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蘇皖麵麵相覷的時候,一道光束從教學樓的方向朝這邊射來,穿透了外麵那濃鬱的烏雲,直接照射了進來。


    蘇皖對我說道:“即便電話被掛斷了,那又如何,離開了你爹,我們還不會捉鬼了咋地,走,姐姐帶你捉鬼去。”


    我看到強光照射在教室的一角,趙二喜和其他兩個鬼顯出原形,而蘇皖已經跟他們戰鬥在一起。


    此時斷然沒有後退的道理,我也加入了戰鬥。


    蘇皖劍氣縱橫,逼的那幾個鬼頻頻後退,正好有一個鬼的退路在我的桃木劍封鎖的方向。


    我尋找了一個絕佳的機會,把桃木劍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髒。


    鬼發出痛苦的尖叫,身體內部放射出大量的光芒,直接消散在原地。


    蘇皖回頭對我說:“哎喲,不錯哦,這麽快就殺了一隻了。”


    我說,那是自然,也不看我是誰。


    蘇皖從懷裏掏出一道符,激發之後朝趙二喜射去,趙二喜慌亂之中抓過另外一個鬼頂包,他自己是順利逃脫,但那個鬼被道符射中,定在原地。


    他破口大罵趙二喜,趙二喜冷笑:“死道友不死貧道,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


    趙二喜你真卑鄙,蘇皖說了一句。


    這不是你樂意看到的局麵嗎?還有三十分鍾哦,三十分鍾後,你們都給我陪葬吧。趙二喜的想要往牆上穿出去。


    如果讓他逃出教室,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困擾,至少搜尋的範圍會由這間教室擴大到整棟教學樓,這對我們來說,困難無疑升級了好幾倍。


    不,我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我情急之下從懷裏摸到了一張符,直接飛了出去,正好啪的一聲貼在牆上。


    趙二喜說了一聲拜拜,然後哐的一聲撞在了牆上。


    這讓我想起了鐵頭鑽地術,二者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蘇皖樂了:“趙二喜,你丫穿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頭硬還是牆硬。”


    趙二喜見不能逃,一腳把他身前的那個朋友踹過來,蘇皖劍出手,正好刺中那鬼。


    那鬼臨死之前眼睛仍然瞪著趙二喜,近乎咆哮的說道:“趙二喜,你不得好死。”


    趙二喜是想要用他的朋友幹擾一下我們,然後趁機逃出去,他此刻已經走到了教室的門口,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我去年就已經不得好死了,現在我隻想徹底瘋狂一次。”


    追!蘇皖提著劍朝外麵跑去,因為有我爹的白光,所以我們並沒有跟丟,反而是把趙二喜逼到了走廊盡頭的死角處。


    趙二喜有些慌亂:“你們一定要趕盡殺絕嗎?我知道你們不是三班的人。”


    蘇皖說道:“身為一個道士,行俠仗義是最基本的職責,你膽敢危害人間,擾亂陰陽,就已經是和我們不共戴天了,受死吧。”


    眼看著蘇皖的劍就要刺中趙二喜,卻沒想到趙二喜直接朝樓下跳去,在半空中拉住了怪樹的枝丫,然後爬到了樹上。


    光線射到樹上詭異的陷了進去,趙二喜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內。


    我們唯一知道的一點那便是趙二喜在這棵樹上。


    蘇皖皺眉:“糟糕,若非是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動這棵樹,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說完她把劍收了,然後縱身一躍,我沒有拉住她。


    她學趙二喜一樣,拉住了樹枝,然後三兩下跳到了樹上。


    罷了,死就死吧,我朝樹上跳去,卻沒想到我手臂裏的鎖鏈直接射出,穿透了樹身,我整個人都倏地一聲飛了過去。


    在飛過去的途中,我看到了趙二喜,他躲在樹後麵想要陰蘇皖,連忙出言提醒。


    蘇皖小心,趙二喜在枝丫後麵,我大聲喊道。


    趙二喜見行跡敗露,暴起發難,朝蘇皖撲去。


    蘇皖那個位置離趙二喜很近,眼看她要被撲中,從樹上掉下去。


    這麽高的位置摔下去,我不敢想象。


    就算是運氣爆棚,估計也難逃骨斷筋折的下場。


    手臂的鎖鏈似乎感應到了我內心的焦急,速度瘋狂的飆升,我一腳把趙二喜踹飛,他朝樹下飛去。


    光線重現,聚焦在他身上。


    我雖然踹飛了趙二喜,但因為速度過快,難以刹車,直接從蘇皖身邊刷的一聲飛了過去。


    蘇皖驚魂未定,大聲的問我:“你沒事吧?”


    刹車啊,刹車啊,我在內心不斷的想要跟鎖鏈溝通,卻毫無反應,最後隻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和無數果實和枝丫對撞。


    最後我停下來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大約三四米的長度,出現一個人形通道,我身上全部都是鮮血般的汁液。


    蘇皖想要過來,我連忙製止她:“你快去追趙二喜,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這樹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不要過來。”


    蘇皖緊咬著牙齒對我說道:“劉壯實,你記住,我蘇皖欠你一條命。”


    說完她整個人順著樹滑了下去,追擊趙二喜去了。


    我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班上已經重新陷入了慌亂,各種話語充斥著群聊,看他們的聊天,有些人精神已經近乎崩潰,隨著時間臨近,很有可能會鋌而走險。


    老師在群裏@我,問我怎麽樣了,我遲遲沒有回複,群裏人都在揣測我和蘇皖是不是已經遇害了,他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我在群裏發了一條語音,安撫一下他們的情緒。


    “我沒事,現在正在追擊趙二喜,很快便可以破解班級的詛咒,老師和班幹部維持一下班級的秩序,相信我。”


    群裏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耶,我就知道,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吉人自有天相。”


    宋嬌發了一句:“你們在追趙二喜嗎?千萬要小心啊,劉大哥。”


    好像這個樹並沒有什麽攻擊性,因為我們從剛才到現在都已經在樹上,而且我還破壞了一部分軀幹,但並沒有受到任何攻擊,難道是我多心了?


    不管怎麽說,隻要沒事就好,我看到蘇皖和趙二喜扭打在一起,趙二喜不是蘇皖的對手,轉而展開心理攻勢:“時間所剩無幾,而你在短時間內是戰勝不了我的,認命吧,你不是救世主。”


    我看了一下時間,隻剩下幾分鍾了。


    蘇皖比剛才更加急切,攻勢更猛,但露出的破綻也增多。


    短時間竟然被趙二喜反攻了好幾次,蘇皖衣服都被撕破了一截,露出雪白的手臂。


    趙二喜見到計策生效,故技重施,蘇皖頓時方寸大亂。


    我站在樹上,深吸一口氣,越到這種生死關頭,越是不能亂,誰先亂誰就輸了。


    我的心情竟然漸漸平複了下來,我淡淡的看了一眼趙二喜,伸出手臂,一股鎖鏈直接破體而出,朝他疾射而去。


    趙二喜正在跟蘇皖戰鬥,沒有想到上方會有攻擊,被鎖鏈一下子洞穿了身體,紮在地上。


    蘇皖,冷靜一點,殺了他!整個班級就得救了,我大聲朝蘇皖說道。


    蘇皖在場內沮喪的拿著劍,很茫然的看著我。


    勝敗隻在一瞬間便逆轉了,蘇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眼神重煥生機,將手裏的劍重重的插入趙二喜的體內。


    趙二喜到死都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我不甘心啊,為什麽會這樣,我要生生世世詛咒你們。”


    失敗者是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邪惡是永遠都不可能戰勝勝利的。我從樹上順著鎖鏈下來,踏在地上。


    蘇皖喜極而泣:“我們真的贏了嗎?”


    我點頭:“是的,你看看群裏,現在一片的歡呼聲,我們趕在最後的時間,消除了詛咒。”


    蘇皖說:“謝謝,劉壯實,是你讓我完成了救贖,如果這次真的功虧一簣的話,那將成為我一輩子的心魔。”


    我對她說道:“這是你的救贖,又何嚐不是我的。”


    我身上全部是果實的汁液,看上去比較恐怖,實際上隻是一些樹枝的劃傷,並沒有很嚴重。


    比而言,蘇皖剛才直麵趙二喜,生死搏鬥,身上受的傷更重。


    過了一會,戰鬥的後遺症就上來了,蘇皖有些虛弱,想要往後倒去。


    我看到她身上有幾處傷很重,也不管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說法了,直接抱起她就往外走。


    我把我的上衣脫下來,遮住了蘇皖身上裸露的地方,一路朝醫務室狂奔,沿途圍觀的人很多,還有人拍照。


    過了不久,楚仁的電話打了過來:“劉兄,你火了啊。”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麽意思?


    你打開學校論壇看看。


    我有些不解,直接問他:“廢話少說,快告訴我怎麽回事?”


    楚仁說,你自己做的事情,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可以啊,這麽短的時間就抱著校花滿校園走了啊。


    我點開校園論壇,發現置頂帖正是我剛才健步如飛抱著蘇皖的畫麵,頓時有些無語,下方回帖無數,都是起哄的,還有人叫我什麽奔跑帝。


    想不到蘇皖在他們學校還是校花級別的,難怪剛才圍觀的人那麽多,我倒是上了一次熱搜,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在下方回了一句:“我是奔跑帝,這件事情大家不要再以訛傳訛了,蘇皖受了傷,我是抱她來醫務室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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