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三樓,但她要是頭朝地摔下去肯定得死。


    我也顧不上這水有多髒,直接遊了過去,一把抓住了載著張靜的那張小木板。


    同時腦海裏想起一個有些吃味的聲音:“哼,為了這丫頭你居然在這麽髒的水裏遊泳。”


    娘的,到這個時候還吃醋!我心裏不由得誹謗一聲。


    “誰吃醋了!”蛇女頓時大叫起來。


    得得得,我趕緊強行控製住自己的想法,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


    我一把抓住張靜的手,她身體冰涼的厲害,我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隻覺得冰冷一片。


    不由得慌了手腳,喊道:“蔣才勳,趕緊的過來幫忙!她好像快不行了!”


    “放心,她死不了的。”一個帶有幾分疲倦的聲音傳來,卻不是蔣才勳的,也不是蛇女的。


    我和蔣才勳一起回頭,看到二愣子正坐在天花板上。


    準確的來說他已經不是坐著,因為他現在就是一團黑煙。


    黑色的厭惡很是濃密,估計要過不了多久他臉上那扭曲的五官也會看不見,整個人徹底變成一股黑煙吧。


    “是你救了她?”我皺著眉頭看向二愣子。


    二愣子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有些愣神的看著窗外,看著張家村的方向,嘴裏喃喃自言自語:“好想念二狗叔烤的野豬肉,嗯,還有三嬸做的肉丸子......也不知道賴利頭那小子有沒有變好,可惜啊......”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說這些,我心裏有些難受。


    我不恨他了嗎?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


    “走吧,這水冒出來太厲害,在這樣下去這裏要被淹沒了,娘的,這忒邪門了!”蔣才勳見我還跟二愣子說話,不由得在一旁催促。


    “噢!”我應了一聲,卻沒有挪動腳步。


    “要一起走嗎?”我看向二愣子,“你既然救了張靜,他不會放過你的,要不跟我們一起走吧!”


    “他走不了,他已經快死了,要是黑煙把他包裹住,他就會魂飛魄散!”住在我身體裏的蛇女緩緩開口,“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想必他當時和我們在龍門對話的時候被他給發現了。”


    “管他的,他這是咎由自取,快走,找個地方把張靜安頓下來,她真的快不行了!”蔣才勳抱著張靜對著我吼。


    “愣子哥......”


    “你叫我什麽?”二愣子轉過頭看我。


    “我......”被他這麽一問,我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愣子哥,好珍惜的三個字啊!”二愣子雖然臉部扭曲,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我能感覺得到他語氣裏的蕭索。


    我剛要開口,二愣子嗬嗬兩聲打斷我的話:“好了,你們趕緊走啊,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他說不定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說著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再理睬我,再度轉頭去看向張家村的方向,“真希望能再回去一趟,和他們說聲對不起......”


    我長歎一聲,蔣才勳心情也是惡劣之極,兩人對視,又都覺得對方實在是無用之極。


    “柱子!”就在我一腳已經跨出門的時候,二愣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扭過頭看他,此時他已經完全看不清楚臉,也不知道哪兒是嘴巴哪兒是鼻子。


    “我......們還是......朋......友嗎?”他聲音有些縹緲。


    我心猛地一顫,我們還是朋友嗎?


    是嗎?也許從他背叛我那一刻開始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吧。


    也許我們從來就不是朋友,一直都是他在利用我。


    可現在也是他在救張靜,在幫我們拖延時間。


    等我張嘴要回答的時候,二愣子已經消失了,那股黑煙緩緩向外邊飄去,被風一吹,已經煙消雲散。


    看著黑漆漆的天空,他視乎和這天地已經融入一體。


    仿佛,我又看到了二愣子那張憨笑的臉,聽到他那一聲:“柱子!”


    “愣子哥!”我雙手放在嘴邊,對著夜空大吼了一聲。


    ......


    蔣才勳沒有說話,隻是拍拍我的肩膀。


    我點點頭,想說什麽,卻是都說不出來。


    住院部已經被水給完全淹沒,耳邊還隱約傳來病人的呼救聲,也不知道有沒有死亡。


    按道理來說就算是廁所水管爆炸也不可能會把住院部給淹沒,估計是二愣子弄出來的,為的就是給我們爭取時間。


    畢竟水有隔絕法力的作用,任何法力都是探測不到水下的東西。


    隻是這犧牲也是太大了,要是死人,我要內疚死。


    和蔣才勳一路狂奔回到住的地方,我們才長舒口氣。


    見我們帶回來一個女人,在家等待我們回歸的園妹兒一愣,緊接著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我們。


    估計是在想,我們今晚明明出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為什麽突然就帶著一個女人回來了。


    而且身上還濕噠噠,臭烘烘的。


    我對著蔣才勳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說不該說的。


    他點頭明不白,拉著園妹兒進屋裏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出來的時候園妹兒臉上已經沒有那種狐疑了,而是快速的從我手中接過張靜,滿臉關心。


    “你小子行啊,怎麽解釋的?”我小聲的問蔣才勳。


    他努了努嘴,壓低了嗓子:“小看我了不是?對付女人我很有一套的,我隻是說這女人會道術,今晚要不是她救了我們,我們早就死了!”


    “我去,你不怕穿幫了!”分明救得張靜,結果這事情到了蔣才勳嘴裏,就成了張靜救了我們了。


    “你傻啊?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況且她現在不是植物人嗎?”


    也對!


    我長歎口氣,一想到張靜還是植物人,我心裏就異常的難受。


    我再次伸手探了探張靜的鼻息,隻覺得若有若無,氣若遊絲。


    蔣才勳也打了急救電話,隻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回來,畢竟醫院得到住院部都被水淹了,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兒。


    “走吧,我們先出去,這兒留給園妹兒照顧就可以了!”蔣才勳拍拍我肩膀,“她沒事的,放心吧!”


    我嗯了一聲。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他坐在沙發上,想找根煙抽,可一掏口袋把煙盒拿出來才想起,剛才身上的東西全都被水給泡爛了。


    我心下煩惡,隻揮了揮手,沒工夫想這個問題。


    “我知道你心煩,我也心煩,但首先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現在我們知道的事情是:有那麽一個法力高強之極,匪夷所思的人要弄死我們。準確的來說是要你身體裏的內丹,你很危險,明白嗎?現在你也看到了。我們本身就很危險,現在還多了一個動不了的病人!”蔣才勳再次開口。


    他說的這些我都懂,如果這個內丹不這重要,七太公真的是個好人,把內丹給他就給他了。


    可問題是他不是好人,而且要是這內丹不是好東西,他也不會來搶。


    要問我現在該怎麽辦,我哪知道。


    心下悵恨交加,我惡狠狠的道:“我也不怎麽看,二愣子雖然幫他做事,可是他也是無辜的,還有張靜,張家村,牛家寨的人,他殺了那麽多人,我就是豁出去也要和他拚了。”


    蔣才勳長歎一聲,問道:“你行嗎?我們怎麽和他拚?”


    這時,我胸口一道白光閃過,下一秒蛇女俏生生的站在我的麵前,隻不過那條長長的蛇尾已經變成了雙腿。


    “你怎麽突然就出來了?”我瞪了她一眼,慌張的看向張靜躺著的房間。


    園妹兒此時正在照顧張靜,沒發現多出來的蛇女。


    要是讓她看到突然多出來一個女人,估摸著又要大驚小怪了。


    “沒事,她看不到我!”蛇女緩緩開口。


    果然,蛇女這話音才落下,我就看到園妹兒正好轉過頭看向我們,臉上除了擔心沒有別的表情,好像真的看不到園妹兒。


    “好吧,你贏了!”我無奈的看著蛇女,這女人好像真把我身體當成家了,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


    “你以為我喜歡啊,你不看你身上現在臭死了!”蛇女一臉嫌棄的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我說,你們兩個人不要打情罵俏了,還是先想想辦法吧!”蔣才勳看不下去了。


    他這話一出,我瞬間有寫臉紅,蛇女更是羞得瞪了他一眼,才緩緩開口:“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無法擊敗的人,有陽必定有陰,再厲害的東西都有天敵,隻要我們能找出他的弱點,就能將他擊敗。”


    能將他擊敗?我身子一抖,問:“機會有多少?”


    蛇女半天沒吭聲,過了許久才憋了一句:“百分之1。”


    我一咬牙:“沒問題,隻要不是零就好。我們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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