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她多久了。”


    “五年。從大一開學的那天一直到現在。”


    ……


    “以後的事誰說的準。不過,我相信一個道理,‘金誠所至,金石為開’,也相信‘有誌者事竟成’。”


    ……


    “你是不撞到南牆心不死。”


    “或許,是撞破了南牆也要繼續前進吧。誰讓她是我的sunshine,就算是飛蛾撲火,我也要盡力一搏。”


    “嗬,sunshine?難道你知道嗎?日光太熱,會把你燒的屍骨不剩。”


    “我心甘情願。”


    這些話,他從來都沒有對顧恩恩說過。


    這些話,一直都是他深藏在心裏的暗戀。


    這些話,他在季非離出現在顧恩恩身邊的時候,他就想說了,隻是,顧恩恩對那個男人笑了,他所有的愛戀便從此變成了暗戀。


    那個時候,他失去了一次機會,這一次,他若在失去,得不到顧恩恩便是他一生該有的命。


    他突然伸手抓住顧恩恩的雙手,認真而深情的看著她,當場表白:“恩恩,那天我和季非凡說的話我從五年前就想對你說了。沒想到你那日卻是以那種方式聽到了。恩恩,今天,我想當著你的麵重新對你說一次。”


    “恩恩,我愛你,從五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當時,你站在我前麵,我就告訴自己,如果這輩子可以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是,當時的你身邊有了別人,我沒有勇氣對你說出這些。今天,我什麽都不管不顧了,我想把我的心裏話講給你聽。”


    顧恩恩想,那個時候,她身邊的人應該就是季非離。


    周思成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黯淡了許多:“可是,現在的我,不再是五年前的周思成。周家發生這麽大的變故,接下來的日子,我或許什麽都會沒有……我給不了你太多,但請你相信,我還有雙手,我會努力為你爭取最好的。”


    顧恩恩聽著這些情意綿綿的話,心裏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她才剛剛單方麵失戀……


    “我……”


    她的眼中有猶豫,有歉意,周思成的眼神再次黯淡下來。


    他知道,這是她拒絕他的前奏……


    不由的,他放鬆了拉著她手的力道,因為全身驟然失去力氣,他甚至再也沒有力氣握住他的手。


    他失落的樣子在顧恩恩的心上狠狠的敲擊了一下。


    她的雙手,幾乎是不聽大腦使喚的,在周思成的雙手垂下去的時候,她猛然拉住了他的手。


    周思成抬眸看向她。


    顧恩恩的臉紅了,她吞咽了一口唾沫,給了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了自己一絲勇氣。


    “思成,你知道的,我和季非凡結過婚。”


    “我知道。”


    “你不介意嗎?”


    “不介意。”


    “為什麽不介意?我結過婚的,而你還是個清清白白的人。”


    “結過婚的人就不清清白白了?”周思成很不讚同:“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我第一次見到的顧恩恩,幹淨,美好,純淨。”


    “可是,我和季非離、季非凡都在一起過……他們還是兄弟……你不覺得我的感情史很混亂,很荒唐嗎?”這是顧恩恩失憶後最接受不了的一件事。她可以和兩個男人情深虐戀,可和一對兄弟發生感情糾葛,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不會。”


    “那個……”顧恩恩很想抓抓自己的頭,“我失憶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可我今天偏偏又聽到了那麽多關於我以前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說我心裏的感覺……就是那種亂亂的感覺,有點傷心,有點鬱悶,有點煩躁……”


    她本想好好解釋的,可是,偏偏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心裏亂七八糟,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亂七八糟的。


    “哎呀……”她放開他的手,有些鬱悶的撇著嘴,“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解釋,反正我心裏就是亂得要死。”


    “我知道。”周思成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包容著顧恩恩。


    顧恩恩很給自己一巴掌,本想好好解釋給周思成聽的,可剛剛到底七扯八扯的扯了些什麽啊!


    “恩恩,我知道你現在需要時間,我可以等。”


    “我不是拒絕你……我隻是……隻是心裏有些亂,覺得這樣的我,對你很不公平。”


    周思成對她好,她一百個看在眼裏。不管以前她和季非凡、季非離有過什麽,但現在,麵對兩個都背叛過她的人,她是絕對不會再和他們在一起的。而周思成一直對她很好,如果讓她再選擇一次,她自然會選擇他的。


    原來,她不是拒絕。


    原來,她隻是覺得對他不公平。


    周思成突然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他輕笑一聲,一反剛才鬱鬱寡歡的悲傷模樣。他就這樣看著顧恩恩,笑的特別開心。


    他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眉眼俱笑:“愛情沒有什麽公不公平。你不拒絕我,就是我最開心最幸福的事。”


    他的笑容帶著寵溺,帶著愛戀,顧恩恩煩亂的心便這樣漸漸迷失在這樣的笑裏。


    如果,一切可以從頭來過,她可不可以不要認識季非離、也不要認識季非凡,她的生命裏,就隻有一個周思成,這樣,她的生活會不會簡單一點?


    *


    季非凡回部隊之前,給楊阿姨下了一個命令,那便是讓她的手機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開機,因為他每天都要給她打電話,問她顧恩恩這一天的事。


    他似乎很忙,打電話的時候從來都沒有一個固定的點。經常是在楊阿姨睡得深沉的時候,他便突然打來電話。


    “叮鈴鈴。”


    今天,她剛剛回家,手機便響了。


    “喂,季先生。”電話是季非凡打來的。


    “恩恩今天怎樣?”


    “顧小姐恢複的不錯,醫生說照她的恢複速度,再過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不過,要行動如常,還是得多養一段時間,畢竟是傷到了骨頭。”楊阿姨在季非凡麵前的時候,從來不叫顧恩恩的名字,說話也不拖遝,一五一十的稟告著。


    “嗯。你和她有聊什麽嗎?”季非凡請楊阿姨去照顧顧恩恩,主要就是陪她說說話,不讓她覺得孤單。“今天來見顧小姐的人很多,我們並沒有說什麽。”


    “哦?都有些誰見她了?”


    “早晨顧小姐在醫院碰到一個熟人,那個人說是顧小姐的弟妹。”


    “弟妹?”季非凡的眸子縮了縮,“她們說了什麽?”


    顧恩恩的“弟妹”應該就是馮雅茹。他怎麽忘了這茬……當時季非離第一次出現在醫院的時候,顧恩恩還在重症病房,而他正是因為馮雅茹住院才知道了他並未離開s市……


    他當時擔心顧恩恩的病情,對此根本沒有心情理會,而顧恩恩醒來後,他忙著對付周思成,竟然把這件事給泡在了腦後。


    這事,是他的失誤。


    “我不知道,她們說話的時候我並沒有在旁邊。”


    “她還見了誰?”季非凡的心裏有些擔憂,隻怕,顧恩恩已經從馮雅茹那裏知道她曾經和他的關係了。但是,她知道了多少,他就沒辦法弄清楚了。


    “沈小姐也來了。她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對夫妻,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顧小姐的朋友。”


    “夫妻?”季非凡的腦子拚命的運轉,兩秒後,腦海裏便出現了童雪和言希的麵孔。


    不等季非凡繼續問出口,楊阿姨便一五一十的全都稟告清楚了,“嗯,那個女人如果不是感冒了,應該是個坐月子的人。這大熱天的,她身上包的嚴嚴實實。”


    季非凡這下更加確定了,來人必定是言希和童雪。他便想著,稍後給言希去個電話,打探打探消息。


    “還有,顧小姐午飯後去見了人,那人也在住院,不知道是誰,但顧小姐回來後,心情有些不好,一直坐在窗戶邊,直到沈小姐她們來了。”


    季非凡這下更加堅定了給言希打電話的心。


    顧恩恩心情不好,一定是遇到了大事,他必須搞清楚!


    “還有一件事……”楊阿姨這個“打工仔”做的完全合格,拿誰錢給誰辦事兒這事兒,她懂。


    “什麽?”因為馮雅茹和顧恩恩見麵的事,季非凡的眉頭已經皺起了。他想,沒有比這個更壞的消息了。


    “那個……”楊阿姨有些猶豫。


    看季先生對恩恩的態度,兩個人應該是情侶關係,可剛剛,恩恩明明就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這,這讓她一下子有些難以啟齒。畢竟,這種事,分寸一旦把握不好,就會破壞兩個人的關係。


    常言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


    “楊阿姨,有什麽話你就直說。隻要你照顧好恩恩,獎金我是不會少給你的。”


    楊阿姨一聽獎金,整個人精神一振。她雖然是財迷的人,但她如今這把年紀還出去做月嫂,畢竟是家裏不寬裕,能多點錢給家裏給身體不好的兒子一點生活補助,她也算值得了。


    於是,她便一五一十的說道:“我剛剛回家之前去病房,看到……看到顧小姐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


    “轟隆!!!”一道巨雷劈的他腦門冒煙。


    季非凡承認,這該死的,世界上真的有比馮雅茹和顧恩恩見了麵還讓他在意的事!而且!而且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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