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小凡你帶路


    趙力吃的很痛快,開了六七個小時的車,又睡了一覺,真的好餓。許於和張成也很高興,對當初將孟小凡接收進來都覺得自己很明智,有個女人在刑警大隊,這個冷寂的部門終於熱鬧了起來,而且女人天生的細心,這不大家都沒帶什麽吃的,孟小凡就把飯菜解決了。


    毛東星搖頭晃腦地吃著孟小凡為它準備的食物,一大飯盒的鍋包肉。他也奇怪,孟小凡難道知道自己會來?怎麽給自己準備了最喜歡吃的東西?孟小凡不知道毛東星會來,卻希望他會來,所以帶了許多的毛東星喜歡吃的東西,在她的心裏,毛東星已經占據了很大的一部分,她自己卻不知道。而毛東星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偽裝已經出了問題,還在為自己裝的很象貓而偷偷高興。


    汽車再開了一個小時就到了小湯溝派出所,這裏隻有三個警察在值守,這裏的居住人口多達千人,但大多都是挖礦的工人,來去頻繁,管理難度很大,派出所的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


    每個金礦都有自己的私人武裝,合法不合法的沒人去管,畢竟有點山高皇帝遠的意思。三號礦離派出所有十幾公裏遠,路很難走,夜裏又下了場小雨,派出所的所長建議最好是走著去,開車的話太危險了。


    派出所的所長姓南宮,單名一個禮。在這裏已經幹了十四年,對這片山區熟悉的就想是自己家的房子一樣。在派出所裏換了雨鞋以後,一行五個人和一隻貓就上路了。


    “昨天中午有個找工作的工人叫黃小明,去的三號金礦找活幹,這事就是他發現的,我們這裏人來人往,換地方幹幾天,賺點錢就走的有很多,我昨天下午去看了看現場,那裏去的人很少,基本沒破壞現場,一輛公共汽車奇怪地停在礦洞口,洞口的旁邊就是礦主居住的房子,礦主一家四口,加上十三個工人,都死在房間裏,讓人割了喉嚨,奇怪的是有幾個工人手裏還有獵槍卻一槍沒發就死了。那汽車上有三十四個人,一個司機,一個售票員,三十二個乘客,三十個人是死在一樣的情況下,都是割脖子死的,司機和一個乘客是讓人活活掐死的,有一個乘客是燒死的,車廂裏卻一點燒壞的痕跡都沒有,我懷疑是先燒死然後移動到車裏的,最後一個是讓一個加油站的指示牌給插死的,這就是大概的情況,除了四個特別點的死者有掙紮痕跡外,其他人好象在睡夢裏就讓人殺了,一點掙紮的痕跡都沒有。”南宮禮淡淡的看了一眼孟小凡,對這個抱著一隻寵物貓來混經驗的警察很是不屑,漂亮的女人都沒什麽本事,隻靠臉蛋而已。


    孟小凡皺起了眉毛,這樣的眼光她很清楚,年紀大點的人常常用這種輕蔑的目光看自己,她也想做出一番成績來推翻別人的判斷的,隻是人們的觀念真的很難改變。她突然激動的心跳讓毛東星察覺到了,他冷冷的看了看


    張成隊長皺著眉聽著南宮所長介紹的情況,他沒下什麽結論,一切都要讓事實說話,自己的主觀意識會影響對案件的判斷的,所以他什麽也不說。


    這裏除了南宮所長外,最清楚事情經過的就要算毛東星了,當他離開的時候,汽車還在開,有那個凶靈在,車上的人能活命的可能性很小。隻不過能將車開到這裏,確實不簡單。


    山路很不好走,人都難行走,何況要將一輛那麽大的公共汽車開上山,四輪驅動的吉普都不敢進來,而沒有四輪驅動的公共汽車卻開上去了,這不得不說很詭異。


    兩個多小時後,都已經是中午了,五個人和一隻貓才到了三號金礦。


    從山坡下一上來就看見了那輛公共汽車,它的旁邊就是一個木頭的房屋,隻分成了三間,小的是礦主一家住的,大的是礦工們一起住的,中間的是廚房餐廳加賭場遊戲廳。


    幾個人先到公共汽車上看了看,一切都和孟小凡離開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那三個罪犯也沒逃脫,都在車上了。


    孟小凡並不記得車上具體發生過的事情,隻是大概有點印象,這讓她覺得這輛公共汽車很危險很可怕,卻不明白到底危險什麽可怕什麽。張成隊長認出了罪犯老大就是前幾年做了幾件大案的馬家三兄弟,在他們手裏的人命沒一百也有八十,是國家A級的通緝犯,老三也找到了,被掐死的就是老三,那麽那堆人形的焦碳就是老二了。


    張成讓孟小凡拍下幾張馬家三兄弟的照片,又取了一塊懷疑是老二的身體焦碳放進證物袋裏,打算帶回去化驗一下,確定一下身份。


    其他人的身份很容易就查到了,身份證什麽的都在身上放著,一看就知道是誰了,這登記身份的事情就交給趙力了。張成帶著許於下了車到礦主的木屋去檢查了,他懷疑這兩個案件有什麽關係,不然為什麽這麽遠的把車開到這裏?


    孟小凡拍了照以後,將情況通過手機向分局領導匯報了一下,領導讓他們盡快摸清情況,確定案件的凶手,死者的身份也都通過手機拍照發了回去,很快就會有人來將屍體運回去的。多虧這裏比較重要,有通訊公司的信號站,不然等再跑回去可要麻煩的多了。


    等趙力登記完死者的身份和孟小凡到木屋裏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起來了,張成隊長也看完了木屋的情況,初步的結論是馬家三兄弟殺的礦主一家和這十三個工人,搶劫殺人,可在車上的馬家三兄弟身邊並沒有任何錢物,那些搶來的錢都在哪?找到錢這個案件就能破了。


    南宮所長催促著大家趕緊往回走,緊趕幾步能在七八點鍾回到小湯溝派出所,那裏有睡覺的地方,晚了山路就更難走了。


    張成也想到了來的路上並不安靜,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催促著大家回返,等明天大批人手到了再來這裏。


    幾個人惶惶張張的向回走,毛東星蹲坐在孟小凡的皮包裏,讓孟小凡拎著前行。


    就算大家都在盡快地走路,天色也一樣漸漸黑了起來,山路上亮起了兩隻手電,隊伍前麵的南宮所長一隻,張成隊長一隻在隊伍後麵,大家都沒心情說話,盡快的走著路。


    喵的一聲貓叫,把五個人都嚇了一跳,孟小凡瞪了一眼皮包裏的黑貓,毛東星翻了個白眼給她,白癡,不是我叫的。


    南宮所長揮了揮手將所有的人都攔下了,他有點疑惑地說:“有點不對勁,這條路我走了沒一百遍也差不多了,從來沒這麽安靜過,按理這時應該經過二號礦了,最少也應該看見他們的燈光了。”他拿著手電到處照了照,四周一片寂靜,一片漆黑。“路沒錯,可卻一定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回去的路就一條,兩旁都是密集的灌木和小樹,除非鑽進樹叢裏,不然是不可能走錯路的。


    張成隊長拿手電照了照這幾個同事,臉色都不怎麽好看,隻有孟小凡的臉色慌亂卻沒有失色,那隻黑貓也很精神,兩隻眼睛散發著幽幽的綠光。


    “小凡,回去的路就一條,不怕走錯路,就怕帶錯路,你帶路。”


    孟小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帶路?可……可是……”她好害怕,怎麽能讓一個女孩子帶路哪,這麽黑的天,這麽寂靜的夜。四周黑漆漆的,好象站立著無數的妖魔鬼怪。


    “沒有什麽可是。”張成隊長打斷了孟小凡的推辭,指了指隊伍裏的這幾個人,“我們幾個的臉色都不好,可能沾染上髒東西了,隻有你的臉色還正常,不管你是怎麽避免的,你要帶著大家走出去,拜托了。”


    孟小凡看了看這幾個同事,臉色果然都有點發青發白,不太正常。將裝黑貓皮包掛到脖子上,她不放心將黑貓交給別人,接過了南宮所長手裏的手電,一手拉著趙力。“大家都拉上手,千萬別鬆開,跟著孟小凡走好了。就這麽一條路,我不信還能走不出去。”張成隊長對著大家鼓勁,雖然他的心裏也在打鼓。


    趙力拉上其他人的手,大家連成一串,張成隊長還是在最後麵,慢慢向前走去。


    趙力本來就有點疑神疑鬼的,拉上孟小凡的手以後,就覺得總有象樹枝的東西在刮碰自己的手,撞的他的手都有點疼了,可他不敢放開,身後的手也越來越冷,幾次冷的趙力都想鬆開,可他覺得不敢,萬一鬆開後把身後的人丟掉了怎麽辦?他隻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都發抖,強忍著想尖叫逃命的想法,緊跟著孟小凡的腳步。


    砰的一聲槍響,大家都是一驚,回頭看去,張成隊長冷酷的將手槍緩緩收了起來,“有東西跟在我後麵,還想咬我,我隻好開了一槍。”


    孟小凡瞪著眼睛向後麵看,黑黑的,什麽也看不見。


    “走,快點走。”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大家就又走了起來。


    拐了幾個彎以後,終於看見了幾點燈光,二號礦終於看見了。


    張成隊長看了看手表,九點十五分,半個小時的路走了三個小時還多,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才能到小湯溝派出所。那時該半夜了!張成的眉毛緊緊皺了起來,看了看南宮所長。


    “大家今晚在二號礦休息,等到明天人手都上來的時候再返回三號礦繼續檢查。”


    聲回答倒是充滿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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