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拿雲這番話,羅曼曼終於忍不住讓熱淚奪眶而出,她和仇圖在一起那麽多年,從未聽過這樣的情話,這樣的誓言,一時間不能自已,她低下頭道:“別再說這種傻話了,升仙的機會豈是說有就有的,放棄了一次,那就要耽誤好幾百年,況且要雙雙飛升仙界又是何其飄渺的一件事情。假如到了下個紀年,我再無法從天演會上勝出,那你難道還願意繼續等下去?”


    拿雲見羅曼曼的眼淚又出來了,心裏一直在罵自己,說好不要再讓曼曼流眼淚的,自己為何還是造成了這種局麵。但是,他又不知曉怎麽辦,傻傻地站著。


    過了好久,拿雲見羅曼曼還是止不住地哭著,才緩緩地對著羅曼曼說道:“曼曼,或許在你的心裏,我永遠也比不上仇圖,你與仇圖相處那麽多年,而我們才認識多久?但是,說真心話,自從見到你麵的第一天起,我就想在你的麵前表現自己,當時,我是那麽地軟弱和無知,仇圖每一句嘲諷的話我都無力也無法反駁,但是我都牢牢地記著,我心裏暗暗地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對我刮目相看,我會讓仇圖一敗塗地。雖然,現在看起來,當時我的想法是多麽地可笑,但也正是因為心裏有了你,有了那些誓言,我才得以努力到今天,才能在天演會上幸運地勝出……”


    “你不要說了。”羅曼曼無力地勸道。


    拿雲心生愛憐,走到羅曼曼身邊,將她輕輕地摟在懷裏,撫摸著她的秀。羅曼曼剛開始並沒有拒絕,但是她哭得更厲害了,仿佛在絕望之中找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但是哭了一會兒,她就緊緊地將拿雲抱在了懷裏,先是一雙小拳頭不住地拿雲的背上錘打,打累了,就用手指不住地掐著。拿雲痛得要命,但是吭都不敢吭一聲,生怕一吭聲,懷裏這個已經溶化了的心上人又會變回寒冷的冰美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羅曼曼終於哭累了,打累了,也掐累了,她軟綿綿地趴在拿雲的懷裏,像是一個小孩子。拿雲突然想起有一件事還沒做,於是,他鼓起勇氣,低頭看著這個頭淩亂的羅曼曼,用手托起她精巧的下巴,顫抖著將嘴唇湊了上去——


    羅曼曼閉著眼睛,那兩片濕潤誘人的嘴唇微微張開,仿佛等待這個時刻已經等待很久了,可就在這個最為神聖也最為關鍵的時刻,一個聲音讓拿雲猛地就抬起了頭,並且慌忙將懷中的羅曼曼鬆開。


    “子非我,安知我之樂也!”


    如果在鬥法時,聽到子非我這句“名言”,那拿雲的心裏還是能增加信心的,但是在這樣關鍵而又動人的時刻突然聽到子非我的這句“名言”,拿雲恨不得大喝一聲:“拖出去,亂棍五十!不,一百!”


    子非我嗬嗬地笑著,出現在靈堂內。一化形,看到拿雲眼神是仇恨的,羅曼曼眼神是羞澀的,而且兩人的姿勢明顯是從相擁之中匆忙分開,他趕忙解釋道:“非我老兒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看到?”


    拿雲心裏暗道:誰怨你沒看到了,看不看到無所謂,關鍵是你破壞了四片饑渴嘴唇的親密接觸,關鍵是你破壞了一件相當美好的事情!


    子非我見拿雲的眼神中還是帶著怨恨,搖搖頭道:“算了,算了,如果非我老兒還有這樣美好的時刻的話,那我一定會提前通知你,讓你也報複一次,這總行了吧。”


    羅曼曼“撲哧”一笑,拿雲轉頭看看梨花帶雨、但已經事過天晴的她,剛才那種不快才煙消雲散。


    子非我見狀又是嗬嗬一笑,道:“你小子來得正是時候,今日我剛好約了萬離那廝來看樣東西,本來我還想著萬離到了這後,再請你過來,沒想到你早過來了,那我們剛好一起等萬離。”


    拿雲悶悶地問道:“是不是關於四堡神器的事?我已經開始行動了。”


    子非我吹胡子瞪眼地反問道:“現在難道還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嗎?皮之不存,毛將附焉?隻有抓緊時間拯救先修界,你們才有逍遙的神仙日子可過,否則先修界一旦生仙魔大戰,那誰都無法逍遙自在!”


    “多謝非我爺爺的教誨,小雲謹記!”拿雲覺得剛才對子非我太過於無禮了,心裏有一絲絲的愧疚。


    “子非我,安知我之樂也?好了,小雲,說實話,看到你和小曼能在一起,我心裏實在很高興,比看到仇圖高興多了,那孩子心術不是很正,天演會上就是一個證明,他的演示大大過他本身的實力,我懷疑他是不是做了什麽手腳,所以對於仇圖這樣的人,我是不會放心將小曼交給他的,我想浮生如果在的話,他的想法也是我一樣的。不過,有一件事你要記得,小曼就像我的親孫女一樣,隻要我還活著,你就得好好地對待小曼,把她當作心尖的肉一樣,別讓我看到你有其他的女人,否則——嘿嘿!”


    羅曼曼聽到子非我這番話,不覺地羞紅了臉,嗔怪道:“非我爺爺看您說到哪裏去了,假如真有那麽一天的話,用不著您出馬,我就會讓他好看!”


    拿雲心裏暗暗叫苦,怎麽聽怎麽覺得自己以後已經寸步難行了啊?對了,那以後縈塵怎麽辦?他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羅曼曼聽到縈塵個名字,小嘴一翹,道:“反正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了,如果你還想著和她混在一起,那你以後再也不用來找我了!”說完,她生氣地背過身去,不理拿雲。


    子非我皺了皺眉頭道:“曼兒說得有道理,你現在已經是她的私人物品了,如果你還和那個縈塵住在同一個幻境裏,難免有隻腳踏兩船的嫌疑,不如這樣吧,你搬到歸靈居來住,這樣子不僅可以避嫌,又可以與曼兒朝夕相處,豈不美哉?”


    拿雲想了一想,搖了搖頭:“這還是不行。”於是,他將他與藍姨對縈塵的懷疑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最後道:“我想我現在暫時還是與她住在幻境中,一方麵她是一個博學多聞的人,我想從她那裏再學到幻境的開辟方法,而更為關鍵的是,我想借這種機會,造成被她引誘入魔的假象,從而進一步地窺探她們的弑仙陰謀。”


    子非我聽完,沉吟片刻,讚道:“這個想法不錯,不以兒女私情出,而顧慮到整個先修界的大局,我讚成!”說完,他看看背過身去的羅曼曼,道:“不過,這種事情單單我讚成不夠,小曼,你的意見如何?”


    羅曼曼轉過身來,盯著拿雲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不能阻止你,隻是,你們孤男寡女同在一個幻境中,我生怕你一起色性大,又會做出與那晚一樣的事來……”


    “你放心,曼曼,我保證,我決不會再生那種錯誤了,如果再生的話,那就讓我拿雲一秒之內連續被打一千個天劫!”


    羅曼曼正想阻止他這種毒誓,萬離堡主正好進來了,笑著問道:“喲,小雲為何出這樣的毒誓呢?如果是為愛情的話,非我老弟對這種毒誓可是最為內行了!”自從天演會慶功為子非我在聚仙閣為子非我墊了一桌酒菜錢之後,他見到子非我都是稱他為“老弟”,子非我即使對他吹胡子瞪眼,他也不改口,非得等子非我將錢還給他之後,他才要改口。


    子非我聽到萬離這麽損自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站在一旁不說話。


    拿雲見狀趕忙道:“兩位前輩不要鬥嘴了,我們還是進屋商量四堡神器之事吧?”


    子非我再次瞪了萬離一眼,氣呼呼地自已走出了浮生長老的靈堂。羅曼曼朝萬離做了鬼臉,同拿雲還有萬離堡主也緊隨而去。


    來到大廳,羅曼曼給每個人沏了一杯茶,特別在子非我的杯中多放了幾顆冰糖,子非我這才臉色有所緩和。


    拿雲將他讓縈塵幫忙拿到魔詛幻戒之事說了一遍,言語之中流露出得意之色,仿佛那幻戒已經唾手可得一般。


    子非我神氣地道:“老夫為何會欣賞小雲?那就是他和年輕時候的子非我一樣,有女人緣!辦事情都不用親自出手,隻要一聲令下,那暗戀我們的那些女人們就會把一切事情都準備得妥妥當當的!不像有的人,活了好幾千年,到如今都還是光棍一條。”說完,他輕蔑地看了萬離一眼。


    萬離曉得子非我還在記恨剛才的事,他也懶得再損他,笑道:“小雲確實很能幹,不過,魔詛幻戒是先修界的鎮堡神器,醉浪仙既然千辛萬苦地將它搞到手,他就不會輕易地交給縈塵。再說了,假如縈塵真的與醉浪仙是魔界同盟,那麽,她那樣輕易地答應小雲,背後肯定隱藏著什麽樣的陰謀。”


    “萬離堡主說得有道理,如果縈塵姐姐真是魔界之人,不僅是魔詛幻戒之事,恐怕平日裏與她住在一起,也要加倍小心。”


    子非我這時才不再與萬離鬥氣,也點點頭道:“小曼分析得有道理,邪羅魔神最為狡猾了,天夢紀年那場仙魔之戰也是他在先修界完全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所動的,弄得仙界措手不及、損失慘重。不過,既然那縈塵答應小雲要為他拿到魔詛幻戒,那我們也就先估妄信之,隻要我們先將幻戒搞到手,到時候再來辨別真偽也不遲,隻不過小雲你要自己多加小心,千萬記住,色字頭上一把刀!”


    拿雲苦笑著點了點頭,他已經過毒誓了,總不能將那天劫加到兩千個吧,反正等縈塵的消息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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