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把你這‘光輝’形象拍下來放到報紙上,你說,會不會讓老頭氣得直接住進重症病房?”


    錢心右手撐著下巴,戲謔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左手在桌麵上“得楞楞”地敲著。


    滕少桀淡笑一聲,眼中騰升一片璀璨:“是個好主意!不過,比起重症病房,老頭現在似乎更想住監獄。”


    錢心雙眼冒著閃亮亮的星星,眨巴眨巴地看著正在吐煙圈圈的滕少桀,笑的一臉邪惡:“滕少桀,我以前有沒有誇獎過你真的腹黑極了?”


    “謝謝你的誇獎。”騰少桀貌似倍感榮幸,眼中的真誠絕對可以騙過所有的純情的少女。


    隻可惜……錢心早就已經是骨灰級的頂尖人物了,壓根一眼就瞧出了麵前這男人的真偽。


    二十一年來,她不僅一次地感覺幸運,雖然那未曾謀麵的爹娘拋棄了她,可上天總還是長眼的,要不然,怎麽會安排滕少桀這個上的廳堂、下的廚房的人做的她的堅強後盾!


    在老板娘剛剛親自把這兩盤“名貴”的餃子端到滕少桀和錢心的麵前,錢心就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讓老板娘險些噴出飯的衝動!


    “怎麽樣?我就說這家店裏廚師的手藝還不錯吧!都快趕上你了。”


    老板娘能不尷尬嗎?


    作為這二人世界中的外來插入者,她明顯是應該把自己盡量忽視掉,讓別人忘記她的存在的。可是,她真的很想反駁一下,既然這個帥哥本事這麽強悍,那為啥他們兩個不自己親自動手呢。


    不過,本著顧客大於上帝的老板娘,很勉強地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正好準備慢慢離開這個讓她無比鬱悶的是非之地時,就被一個性感好聽的聲音製止了:“老板娘,來杯‘藍色夏威夷’!”


    滕少桀承認,他確實不是故意的,他隻是隨口一說,隨便這麽一點的。


    “老板娘,不用理他,給我們來兩杯涼白開吧!”被滕少桀點的酒給雷到,錢心差點有種想撞豆腐的衝動。


    丫丫的,這小飯店又不是什麽會所夜店的,有高粱白就不錯了,這男人到底懂不懂的平民人的生活啊!


    “請稍等。”老板娘嘴角抽搐,原本的好心情被這奇怪的一男一女給雷到了太平洋。要不是那女人看起來還算麵熟,而那男人在進門的時候就直接甩出了五張大鈔,她一定會以為他們是來砸場子的!


    不就是吃兩盤餃子嗎,用得著這麽多講究,這麽多事嗎?


    在她麵前臭顯擺什麽啊!


    炫富啊?有錢了不起啊?


    “喂,你靠譜點好不好,這又不是夜店,這裏有白開水就不錯了,哪裏有‘藍色夏威夷’給你喝。”錢心極度鄙視地看著給她丟人的滕少桀,一筷子下去,一隻皮薄餡大的大餃子就被她夾起,放進了嘴裏,吧嗒吧嗒地嚼著。


    嗯,這家就數這餃子最好吃。


    “這不是習慣了麽。”滕少桀是很少情況下能被打擊到的人,如今鬧了一場烏龍,他也依舊淡定如常,心不狂跳麵不改色,和錢心一樣,優雅地夾起一個餃子開吃了。


    飯後,為了祭奠一下自己受創的感情和悲慘的際遇,錢心便拉著滕少桀去ktv狂吼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嗓子冒煙,她才悻悻地看著滕少桀的胳膊,搖曳著身子,去皇冠大飯店胡吃海喝了一晚上,這才心滿意足地讓他把自己送回家。


    嗯!是她自己的家!


    滕少桀開車進入一個普通的住宅區,把錢心送到她居住的樓下,隻可惜,身為主人的錢心,壓根沒打算稍稍客氣一下,把男人請上去坐坐,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到家了,你回吧!”


    她這個主人當的,一點都不稱職……


    滕少桀自顧自地下了車,鎖上車門,忍不住念叨:“喂,你吃幹抹盡了就想扔下我走人,你好歹也要請我去你家喝口白水吧!”


    本來,他是想說“喝杯茶”來著,可是他一想到這女人摳門的本性,一定會說家裏沒有茶葉,所以,他覺得,還是說白水最為安全。


    錢心別扭的拒絕道:“那個……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好吧!”


    她可不會忘了這男人白天可還信誓旦旦地要把她給辦了呢,她怎麽可能在大晚上的引狼入室,為自己遭惹這飛來橫禍。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我都習慣了。”


    什麽叫做“他都習慣了”?他在發表申明之前,要不要先問下她這個主人的意見啊,好歹她才最有發言權的吧!


    錢心感覺到右眼皮不斷地抽搐,那啥,不是有句話這麽說麽,“左財右災”!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他上樓!


    “等等,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啊?”錢心心裏想著騰少爺下午那“陰森森”的決定,心裏忍不住打著鼓。


    “不需要。”滕少桀堅決地搖搖頭,把手中的車鑰匙從右手扔到左手,帥氣地接住,走上前,摟住錢心的小腰,在錢心腦袋當機的時候,摟著她向著她居住的屋子走去。


    “啪——”滕少桀進屋,打開燈,屋子裏的一切布置就在瞬間看得清清楚楚……


    她家客廳還沒有他的臥室大,客廳裏的布置很簡單,老式的沙發,老式的29寸大肚彩電,窗台的位置,孤零零地擺放著一個飲水機。


    咳咳……


    僅此……而已……


    滕少桀著實感歎道:“一年了,你的家還真是沒有半點變化啊!”


    他有時候是真心佩服麵前的這女人的吝嗇!


    她家裏的這套簡單家具,都是房東的,她都入住一年了,這間屋子裏,居然愣是沒多添一件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錢心一邊換著拖鞋,一邊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道:“我這人比較戀舊。”


    聽了錢心的話,滕少桀覺得自己的手腳都開始抽筋了。


    他剛才沒聽錯吧,這女人說她比較戀舊?那她一直穿以前的舊衣服就好了,幹嘛還總是讓他不時地給她換新?


    這女人扯謊,真心是連草稿都不需要打的!


    錢心指指窗戶邊那台孤零零的飲水機,對著身邊的男人說道:“飲水機在那邊,隻有涼白水。”


    她的意思很明顯,既然他是來喝水的,那就趕緊喝了滾蛋,不要打擾她正常的休息!


    “你自己解決哦。”


    把滕少桀隨意放逐,錢心就走進臥室,準備換身行頭。


    她身上受了傷,今天洗澡恐怕是不能了,隻能先洗把臉了,臉上的妝實在不舒服。


    滕少桀走到沙發旁,很是悠哉的躺下,拿著遙控器,不停地轉換著頻道。


    如今的電視劇都怎麽回事?不是哭哭啼啼,就是要死要活。終於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非韓劇,結果竟然是鬼片。


    滕少桀趕緊換台,生怕錢心那女人突然出來的時候看到。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


    曾經,有一次,他心血來潮,在情人節的時候甩了一個波霸美女,約她一起去看3d版恐怖片……


    結果,那女人看著鬼片裏近在眼前的白衣女鬼吐著長舌、流著鮮血的陰森模樣,她不僅沒有半點害怕,居然笑得比電影裏的女鬼都恐怖……


    他本來還做好了奉獻的準備,在她的小心肝不能接受那恐怖畫麵的時候,也好借她個肩膀靠靠,讓她尋找一點點安全感。哪知,他側頭的一瞬間,著實被她給嚇到了!


    那丫頭那陰森的模樣更甚眼前飄著的女鬼,讓他乍一眼看了就頓覺毛骨悚然啊!


    力排眾頻道後,滕少桀果斷地調到付費頻道,想用愛情動作片來撫慰下自己。


    錢心卸看妝、洗了臉,穿著一件黑色的絲質睡衣出了衛生間,看到某男正靠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屏幕,沙發外的兩條修長的雙腿還不停地晃蕩著晃蕩著……


    於是,她很是不滿的問道:“喂,你怎麽還在?該不會不走了吧?”


    “你平時在我那兒,我什麽時候趕過你?你這女人未免也太沒良心了吧!”


    滕少桀的自尊心受到嚴重的傷害!


    這個死女人,她做人未免也太絕情絕義了吧!她需要他的時候就屁顛屁顛地賴在他身邊撒嬌,不需要他了,像趕蒼蠅似的直接甩手趕人。


    這世上,還有比她更無情的女人嗎?


    “滕少爺,你那兒那麽大,我這小地方能和你的大別墅比嗎?你不走晚上要睡哪兒?”


    錢心真的是太擔心這個問題了!


    今天,麵對他,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裏總有點緊張擔憂,就怕他言出必行把她給強了。


    所以,現在才便費盡口舌的再次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他大發慈悲,趕緊滾蛋!


    “當然是睡床上啊。”滕少桀雙眼依舊盯著屏幕上的畫麵,連頭都懶得回,很是理所當然的回答,仿佛對方是明知故問一樣。


    “靠,那我睡哪兒?”


    錢心不能淡定了!


    他睡床上,難道要她這個主人加傷員的小可憐睡沙發啊!


    “你又不是沒在我床上和我共枕同眠,不過就是換了個地方而已!”滕少桀不覺得這個問題會成為困擾兩人的問題。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就算脫光了,兩人還不是在一張被子下麵相依相濃。


    “那個,我的床太小了,兩個人睡會很不舒服的。”錢心撇腳地找著借口,一麵小心翼翼地護住胸狀,表情非常糾結。


    今天,她特別不想和他呆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別扭。


    “那你就睡沙發吧!”男人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脫口而出。


    “去你的!這裏是我家,憑什麽是我睡沙發?”錢心暴怒,毫不客氣地拿起沙發墊就對著滕少桀砸了過去。


    “親愛的,你弄疼人家了啦……”很不和諧的,伴隨著錢心把沙發墊扔到滕少桀身上的時候,電視裏,傳出這麽一聲曖-昧不清的撒嬌調笑聲。


    錢心這才向著電視機的方向看去,麵前的屏幕上,畫麵很不和諧。


    這人,竟然又看這種有損身心健康的東東!


    “滕少桀,今晚你在客廳睡!”


    錢心被電視機裏那極度不和諧的場麵給雷到了,再看到某男正無恥地看著她,竟不由自主地紅了臉,狼狽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然後暴走,氣憤地轉身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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