


    白老鬼掃視著房間牆壁上的各種照片,不禁吹了一聲口哨,調笑道,“老大,你黑曆史不少啊!”


    此時此刻,我的心情神他媽複雜。


    “讓他醒過來,我有話要問。”我黑著一張臉看向白老鬼。


    白老鬼挑眉問我,“你確定?”


    “確定!你我兩個人在這裏,還能讓他跑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我看老大還是把人綁結實點比較好。”白老鬼搖頭提醒我。


    他的話讓我愣了一下,隨即皺眉問,“這人身手很好?”


    “一般,就是跑的快,我抓他也是在他沒防備的時候下了黑手,要是他有所防備,幾乎沒可能抓住。”


    白老鬼收起開玩笑的態度,坦言相告。


    我瞅了瞅這屋,房間在四樓,除了窗戶就一個門口了,他就是再能跑,總不能穿牆出去吧?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反鎖了房門,然後拽過床單,把這小子的雙手綁到了一起,這才朝白老鬼使了個眼色,讓他把人弄醒。


    雖然這人被催眠的時候也可以問話,但他不是普通人,大概是接受過反催眠訓練,除了一些片麵的東西,稍微用點腦子的事兒,都問不出來。


    收到我的示意,白老鬼抬手在那小子眼前一晃,打了個響指。


    那人回過神,先是看了白老鬼一眼,又看向了我,隨即眼神閃躲的把臉扭到了一邊。


    臥槽,這逼害羞個屁啊?


    我莫名的怒從心起,一把拽掉了鬼步行臉上的口罩。


    額,這人……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看到鬼步行的臉,我愣了兩秒,然後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胸部,作為一個男人,他這張臉是不是精致的有點兒過分了?這白白淨淨,略顯陰柔的五官。


    雖然程九也很好看,但他是那種純粹的好看,不剛不柔,一眼看上去就讓人很舒服,但這個鬼步行,就不一樣了,總覺得作為一個男人長成這樣過於陰柔了,明明有一雙犀利狹長的丹鳳眼,可這雙眼配上其餘的五官之後,怎麽有種狐媚感?


    繼程老七之後,這他媽又是個娘炮嗎?


    不過這娘炮長得真特麽讓人傷自尊,我打量了鬼步行兩眼,忍不住又把口罩給他戴上了,禍國殃民的玩意兒,還是遮上點兒好吧!


    一旁的白老鬼看著好笑,便彎了眉眼,說道,“阿步,裝啞巴不能解決問題,你還是先解釋一下這照片是怎麽回事吧!”


    “額,白哥。”聞言,鬼步行扭頭看向了白老鬼。


    “……”我和白老鬼等他說下文,然而他的話好像說完了。


    我直接拿出了刀子,把刀尖湊在鬼步行的麵前,沉聲說,“如果你今天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我隻好挖掉你的雙眼了。”


    白老鬼說這貨是個偷窺狂,所以對他來說這雙眼大概就是生命的全部了吧?


    果然,被我這樣一威脅,鬼步行那雙狹長的眸子裏瞬間閃現過了一絲慌張,解釋說,“這真的隻是一個意外。”


    “你覺得我會信嗎?”我回手用刀子指了一下周圍的照片,轉而問,“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鬼步行萬分實誠的搖了搖頭。


    我特麽怎麽感覺這逼在耍我?


    稍一愣神,不等我把刀子挪回鬼步行麵前,眼前一花,等我再回過神的時候,原本還站在我眼前那小子已經到窗邊了。


    我想都沒想,抬手就把刀子甩了過去,然而還是慢了一步,鋒利的刀刃狠狠紮在了牆壁上,那人卻已經從四樓窗戶跳出去了。


    這他媽是四樓啊!


    我緊追過去,卻見那人跳到了窗外的大樹上,半蹲在樹幹上,擰動手腕,一瞬間就掙脫了我綁在他手上的床單。


    異常瀟灑的把床單砸向我的臉,那小子三兩下便順著樹幹滑到地麵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一把揮開了鬼步行砸過來的床單,肺都快氣炸了。


    白老鬼湊過來看了看,完全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語氣說道,“都說讓老大你綁結實點兒了。”


    無論是從行動力,還是處事風格來看,這人似乎都不是我想象中的娘炮弱雞。


    也是我大意了,之前白老鬼就跟我說過,這個鬼步行很少和他們聚群,當時我還以為就是一個性格孤僻的猥瑣男,現在看來,這小子不是猥瑣,他是傲氣,根本就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裏。


    馬路上,那個裝扮與我一般無二的青年腳步輕快的穿過人行道,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不過,到底是為什麽呢?


    我回頭看牆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照片,他關注我的時間甚至比戚薇薇還要早,難道他是警方的另一個臥底?


    那他為什麽還要把我的照片寄給警方?隻是單純的舉報我這個同行麽?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對警察來說,我的行為確實是違反了規定,如果今天白老鬼不在,這小子是不是就跟我攤牌了?


    我和白老鬼動手將旅館的照片全部撕下來,連同照相機和膠卷全部拿到旁邊放垃圾的巷子,一把火點了。


    看著燃燒的照片我是越想越覺得這個鬼步行是臥底的可能很大,再三思索之後,還是問白老鬼,“你有這個人的詳細信息麽?”


    “這個真沒有。”白老鬼搖頭說,“事實上鬼麵人彼此之間的關聯並不多,我常和阿鳳在一起,也是因為老大失蹤之後,我們在彼此互助查詢老大的下落,說實話,鬼麵人同時出現的幾率很低,因為我們的任務範圍不止是一座城市。”


    白老鬼的話讓我更加確定了,鬼步行的出現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看我眉頭緊鎖的沉默著,白老鬼便安撫道,“不過,老大你也不必擔心,雖然我不清楚這個人的來曆,但以他的性格,大概不會做多餘的事,人嘛,難免有點自己的小癖好,更何況老大你魅力超群,多個小迷弟也沒什麽不好的。”


    我嫌惡的看了白老鬼一眼,就衝剛才鬼步行朝我扔床單的動作來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他是什麽小迷弟,不管那個男人怎麽偽裝,都改變不了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的事實。


    中午和白老鬼在外麵吃了飯,我沒跟他一起回去,而是打車跑了趟胡老狗的別墅。


    胡老狗隻讓我調查三佛的身份信息,似乎他對六個鬼麵人都有所了解,或許我能從他嘴裏問出點兒什麽。


    我到胡老狗別墅的時候,這貨還在午睡,即使我找了程九,找了黑衣男,也沒能見到胡老狗,據說因為這老東西起床氣非常大,所以他們都勸我最好等他睡到自然醒。


    於是我整個下午都坐在胡老狗的別墅客廳喝茶,廁所都他媽跑了三次了,就在我以為胡老狗是故意不想見我的時候,那老東西終於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了。


    程九朝我使了個眼色讓我說話的時候注意分寸,便和黑衣男出去了。


    我站起身,朝下樓的胡老狗點了點頭,規矩的喊了一聲,“狗爺。”


    胡老狗抬頭裝模作樣的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你現在是鬼麵人裏的老大,說話別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


    “您這話說的,我能走到這步,還不是受您的教導麽?”我盡量讓自己笑的自然,看向胡老狗,見老東西頗顯滿意的點頭,這才繼續說,“狗爺,這次來找你,是有點事想問問。”


    胡老狗走到沙發前坐下,沒好氣的說,“就知道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麽事?”


    “鬼麵人裏那個叫鬼步行的,您有他的身份資料麽?”我探究的看著胡老狗,見他沒什麽反應,便繼續說,“最近這人一直在偷拍我,我有點擔心冒名頂替鬼老大的事暴露了。”


    我有必要確認一下胡老狗到底知不知道林策已經死了?他到底是把我當做了林策,還是鬼老大?


    果然聽我說,那個鬼步行盯上我了,胡老狗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假的,就不能小心一點麽?”


    “額,有些事也不是我小心就能改變的,畢竟我是林策,不是真正的鬼老大。”我隨口敷衍著,轉而說,“您還是給我說說那個鬼步行吧!回頭我好想對策應付一下,免得被殺個措手不及。”


    “我問你,三佛的事有眉目了麽?”胡老狗卻突然轉移了的話題。


    我擺出一副懵逼的表情,說道,“狗爺,我親大爺,我現在連鬼麵人都還沒搞清楚,上哪兒給你查三佛去啊?您要是不說,八成過兩天我就讓人弄死給我沉屍河底了。”


    胡老狗促狹的看著我,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鬼步行原名梁一凡,曾經是一名戰地偵察兵,似乎是在一次緝毒行動中犯了錯誤,被強製退伍了,後來被金爺看上,編配到了鬼麵人裏。”


    “退伍的偵察兵?”我心頭一顫,追問道,“他是什麽時候退伍的?”


    胡老狗想了想,不確定的說,“三四年前吧?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那完蛋了,看來這個梁一凡百分之八十真的和我一樣是臥底,我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萬一最後他都給我捅到警方那裏,那我就是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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