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科技大附近一所ktv二樓,辦公室裏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光頭男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機,辦公桌前麵,鬼青哥規規矩矩的彎腰站著,被廢掉的右手纏著厚厚的紗布,隱約還有血跡滲出。


    “東哥,我查過了,那小子在本地一點勢力沒有,就是個窮小子,那天正好他們班畢業聚餐,媽的我好死不死撞上去,才被他給陰了,東哥,您不能不為我做主啊!這事傳出去,您麵子上也不好看。”


    他如同負犬對著主人哀鳴,就差擠兩滴眼淚出來了。


    光頭男東哥聞言卻是勃然大怒,拿起桌上一個煙灰缸,向鬼青哥砸過來,後者不敢躲,肚子上一痛,不由得彎腰佝僂倒地,嘴裏還硬憋著不敢呻吟。


    “你還知道丟人?被一個小娃娃搞殘了,真他媽的。”東哥站起來,走到鬼青身前,用腳尖點點他的右手,毫無憐憫。


    “醫生怎麽說的,還能治好不?”


    “能!現在醫術發達的很,要不了兩個月我就好了,昨晚我還帶人去砸了他的店呢。”鬼青當然不會說實情,若是對方知道自己廢了,怎麽可能幫他報仇。


    隻要幹掉那小子,出一口惡氣,大不了自己遠走高飛!鬼青忍住疼痛,看了東哥一眼,惡狠狠的想著,“到時候一定要卷走這王八蛋一大筆錢才行,枉費老子跟他出生入死,出了事居然如此無情!”


    聞言東哥點點頭,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轉身坐回椅子上,拿起了手機,繼續問道:“規矩立下了?”


    “嗯,不過東哥,咱們直接抓人不是更直接,這下打草驚蛇……”


    “你懂個屁!”東哥又罵了一聲,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你也知道丟的是我的人,不劃下道道,誰知道是我們要找回場子?那個人要是真像你說的,要抓要殺都是一句話的事,關鍵是要做給別人看,懂嗎?”


    “嗯,我知道了。”


    “今晚就動手,省的夜長夢多,到時候人抓來我就不用看了,該怎麽處理你心裏清楚。”東哥說完,揮揮手讓對方出去。


    鬼青緩緩告退,心裏想起李槐廢掉自己時果決的手段,不由得渾身一顫,卻又暗暗發誓,今晚一定弄死那小子。


    躍然居這邊,緊跟在李槐後麵,文采潔也很快蹦蹦跳跳走了過來,她特意在胸前係了個小口袋,裏麵用分裝瓶裝著李槐給他的香水,用一根細棉棒把香水引出來,緩慢揮發,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保持著好心情。


    “師父,我來啦!怎麽不進去啊?那麽多人圍觀做什麽?”


    待看到裏麵的真實情況,小丫頭大驚失色,隨即憤怒起來,想了想指著對麵,“一定是那個死胖子做的,他看我們生意好心裏氣不過,弄這種下三濫手段,師父,你看我怎麽治他。”


    說著她就要擼起袖子衝過馬路去,李槐急忙拉住她。


    “別衝動,這事十有八九和王老板沒關係。”


    自從上次在王老板飯店露了一手,對方便沒再出現過,大概是知難而退,不過要不是前兩天剛跟鬼青哥那些人發生過節,李槐還真覺得像是王老板做事的風格。


    “真的嗎?哦,那咱們收拾吧?要不報警?”


    “不用,我有辦法,你按我說的做。”李槐對文采潔吩咐幾句,“明白了嗎?”


    “嗯!”


    “好,中間遇到麻煩再跟我說,這裏先交給你,我走了。”說完,李槐竟然丟下這對爛攤子,施施然離開了。


    望著師父背影,文采潔心中越發驚歎,換做他人遇到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如此淡定,要麽急著收拾善後,尋求幫助,要麽嚇得六神無主,幹脆卷鋪蓋出去躲兩天。


    可李槐竟然不急,而且還要反其道而行,不遮掩這事,倒是讓她打電話聯係之前訂貨的買家。


    文采潔想到這裏,翻出了手機,李槐已經發來通訊方式,她撥通第一個聯係電話。


    “喂?是張太太嗎?我是躍然居這邊的,我師父這兩天出遠門準備製香原料,但他臨走前已經把您訂的香水做好了,經過這兩天靜置定香已經完成了,您讓人來取吧。”


    對麵自然欣喜不已,試過李槐特殊異能製成的專屬香味,大多人都會有一種刻骨銘心的感覺,即使短時間內會忘記,但日後總會在不經意間想起那種味道。


    獨屬於自己,契合到基因裏的專有香味,時間越久,便越使人回味。


    李槐第一批顧客都是經過他初步篩選的,對香水有一定了解,如果他現在再次見到每個人,便會發現她們基本都已經踏足香道,隻是香性值高低不同。


    因為了解,所以越發知道其中的差別,普通的香水已經隻能稍微緩解渴望,甚至其中不少人都開始不用別的香水,因為無法忍受那些低劣的,不適合自己的味道。


    打完第一通電話,文采潔繼續撥號,陸續把十多名顧客全部約好,接著她也不急,就在門口等著。


    不到半小時,便有一輛車停在了躍然居門口,此時將近十點多,路上也沒什麽閑人再看熱鬧,後座上下來一人,卻不是闊太太之流,而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下了車,他徑直朝著躍然居的招牌走來,待看到店門口的一片狼藉,不由得鄒了鄒眉。


    文采潔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然後哭哭啼啼的迎了上去。


    “先生,你……你是來拿香水的嗎?”


    “嗯,你這怎麽搞成這樣?”男子忍不住問道,他其實見過文采潔,當時很囂張的一個丫頭,把自己和張太太攔在外麵,大熱的天,可把他氣壞了。


    文采潔露出極度委屈的表情,“我……我也不知道,師父叫我看店,昨晚還好好的,結果今天早上就被人弄成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抹了把眼淚,轉身翻包找鑰匙,“你等等啊,我來開鎖,剛才我一個人看到這樣,心裏害怕沒敢進去,也不知道裏麵東西少沒少,要是被人糟蹋了……”


    男子聽了也忍不住擔心,越過文采潔看了一眼地鎖,發現雖然被砸壞了,但沒有被打開的跡象,心中才安定下來。他可是知道,為了這定製的香水,張太太有些茶飯不思,之前接到電話就立馬讓他來取,一分鍾都沒耽擱。


    文采潔蹲下去,使勁弄了半天,奈何扭曲變形的鐵鎖不是她能撼動的,滿手油漆,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師傅不在,他們就欺負我,等師傅回來我怎麽交代……哇!”


    男子初時看她沒了當初囂張的勁頭,還有些快意,此時卻終究不忍,回到車上拿了工具過來幫忙弄開了鎖,安慰了文采潔兩句,進去一同取了李槐之前準備好,標有對應名稱的香水。


    出了躍然居,他沒急著走,反而看著地上圓形的血液記號,神情凝重,想了半天終於折返進屋,對還在發呆的文采潔道:“我看這裏不太安全,在店主人沒回來之前,你最好別待在裏麵,看見情況不對,立刻離開,知道嗎?”


    待看著小姑娘乖乖走出躍然居,站在馬路邊,他才上了車,心裏琢磨著,“這不死不休的記號,看來這李老板是得罪本地的地頭蛇了,隻是到底是哪一家,馬大頭還是東二愣子?這事情做得這麽明顯,難道他們真的猖獗到這種地步了?”


    他又想起柔弱無力的小丫頭,暗道:“不行,張太太看重這家主人,這事我不能當做不知道,回去需要跟上麵知會一聲。”


    待他走遠,文采潔收起呆滯的表情,用小手擦擦臉蛋,心中埋怨李槐,“師父真是,還叫我能哭盡量哭,他不知道哭多了容易老得快嗎?”


    看著打開門的躍然居,她又想起李槐的囑托,便去附近超市問老板,“你這有紅旗賣嗎?”


    “紅旗沒有,有也隻有五星紅旗,你要麽?”


    “這……也行吧。”


    不多時,躍然居上便飄起了一麵五星紅旗,看著倒不起眼,隻是落在有心人眼中,意義卻是不同。


    鬼青正領了上頭的命令,準備集結人手,晚上做事,不少人聽說他被廢了都不大願意出手幫忙,隻是有東哥的名頭壓著才勉為其難答應,嘴上倒難免怪話不斷。


    “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弄了。”


    “聽說還是外地的娃。”


    “不是敵人太強大,而是友軍太無能啊!”


    “可不就是嘛!連累我們在別人麵前也抬不起頭來。切,什麽玩意兒嘛!”


    聽了一大堆這些,鬼青哥正憋了一肚子火時,突然接到下麵望風小弟的電話。


    “什麽?他們還敢掛紅旗?”


    “是五星紅旗,不過是剛剛才掛上去的,我看就是針對咱們而來。”


    鬼青哥狠狠罵了一句,掛斷電話,表麵上十足的火氣,心中卻有三分詫異。


    掛紅旗在以前可跟愛國沒什麽關係,那時候富戶人家遇到流竄土匪來打秋風,每次趕走敵人自己也要損失一些,於是他們便掛上一麵紅旗,向周邊炫耀自己的實力,那些膽氣弱一點的流寇土匪看了便知道這家不好惹,需要掂量掂量自身實力,多半繞道而走。


    甚至一些和當地大匪打好關係的也會掛上紅旗,免得自己被不開眼的其他小股勢力騷擾,旗子也會有不同的圖案區分,形成一種傳統。


    如今那小子怎麽懂這些的?而且他居然敢掛紅旗?他以為他是誰?難道國家會保護他?


    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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