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民國服裝頭戴小圓帽的小身影,正背對著我蹲在白淺靜的身前,那長長的尾巴還一掃一掃的。


    “你個該死的畜生!”我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


    這個小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一路跟著我們,把白淺靜害成這樣的那隻大老鼠。


    聽到我的怒吼聲,那大老鼠身子竟然像人一樣一抖,把頭扭了過來。


    它那毛茸茸的臉上,滿是鮮血。黃豆大小的眼珠子在看向我的時候有些震驚。


    在看白淺靜,她的手腕上也出現了兩個小血洞,黑紅的鮮血正緩緩從血洞流出。


    該死!這該死的畜生竟然沒有去破龍窟,而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這兒,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吸食白淺靜的鮮血。


    我再也控製不住心裏的怒火,一刀朝著大老鼠劈了過去。


    它驚恐的尖叫一聲,身子很是靈活的躲過我劈下去的砍刀。


    等我還要抬起手砍它的時候,這畜生竟然抬起兩隻小爪子對著我不停地搖手,像是要說什麽,眼神也有些複雜。


    搖手?你搖手是幾個意思?是叫老子放過你嗎?還是在諷刺我的無能?


    “拿命來!”我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宰了它。


    見我還要動手,它吱吱兩聲掉轉頭一溜煙要跑。


    可還沒跑出兩步,它竟然身子一歪,像是喝醉酒了一樣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


    我頓時就傻眼了,這什麽情況?舉在半空中的砍刀都忘記放下來。


    它這是怎麽了?


    愣了足足兩分鍾,我才回過神來,提著刀小心翼翼的靠近它。


    這大老鼠上次就用裝死這一招騙過我,老子不會這麽輕易就上當的。


    等我走到它麵前,才發現這大老鼠嘴裏大口大口的吐著黑色的鮮血,眼睛瞪得大大的。


    還真的吐血了?這什麽情況?


    剛才它還在吸食白淺靜的鮮血,現在就吐血了?難不成是白淺靜的血有毒?


    好像還真是,這大老鼠吐出來的血不是黑紅的,而是黑的發紫,有點像黑墨水。


    而且空氣中還充斥著一陣陣腥臭。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臭味,像是發酵了的大便似的。


    我小心翼翼的用腳提了提它的肚子,這畜生吐得更厲害了,而且肚子幾乎沒有什麽起伏。


    媽的,還真快不行了?


    這畜生把我們害的這麽淒慘,現在居然這麽便宜的中毒死了?


    我提起刀想在它身上戳幾下,可是想想害怕又是它的詭計。


    萬一它中毒不是因為吸食了白淺靜的鮮血,而是被七太公灌了什麽毒藥,想要用一隻老鼠來和我們同歸於盡怎麽辦?


    我一刀子下去身上肯定會濺到鮮血,萬一這毒性極強。


    我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不殺它。


    退一萬步說,它不死也是好的,它是七太公的人,可以用它來威脅七太公也好。


    這麽一想我倒是覺得有點滑稽,我竟然打算用一隻老鼠做人質?


    這世道是怎麽了,哎......


    思索良久,我小心翼翼的用兩個手指拎著大老鼠那長長的尾巴把它提到了一旁,然後割下一截繩子把它捆起來,以防它逃跑或者傷人。


    為了避免上次那種事情出現,我還撕下了一截袖子把它的眼睛蒙上。我記得就是看了它得雙眼我才中幻覺的。


    現在我身旁隻有一個昏迷不醒的白淺靜,要是真中幻覺,也沒有人會像上次那樣拉我一把,這一腳踏入懸崖,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


    等做完這一切,我才蹲下來看白淺靜。


    她的的呼吸沒有亂,身體也沒有冰冷,隻是手腕上的兩個小洞還在不停的流血。


    我剛要用繩子幫她紮好,一方麵是止血,一方麵是阻止毒性攻心。


    可還沒等我把繩子紮在她手腕上,我驚喜的發現她傷口上流出來的鮮血竟然慢慢變成了鮮紅色。


    鮮紅色?不是中毒?


    我又看看那隻被我捆起來的大老鼠,發現它一動不動,不過嘴角還有血流出,是黑色的。


    奇怪了,要說這大老鼠吸食了白淺靜的鮮血才會吐黑血,那白淺靜身上流出來的血液應該是黑色的才對,為什麽會慢慢變得鮮紅?


    這大老鼠還在吐黑血?


    難不成是這大老鼠把白淺靜的毒血給吸出來了?


    這想法隻在我腦海中存在一秒就被我否決了,這大老鼠和七太公喪盡天良,怎麽可能會救人。


    難不成是良心發現?


    說不定是白淺靜身上有小部分的毒素,正好被大老鼠給吸食掉,所以她的鮮血才會慢慢由黑轉紅。


    嗯,一定是這樣!


    我不放心的用兩根手指在白淺靜的傷口擠了幾下,發現重新留出來的鮮血已經沒有黑色的,我才算是放下心來。


    在山洞口長滿了野草,也有不少的草藥。


    當我看到一堆,黃色有點像熱狗一樣的野草的時候眼睛一亮。


    是蒲棒。


    在農村,小夥伴們最愛這蒲棒,而在大人眼裏,這蒲草與蒲棒都是寶。蒲草可以編製草鞋、草席,農村許多草編,都是用的蒲草。


    熟透的蒲棒,就是最好的止血消炎神藥。不管你傷口多嚴重,隻需撕了蒲棒這絨絨,摁到傷口上,馬上止血,最多三四天即可結疤。


    給白淺靜包紮好傷口以後,我又翻了翻她的眼皮,用手在她的腋下探了探體溫。


    她臉色還有些蒼白,但身體卻沒有在出大毛病,怪異的是還有點轉溫。


    之前她的胡須雖然平緩,可身體卻很冰冷,印堂和脖子有些發青,這是大病的征兆。


    但現在她的身體竟然慢慢有些轉暖,而且麵色也開始紅潤起來,特別是嘴唇的顏色最為明顯,已經沒有原來那麽白了。


    這現象讓我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想。


    白淺靜變成了普通人,但她畢竟是蛇仙,說不定她的身體正在自動恢複也難說。


    就像之前我們被烏鴉圍攻,她突然很牛逼的閃出白光震退烏鴉群一樣。


    既然招找到了出口,為了保險起見,我也沒有第一時間就進山洞。


    而是守在白淺靜的身旁,觀察她的身體變化,同時自己也休息一下。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左右,也不知道張靜和蔣才勳這兩個人去了哪兒。


    我們四個人一起來的,沒想到還沒走進破龍窟就失散了。


    她們已經找到那個會算命的女人了嗎?還是被四通八達的破龍窟困住了?她們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一些不好的想法不斷的充斥著我的大腦。


    又休息了半個小時,我長長的生了個懶腰,胸口還有些隱隱作痛,肋骨應該是斷了,可也隻能忍著。


    用剩下的繩子把背包綁在了白淺靜的背上,我又把她小心翼翼的扶起來,把她背在我的背上。


    等於我背了一個大人和一個孩子,這重量壓得我有些腳下打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要是把背包背在身前太影響行動了,萬一出了什麽突發狀況反應都要慢半拍。


    “放心,我會把你帶出去的!”我扭過頭,也不知道想到什麽,一口親在白淺靜的臉上。


    刷的一下,她的臉蛋有些微紅。


    搞得我一愣一愣的,還以為她醒了。沒想到看了一會兒發現她眼睫毛都不動一下,估摸著是自然反應。


    同時我心裏也鬆了一口氣,要是她突然醒起來,估摸著認為我在占她便宜吧。


    自嘲的笑笑,背著白淺靜走向山洞,可剛走兩步,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那隻大老鼠呢。


    它可是一個絕佳的人質啊。


    可當我扭頭朝大老鼠方向看去的時候,我整個人頓時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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