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天氣下起了傾盆大雨。


    一個身穿大紅色的吊帶睡裙的女人躺在歐式大床上。


    轟隆隆——


    一陣雷聲響起。


    她本能性的朝一個結實而有力的胸膛中窩去,伸手環住他的腰。


    她頓時清醒過來。


    這分明就是男人。


    可是她的床上怎麽會有男人?


    難道是有人刻意安排?


    安琪猛然睜大雙眸,本能性的從床頭櫃拿起一個杯子朝一旁砸去。


    轟隆隆——


    雷聲再次響起。


    安琪手中的杯子瞬間跌落在床上。


    “啊——”的一聲,傳來了痛苦的聲音。


    緊接著傳來了一個怒吼的聲音,“安琪,你打我做什麽?”


    安琪這時才看清眼前的身影,看著那熟悉的聲音,她整個人漸漸的放鬆下來。


    隻是,他怎麽會在這裏?


    又為什麽會躺在自己的身邊?


    那他們之間做了什麽?


    她垂眸看了一眼,看著衣衫完整的她,還未開口,就被張巍騰的聲音攔下,“安琪,你抽什麽風?”


    “你怎麽會在這裏?”安琪心裏頗為好奇,她對昨晚發生的事情的絲毫沒有任何印象。


    “還不是你昨晚醉酒,我照顧了你一晚,接過就換來你這樣待我?”張巍騰捂著頭疼的自己,皺眉,低沉的語調溢出薄唇。


    “我昨晚喝酒了?”


    安琪輕咦了一聲,隨後淡淡的說著,“我怎麽完全沒有印象了?”


    張巍騰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焦躁,“還不趕緊給我拿個冰袋消消腫。”


    “哦。”


    安琪悶哼一聲,帶著沉重的步伐找客廳走去。


    打開冰箱拿了冰塊再次返回臥室,直接將冰塊扔在張巍騰的身上,“諾!”


    張巍騰看著安琪的態度,不由的皺了下眉,命令道,“過來幫我敷。”看著她那不情願的樣子,又道,“我照顧你了一夜,這就是你報答我的方式?”


    安琪的嘴唇甕動了下,可是話到嘴邊卻突然咽了回去,“我正想著給你倒一杯水來報答你一下。”


    張巍騰將冰塊舉在空中,繼續保持著自己原本的態度,“還不趕緊過來。”


    安琪沒有說什麽,隻好乖乖走在張巍騰的身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真沒想到他們回國後還如此繁忙,難道她當真不想給我看病?”


    “誰讓你當初給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可沒想到他們一直戲弄你,這就是你應得的報應。”張巍騰不顧任何情麵的說著。


    “你是在嘲笑我嗎?”


    “難道你認為我是在誇獎你嗎?”


    安琪一聽,手掌間的力道不由的加大了幾分,咬牙道,“那我還要感謝你才是。”


    張巍騰伴隨著臉頰傳來了刺痛感,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琪,語調頗為凝重的說著,“你是想謀殺我嗎?”


    安琪麵不改色,一邊說著,一邊加深著力道,“我隻是想讓你快點好了而已。”


    張巍騰奪下安琪手中的冰塊,“我自己來吧。”


    安琪直接依靠在床頭上,隨手將手機拿在手中,認真的翻閱著。


    張巍騰看著安琪那一言不語的樣子,隨口問道,“季非離那邊有什麽進展沒?”


    “他肯定會和張曦大鬧一頓,而且我深深的能夠感覺到在他的心裏是始終有我的……”


    安琪的話還沒有說完,眼睛死死的盯著手機,就連嘴巴都一直保持原狀。


    張巍騰看著安琪目瞪口呆的樣子,接著又道,“她如果心裏還有你的位置,那又怎麽會出現在張曦身邊,我看你壓根就是自欺欺人吧。”


    “……”


    張巍騰趁安琪不注意,直接將手機奪在手中,“看什麽看的這麽認真?”


    安琪臉色越來越難看,整個人陷入沉思的狀態。


    張巍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你不是很有自信嗎?怎麽?你的自信去哪了?”


    “你能不能安靜點?”安琪的大腦亂哄哄的。


    “你剛剛不是說他的心裏隻有你嗎?可事實證明他依舊沒有站在你的身邊,所以你注定還是會輸。”張巍騰邪邪的勾了一側嘴角,絲毫不留任何情麵的說著。


    “一定是張曦從中搞鬼,否則的話季非離一定不會是這個表現。”安琪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恨意,“我記得當時他完全已經相信了我,怎麽眨眼間的功夫就改變主意了,肯定是又在那季氏集團威脅他,否則的話他不應該是這個態度。”


    張巍騰狠狠的戳了下安琪的額頭,眼睛裏透著警告,“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所以你沒有資格來責怪別人。”


    安琪舒展了下自己的身體,緩緩的閉上眼睛,輕揉著太陽穴,聲音裏依舊透著恨意,“一定是她在背後搞鬼,明明就是她做的事情,可是卻將自己撇的一幹二淨,真是一朵人見人恨的白蓮花。”


    “白蓮花?”


    張巍騰嗤笑一聲,上下打量了眼安琪,接著又道,“季非離應該真的喜歡白蓮花這種類型吧。”


    安琪頓時啞口無言。


    白蓮花?


    這三個字讓她不由的聯想到曾經的自己。


    她扯了扯嘴角,聲音頗為生硬,“你什麽意思?”


    “想想當年你和季非離在一起的時候,你不就是一朵活脫脫的白蓮花,可為什麽婚後你就漸漸的變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或許就是她放棄你的原因?”張巍騰一個字一個字的提醒著。


    安琪傻傻的愣在原地,認真思想這張巍騰說的話。


    她承認,婚前,她的確在季非離的麵前就猶如一朵白蓮花。


    可時間久了,她自然而然忘記了當初在一起時的場景。


    可是,在她的心裏,她依舊所以才會給了他們可乘的機會。


    此時,她的樣子就和犯了錯額小孩似的知字不語。


    張巍騰微微皺了眉,再道,“怎麽?你現在對我的話也不滿意了?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再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認為我會害你嗎?”


    安琪偷偷瞄了一眼張巍騰,聲音蔫蔫的,“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既然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日益加深,那我們不如快刀斬亂麻?”張巍騰邊說邊比劃著。


    “那會不會懷疑在我們頭上?”安琪撇嘴。


    “你想什麽?我看你是最近沒殺人手癢癢了吧。”張巍騰找了個很舒服的姿勢躺在大床上,胳膊壓在頭下風輕雲淡的說著。


    “那你是什麽意思?”安琪一聽,頓時苦笑不得。


    他以前善長的不就是殺人嗎?


    可現在,不除掉張曦,她怎麽會順利成章的再次出現在季非離的麵前?


    “盡快讓他們少見麵。”


    “你是說讓季非離住在警局?”


    安琪有些犯愁的說著,“局長已經被收買,我們現在又有什麽辦法?”


    張巍騰看著暗暗翻了下眼睛,湊在安琪麵前,神秘兮兮的說著,“安琪,你覺得他會為了幫他們而放棄自己的位置?”


    安琪一聽,頓時皺眉。


    剛剛想要讓張巍騰適可而止,可是卻被他的話攔下,“我想要準確的信息,”


    "不試試呢麽會知道?"


    “那我我現在就去。”


    安琪說完,就欲起身離開。


    然而一陣異響再次穿在了她的耳朵裏。


    轟隆隆——


    剛剛邁出步伐的腿就瞬間縮了回來,急忙縮在了張巍騰的懷裏,嬌弱的說著,“抱緊我,我怕打雷。”


    張巍騰不為所動,隻是垂眸看了眼懷裏的安琪,冷聲道,“不就是個打雷,看把你嚇成什麽樣子了。”


    安琪聽到那不滿的聲音,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抱緊我……”


    “……”


    “我怕……”


    張巍騰張開臂膀,緩緩的將安琪擁在懷裏,嘴快的說道,“以後我看你一個人遇到打雷該怎麽辦?”


    安琪擰眉,“你陪我先去趟警局,有什麽話我們回來再說好不好?”


    張巍騰偏頭看了眼窗外,聽著那稀稀拉拉的聲音,直接拒絕道,“外麵下那麽大的雨,如果你想去,自己就好了,反正我是不喜歡下雨天出去亂跑,如果在這個時候懷裏抱幾個女人,倒是件其樂融融的事情。”


    他不得不承認,自從和安琪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好好釋放一下心中的不滿。


    安琪臉上的表情頓時僵持住,抬眸看向了張巍騰,聲音有些幹澀的傳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走到哪都著女人。”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用忍受這男女相思之苦。”張巍騰的起身,抬了腳步,不疾不徐的上前拿了件襯衫穿上,“我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更何況我們之間的情分你不是不清楚,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學會獨立,盡量不要給我添麻煩,而且你還要試著自己出謀劃策。”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讓他們分離,那樣我就會減少很多負擔,我也就不用每天為了他們而憂心。”


    安琪的心裏自然不願意看著季非離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更不允許他們結婚,所以無論付出什麽,她都心甘情願。


    她帶著疑惑的心情說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辛辛苦苦闖下的一切就這樣憑空消失,更不能孤獨終老。”


    張巍騰好看的唇瓣裏溢出了嘲諷,“既然心中有恨,那你就應該用實際行動來表明。”他頓了頓,提議道,“不如你給他打個電話一問究竟?”


    安琪想都不想的拋出一個字,“不……”


    既然他們那麽相愛,甚至還栽贓自己,那他便要給他們重重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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