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著綠色的大褂男人走在他們的麵前。


    季父起身站在男人的麵前迫不及待的問道,“我太太現在怎麽樣了?”


    “病人暫時並無大礙,隻是擦破了一點皮和受了一點驚嚇才會導致昏迷。”男人雙手插兜,“我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我擔心她醒來會胡思亂想,所以就讓她好好休息會放鬆一下那緊張的心情。”


    他將手裏的文件遞在季非離的麵前,帶著職業性的笑容吩咐道,“這是住院單,如過醒來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觀察一兩日便可出院。”


    季非離接過男人手裏的單子,臉上的擔憂漸漸散去,但聲音依舊無法恢複平靜,“謝謝您。”


    隨後,季母在護士的幫助下回到了病房。


    病房門口。


    季父攔下安琪,“你先在這裏等候,我想一個人陪陪你媽,有事的話我再叫你也不遲。”


    安琪沒有拒絕,隻是乖乖點頭,“好。”


    她坐在長椅上,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從剛剛看到季母的那一刻心裏就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因為她也不知道季母醒來後是否還會在那郊區一樣的態度?


    如果依舊還是那尷尬的關係,那她的所有努力豈不是白白浪費?


    如果像剛剛的那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這個答案,她也不敢往下定論。


    就在她心神不寧的時候,碎碎的腳步聲傳在她的耳邊。


    她抬眸看去,那熟悉的身影遮擋住眼前的燈光。


    下意識的伸手環住他那厚實的腰間,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季非離伸手撫摸著她的發絲,“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沒有進去探望媽?”


    “爸說想和媽單獨相處,所以我就隻好坐在合離等候你,我實在是不忍心打擾他們剛剛重逢的場景。”安琪的淚水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痛哭起來。


    “如今媽已經沒事,你好端端的怎麽哭了?”


    季非離張開臂膀環住安琪的嬌弱的肩膀,憐惜的說著。


    “一向生龍活虎的媽,如今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那個樣子,我的心好疼,我寧願躺在上麵的人是我也不想讓受這般委屈。”安琪頓了頓,擦去臉上的淚水說道,“她平日裏是多麽好強的女人,怎麽會平白無故的被人綁架勒索呢?”


    “也許是媽在去銀行的路上被人跟蹤了吧,所以才會導致如今這個局麵。”


    除了這個季非離實在是想不出季母為何會被綁架。


    “都怪我,如果我沒有執意讓媽陪我去買內衣,或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安琪將所有的錯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


    因為她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情。


    所以她隻好想盡一切辦法來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


    努力爭取與季母之間的關係,更要獲取他們一家人對自己的信任。


    “這怎麽能怪你呢,再說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情我們根本無法預料。”季非離坐在安琪的一旁,“還好你們都沒什麽大礙,否則的話我真的會內疚一輩子的。”


    安琪擔憂的眼神看著季非離,絲毫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也不知道媽醒來會不會受到驚嚇,我怕這件事情會留在她的心裏無法抹去。”


    “別想這麽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季非離沉默了兩秒,再道,“我先去把住院單交給醫生,你乖乖在這裏等我,千萬別亂跑。”


    安琪揮了揮手,“你去吧。”


    看著季非離的背影,想起他對自己的態度,心裏不禁暖了一下。


    可是想到在季母的哪裏還是一個未知數的迷,她瞬間變得煩躁起來。


    起身徘徊在走廊裏,努力思索著對策。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依舊沒有想出好的對策,所以她隻好咬緊牙關與命運一搏。


    “安琪,你進來一下,你媽剛醒,她著急要見你有話要說。”


    適時,季父那嚴厲的聲音從門縫裏傳了出來。


    就在她剛邁開腿,隨後又傳來季非離的聲音,“安琪,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他跑了幾步,以迅雷之速度快速的站在她的麵前。


    他們肩並肩一起走進病房,看著那虛弱的季母,剛剛停止的淚水隨即有立馬擠了出來,雙膝跪在她的麵前說道,“您知道在您昏迷的時候我是有多緊張嗎?我巴不得那個受傷的人是我也不厭看到您受傷的樣子,還好您沒事,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向爸和非離交代了。”


    “傻孩子,如果不是你的話媽恐怕就要葬身於那些綁匪手中了。”季母臉上掛著蒼白的笑容,伸手將她鬢角的碎發卡在耳後。


    安琪被季母的這一舉動嚇得一時之間回不過神,沉浸在那美好的事物當中。


    她睜大雙眸,疑慮的神色透在眼中,再次傳來那熟悉的聲音,“瞧你這個模樣,我對你剛剛的態度你心裏是不是很驚訝,我為什麽突然之間轉變我對你的看法。”


    安琪沒有說話,隻是一味的點點頭。


    “你今天為我做的一切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所以我願意與你冰釋前嫌,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還望你能夠不要和我計較才是。”季母臉上的笑意始終沒有散去,反而比剛剛加深了很多。


    “我怎麽會和您計較呢,您能夠與我化解之前的矛盾我真的很高興。”安琪垂下雙眸,心裏暗笑,隨即又抬眸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樣說道,“我首先必須要先向您道歉。”


    “……”


    安琪被季非離扶著坐在椅子上,又道,“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有欠思考,但是我之所以騙你們懷孕完全是因為我太愛非離了,我害怕他會拋棄顧恩恩一樣的拋棄我,所以我才不得已對你們撒了這個謊。”


    季母緩緩的坐起身,在也沒有平日裏的那般刻薄,反而掛著慈祥的笑容,“沒關係,我是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所以你呀也不必放在心上,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以後我們一家人相處的機會還有很多,就別讓這些煩心的事情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安琪激動的抓住了季母的手腕,“真的嗎?”


    “難道你希望是假的?”


    季母深邃的看著安琪,再道,“為了救我,你和肚子裏的孩子有沒有受傷?”


    安琪回眸衝著季非離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卻怎麽都擋不住,“您放心,我們都好好的。”


    “沒事就好,真是多虧了你,媽才能平安見到我愛的人。”


    季父那嚴厲的眼神看著季非離安排道,“非離,你媽現在已無大礙,畢竟安琪懷有身孕不宜勞累,你還是早點帶她回去休息一下吧,順便讓李媽給你媽帶來點粥過來壓壓驚。”


    “好。”


    季非離應了一聲,慘扶著安琪的胳膊,平靜而隨和的說道,“安琪我先帶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安琪仿佛有些為難,“可是媽這邊……”


    “媽這邊有爸,千萬別傷及肚子裏的孩子,還是要多加注意休息才是。”


    “那有事的話記得要給我們打電話。”


    話音剛落,就跟隨著季非離轉身離開病房。


    偌大的病房隻剩下季父和季母。


    一把撲在他的懷裏,訴說著自己的委屈,“你知道嗎?我被那幾個男人綁到那荒郊野嶺的地方你知道我是有多害怕嗎?我怕萬一真的見不到你們我該怎麽辦?那養我就會死在荒郊野嶺了。”


    “還好你沒事,不然的話你讓我怎麽辦?”季父輕輕的推開了季母的胳膊,看著她那熱淚盈眶,道,“你還沒告訴我好端端的怎麽會被綁架呢?”


    季母紅著雙眸,老老實實的交代著,“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從銀行裏往停車場走的時候瞬間就感覺眼前突然一黑,等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被他們綁在椅子上了。”


    “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綁架我們季家的人,上一次是安琪,這一次是你,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發生在誰的身上。”


    “你是不知道,當我看到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手裏拿著刀,我反抗,可他們卻拿著刀在我的臉上輕輕劃著,那時候的我心裏是有多害怕和恐懼,我想報警可是卻找不到手機,所以隻能任由他們……”


    季父的手緊緊的攥在拳頭,狠狠的捶打在床上,嘴裏罵道,“這幫畜生……”


    季母看著渾身有些發抖的季父安慰道,“你千萬別氣壞了身體,還好他們隻是為了錢並沒有傷及我,雖然隻是一點皮外傷和受了些驚嚇,修養幾日便可痊愈。”


    “敢動我季家的人,我就把他們全部送進監獄,一輩子都待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


    季母靠在床頭,雙手把胸的時候忍不住叫了一聲。


    啊……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季母搖了搖頭,勸阻道,“萬萬不可,你難道想讓這件事情公布於眾看勸s市的人都我們家的笑話嗎?畢竟我們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更不想再那些夫人麵前抬不起頭,反正我也無大礙,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吧。”


    季父顯然有些質疑,因為在他的心裏季母一直是一個蠻橫無理,可是現如今簡直是七十二變,“你真這麽想?”


    “如今我最大的心願就是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等待著我的大孫子的到來,別無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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