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群鬼竟然這麽卑鄙,竟然用蘇皖的肉身來威脅我們。


    蘇皖沒有意識,行屍走肉一般。


    我爹冷哼一聲,你們一群鬼想要威脅我卻是打錯了算盤,等著接受我的怒火吧。


    那群道士怕傷到蘇皖的肉身,不敢發動進攻。


    我爹說,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來。


    我看到我爹腳一蹬地,整個人都騰空而起,隻一瞬就到了門口,一把就撈起了蘇皖的屍體。


    好膽!裏麵的鬼自是不肯罷休,衝出來想要把我爹留下。


    我爹一隻手護住蘇皖,一隻手掐住那鬼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不好好去投胎,留在人間害人,該死。”


    放了我,求你饒了我吧,那鬼臉色慘白,哆嗦著說道。


    晚了,我爹一掌打出去,鬼被擊飛到半空中爆炸成虛無。


    其他的鬼邁出步子到門外,看見我爹輕描淡寫就殺了一個鬼,又嚇得連忙縮了回去。


    “臭道士,你難道非要趕盡殺絕嗎?”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剛才我看見的那個唱戲的花旦。


    我並非嗜殺的人,但是陰陽有序,身為借陰人,自然要維護陰陽,你們現在束手就擒,我送你們去投胎,入輪回。我爹對他們說道。


    送我們去投胎,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怎麽送我們去,那女鬼笑道。


    我走上去,想要從我爹手裏把蘇皖接下來,還沒走到他們那,我看到我爹身後的蘇皖突然睜開眼睛,咧嘴一笑。


    爹,小心後麵,蘇皖被鬼上身了。我大聲的說道。


    蘇皖一言不發,直接出掌,朝我爹後背打去,我爹聽到我的話已經來不及反應,重重的挨了一記。


    他回頭一口血噴在蘇皖臉上,蘇皖頓時向後倒去,我正好抱住她。


    我爹用手將蘇皖臉上的血畫成一個符的形狀,蘇皖睜開的眼睛立刻便閉上了,頭頂冒出一陣白煙。


    我把蘇皖放在地上,擔心的看著我爹:“爹,你受傷了?”


    我爹說這不是傷,是舌尖血。


    我爹舌頭受了傷,說話有些不利索,聲音有些奇怪。


    我爹一揮手,後麵的道士全部蜂擁而上,從門裏殺進去,和裏麵的厲鬼廝殺成一片。


    整個禮堂都快被各種攻擊打的支離破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裏麵在搞拆除呢。


    我爹讓楚仁守住蘇皖:“她現在神魂離體,身邊離不開人,你在這裏守住她,不要讓其他的鬼物入主她的身體,我進去把她的魂魄帶回來。”


    楚仁應了一聲:“好的,勇叔,我一定好好看住她。”


    我拍了楚仁的肩膀:“小心她咬你。”


    楚仁嚇得往後麵一躲:“你別嚇我。”


    我嚇你?剛才那陣勢你難道沒有看到,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楚仁連忙說,那你留下陪我一起。


    我說道,我還有別的事情,這件事情隻能是你一個人做。


    陳大師咳嗽了一聲:“你快別嚇他了,楚仁膽子小,經不得你這麽一嚇。”


    我聳聳肩:“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她已經被製住了,不會動彈,你隻需要守住她,不要讓人動到就好了。”


    陳大師說,楚仁,我這裏留下幾個人,你們在外麵,如果裏麵有逃逸出鬼物,務必把他們截留下來。


    陳大師一指幾個人,讓他們留下,剩下的人全部都進入大禮堂。


    禮堂到處都是戰鬥的人和鬼,陸續有鬼被殺死,也有道士被鬼殺。


    我爹跟那個花旦在台上鬥法,一個人對上一整個戲班子。


    花旦嘴角有血留下來,我爹的衣服劃破了好幾道,看樣子像是被指甲劃破的。


    我跳上台,跟我爹站在一起。


    我爹說,你上來做什麽,快下去。


    我搖頭,爹,我已經長大了,可以替你分擔一些了。


    我爹欣慰的說了一聲好,那我們就並肩戰鬥,對麵這個戲班子是鬼戲班,整個場內法力最強的。


    我往四周看了一眼,好像並沒有看到李靜:“爹,這裏麵還有一個厲鬼,是三班的,隻是現在沒有現身,不知道藏在什麽地方。”


    我爹說,無妨,隻要她敢出來,那就叫她有來無回。


    鬼戲班一眾鬼齊上,我爹劍光縱橫,籠罩了整個戲台,他們壓根近身不了。


    每次他們想要往這邊撲來,都被我爹逼退。


    我揮舞著手中的鎖鏈,從劍光的縫隙中,把那些退無可退的鬼全部卷過來,被我爹一劍一個刺死。


    很快,鬼戲班的人就被我們聯手殺死了好幾個,他們頓時慌了。


    “竟然敢殺我的人,看來我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


    “胡姐,再不出手,我們的班底都要全部死了。”


    花旦聽到戲班的人說,好吧,那便唱一曲生死離別,殺人斷腸。


    她站在台上,吟詠著晦澀深奧的咒語,周圍的怨氣如同刮起一個風暴,全部朝著戲台匯聚。


    那威勢有些驚人,我爹帶著我朝台下飛去。


    在場的人大多都停下了戰鬥,那些鬼怪被風暴所吸進去,頓時發出慘叫。


    我爹將手裏的劍朝風暴投擲出去,風暴被劍身插入,稍微一滯。


    剩下的道士全部朝這邊匯聚過來,大多數身上帶著傷,可以想象剛才戰鬥的慘烈。


    風暴席卷過來,我們站在場內,身形不穩,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卷入天空。


    我爹一拍地麵,地上的地板掀了一層,飛入半空,他隔空畫符,連續打了好幾道,風暴停在了原地。


    我們還沒緩一口氣,台上的戲班子竟然開台了。


    剛才那花旦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來,聲音空靈,攝人心魄。


    我聽到這聲音差點心神失守,我爹大喝一聲,所有人都清醒過來。


    大家捂住耳朵,這聲音有蠱惑人心的功效,陳大師說道。


    我們紛紛捂住耳朵,這才好了一些。


    隨著戲入半場,風暴開始擴大肆虐,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我爹在勉強維持,陳大師對大家說道:“這戲班通過唱戲,控製風暴,我們助勇哥對抗風暴。”


    我們所有人都將自己的法力灌注到我爹一起,頓時我爹抵抗風暴的光芒大盛,耀眼無比。


    周圍的鬼物爆炸開來,怨氣全部被風暴吸收進去,風暴上方漸漸浮現出一個鬼臉,咆哮。


    我看到一張照片也往上麵飛去,用鎖鏈將它帶回來。


    我拿在手裏一看,上麵已經布滿了裂痕,正是我剛才看到的三班全體合照。


    除了李靜之外的所有人,包括蘇皖都在裏麵。


    我鬆了一口氣,要是照片被卷入了風暴之中撕裂,裏麵的靈魂估計也將全部湮滅。


    現在不是放出他們的時候,我往上麵貼了一張符,然後放進了口袋。


    一曲快要結束的時候,風暴更急,我爹且戰且退,帶著我們到了門口,然後讓我們全部退出去。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爹,那你呢?”


    我自然是留下除去此魔,我爹話音有些急促。


    我們撤了法力之後,所有的壓力全部都落在了我爹的身上,這幾乎可以毀滅所有的風暴,帶著大量的怨力,讓人難以抵擋。


    那些道士慷慨赴義,不惜以身殉道,在這場和校園群鬼的戰鬥中傷亡慘重,折損過半,如果全部死在這裏,楚韻阿姨會很難向靈異分部交代,所以我爹才會不惜自己硬抗也要保全他們。


    我爹把我們全部推出去,然後用身體堵在門裏,我看到風暴離這邊越來越近。


    陳大師和楚韻阿姨都大聲的喊我爹,讓他出來。


    我爹斬釘截鐵的說道:“在這種時刻,必須有人站出來,而我是最佳的人選,你們趕緊撤離。”


    我看到之前魏如夢帶我穿出來的洞,直接鑽了進去,和我爹站在一起:“爹,我要和你一起戰鬥。”


    我爹看到我進來,頓時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敢不聽勞資話,我打死你。”


    我說你要打我,那也要等到此間事了吧,沒準我們父子兩都已經命喪黃泉了。


    我爹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死可以,你死絕對不行。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道而死,我甘心情願,無怨無悔。我把體內所有的法力全部傾注到麵前的光束中。


    魏如夢也一樣,我們一家三口,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抵抗著怨力的風暴。


    可我們三的力量還是有所不夠,我爹說,不能硬抗,讓我們去戲台之上,破了他們的法術,這樣才可以反敗為勝,不然他們繼續唱下去,法力疊加到一個我們無法抵抗的地步,那我們必輸無疑。


    我和魏如夢點頭,從兩邊撤出,徑直取戲台而去。


    戲班子的人手拿道具,從戲台上麵跳下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我斜砍而來。


    我不退反進,躲避開刀鋒,讓刀棍砍在我的身上,我整個人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頭,然後用鎖鏈纏繞住,使勁一拉,鮮血飆射出來,濺了我一臉。


    我整個人宛如從地獄來的惡魔一般,這種以命抵命的打法我還是第一次嚐試,沒想到效果還挺不錯的。


    風暴離我爹越來越近,我有些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便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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