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薇真不想這樣做,可白琳琳卻非逼著她這樣做,她沒料到白琳琳會這樣不近人情,沒有絲毫的理性。這是多狠的一個女人,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最起碼的尊重沒有了不說,還句句帶刺,這不是公開挑釁是什麽?


    陸薇把咖啡潑在白琳琳臉上之後,目無表情,她雖然憤怒,但還沒有憤怒到想殺掉白琳琳的地步。“白琳,你太浮躁了,這杯冰涼的咖啡或許能夠讓你冷靜下來,你好好想想自己做的這一切吧。別的話我不想多說,你好自為之!”


    說完,陸薇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包,轉身離開了。


    白琳琳楞在那裏一動也沒動,她想自己諷刺了陸薇這麽多,沒想到結果卻被陸薇的一個動作給絕殺了。對於這場本不應該存在的對拚,前麵她大獲全勝,不光借機諷刺了陸薇一番,還戳到了陸薇的軟肋,讓陸薇坐立不安,有些話又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對她來說簡直是太爽了,她甚至從來都沒享受過這種刺激,和絕代風華的陸薇pk,前麵一直處於上風,可最後她沒預測到陸薇會反敗為勝,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她喪失了建立起來的所有優勢。


    要知道,潑在臉上的不是水,而是咖啡,還有沒有融化的冰塊!剛做好的發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咖啡給濺髒了。咖啡還順著臉流到了脖子裏,上身穿得鏤空罩衫也被弄髒了一片。


    這時候,白琳琳感覺到了什麽叫做狼狽,無比的狼狽。她雖然沒有動彈,但她能夠意識到,咖啡廳二樓上的所有顧客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在了她身上。那些摻雜著嘲笑的,諷刺的,荒唐的目光像是無數尖銳的刀刃一樣,刺向她的臉,讓她內心空洞的同時,還心如刀絞。


    盡管被潑的咖啡是涼的,但她的臉卻是火辣辣的。


    沒有比這更狼狽的了!白琳琳沒有把心裏的火氣爆發出來,畢竟陸薇已經走了,離開了咖啡廳,她總不能把矛頭針對周邊那些圍觀她嘲笑她的人吧?


    靜默了足足有一分多鍾的時間。


    白琳琳才用紙巾把自己的臉擦拭幹淨,隨後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王文的電話,王文剛接通,她就大聲吼道:“王文,你死哪裏去了,快點給我過來,我被人欺負了?”


    “被誰欺負了啊?”王文當時剛把車提出來,還準備駕著車帶高永波圍著北城外環繞一圈兜兜風呢,結果還沒開出去多遠,就接到了白琳琳的電話。


    “都是因為你個混蛋,快點過來!”白琳琳沒有說陸薇的事,她現在感到的不是憤怒,而是委屈。


    確實,陸薇臨走前的那句話讓她冷靜了不少。她甚至都有些後悔為什麽今天晚上要和陸薇掐一場了,仔細想想,真的沒有必要。


    “好好,你告訴我在哪,我馬上就去。”王文一聽白琳琳這語氣不對勁,非常擔心,就想快點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


    “朝陽路上的咖啡廳,你以前請我喝咖啡的那家。”


    “我很快就到,你就在那呆著,哪也別去,等我。”王文說完,就匆匆地掛掉了手機。開了沒多會,就打了左轉向,在前麵的十字路口掉了頭。


    高永波坐在副駕駛上,他不太相信王文的駕車技術,為此還刻意係上了安全帶。“王文,不是說好帶我去兜風的嗎?你怎麽轉彎了?”


    “兜你個頭,明天再去,現在去朝陽路的上島咖啡廳。”


    高永波一聽,大喜,“要請我喝咖啡啊?行,我不反對,陪你看車浪費了我大半天的時間,你確實也應該表示表示。”


    “要我請你喝咖啡?你小子做夢吧!”


    “怎麽,你發了那麽多提成,難道就不應該對兄弟表示表示?”


    王文心想自己的確發了一筆不少的提成,可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光給白琳琳買這輛車就花去了一大部分。盡管他也已經受夠了北城的爛交通,受夠了每天擠地鐵上班的苦逼生活,但要不是考慮到白琳琳的話,他斷然不會買車的,寧願每天繼續擠地鐵,寧願每天都趕時間。他總感覺現在還沒有達到駕車上班的條件,他目前隻不過還是一名副主編而已,編輯部門裏的中等職位,這樣大張旗鼓地開車去上班,別人會怎麽想?別人又會怎麽說?


    “你小子真不知足,昨晚沒請你喝酒,沒請你唱歌麽?”


    “那是昨晚的,你又不是單獨隻請的我,還叫了一大幫同事。再說了,那是你應該請的。今天我陪你看車都快累死了,一連跑了好三家4s店,我的腿都快跑斷了,好不容易你狠心把這輛車給買了,終於能坐一會了。”高永波說著,往後調了下座位,伸了伸懶腰,表現出一副嫉妒疲憊的樣子。


    “幸虧有現車,不然的話,還指不定啥時候才能提到車。”王文說完,猛然踩了下油門,直奔朝陽路而去。


    “說真的,你今天必須請我喝咖啡。”


    “你小子簡直就是個無賴,我把你推薦到公司裏來,你都還沒對我表示呢。”


    “我想表示,可是你一直不給我機會啊!”


    “行,這次我給你機會!”王文順口說道。


    “等發了工資吧,等發了工資我請你去泡吧!”


    王文哭笑著搖了搖頭,“到時候看情況吧!”他之所以這樣回答,有自己的考慮,一方麵必須找準時間,不然天天和白琳琳在一起,也沒那個機會溜到酒吧放縱。另一方麵,他覺得現在怎麽說也算有女朋友了,再去酒吧放縱的話,心中有道門檻需要越過去。


    但是,直接告訴高永波以後不去酒吧又不現實,誰能保證以後就真的不去這種地方?再說了,上次和高永波去酒吧,不是還碰到了清純而又可人的小蘿莉美女肖培了嘛!雖然和肖培接觸的時間很短,但肖培給他留下了很多無法磨滅的印象。他甚至還想能夠再見上肖培一麵,哪怕僅僅是邂逅呢,抑或是擦肩而過。


    然而,這段時間,王文卻沒能再有這樣的好運氣,他也沒見過肖培再來公司。


    為此,王文給了高永波一個含糊的答複。


    “你是怕嫂子讓你跪地板吧?”高永波口中的嫂子暗指白琳琳。


    “去你的,別胡說八道。”王文專心地開著車,此時他心裏相對還是比較亂的。他竭力讓自己不要想太多,專心開車,可腦子裏不時冒出肖培的靚麗倩影。


    “沒想到你也是妻管嚴!”


    “你才是妻管嚴,不知道情況別亂猜,哥哥我跟你不一樣,菲菲才管你。”


    “現在她不管我了,我想去哪就去哪,隻要不讓她知道就行。”高永波興奮地說道,他似乎也重新沉浸在當時在酒吧裏泡妞的過程裏,抑製不住的興奮和衝動。


    “你小子,有這種想法可不好。”


    “男人嘛,誰沒有這種想法?你別在我麵前裝純潔,你可比我們悶sao多了,你連咱們陸總都敢泡!”


    高永波不經意的一句話讓王文驟然刹了車!


    “我靠,王文,你究竟會不會開車?幸虧我係上了安全帶,不然我這腦袋非撞到前麵的擋風板上開花了。”高永波惶恐不安地說道,剛才還一臉的興奮,現在臉上全是驚恐的表情。


    “我什麽時候泡陸總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泡陸總了?永波,你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不要說我的風涼話,小心我弄死你!”


    高永波緩和過來後,衝王文奸詐地笑道:“我這是激將法懂不懂?你肯定泡過,不然你也不會這麽激動?”


    “草,我激動就證明我泡過啊?不要整這些無中生有的事,你以後必須跟我站在一條戰線上,懂不懂?不然我隨時把你從公司裏踢出去,我有能力把你拉進來,也有能耐把你踢出去!”王文學著陸薇的那種腔調說道,他想要是現在封不住高永波的嘴,以後這小子肯定捅婁子。


    “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隻不過瞎猜了那麽一下下,誰讓陸總對你那麽好呢!”


    “對我好?你難道沒見過她整我的時候嗎?是,有時候她確實對我很好,但那都是有求於我,或者安排任務讓我去做。明白?”


    “不太明白。”


    “笨蛋!你簡直就是一頭豬!”


    高永波摸了摸腦袋,然後詭異地說道:“沒想到咱們的陸總監那麽漂亮,簡直就是個妖精啊!”


    “你才是妖精,你說話注意點兒,聽見沒有?以後少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王文無意地維護起了陸薇的名譽。


    “我指的妖精不是你想的那種妖精。”高永波沒想到王文的反應如此強烈,趕緊解釋道:“我說的妖精是現在職場上的白骨精,你別想歪了行不行?要是陸總真是妖精的話,那咱們公司豈不成了妖精窩了?咱們還能活嗎?”


    王文打了下方向盤,踩了油門,車子繼續發動起來,他也不想聽高永波的解釋。


    “怎麽還生氣了?還說沒泡過陸總,這麽在乎陸總,哎,重色輕友的家夥。”


    “你才重色輕友,豬!”


    “你看看,我還沒說陸總什麽壞話呢,你就不樂意了。我剛才說的妖精是白骨精,職場白骨精,白骨精是什麽你懂吧?是白領,骨幹,精英的代名詞,簡稱白骨精。”高永波裝出一副很有見識的模樣,不過他裝起來還真有那麽一套。


    “廢話,不是白骨精,那還是狐狸精不成?”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陸總是狐狸精!”


    “我說了怎麽著吧?我就說了,怎麽你想去陸總那裏打小報告嗎?你敢出賣我嗎?倘若你敢出賣我,我就弄死你!”


    “我當然不會,我可不像你那麽重色輕友,咱們這關係,這交情,情同手足的好哥們,怎麽能出賣你呢。”


    在這個與金錢利益掛鉤的商業社會,沒有絕對的忠誠與信任,但卻有著絕對的利益。在利益麵前,不管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都有變質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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