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華明召開了股東大會,就華豐集團的破產一事,進行的單方麵的探討。


    華豐集團的產品出現問題,電子工廠被查封,所有賣場也全都停業,資金鏈全部被凍結,要還上銀行的欠款,這不是簡簡單單掏幾張銀行卡,賣兩棟別墅就可以解決得了的。


    銀行給的期限有限,為了加快債務的清償速度,隻能通過破產程序,宣布破產,進行企業的終止。


    到場的股東,隻有兩個,而且還是持有特別特別少股份的兩個超級小的股東,那個隱藏在暗中的第二大股東,始終都沒有露麵。


    他簡單的講了幾句,兩個股東完全無條件支持破產。


    “眼看著佐岸集團挺過了難關,股票就要連番上漲了,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鬧出這麽大的事,早知道,在當初的京大事件中,就應該不要僅揣著這一點點股票,就應該立馬出手的……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是啊,我也是悔不當初啊!誰能知道這佐岸集團就和跟了鬼似的,一路黴運,連讓人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直奔破產。”


    “沒辦反,隻能這樣了,我同意破產。”


    “我也同意。”


    宣布破產,不過是損失那位數不多的一點點股份罷了,但若是強撐下去,指不定還要往這個窟窿裏撒進去多少。


    所以,兩人就差舉雙手雙腳讚成了。


    滕華明沒見著那神秘的第二大股東,這次的股東大會便沒多大的意義,所以,簡單的表達完自己的意思,他便準備散會。


    “董事長,佐岸集團的常總經理、法律顧問還有兩位銀行的經理到訪,說有重要的事和董事長及兩位股東說。”正要散會之際,副總經理敲敲門,進門稟告。


    “讓他們進來。”


    會已經開完了,滕華明也便無所謂見見誰了。


    副總經理把四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迎了進來。


    佐岸集團最近幾年風生水起,隻是,滕華明和他們並沒有任何交集,所以,看到佐岸集團的人出現,他免不了有些摸不著頭腦。


    “滕董事長,您好,我是佐岸集團常務總經理,常樹青,這位是佐岸集團的法律顧問,這兩位是貴公司欠款銀行的兩位經理。”介紹完自己一方的身份,他便繼續表明來意:“我是代表佐岸集團總裁宮少謙董事長,來與滕董事長談判。”


    “談判?”滕華明不明。


    “宮董事長有意收購佐岸集團,這份是股權轉讓書,如果滕董事長簽了字,華豐集團便和滕董事長便沒有任何關係了。”常樹青把手中的股份轉讓書遞給滕華明,“這個爛攤子,滕董事不僅可以輕易撒手,還能撈回一點錢養老,我想,這是滕董事長最好的結果。”


    滕華明瞥了一眼股權轉讓書,雖然也同意常樹青的說法,但說真的,他還是無法搞明白宮少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佐岸集團在北京城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如果對電子公司感興趣,完全可以重新建立一個新公司,收購一個如今被勒令停業的企業,我想,這確實有些難以讓人難以理解。”滕華明提出自己的疑問。


    “這是宮董事長的吩咐,我們隻是照辦,至於這是一筆賺錢還是虧本的買賣,這並不是我們能夠幹涉的範圍。”


    常樹青一直保持著溫文爾雅的姿態,說話不緊不慢:“但我知道,對於滕董事長來說,這卻是一筆好買賣。市場對佐岸集團旗下賣場詬病頗多,即便賣場重新開業,價錢低至一折,也未必能賣出幾個產品,畢竟,沒有誰會傻到花錢買一個對自己生命健康不利的產品。貴公司宣布破產是最能保全諸位的辦法,卻終究還是拿不回投入的一分錢。我若是各位,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畢竟,現在能拿回來的每一筆錢,都無異於天上掉餡餅。”


    “我出手,我出手。”兩個小股東連忙表示要出售手中的股份。


    馬上有法律顧問把事前擬定好的股權轉讓書遞給兩人。


    滕華明感歎一聲,環視這個曾經開過無數次大小會議的會議廳,收斂了眸子裏的不舍,下定決心:“好,我簽。”


    畢竟是他一手創立的集團,他真的不忍心看著它破產,從這個世上消失,如果靠著佐岸集團這顆大樹發展下去,應該,會有不錯的前程吧……


    *


    整整一個星期,錢心整日整夜都呆在醫院裏陪著滕少桀,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膩歪的不得了。


    錢婉瑜也開始一點點說服自己,或許,滕少桀和錢心的關係真的如滕少桀所說,不會繼續走她的老路。


    對於錢婉瑜不動聲色的默認,白雪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


    她費盡心思喚醒錢婉瑜來阻止滕少桀和錢心在一起,沒想到,到頭來,因為滕少桀的車禍,竟然讓錢婉瑜改變了心意。


    眼看著滕少桀和錢心一日日如膠似漆,她的心裏也越發的著急。


    錢心太過霸道,夾在她和滕少桀的中間,事事明裏暗裏擠兌她、排斥她,甚至連她每日盡心做的早餐都不讓滕少桀嚐一口,一改往日大小姐的驕縱習性,但凡有關滕少桀的事,便驕傲的事事親力親為。


    這日,錢心照例去買早餐。


    因為才早上六點半,路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她買好四杯豆漿和一袋蛋糕出了蛋糕店,正饒有興致的和滕少桀包著短信粥,突然,她的身子一頓,敏銳的發現身後有所異樣,似乎自己被跟蹤了。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就看到四個大漢火速向她走來。


    她心知不對,快速的轉身就跑,卻被一雙鐵臂迅速的拉住了胳膊,然後,一塊手帕撫上她的口鼻。


    她拚命掙紮著,卻無濟於事,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皮越來越重,她慢慢的失去了知覺。


    ……


    昏迷中,她似乎感覺到耳邊傳來的“啪啪”聲,她的臉上傳來一陣陣的痛楚,待意識再清楚一些,她便感覺到不斷的有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口中有血腥味蔓延,逸散在她的喉嚨裏,不斷的刺激著她的胃,一陣陣的惡心感襲來。


    她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拚盡力氣讓自己清醒。


    眼前的模糊一層層淡去,麵前,是兩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女人。


    似乎是金姍姍和藍若菲。


    “嗬,你總算醒了,這巴掌才打了二十九下,真不過癮。”藍若菲勾唇笑著,姿態得意又妖媚。


    “說好五十下的,不夠就繼續打。”金姍姍清冷的聲音裏滿是濃烈的恨意。


    熟悉的聲音讓錢心更加確定,麵前這兩個女人,一個是藍若菲,一個是金姍姍。


    她努力的睜大眼睛,因為肌肉的扯動,她臉頰的痛意更加明顯。


    “啪!”又是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她耳邊響起,同時,臉上再添一分痛楚。


    她被那厚實的巴掌扇的腦袋撇到一邊,垂眸間,她清楚的看到高漲紅腫的左臉。


    此刻,她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疼的好似要裂開的臉頰,卻發現,她的手被綁在了椅子靠背後,不得動彈。


    此刻,她終於意識到,她被綁架了!


    “錢心,你不是一向自以為是,看不起我麽?!怎麽樣,現在要不要我給你一麵鏡子,讓你好好看看自己有多狼狽?”她的聲音很尖銳,放肆的笑聲在屋子裏回蕩不停。


    “你們要做什麽?”臉上的痛夾雜著恐懼自周身襲來,錢心全身高度戒備,努力撐開雙眼看向周圍。


    這是一個廢棄的倉庫,厚重布滿鐵鏽的倉庫門被寸寸掩起。


    慘遭綁架。


    無所依靠。


    隻能任人宰割。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恐懼一寸寸淹沒了她,說不緊張是假的。


    “幹什麽?”藍若菲笑得花枝亂顫,形象越發的像極了惡毒的格格巫,雙目睜大,咬牙切齒,帶了極盡的怨恨,“你看不出來嗎?我們是在折磨你啊!”


    她得意的笑了好半晌,還不忘給錢心心裏增加恐懼和壓力,從身到心,摧殘她到死!


    “哦,剛剛忘了告訴你,等我們折磨夠了,再殺死你……啊哈哈……”


    囂張尖銳的笑聲像極了指甲刮在不鏽鋼上發乎的刺耳聲音,錢心全身的毛孔極具收縮,周遭似乎有陰風呼呼吹過。


    “別和她廢話,趕緊打夠五十巴掌,毀了她的臉,盡快弄死她。”


    金姍姍雖然恨毒了錢心,恨不得日日夜夜折磨她,但她擔心夜長夢多,為了避免發生一些不必要的枝節,她還是決定速戰速決。


    她一直以為滕少桀就是一個風流大少,從來都不知道,他原來竟隱藏的那麽深。


    佐岸集團的當家人!


    他處心積慮對付華豐集團,勢力不同凡響,如今,錢心失蹤,拖一刻對她都是危險的!


    若不是滕少桀做的太過火,在她的訂婚禮上公然悔婚,讓她顏麵掃地,她也不至於如此惱恨他和錢心!


    是他們逼人太甚!


    藍若菲雖然還想再折磨折磨錢心,多多欣賞欣賞她狼狽的姿態,但金姍姍的話也讓她提高了警惕。


    “打!”


    隨著藍若菲的一聲令下,那個結實的大漢便左右開弓,劈裏啪啦的在錢心的臉上掄下響亮的巴掌。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錢心再次被打懵了,腦袋一陣暈眩,耳朵裏鳴鳴聲轟隆隆的響起,壓抑的她的耳膜都快要爆炸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錢心感覺到滿口的牙齒都開始鬆動了,一顆顆仿佛要迸出她的口中。唯一好受了些的,便是耳邊那刺耳的巴掌聲終於停了下來。


    她的眼前一片血汙迷蒙,在朦朧間,她似乎看到藍若菲迎麵走來。一個男人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把銀光閃閃的金屬。


    錢心身子一怔!


    是刀!


    她的身子忍不住開始打顫,從頭到腳升騰起一股莫名的寒氣。


    “滕少桀,滕少桀,救我……”


    她在心裏兀自呐喊,可是,沒有人來救她,她就以那樣驚恐的眼神看著藍若菲拿著刀貼在她的臉上。


    她說:“錢心,你不是向來自以為是麽,我就讓你親眼看著自己是怎麽成為中國最醜最挫的女人!”


    說著,她就拿出一麵化妝鏡,讓錢心能夠清楚的看到化妝鏡中的自己有多狼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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