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見習院的演武場內像趕墟一般,今日聚集了不少的修真好手,初試再過幾日就到了,有一些躍躍欲試的修真者早就迫不及待地到演武場先行試煉,同時又是互相炫耀自己的修為及實力。??


    其實,天人之舞盛會的叫法還是很有講究的。初試叫“天演”,也就是說,在這一階段,各堡所推薦出來的修真者要在比試中著重演示自己所修煉的法術和所煉化的法寶,因而這一階段還屬於自我介紹的階段,由鑒仙官們對演示者的法術和法寶進行第一輪的評判和篩選;二試叫“天煉”,到這一階段,初試所篩選出來的修真者們要分成三組,每組的修真者就要經過相互的實際較量,最後選出升仙的名額,每組各三名,一共九名,經由二試所選出來的這九名修真者就是這一紀年的得道成仙者;到了天人之舞的正式升仙大會上,這九名經過二試的修真者最後還要分成三組,每組三人,由各組再選出一名修真者,然後由最後出局的三名修真者進行最後的比試,選出本紀年的仙魁。


    拿雲一大早就被縈塵從床上叫起來,她強行拉著他來到了演武場,說是要讓他開開眼界,免得整日呆在幻境中不知天高地厚。


    到了演武場的時候,一個魔堡的修真者正在場內展示他的法寶,隻見那魔修者手持一把扇子緩緩地扇著,那神情好似在乘涼一般,可是隨著扇麵的晃動,演武場的半空出現了一個美妙的幻境:幾個衣著華麗的女伶圍著一個魔鬼在空中翩翩起舞,可是那魔鬼麵目雖然醜惡,但是眉目之間卻安靜得像一個已經放下了屠刀的悟道者,他任由那些女伶在身邊不停地挑逗,卻紋絲不動,仿佛入定一般。而那些女伶見魔鬼不受自己的誘惑,更是極盡所能,不但載歌載舞,而且一邊褪去了身上那本來就不多的衣服。眼看著那些女伶身上的衣服都要全部離身而去時,那魔鬼突然大吼一聲,一道金光從他的頭頂緩緩地升起,而那些載歌載舞的女伶在這魔鬼的大喝聲中,竟然全部變為了一具具白色的骷髏……


    拿雲看得有趣,正想叫好時,忽然身旁一個冷冷的聲音不屑地道:“雕蟲小技,隻能障人耳目,何需如此炫耀?”他轉過頭,本想看看是何方神聖,說話如此張狂,卻現自稱是先修界的第二大高手羅布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的身旁。


    羅布這時也現了拿雲和縈塵,他話中帶刺地對拿雲道:“原來是金麵拿大俠,不知最近可好?”


    “哎,馬馬虎虎吧,初試我已經報名了,今日特來演武場學習一下,想不到竟然在此也碰到了羅大俠?”


    羅布輕蔑地看了拿雲一眼,道:“不知拿大俠對剛才這位魔修者的法寶如何評價?”


    “真是好寶貝,我還沒見過這麽有趣的東西。”拿雲由衷地讚歎道。


    “哼。我真擔心聚寶山那兩件夢傲天的寶物會在你的手裏糟蹋了?”羅布真是覺得麵前的這個金麵怪物無藥可救,這麽低級的障眼術竟然會讓這個無知的少年津津樂道。


    拿雲心裏很是不爽,問道:“羅大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擔心啊,那斷水劍會變成斷劍,那銀河神駒會變成隻會載人的毛驢。”


    拿雲正想火,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又從耳邊傳來:“羅布兄別跟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一般見識。”他朝著聲音出的方向一看,卻見仇圖正和羅曼曼正在自己的不遠處站著,而這熟悉的聲音就是仇圖出來的。


    一見到羅曼曼,拿雲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這幾日羅曼曼的臉看起來很是蒼白,那雙原本靈動的大眼睛幾日不見似乎哀怨了許多,她似乎沒看見拿雲似的,徑自朝著縈塵道:“塵姐姐,今日你也來演武場啊。”


    縈塵溫柔點了點頭,微笑著走了過去,拉住羅曼曼的手,輕聲地道:“最近身體好一些了嗎,怎麽幾日不見,好像臉色又更蒼白了些,你可要保重身體,可不要為了哪個薄情男子而影響了天人之舞的初試!”


    拿雲聽到這話時,身軀一震,頭低了下來,而仇圖聽到這句話時,還以為縈塵在影射自己,他對縈塵笑道:“你放心,因我有私事回靈界一趟,小曼思念過度,身體確實有些不適。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回來了,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小曼的,有我仇圖在,小曼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快樂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縈塵道。


    這時候,那個魔修者已經展示完了他的法寶,周圍響起一片喝彩聲。


    拿雲麵對著羅曼曼正在感到不知所措的時候,又一個修真者開始在空中祭起了法寶,於是,他假裝要轉頭去看那修真者的展示,以逃避這種難堪的場麵。


    “子非我,安知我之樂也。”


    一聽到這聲音,眾人知曉那子非我又來了。果然,聲到人到,話音一落,子非我和萬離堡主已經出現在眼前。


    羅曼曼見子非我出現,嗔怪道:“非我爺爺,這幾日您都跑哪裏去了,歸靈居裏隻剩下我一個人,寂寞死了。”


    子非我哈哈一笑,道:“曼兒,你說這話也不怕在場的某一個帥小夥子會吃醋,我一個老頭子整日跟你呆在歸靈居裏,不僅沒有作用,反而會影響你們的,所以我隻好沒事找事地到處去逛逛,我是在給你們創造機會啊。”


    仇圖臉紅了一紅,他以為子非我在說自己呢。


    拿雲聽到這話時,心裏卻如針紮一般,自從那日在龍極幻境內生那件事後,他就再沒見過羅曼曼,他也鼓不起勇氣到歸靈居找羅曼曼,真不知這幾日她是怎麽捱過來的。不過,從今日仇圖的表現來看,他還不知曉自己和曼曼之間到底生過什麽事,看來曼曼也沒有將那夜的事告訴他,他肯定還蒙在鼓裏呢。拿雲看著仇圖這個趾高氣昂的手下敗將,心裏竟有了一絲的內疚感。


    子非我對拿雲怪道:“你小子原來是跑到這裏玩來了,剛才萬離堡主找你有事,到妖堡去找你時,幻境中卻空無一人,還好我夠聰明,帶著他來這裏找你,果然找到了。”


    萬離瞪了子非我一眼,對拿雲說道:“老夫確實有急事找你,你先跟我們回靈堡。”


    拿雲看看縈塵,又看了一眼羅曼曼,麵露難色。子非我一把拉住他道:“還猶豫什麽,你想看表演,回去我演給你看,這種玩意,我隨手就來。”


    拿雲沒有辦法,隻好對縈塵說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臨走前,他偷偷地看了羅曼曼一眼,卻覺她也幽怨地看著他。


    仇圖看著子非我和萬離帶著拿雲禦光而去後,嘴裏嘀咕道:“也不知道萬堡主最近是怎麽啦,為何會對這樣一個無堡無派的金麵怪物這麽信任,還商量什麽事?”


    羅布笑了一笑,道:“所以啊,人有時候不能鋒芒太露,要像這金麵怪物一樣裝瘋賣傻,故做天真,這樣反而會取得那些老頑固的信任。”


    萬離帶著拿雲回到靈堡。一進門,他就對子非我說道:“人已經來了,你來說吧。”


    子非我朝著他吹胡子瞪眼道:“我們不是約定好你說的嗎?”


    萬離無奈,這才將他與子非我商量偷四堡神器的事跟拿雲一五一十地說了。


    拿雲聽完後,也不知如何表態。如果四堡神器確實搞到手了,確實可以有利於先修界四堡聯合起來,共同對付邪羅魔神的陰謀活動,萬一真的生了仙魔之戰,這四堡神器再回給各個堡主也不遲;但是,要將四堡神器全部搞到手,不論是暗偷,還是明搶,對自己來說像是天方夜潭一樣遙不可及,自己有何本事可以完成這樣的任務?


    子非我善於察言觀色,他見拿雲麵露難色,就知曉這小子肯定是心裏想幹,但是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於是,他哈哈笑道:“小雲啊,你放心,隻你肯答應去將四堡神器搞到手,那麽,萬離,萬堡主他會一直做你堅強的後盾!”說到這時,他看到萬離陰沉沉地看著他,趕快又補充道:“還有,非我老兒雖然年老力衰,但是我會盡量從美酒與美女之中抽出那麽一點點寶貴的時間來幫忙你們的。”


    “那好吧。”拿雲眼珠一轉,“可是,萬一我真的拿到了神器,那要將它們放在哪裏保管?”


    子非我見拿雲答應了,笑道:“當然是放在你那裏保管了,總不能放在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身上吧,你與先修界沒有太多的糾葛,而且又是先修界的新手,誰也不會懷疑那四堡神器真的就全部放在你的身上,而且到時候,萬一仙魔大戰,那魔界勢力肯定會想先幹掉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的,那這四堡的神器可就危險了,所以還是放在你那裏最為安全的地方。”


    萬離聽完連忙說:“這可不行,其他三堡的神器可以放在小雲身上,我靈堡的天冥寶戒可得歸我保管!”


    子非我笑道:“那也行,隻要你不怕被那四堡神器的能量所反噬的話,就是全部放在你身上也沒有關係。”


    拿雲聽著他們的談話,怎麽越聽越別扭,好像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似的,難道四堡的神器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就不會被神器的能量反噬嗎?


    子非我又察覺了拿雲的疑惑,他解釋道:“其實啊,我們萬堡主之所以會信任你,並且肯將三堡的神器放在你的身上,是因為以他數千年的深厚道行,能準確地認定你身上具有特殊的體質,別說四堡之神器了,就是把先修界的全部神器啊、法寶啊什麽的全部由你一人保管,你也是能安然無恙。”


    “真的嗎?”拿雲搔了一搔腦袋,他聽到這話倒是心中暗喜。


    打消了拿雲心裏的疑問之後,子非我輕咳一聲,又朝著萬離道:“萬堡主,請你先將魔詛幻戒現在藏在何處,以及這顆幻戒的情況給小雲介紹一下吧。”


    萬離心裏暗罵道,子非我你這老不死的,你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我一人身上了,但是罵歸罵,他也無可奈何,事情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他隻好將吃虧當做撿便宜了。


    “小雲啊,經過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分析,那魔詛幻咒現在極有可能就在醉浪仙的身上。”


    “哦?”聽到這個名字,他就咬牙切齒,就是這個醉浪仙,害得他來先修界後幾次昏迷,最後一次還害得他至今都無法麵對羅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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