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人,我們現實一驚,轉過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帶著半邊京劇臉譜麵具的青年男子臉上掛著微笑,慢悠悠然而卻優雅冰冷地向我們走了過來。


    他一邊拍著手,一邊仰起頭顱斜眼看我們,像是在看一群小醜在表演。


    我在一瞬間聞到了殘酷的味道,大張著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死去多時的二愣子!!!


    難不成我又出現了幻覺?我愣愣的轉過頭看向蛇女和蔣才勳,發現他們臉色都很難看。


    我心裏咯噔一聲,這一次,這的不是幻覺。


    我和蔣才勳都有可能中了幻覺,可蛇女卻不可能!


    “楞......”看著二愣子越走越近,我微微張開嘴,說了一個字之後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二愣子在距離我們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來,上下打量著我說:“很好很好,該來的都來了,看樣子你們這是在自尋死路啊!”


    我的心裏異常的震驚,看著二愣子那張熟悉的有些憨厚的麵孔,如果是以前我並未感覺如何,但此時此刻麵前的二愣子卻讓我有一種不自覺的寒意。


    “你沒死!”我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


    “我為什麽要死?如果不是我假死,你們怎麽可能會聚到一起?”二愣子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憨厚,隻有冷漠。


    “你是他的人!”我拳頭緊緊的捏著,強忍著一拳頭打過去的衝到。


    我怎麽都想不到二愣子竟然是這種人,知道他死的時候我還失落了好長一段時間。


    怪不得他的屍體被石頭砸的四分五裂,特別是腦袋都砸爛了。


    “張靜,是不是也是你們的人!”我狠狠地看著他,心像是摔碎的玻璃一片片的往下落。


    我不敢想象兩個對我最好,我拿命來珍惜的人竟然是一直想害我的。


    “噢,你說的那個傻丫頭啊?嗬嗬。”二愣雖然子沒有明說,不過我卻是鬆了口氣。


    看樣子張靜不是他們那邊的人,那......那天在小歐裏他受傷,是二愣子打的?


    “你......你這麽可以連一個女人都不放過,你知不知道她現在還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我氣的肺都要炸了。


    二愣子歪著腦袋長長的“噢”了一聲,反問:“那又怎樣?”


    “我操你大爺!”我再也忍不住朝他衝了過去。


    卻被蔣才勳一把抱住,他死命的喊:“不要中計,別過去,你不是他的對手,你會死的!”


    媽的,死了我也要拉上他!我的胸腔滿是怒火。


    被自己最好的兄弟出賣,或者說是一直利用是什麽感受?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都不可能知道!


    不知道我此時此刻心有多痛,多恨!!!


    “你到底想怎麽樣?”蛇女對著我們擺擺手,厲聲問。


    “想怎麽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怎麽樣!”說完他竟然歎了口氣。


    “你不知道?你騙鬼去吧!畜生!”我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二愣子沒惱怒,像是沒聽到我罵他一般,而是有些頹廢的道:“我真不知道該把你們怎麽樣!”


    我剛要開口接著罵,誰知道蛇女卻對我擺擺手,把一隻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瞬間我能感覺得到一股涼氣順著肩膀流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憤怒的情緒也緩緩少了許多。


    見我冷靜下來,蛇女才看向二愣子:“為什麽?你到底是誰!”


    他不是二愣子還能是誰?


    二愣子笑笑:“其實呢,我真不知道該拿你們怎麽辦,怎麽說呢?因為我也是被迫的,我實在是沒辦法,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順著我的意思去做!”


    我哼了聲,厲聲說道:“你為什麽要幫他做這件事情?難不成真的是他逼......”


    我話還沒說完就倒吸了兩口冷氣。


    二愣子突然刷的一下撕開上衣,露出了那精悍的肌肉。


    可這一身肌肉卻和我以前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腐爛!


    是的,他身上的肌肉像是被硫酸腐蝕過一樣,都能看到骨頭了,一些肉渣滓黏在骨頭上很是惡心,像是啃不幹淨的排骨。


    “這......這是!”我有些說不出話來。


    二愣子的眼睛裏忽然出現了一種揮之不去的哀傷。“我身不由己。我有反抗的勇氣但是沒有反抗的能力。他用秘法把我的身體弄成了這幅鬼樣子,而且我也沒有了靈魂,或者說我的靈魂是被他給控製的,隻不過時間久了又產生了另一個新的意識,但這新的意識很薄弱,隨時都有可能被吞沒。”


    “你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我冷漠的看著他,不管他是身不由己也好,是自願的也好,我在知道他騙我的時候,就已經在心裏和他劃分界限了。


    “因為我感覺我的時間不多了,他即將要完成一件大事,也許你們也知道了是陣法快啟動了,等到陣法完全啟動,就沒有了我存在的必要。”


    我沉吟片刻之後問:“二愣子,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就告訴我這個陣法要這麽破,都在什麽地方?”


    二愣子又笑了,這一次是苦笑:“我怎麽會知道別的地點在哪裏?我的任務就是跟著你,隻要你吞下內丹,確定內丹在你這裏而已。至於這個陣法其實已經無所謂了,畢竟有了內丹根本就不需要那麽麻煩,我這一次來也是來探底的,他隻給我三天的時間回去複明,這三天是我幫你們拖延的時間,至於你們要怎麽辦,那是你們該想的了。我無能為力。”


    蔣才勳冷哼一聲,“你會這麽好心?”


    二愣子瞥了一眼蔣才勳,“我認識你?”


    “額......”蔣才勳瞬間被嗆得直咳嗽。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他在幹什麽!”我沒有說名字,但我相信他能聽得懂。


    “不知道,他一向做事神秘,有可能還在張家村,也有可能已經在我們的周圍也說不定!”


    “呸,你都說了你的靈魂都是他給的,那誰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或者說是他故意借你的口說給我們聽得,就像借屍還魂一樣!”蔣才勳又忍不住插了一句。


    誰知道二愣子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扭頭看向我,“你問她不就知道了,如果現在不是我本人,她一定能感覺得到。”


    這話雖然是看著我,卻是對蛇女說的。


    蛇女點了點頭,說她能感應得到二愣子身上有兩個靈魂,比較邪惡的那個已經陷入了睡眠狀態,這個說話的靈體意識很薄弱,二愣子不像是在說謊。


    “是的,她說的沒錯,我現在隻能用秘法短時間的讓另一個靈魂陷入睡眠,要不然的話他能監視到我的一舉一動,還能控製我做他想做的一切事情,所以我以前根本就不敢說,也沒有機會說!”二愣子微微看了我一眼,露出一絲苦笑。


    我再次歎氣:“好吧,那我現在隻有最後一個問題,那麽,你能不能讓我們走?”


    聽了這句話,二愣子露出悲哀的神情:“也許能,也許不能。我出現的時間夠長了,我能隱隱感覺得到他製造的靈魂正在屬性,到時候,他隨時都可以控製我。雖然我跟著他很多年,但我也猜不透他下一秒鍾想做什麽。


    這麽說吧,我是他手裏的一把刀,無法控製自己將要做的事情,他讓我殺誰我就殺誰,讓我自殺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抹自己的脖子。”


    月亮正在頭上的一小片天空裏,隨著額仍自冷冰冰的話,一股森森鬼氣在這方寸之地彌漫開來。


    我和蔣才勳不約而同地打個寒戰,蛇女若有所思的抬頭看了一眼有些變紅的月光。


    “他來了!”蛇女緩緩吐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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