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園市場可能是北京最古老的舊貨市場了,而在八十年代初,這裏還不叫潘家園,而是叫做潘家窯,因為老北京人通常管妓院叫“窯子”,所以就改為“潘家園”。潘家園成為古玩市場,已經是九十年代初了,而《鬼吹燈之精絕古城》的事件就發生在八九十年代……


    潘家園,位置在北京東三環南路潘家園橋西南,不過趙琦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就更別說找潘家園了。


    此時正值中午,望著老北京的街道,此時天還是藍的,路上汽車不是很多,主要都是自行車還有三蹦子,街道兩側是藍黃的欄杆,牆邊還停著一排排子車。


    趙琦拖著箱子走過去,向一個裏頭穿著白背心,外麵罩著個藍色短褂的大爺問道:“大爺,這附近有當鋪嗎?”


    “有啊,你沿著這條街往前走,到前麵的路口左拐,再走一會你就能看見,有個‘當’字的牌子就是。”大爺聽趙琦問路,立馬熱情的回道。


    “好嘞,大爺,麻煩您嘞。”趙琦連忙表示感謝。


    大爺看了眼趙琦身後的黑煞,裹得嚴嚴實實的,好奇的問道:“你這朋友咋穿成這個樣子?”


    趙琦解釋道:“哦,他吧,就喜歡這樣,長得醜,怕嚇到別人。”


    “哦”大爺也沒再多問,“那你快點去吧,很好找的。”


    趙琦點了點頭,便按著大爺指的路朝前找去。


    ‘永安當鋪’,趙琦看著眼前的招牌,直接走了進去,掏出兩塊金條放在櫃台上,大概200克,看著眼前的掌櫃,說道:“當掉。”


    半個小時後,趙琦揣著一萬塊錢走了出來,打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潘家園子。”


    “好嘞。”


    “到了”趙琦掏錢下車走人,望著眼前的潘家園,‘謔’這車水馬龍,人流如潮的景象,熙熙攘攘,擠擠插插,攤子麵前都有客人,加上逛街的,趙琦琢磨著怎麽也得有個萬八千人。


    趙琦想來大金牙應該在這有點名望,便來到一個攤子前,“老板,麻煩問一下,您知道金爺嗎?”


    攤主瞧了趙琦一眼:“大金牙?”


    “對,就是他。”趙琦一看,這大金牙果然有幾分名望,隨便找個攤子就有人知道他。


    “你找他有事?”攤主又問道。


    “嗯,有事,我手上有點東西,想換點錢花花。”趙琦裝作一副不好意思又有點渴望的神情回答道。


    攤主細細的打量了趙琦幾眼,“好吧,他中午出去談生意去了,得下午才能回來,你過一會再來找我,或者你把東西給我瞅瞅,我給你掌掌眼?”


    趙琦忙道:“不用了,嗬嗬,那我過一會再來。”


    趙琦也準備找個飯館子,先吃一頓,這麽久了,他也有點餓了。


    “他嗎的,還沒人能在這老北京的地頭上欺負了我金爺。”大金牙回到了潘家園,越想越氣憤難平,3000塊錢的玉,又給人送回去了,眼瞅著談成的買賣,黃了,這tm叫個什麽事啊!


    “喂,大金牙,怎麽了這是?”趙琦先前問的那個攤主看到大金牙這個樣,問道。


    “去去去,沒你什麽事。”這麽丟臉的事,我金爺能到處說嗎?大金牙暗暗想道。


    攤主看大金牙不想說,也就沒多問,一看他就是在外麵吃虧了,接人家短的事兒他可不幹!


    “剛才可是有個小夥子擱我這問你來著,說是有東西要賣給你,我要給掌掌眼,人家愣是不給我看,行啊,你這名聲在外啊。”攤主又笑罵道。


    “哦?現在他人呢?”大金牙現在急需找幾個凱子,好再撿幾個漏,彌補一下自己剛剛的損失。


    “估計去逛街了吧,他說一會再來。哎,那個就是,來了。”


    “哪呢?哪個呀?”大金牙忙踮起腳尖朝外頭看去。


    “穿皮夾克那個,還有穿一身黑,裹得溜嚴的也是和他一起的。”攤主直接告訴他。


    “嘿!可以啊,還穿得起皮夾克呢,瞧那小摸樣就知道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大金牙看到了從遠處往這走的趙琦,嘿嘿的笑了起來。


    “要是好東西,我可得狠狠宰一刀。”


    攤主瞧著大金牙這笑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禁有些同情的望著遠處的趙琦,整個潘家園誰不知道,大金牙這眼睛最毒。


    趙琦耳朵是靈,不過這車喧馬鬧的,他隻能看到大金牙和攤主似乎在說話,至於說什麽,他又哪裏聽得清,不過,想來是跟他有關係的。


    “呦,您就是金爺吧,久仰您大名了,您在這古玩圈子裏,那可是這個!”趙琦邊說邊豎起一個大拇指。


    漂亮話誰都愛聽,大金牙聽趙琦捧著他,剛才在王胖子和胡八一那受得氣不禁息了一些。


    “哈哈哈,都是同行給麵兒捧我,不知二位兄弟貴姓?”大金牙望著趙琦和黑煞客氣的問道。


    “小弟免貴姓趙,單名一個琦字,不是咱北京人。他叫劉鐵柱,不太喜歡說話,您有事跟我言語就行”


    大金牙笑了笑,“哪分是不是什麽北京人啊,咱不都是中國人嗎?聽說趙老弟想找我賣點東西?”


    “和這種老油條說話真費勁”趙琦心裏暗想,嘴上不停:“那可不,祖上傳下了的好物件。”說完拍了拍拖著的箱子,“都在裏邊呢,咱是不是找個地方談談?”


    “對對對,談談,必須得談談,我這邊有個鋪子,平時我也住著,要不咱去那?”大金牙一探手,向趙琦邀請道。


    “那麻煩金爺前邊帶路。”趙琦客氣的回了一句。


    “不麻煩,請。”


    此時,攤主在一邊看著兩人就這麽談成了,準備去驗貨,想著要不是趙琦起先拒絕他,他還真想試試看能不能劫胡。


    趙琦跟著大金牙七拐八拐的一通走,終於到了,“二位隨便坐,隨便坐啊。”大金牙打開門,扇了扇眼前的灰塵。


    趙琦暗中命令黑煞把門關上,便跟著大金牙走了進去。屋子裏麵幾個大紅木櫃子,上麵擺放著各種花瓶、玉器,還有珠鏈、手鐲等一些小玩意。屋子北麵的牆中央,還掛著一副毛主席像,前麵還擺放個供桌,再往前有幾把椅子,看來大金牙平時談買賣就坐在這裏談。


    “趙老弟咱們就在這談怎麽樣?”大金牙看著眼前的兩‘人’說道。


    趙琦笑眯眯的朝大金牙點了點頭,“既然金爺發話了,我哪還能藏著掖著的。”說話,就打開了箱子。


    趙琦的箱子裏除了幾件需要平時穿的換洗衣物,其他的就是他的那些個法器了。趙琦掏出他的乾隆通寶帝王金錢劍,遞給了大金牙。


    大金牙一瞅,連忙雙手接了過去,“這是?這是金錢劍?嘶,上麵的銅錢是乾隆通寶?”,大金牙連忙查了查,足足108枚的乾隆通寶!


    “趙老弟,這是你祖上傳下來的?我怎麽瞅著這像是……”趙琦不等大金牙說完,立刻又掏出了他的八卦鏡和羅盤,不過那件道袍他沒有拿出來。


    大金牙望著趙琦手上的東西,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乾隆通寶帝王金錢劍,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太對,一下子仿佛趙琦身上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讓他琢磨不透,又瞅了眼立在趙琦身邊的黑煞,更覺不安。


    這個時候趙琦一把拉下黑煞的兜帽,接下它的麵紗,向大金牙問道:“金爺麻煩再給掌掌眼,這又值多少。”


    大金牙望著眼前的這個‘人’,齜嘴獠牙,滿臉都是黑毛,竟然還有兩顆牙與下巴一齊。


    “媽呀”大金牙大叫一聲,坐立不穩,椅子一下子朝後仰去,‘咣當’一聲,就跌倒在地,大金牙顧不上喊疼,在地上立刻就竄了起來,捂著剛剛被磕的不輕的頭,就朝門口跑去。


    “救命啊,有大粽子啊,救命啊!”隻聽到大金牙‘咚咚咚’的敲門聲。


    黑煞竟然把鐵棍掰彎,從裏麵就把門纏上了,大金牙根本出不去。敲了一會,他仿佛也明白了,又跑了回來,看著眼前的趙琦,‘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趙老弟,不不,趙爺,您有什麽吩咐,您吱聲,我保證讓您滿意。”


    趙琦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大金牙,也沒有叫他起來,而是說道:“金爺……”


    “別,別,我哪敢讓您叫我金爺,您就叫我大金牙就行。”大金牙一臉賠笑道。


    趙琦可不客氣,早就想叫他大金牙了,於是說道:“大金牙,我呢,茅山派的,你懂吧?”


    “懂,懂,我祖上是倒鬥的,知道點事。”大金牙連連點頭。


    “我最近缺錢,可是我師父教過我規矩,不能為非作歹,幹傷天害理的事。”


    大金牙聽趙琦這麽說,不禁隱晦的瞅了一眼趙琦背後的黑煞,“你要是幹為非作歹的事誰攔得住啊”大金牙默默嘀咕著。


    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生怕那大粽子給他一下,連忙對趙琦說道:“趙爺,我有錢呐,您缺錢我給啊,可勁的花。”


    “我是那種管別人要錢的人嗎?啊!”趙琦稍稍提升了點音量,黑煞朝大金牙邁了一步,死死地盯著他。


    大金牙嚇得趕忙朝邊上挪了挪,“那趙爺您說咋辦,隻要您開口,怎麽著都行。”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倒個鬥了,在你這賣,我缺幾個合夥人,懂?”


    大金牙點著頭,心裏想著“我也缺啊”,嘴上說道:“趙爺,您想幹這個?”


    “怎麽?我不能幹?”趙琦笑著看了大金牙一眼。


    “沒,我琢磨著像您這麽有本事的,幹那個不屈才了嘛!”大金牙趕忙捧著。


    “嗬嗬,就這年代,我這搞封建迷信的能出得了頭?”


    大金牙頓時不說話了,事實如此,老一輩的關於這方麵的書籍燒的燒扔的扔,現在講究的是科學!


    “行了,我也不跟你扯那沒用的,有消息通知我。”趙琦不給大金牙思考的時間,直接對他吩咐道,隨後又命令黑煞蒙上麵紗,戴上兜帽,離去了。


    “一會我回來找你,給我安排個住的地方。”


    “哎、哎,您放心。”大金牙點頭哈腰的送趙琦。


    趙琦望著暗下來的天空,想著:“明天應該能見到胡八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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