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雲又飲掉一大杯的酒,道:“其實,天下白之所以參加這次比武招親的火鞠賽,實則技癢而已,因為這次火鞠賽規模盛大,幾乎匯集了六大6的所有火鞠高手,所以天下白請求國師幫忙報名,目的就是為了與各火鞠高手切磋球藝,並無他意。”


    要是在平日,奔火王聽到這話,早就火冒三丈,甚至一劍將天下白砍了,但在這種時候,奔火王卻不得不忍住胸中的怒火,問道:“你這話是何意?莫非,你不想做我奔火大6的駙馬?”


    明姍公主在旁邊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她聽到天下白說出這句話時,差點昏厥過去,她兩雙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心裏真希望她聽錯了。


    可是,拿雲繼續道:“天下白乃草野之人,實在配不上美麗而尊貴的明姍公主,再說——”拿雲故意頓了一頓道:“再說,天下白已經是有妻室的人,因而絕對不能再娶明姍公主為妻,這對公主很不公平!”


    奔火王聽到這裏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他正想火,卻聽到旁邊“撲通”一聲,明姍公主已經昏倒在椅子上,他慌忙將女兒扶起,掐了掐她的人中,不一會兒,明姍公主幽幽地醒了過來,兩行眼淚卻已經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奔火王見明姍公主這樣,不禁長歎一聲:“本王究竟是做了什麽孳,竟然又碰到了一個像傲夢天那樣的混蛋!”


    拿雲看看玄炎上仙,苦笑了一下,他此時多麽希望玄炎上仙能替他解圍,可是玄炎上仙還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也不曉得他心裏在打什麽算盤。


    台下,火鞠隊的勇士們一邊看著奔火大6曼妙的火焰舞,一邊飲好酒,啖好肉,人聲鼎沸,因而幾乎沒有注意到觀賞台上的這一幕。


    這時,禦醫已經趕了過來,他替明姍把了把脈,對著奔火王道:“大王,公主並無大礙,她隻是一時的氣血攻心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


    奔火王對著明姍小聲地問道:“我的寶貝女兒,你可嚇死本王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不料,他話還沒說完,明姍已經堅決地道:“父王,女兒沒事,我還能繼續喝酒呢!”


    奔火王無言,他曉是這個小女兒的脾氣了,她跟自己一樣,好勝,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他轉過頭,狠狠地瞪了拿雲一眼,重又回到王座上,然後氣呼呼地再端起一杯酒,仰頭喝掉。


    拿雲也不再說話,他默默地喝著酒,心裏卻在想著要如何才能離開這種尷尬的場合,而且他心裏希望奔火王和明姍聽了他的謊話會死心,不再強迫他做什麽奔火大6的駙馬了。


    不料,奔火王喝了一會酒之後,他忽然將侍官叫到自己的身邊,然後伏耳對著侍官吩咐了幾句,那侍官像小雞啄米似地點著頭,然後轉身下了觀賞台。


    拿雲不曉得奔火王又在搞什麽花樣,不過,他心想:“最多就是像上次一樣,再叫人把我關起來罷了。”但是,他等了半天,卻不見有侍衛朝著自己走來,他朝著奔火王望去,卻見奔火王也轉過頭來看了他一下,臉上掛著一絲莫測的微笑。


    就在這時,那侍官又走上了觀賞台,他徑自走到台前,用洪亮的聲音對著正在狂歡的眾火鞠手道:“大家請靜一靜,大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


    隨著侍官的傳令聲,那些跳火焰舞的赤足舞女們停止了跳舞,迅地排成一排,站在篝火邊等候著。而那些嬉笑豪飲的火鞠手們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他們不曉得奔火王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奔火王走到台前,對著眾人道:“按理說,今日通過火鞠賽已經選出了我兒明姍的如意郎君,這不僅是我兒明姍,也是整個奔火大6的一件大喜事,所以他們的婚事理應另選良辰吉日,隆重地操辦才是。不過,本王方才在觀賞台上看到各大6的勇士們都齊聚一堂,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好主意,那就是不如趁這個好時機,讓眾勇士們就做為我兒明姍還有天下白的證婚人,讓他們在今晚就結為百年之好,共赴洞房!”


    台下的那些火鞠手們們頓時叫起好來,有些人還狎瑣地以為明姍公主多年獨守空閨,實在是一日也等不下去了,巴不得今晚就入洞房呢!


    拿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曉得奔火王這次是要硬來了,不像上次那樣先將他看住,讓他再考慮幾日。他恨不能當場表露自己的身份,當場拒絕奔火王這種


    “眾勇士!”奔火王繼續道:“本王方才已經叫人算過了,今日正好也是一個婚慶的吉日,因而本王現在就宣布,省去拜堂等等諸多的禮節,就用我們手中的好酒為我兒和天下白勇士祝福吧!”


    奔火王話音一落,火鞠場上不知何時已經冒出了一支喜樂隊,他們就在奔火王說完話的同時,將那喜氣洋洋的嗩呐吹了起來。


    台下眾人聽到喜慶的嗩呐聲,覺得這一切來得有點突然,奔火王這麽匆忙地將他女兒還有天下白推進洞房,想必另有緣由,但他們都是看客而已,誰也顧不得了那麽多了,因而他們紛紛地站起身來,端起酒杯,朝著觀賞台的方向舉杯祝福。


    拿雲看著這種趕鴨子上架的場麵,真是哭笑不得,但是他也手足無措,他歎了一口氣,心想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現在就是我有上千張嘴也無法在此時向眾人說得清楚!而且,當他看到明姍公主此時臉上竟然洋溢著笑意,就更不想當場讓她難堪,他想不如進到洞房之中,再向明姍公主表明自己的身份,到時假明姍公主自然就會死心了……


    奔火王見拿雲愣愣地坐著,大聲地對他道:“駙馬,快快舉起酒杯,與明姍一同接受眾勇士們的祝福吧!”


    拿雲“哦”了一聲,無奈地端起酒杯,將那醇厚微辣的酒狠狠地吞進肚中,然後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這時,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對明姍公主一片癡心的宇歌,也不曉得宇歌看到今日這種場麵,心中會難受成什麽樣,二十幾次親自到奔火大6向明姍公主求婚,卻每次都被拒絕,可自己隻不過是打了兩次火鞠球而已,竟然兩次都差點成為奔火大6的駙馬!他朝著台下的火鞠場望去,宇歌此時正與旁邊的焦飛正在小聲地說著什麽,焦飛不住地點頭,過了一會兒,焦飛和那十來名無名隊的火鞠手已經先行退席,也不曉得他們在搞什麽鬼。


    一曲奏罷,侍官手一揮,兩排奔火王宮的侍女們迎了上來,將拿雲和明姍公主擁住,然後就要朝著台下走去。拿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明姍公主拉住他的手,一言不地向前走去時,他才不得不邁開腳步。


    台下的火鞠手們又是一陣歡呼,他們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拿雲和明姍公主頻頻舉杯。


    這時,拿雲忽然聽到羅布用傳音術對他說道:“小雲,靜水王有些不對勁,而且無名隊那些人也不曉得去了哪裏,你自己要小心!”


    拿雲一邊走,一邊用傳音術回答道:“我早就料到宇歌不會善罷幹休的,我先走一步,你們要隨後跟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宇歌他們很快就會跟上我們。”


    羅布對著拿雲笑了笑,點頭答應了。


    奔火王見拿雲和明姍公主已經漸漸地走出了火鞠場,他心裏暗歎一聲道:“唉,想不到我奔火王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麽事都做得風風光光,唯有在明姍的終身大事上,卻做得如此狼狽……不過無妨,待生米煮成熟飯,本王再風風光光地為姍兒操辦一場婚禮。”於是,他心裏這樣想著,舉起酒杯,對著台下的火鞠勇士道:“我兒明姍已經入了洞房,眾勇士們,大家繼續喝酒!”


    此時,那些站在篝火旁待命的舞女們開始跳起舞來,整個火鞠場又陷入了狂歡的喜慶之中。


    靜水王宇歌看著侍女們簇擁著拿雲和明姍公主離開了火鞠場,他端起一杯酒來,走上觀賞台,對著奔火王道:“看到明姍公主能找到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本王真是替她高興啊,來,我們幹一杯!”說著,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奔火王有些尷尬,他今晚之所以沒有請宇歌上台來,都是因為他生怕宇歌會不高興,麵子上會掛不住。說實話,他心中最希望宇歌能成為他的乘飛快婿,但隻可惜明姍實在不喜歡手無縛雞之力的宇歌,因而他也無能為力了,不過他很高興宇歌這次能來奔火大6,因為他認為,宇歌之所以還帶著一支火鞠隊前來參加明姍公主的比武招親,是要向明姍公主表明自己不變的愛慕之心。


    就在宇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的時候,奔火王也一仰脖子將酒喝掉,他對著宇歌道:“唉,靜水王乃人中龍鳳,明姍小兒實在是有眼無珠……”


    “哈哈,奔火王,這一切都已經過去,我們不說這些了。對了,喝了這杯酒,本王就要先告辭了,宮中還有點事,本王得回去處理一下。”宇歌道。


    奔火王見靜水王離意已決,也不挽留,親自將靜水王送出了火鞠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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