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怎麽都飛走了?”


    蔣才勳疑惑的看向天空,本以為自己四人會被漫天數以萬計的烏鴉圍攻,沒想到居然這樣沒事了,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難不成你還想它們回來不成。”我看著蔣才勳沒好氣的道。


    “瞎說什麽呢,痛童言無忌,趕緊呸三峽!”蔣才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身子一抖,對著身旁呸了三下。


    “好像......好像是剛才那個,棺材,棺材掉落的聲音把它們都嚇跑了。”白淺靜恍然想起來。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


    剛才可能說都沒注意,可我注意到了,在棺材板子掉下來的那一秒鍾,白淺靜的身上同時也亮了一下,和之前她身上升起的那個白色光幕有點類似。


    隻不過比那個光幕顏色淡了點,也透明了點。


    不是說白淺靜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嗎?可為什麽她身上還會閃著白光來保護自己?


    本想問,可想想問不出來什麽,而且我們身旁指不定還有那些對我們不懷好意的人跟著,我也閉口不談。


    ......


    “嗯,好像是這樣!棺材落地,那烏鴉就全跑了。”聽到白淺靜的話,張靜也在一旁點頭附和。


    剛才我們快要打開棺材的時候,烏鴉就飛來了,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去撬開棺材,棺材蓋子怎麽會自己掉在地板上!


    在聯想到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難道是。裏麵有什麽東西把它頂出來?


    我們四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棺材就在我們幾個人人的身後,可是誰也不敢挪動步子,在下一秒,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半響過後。最終還是蔣才勳硬著頭皮低聲喝了一聲:“豁出去了!”轉身走向那個棺材,低頭看去。


    可是還不到下一秒,隻聽到蔣才勳淒慘的叫聲,手中的鐵鏟也在驚呼中掉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完了,出......出事了!”一聽到蔣才勳的聲音,我就知道麻煩大了。


    急忙轉身,隻見蔣才勳驚恐萬狀地離開了那個自己打開蓋子的棺材,臉色蒼白如紙的遠遠站著。


    我朝地板上呸呸了兩聲,心一狠,就要走過去。


    “柱子,你......你別離開我,我......我害怕。”白淺靜卻死死的拉著我。


    這女人,之前還對我凶巴巴的,現在卻拉著我的手讓我不要離開她了。


    “沒事,沒事!”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雖然在心裏自己安慰著自己,可是頭皮還是一陣陣的發麻,看著蹲在一旁哆嗦不停的蔣才勳,看樣子是被嚇尿了。


    緩緩的挪動自己的身子。


    一步......一步走向了已經被打開的棺材前。


    近了,更近了,心髒更是猛烈地跳動。


    一股惡心的氣味飄到了我的鼻子,像是一條毒蛇一般鑽入了我的鼻孔,這是一種屍體腐爛後的味道----屍臭味!


    可能是之前被數以萬計的烏鴉圍攻差不多給嚇尿了,現在才聞到這一股味道......


    “裏麵有屍體,真的有屍體!”我戰戰磕磕的靠近。


    越往前走,屍臭味越濃。


    我雖然沒有轉身,但是能聽到白淺靜和張靜一個勁呸口水的聲音,這味道實在是太臭了,我趕緊用手掩住了鼻子。


    棺材已經停止了流出血水,在棺蓋的兩旁,聚著好多的蛆蟲正在緩緩蠕動。


    五步......


    兩步......


    一步!


    我終於走到了棺材的前方,我緩緩的低下頭,一股濃烈的屍臭味,一下子撲鼻而來。


    隻看了一眼,我一下驚呆了,被打開的棺材裏,竟然躺著一具屍體,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具男屍。


    這......


    這怎麽回事,我身子一軟,差點兒就摔倒在地,好在半空中用手攙扶著棺材的兩旁。


    這是一具沒有臉皮的屍體,那原本應該有麵孔的臉,整張臉皮卻被剝了下來。


    屍體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被風一吹,到處都飄著無數惡心的氣味。


    臉龐此刻已經沒有了人皮的包裹,烏黑的頭發在棺材打開的那一刻已經迅速的脫落。


    原來健碩的身材也在慢慢的縮水。


    “咕嚕~~”,我咽了口口水,那個男屍的身上慢慢的流出血水。


    每一次流出,身體就會不斷的萎縮。


    在他的小腿上,還有一個三角形的傷口,原來之前,棺材外麵流出的血水就是從這個傷口冒出來的。


    這種傷口的形狀很奇怪,像是被鑷子給捅傷,又像是被鑰匙給捅穿留下的。


    難不成這個人是個工人?不然為什麽會被這種東西弄傷?


    我幹咳兩聲,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我竟然會去研究人家腳上這個傷口,吃多了撐的。


    “柱子,你們怎麽了?”白淺靜突然在身後喊了一聲,但是她卻沒有敢靠近棺材。


    我深呼兩口氣,對她擺擺手,“沒什麽,就是一具屍體,嚴重腐化了,你還是不要過來看了!”


    我剛要和蔣才勳說,現在已經打開了棺材,也沒有發現什麽問題,要不我們就把棺材蓋子蓋上,找別的出路吧。


    可沒想到話還沒說出口,耳邊猛地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是白淺靜發出的聲音。


    在我們三人轉過頭看白淺靜,她滿臉驚恐的看著我。


    “咋了?”被她這種眼神看著,我頭皮都有些發麻。


    “剛才......剛才有個小孩拍......拍了你一下!”她渾身都在打著哆嗦,說完這話早已經無力的癱軟在張靜的懷中,看樣子是嚇得不輕。


    有個小孩拍了我一下?


    我快速的轉身,發現我身後什麽都沒有。


    而且這裏是什麽地方?怎麽可能會有人拍我背後?


    估計是白淺靜之前見到這詭異的大紅棺材和那麽多的烏鴉,被下嚇眼花了。


    “柱......柱子!”蔣才勳突然扯了下我的衣角,眼中也滿是驚恐。


    “到底咋了你們!”


    “真......真有一個小孩在你背後,還拍了你一下!”蔣才勳牙齒都在打著哆嗦。


    不是吧?這一下我真的被嚇住了。


    “那......那個小孩呢?”我手心裏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冷汗,濕噠噠的。


    “那,那呢!”蔣才勳朝著我身後左手邊指了一下。


    我刷的轉過腦袋,隻能看到一個小孩的背影急衝衝的消失在樹林深處。


    這小孩穿著民國時代的衣服,頭上戴著一個下帽子,在他奔跑的時候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特別是那條長長的尾巴在地上甩來甩去。


    長長的尾巴?


    媽的,是那隻大老鼠,穿著小孩的衣服來嚇老子!


    “快追!”此刻什麽都來不及想,我對著蔣才勳和張靜大喊,“是那隻大老鼠,他們要去破龍窟,別讓它跑了!”


    我拉著雙腿發軟的白淺靜,四人看準了方向,朝著那個大老鼠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一片樹林實在是過於茂密了。完全不像之前見到的枯樹木,這一條小路上根本沒有人開發過,不像是我們來的那一條。


    雖然路麵很爛。但是卻可以勉強行走,這一條路簡直就是一坨坨爛稀泥合成的,奔跑中完全來不及避讓那些橫向伸出來的樹枝,臉上和露出的胳膊上全都被鋒利的樹枝割的一道道的。


    那個大老鼠顯然是發現了我們,跑的更加快速,雖然看不到它的身影,但是耳邊還能傳來啪啪啪的腳步聲。


    “他會不會故意引誘我們過去的!”白淺靜一邊奔跑。一邊對著我疑惑的道。


    原本那紮得很漂亮的馬尾已經被樹枝弄得亂糟糟的,完全沒有形象可言。


    白淺靜的顧慮我知道,但是現在這情急之下,也顧不上許多。要是讓那個家夥跑了就真的都完了。


    破龍窟那個會算命的女人是我們唯一的希望,要是連她也出事,我們就真死定了。


    不過白淺靜說的話也有道理,這大老鼠分明就是故意引誘我們的。


    不然也不會扮鬼嚇唬我們,更加不會一路跟著我們來到這裏。


    之前我和蔣才勳看到的那個人影,可能也是這個大老鼠。


    它一路跟著我們到底有什麽企圖?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要害我們。故意像上次作弄我們一樣,給我們希望卻又擋著我們的麵毀掉一切。


    讓我們感受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


    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一個高聳入雲的山峰麵前。


    那個大老鼠的腳步聲也消失在山峰前。


    看著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我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低下腦袋吐出三個字——


    破龍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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