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醫生從急診室走了出來。


    季非離眼尖似的發現,急忙將注意力轉移在醫生身上,“她怎麽樣了?”


    醫生雙手插兜,耐心的交代著,“腦損傷更加嚴重了,如果一星期之內醒不過來就要永遠躺在床上了。”


    “什麽?”


    季非離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三確認著,“您是說她有可能醒不過來了?”


    醫生平靜的說著,“這就要看她接下來的意識,如果沒有任何好轉,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季非離抓著醫生的手,緊張的問道,“不可能,你們一定有辦法的,她還這麽年輕,不可能一輩子就躺在冰冷的床上。”


    醫生放開季非離,一臉人很的回答著,“我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要看她的求生意識有多強了。”


    “我想進去看看她!”


    季非離實在不好再說什麽,索性問道。


    即使她醒不過來,他也想時時刻刻的守在她的身邊。


    哪怕他們隻有一天時間,他也心甘情願。


    醫生看了眼身後籠罩的季父和季母,見他們沒有多說什麽,方才說道,“但是你一天隻能待半個小時,還有進去之間必須要穿上無菌服。”


    “好,謝謝您。”季非離十分感激。


    他說完,興衝衝的跟著護士朝某個地方走去,身後傳來季父的嘶吼聲,“季非離,你要為你的決定付出代價。”


    季非離停下腳步,說道,“不管什麽代價,我都坦然接受。”他從錢包掏出一張卡塞在季父的懷裏,“這是屬於您的東西,我現在把他還給您。”


    “你是要跟我斷絕關係嗎?”季父被季非離的舉動氣的臉紅脖子粗,咬牙問道。


    “這不是您的意思嗎?”季非離反問道。


    季父額頭上的青筋不由得暴露出來,“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


    他將卡拿在手裏,下一秒,直接掰斷,“從今以後我們恩斷義絕。”


    季母見他們來真的,立馬急了眼,“這種話千萬不能胡說,這一輩子你們都有斬不斷的血脈,不管天涯海角他也永遠是你的兒子。”她隨後將視線轉移在季非離的身上,“就算你對我們恨之入骨,我們的關係也一輩子斬不斷。”


    “下午我會讓律師來找你,把公司的股份全部轉到季非凡的身上,從此以後,季家的一切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季父說完,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喂!”季母衝著季非離交代道,“你的股份不能丟,所以你必須給張是一個交代。”


    “我無話可說!”


    季非離似乎並沒有因為季父的話改變心意。


    “你如果真的撒手不管,我現在就一頭撞死在牆上,我倒要看看在你的心裏究竟是誰重要。”


    季母說著,手指向了不遠處,絲毫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求求您,放過我吧。”


    季非離雙手合十,懇求道。


    “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死給你看。”


    季母仿佛有些不舍,“我希望我的死能夠拯救你的年少無知。”


    言畢,就欲衝著牆跑去。


    可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一股力道緊緊的抓住。


    其實,她知道季非離並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所以她隻能用苦肉計來威脅。


    童母故作生氣的抽搐了下手,“放開我!反正你的心裏隻有她,壓根沒有我們的位置,你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季非離實在拗不過季母,隻好勉強答應。


    季母十分激動,臉上揚起了淺淺的笑容,“真的嗎?”


    季非離悶哼了一聲,“嗯。”他的視線看了眼重症監護室的童雪,心思沉重的說著,“請您先讓我進去看安琪一眼。”


    季母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口,“不要停留太久,不然的話張氏母女又要起疑心了。”


    季非離沒有說話,反而換了一聲無菌服走進重症監護室。


    看著那熟悉的麵孔上插滿了各種儀器,心忍不住揪了下。


    他從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種模樣。


    他以為,隻要他將自己偽裝起來,所有的事情都會發生改變。


    公司會好轉起來,安琪會平安。


    可事實並非他想的那樣。


    他坐在椅子上,緩緩的拉起她的雙手,再道,“安琪,你知道嗎?這段時間以來我每次想你的時候心是有多難受嗎?那種感覺猶如心如刀絞。”他頓了下,接著又道,“每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麽要對你如此冷漠。”


    他吸了吸鼻子,再道,“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我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往後餘生,我願意陪你一起度過。”


    “……”


    緩緩的將手放在她的臉頰上,“所以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否則的話這輩子我都不會回到你的身邊。”


    “噔噔噔……”


    霎時,耳邊傳來了敲玻璃的聲音。


    季非離回眸看著季母的樣子,起身依依不舍的離開。


    季母看著季非離的臉色,解釋道,“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去趕往張氏吧。”


    “救我一人?”


    季非離忍不住問道。


    季母將車鑰匙遞在季非離的麵前,“他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你的解釋,所以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得到他們的原諒,否則的話,我們季家真的會受到牽連。”


    “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不會為了任何人再離開安琪的。”


    季母不想在跟他繼續爭論這個問題,“一切還是等你回來再說吧。”


    他們相繼離開醫院。


    季非離開著季母的車直接來到張氏公寓。


    門口聚集了很多記者,湊近一看,竟然發現張曦被圍在人群中。


    他下車,大步流星的擠在人群中,一把將張曦攬在懷裏擠出去。


    等到張曦反應過來的時候大聲呐喊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心,更不需要你替我解圍。”


    “有話我們進屋說。”季非離被那些異樣的眼光看的渾身不舒服。


    “怎麽?你現在回來找我想做什麽?”


    張曦胡亂猜疑著,“你是想讓原諒你今天棄婚的原因嗎?還是說你是為了季氏而來?”


    “我們進屋說。”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


    張曦沉默在原地,看著季非離一言不語的樣子,再道,“怎麽?後悔了?”


    季非離眸底隱隱的抽搐了下,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我承認今天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有事要處理,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


    張曦笑笑,嘲諷道,“理解你拋棄我是為了你的前妻?一個與你毫不相幹的女人?”


    “你聽我解釋……”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解釋的。”張曦擋斷季非離的話。


    終於,季非離直奔主題,“你可以氣我怨我,但是你萬萬不能因為我個人的原因而牽連到我的家人和公司。”


    “果然,你還是為了他們而來。”


    張曦扯了嘴角,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季非離,我早就應該想到你跟我在一起隻是在利用我,利用我保障公司的未來,保障安琪的平安,可是我卻傻乎乎的被你騙了這麽長時間,難道在你的眼裏,她就那麽重要嗎?”


    “其實,她早已深深的紮在我的心裏,所以任何人都無法代替。”季非離冷然的掏出一支煙點燃,他就這樣依靠在車身上,“我知道你對我的良苦用心,我已經盡可能的按照你的吩咐去辦,可是你為什麽還要對她下手?難道你的心就真的如此心狠手辣?”


    “我心狠手辣?”


    張曦嗤笑一聲,“明明就是她設計的陰謀,你為什麽偏偏要將所有的事情推脫在我的身上?”


    “她不可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以季非離對安琪了解,她絕對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所以,除了她,別無他人。


    他來這裏不是因為季母,而是因為安琪。


    他想知道張曦究竟背著她做出了什麽事情。


    她的車禍,究竟是巧合還是意外?


    張曦的心劃了一道口子,就連聲音都變得低沉下來,“你寧願相信一個植物人,也不願意相信我,更不可能給我一次機會。”


    季非離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撚滅,冷漠的說著,“不是我不願意,是你的種種行為讓我覺得可怕。”


    “那你到是說說我的哪些行為讓你覺得可怕?”張曦挑眉。


    “你處處簡直我和她之間的行為,你總是表麵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背後卻是心狠手辣。”季非離似乎已經認定了一切。


    “我限製你們的隻有是因為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我想跟你相守一生,我想成為你的女人,難道我這一點點小小的要求你都覺得過分嗎?”


    “你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季非離下意識的和張曦保持了距離,眸子不由的深邃了幾分。


    “我可怕?”


    張曦頓時變了臉色,糾正道,“明明是她人麵獸心,表裏藏刀,你為什麽偏偏要怪罪在我的身上,我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


    “季總,我想請問一下,你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是為了祈求張曦的原諒?還是為了公司?”


    突然,有個記者問出了他們所有人的心聲。


    “你就告訴我們,你們之間還有可能在一起嗎?還是說你們之間徹底結束了?”


    “季總,你的心裏是不是一直愛著你的前妻,而張小姐在你的心裏隻是一個替代品?”


    “……”


    “不要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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