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王宮某處禦苑,一隻隻木盒整齊擺在哈曼王子麵前。


    一夜之間,一千兩百斤的金磚,全部變成了金屬廢渣!


    “這是怎麽回事?”哈曼抄起一攤廢渣,怎麽看,都像是一坨便便。


    王室金匠低垂著臉,無法解釋這一狀況。


    “成份是什麽?”哈曼王子彈指敲擊,金屬聲粗糙沉悶,已經不似黃金屬性。


    “殿下,似乎是一種未知元素。”


    “確定?”


    “至少它不是金。”


    哈曼凝視許久,轉身離開。經過三昧真火淬煉後餘下的黃金殘渣,確實發生了質變,這是當今科學無法解釋的怪現象。


    在哈曼心頭,葉凡這個神秘的華夏太子,愈發讓他感到敬畏、深不可測了。


    幾個小時的工夫,把一千斤黃金熔成這個樣子,隻有黃金加工廠才能辦到,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個疑問一直縈繞在哈曼心頭,直到正午時分,對易普拉欣的半公開處決在王宮後院圍牆邊即將舉行,王子殿下總算看到了偕同眾女姍姍走來的貴客。


    一大幫子蒙著麵紗、頭巾的阿拉伯王室婦女,也隨同他們的丈夫、兒子一起出席這個場合。


    在中東世界,被處以石刑的人,都是背叛真主的惡魔,沒有人會同情他,憐憫他。


    哈裏發酋長也來了,易普拉欣的父親紮耶德酋長也到場了。


    身為酋長,更不能徇私,當易普拉欣的罪行公之於眾時,紮耶德也救不了他。


    石刑,是通往天國重生的唯一道路。


    “哎呀,午時三刻已到,可以行刑了。”日頭升到正中時,葉凡懶洋洋發話了。


    一名王宮侍衛長得到兩位酋長授意,命人押來了易普拉欣。


    王宮牆根空地上,早已挖好了一個大坑。


    易普拉欣穿著象征平民身份的黑色長袍,他的王子身份已被剝奪,現在,隻是一名死刑犯。


    恐懼爬滿了他消瘦的臉,這段日子,易普拉欣倍受精神折磨,對死亡的恐懼時時刻刻都在撕咬他的身心。


    沒人能赦免他的罪孽,石刑,是阿拉伯國家中最殘酷最恐怖的極刑。


    “你還有什麽話說?”哈曼王子走過去,向這位堂兄弟詢問最後的遺言。


    “我不想死,哈曼,酋長!救救我!母親!救我啊!”易普拉欣扯著嗓子尖嚎,卻被侍衛牢牢抓住四肢,高高舉起,扛向那個大土坑。


    紮耶德酋長閉上了眼皮,表情顯出幾分不忍和落寂。他的身側,一名蒙著黑紗的老婦人,別過臉去,眼圈通紅,不敢哭出聲來。


    目睹親生兒子即將死在眼前,作為父母,他們的內心飽受煎熬和痛苦,卻不能違背伊斯蘭教義,不能網開一麵。


    其實,不單是伊斯蘭教義,還有葉凡的超然身份,楊崇嚴在那次事發後,向兩位酋長攤開了牌麵,承認葉凡就是他唯一的親外孫。


    這個消息當時簡直就像一顆原子彈,轟傻了兩位酋長。


    假如葉凡那晚有什麽三長兩短,無法想


    象,這兩個國家將會爆發什麽級別的糾紛,甚至有可能,會是一場熱戰!


    於是乎,易普拉欣立刻被宣判死刑,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說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很大程度上,其實是為了平息華夏的怒火。


    易普拉欣這個蠢材,招惹誰不好,偏偏敢招惹華夏的太子,他是自己找死,不得不死!


    捆-綁結實的易普拉欣被推進土坑,幾名王宮侍衛揮舞鐵鍬,把他的下半身填埋在土坑裏。


    有人運來了石頭,這些石塊都是經過精心挑揀的,質地稍軟,卻個個都有棱角,能保證死囚不會立刻斃命,至少能堅持到所有人都投完石塊,嚐盡痛苦、流幹鮮血而死。


    “古代人發明的東西,沒有一件可以媲美用在刑罰上的智商。唉!真是殘忍啊!”葉凡假惺惺地歎道。


    沈佳瑤和趙靈兒撇了撇嘴,翻著白眼,對葉凡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行為表示十分不屑一顧!


    破軍和蘇琳站在一起,她們代表華夏軍方,也算是監督。


    林詩雅躲在葉凡身後,有點好奇,又有點害怕。


    李絲寒、莫妮卡沒有出現,一個不喜歡血腥場麵,一個過著顛倒黑白的日子,想來也來不了。


    葉凡看到,一名白須白袍老者,手捧《古蘭經》,來到了人們麵前。


    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伊斯蘭教的阿訇,主持各項活動的教職人員。


    阿訇展開《古蘭經》,一通宣讀,大意是在宣判易普拉欣有罪,應當接受真主降下的懲罰雲雲。


    人人表情肅穆,等待那一刻到來。


    當阿訇宣讀完畢之後,哈曼王子向葉凡做出邀請:“易普拉欣的罪孽,將由您開始,得到淨化,請向他投出石塊吧。”


    “嗯?這是幹什麽?你們為什麽不投?”葉凡一臉莫名其妙。


    “這個……”哈曼有點語塞,他總不能說,這是為了讓你泄憤,所以你先丟石頭砸他。


    林詩雅低聲在葉凡耳邊解釋:“《古蘭經》上說,誰沒有罪,誰就可以拿石頭打那個罪人。”


    學霸的涉獵無疑是廣泛的,林詩雅的解釋讓葉凡笑了,這算是給王室找到了一個台階。


    問題是,葉凡會不會買賬?


    “我看還是另選別人吧,誰說我沒有罪?我殺過人,越過貨,算不算有罪?”葉凡兩眼一翻,露出惡霸般的囂張嘴臉。


    幾位酋長、王子互相瞅一眼,同時搖頭。


    “靠!”真是為達目的,連良心都不要了。


    易普拉欣,你可真是倒了血黴,誰叫你生在中東帝王之家?


    “既然這樣,那好吧,我來投第一塊石頭。”葉凡笑嗬嗬撿起一塊最大的石頭,這個小動作讓周圍的人們眼皮齊跳,易普拉欣這次算是完蛋了。


    蒙著麵紗的那個老婦人轉過臉低聲啜泣,被紮耶德酋長狠狠瞪了一眼。


    事關重大,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時候必須犧牲一個易普拉欣,換來阿聯酋穩定繁榮的局麵,不能有婦人之仁。


    葉凡掂了掂


    手中大石塊,眯起眼瞄了瞄前方,笑嘻嘻問身邊的女人們:“砸哪兒好?眼珠子還是鼻梁?”


    “隨便你。”沈佳瑤沒好氣地嚷道:“快點吧,磨嘰什麽呢。”


    “來嘍!”葉凡一聲呼哨,手上石塊劃過一道弧線,向易普拉欣飛去。


    咻——咚!


    在所有人的集體注視下,這塊大石頭飛過易普拉欣的腦袋,竟然砸在了圍牆上!


    一雙雙驚愕的眼睛,都透著迷惑不解。


    “哎呀,真臭,瞧我這手,連個死靶子都砸不中!再來再來!”葉凡挽起袖口,又挑了個塊第二大的石頭。


    啪!這一回,石頭砸在了易普拉欣身前的土堆上,依然沒有命中!


    雙方距離僅僅十米,就算是三歲頑童,兩次機會也應該砸中了,到他這兒,偏偏連續打空。


    不會是故意放水吧?還是在折磨易普拉欣已經崩潰的小心肝?


    大家都瞧不明白他的行為舉止,葉凡又抓起一塊石頭,向易普拉欣砸去!


    “靠靠靠,就差一點,就差一點……”結果卻是,石塊落在距離易普拉欣不足兩公分的地方,濺起了一片泥土。


    可憐的阿布紮比王子,嚇得臉都綠了,你行不行啊?不要玩我了,大哥,給個痛快的死法吧!


    “我還真不信了,運氣這麽背!”搶過侍衛手中的竹筐,葉凡一塊接一塊,手法無比繚亂,速度快得叫人看不清,在短短的十幾秒內,一古腦把這些石頭全部丟了出去!


    竹筐見底了,王室成員們全張大了嘴巴,愣在了那裏。


    所有的石塊,組合出一個扇形,嵌在易普拉欣周圍的土壤中,無一命中目標。


    “哎喲,我的真主,安拉!原來您不希望看到易普拉欣被石頭砸死,那麽……我們隻好接受您的指示嘍。”葉凡揚起手來,朝天空假模假樣劃著手勢,虔誠的不行。


    “感謝真主!”易普拉欣的母親,眼含淚光,跪倒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她跪拜的方向,卻是向著葉凡。


    “感謝真主!”紮耶德酋長也雙手交織,放於胸前,向葉凡站立的位置,低下了尊貴的頭顱。


    他們都看懂了,葉凡這是在借真主的意願,赦免了易普拉欣的死刑。


    王室成員們,無不深受感動,什麽是以德報怨?什麽是海洋般的胸懷?這就是現成的例子啊。


    當這個倒黴而又走了狗-屎運的家夥被拽出土坑時,褲襠已然濕透,一陣惡臭的味道飄來,他竟然被嚇尿了褲子,大便失禁。


    “帶下去,帶下去!”紮耶德酋長不耐煩地揮著手,隨即向葉凡投去了討好的笑容:“請您一定要在阿聯酋多待一段時間,王室願竭誠為您服務。”


    “好說好說,我恰恰有兩件小事要麻煩酋長閣下。”葉凡嘴角掛著笑意,和紮耶德酋長勾肩搭背,走向一旁探討雙方的話題了。


    一個易普拉欣,原本沒有任何價值,死了也就死了,但在葉凡這裏,稍稍施以一點小恩,將換來不可估量的巨大利益。


    這就叫廢物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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