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又一圈的光芒從半空直落而下,蒙祭祀仿佛沒有看見那些朝著他而來的長矛、弓箭,依然是以一種奇特的韻律唱著讚歌。


    神聖禮讚——勇士的號角,讓士兵們身體輕盈,精神更加集中。


    神聖禮讚——堅甲的衛士,在被施法者身上增加一層土係防禦。


    一次性放出兩個大型禮讚,就算是等級黑袍上階的蒙祭祀也有些臉色蒼白,他輕輕閉上了眼睛。在他麵前,那一把把長矛、一支支弓箭,被他身邊站著的兩名騎士絲毫不漏的全部擋了下來,隻聽見兵器交擊聲不絕於耳,卻沒有一件武器能夠接近祭祀身周兩米以內。


    這一直幾乎全是劍主的騎士隊伍,即便是在黑袍中,也是一隊精銳!


    相比較而言,虎人們隻有少數幾名能夠抵擋得住騎士們的攻擊,但在壓倒性武器、裝甲的差距下,虎人們還是被迫陷入了被屠殺的局麵!


    長矛甩動,帶出一個個人頭。虎人們死不瞑目,在死亡的那一刻眼簾裏印著的是那一片片被踐踏、被摧毀的村落。


    他們才建起來的聚居地,在黑袍騎士們幾次衝擊之下,脆弱的猶如紙糊的城牆,劈裏啪啦的倒成一片。


    虎人們心痛,絕望,又充滿憤恨。


    試問上天諸神,到底他們獸人犯了什麽錯,要如此懲罰他們?


    他們生活的小心翼翼,也從沒有招惹過人類,為什麽那些人類憎惡他們如此?


    虎人們不理解,不甘心,虎目充血,一瞬間有幾名虎人了狂。


    “咦?狂戰士?”


    蒙祭祀微微詫異,隨即看了幾眼後又繼續閉目養神去了。真正的狂戰士會在戰鬥中保持清醒,可那幾名狂了的虎族戰士,卻隻是一味向前進,胡亂砍殺而已。


    當最後一聲慘叫消逝。虎族留守的一群壯年虎人,全部被屠殺了個幹淨…愛德華指揮著手下,用長矛翻著屍體堆,給每一隻虎人心口再補上一下。在騎士們的圍攻之下。隻有六名虎人成功的自爆了,但最終他們隻是讓兩名騎士重傷,自身卻被看成了十幾段。


    鎧甲下騎士們個個臉上毫無表情,翻動虎人們的屍體猶如在翻動砧板上的肉。他們已經習慣於這種殘殺,就像是路邊折斷一朵小花。完全不把這些虎人的生命放在心上。


    愛德華手中長矛翻過斷裂的牆垣,又叉開抱著的一男一女兩具屍體,果不其然,在那屍體之下又現了一名瑟瑟抖的虎族少年。


    少年睜大的金色瞳孔裏凝聚著晃蕩的淚水,卻死死咬著下唇不讓它們落下來。他抱著自己的雙腿,蜷曲在牆垣的角落裏。在那片混亂的一瞬間,是他的父母把他推到了這牆垣之下,用他們的身體蓋住了他。


    可惜的是,他的呼吸聲出賣了他。


    長矛毫不留情的穿過少年的胸口,刺穿了他的心髒。虎族少年隻來得及出一聲慘叫,就被剝奪了生命。


    愛德華嘴角彎起一個嗜血的笑容,長矛一甩,少年的身體像是破布娃娃般從半空掉落。他眼眶裏的淚水終於落下,伴隨著血花,如同點點星光,撒向大地。


    在確定沒有活口之後,馬蹄聲再度響起,騎士們收攏起隊伍,向北麵急追而去。


    先前離開的一左一右兩隻分隊。是采取包圍式的方式,如同趕羊一樣,將逃跑的虎人們聚集起來。而他們這一支後追而上的隊伍,任務就是截斷虎人們的後路。


    騎士們絕塵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聚集地的邊緣。


    戰鬥和哀叫聲遠去,隨著太陽逐漸西下,集聚地中曾經熱鬧、人聲鼎沸的景象完全被一片斷肢殘骸、破亂血腥的場景所替代。


    在一片靜謐之中,產生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是被血腥味吸引而來的荒地胡鬣!


    胡鬣,是一種長得似鬣狗似狐狸的魔獸。體型較小,一口牙齒卻如同大白鯊那般尖銳鋒利。它們鼻子非常靈敏。往往能聞到幾公裏以外新鮮血液的味道,愛好是吃新鮮的屍體。


    同時,一隻隻禿毛斑鳥也從遠處飛來,盤旋在荒漠上空。


    這禿毛斑鳥,是胡鬣們的老搭檔了。它們沒有牙齒,靠三個胃不斷蠕動來分解食物。最愛的是柔軟的屍體的內髒和腦髓。往往是在胡鬣們胡吃一通後,它們再一擁而上。


    胡鬣們在警戒了一會兒後,確定周圍沒有危險生物的味道之後,才三兩成群的踱步進了這片死屍集中的地方。


    如此多的屍體,足以讓這一小群胡鬣飽餐一頓,還能拖回去很多做口糧。就算放的時間太久腐爛掉也沒關係,反正在荒蕪之地這樣貧瘠的土地之上,就算是腐爛的肉大家也能啃得津津有味。


    一隻隻胡鬣開始了撕咬、進食,虎族人的胸膛被刨開,撕裂,內髒、大腸被拖拽的滿地都是。一股更為濃烈的血腥味穿了出去,隨著不斷向外蔓延的血跡,逐漸滲透到荒地不遠的沙漠之中。


    一群群沙蟲逐漸從沙地之下探出腦袋,三角形倒刺的牙齒從它們口器中慢慢伸出,滴落出一滴滴極具腐蝕性的唾液。


    胡鬣們感覺到了沙蟲們的氣息,立刻合作拖著幾具屍體到了角落,表示臣服,並將大部分屍體留給沙蟲們。


    這些沙漠邊緣的沙蟲,身軀不算大,但它們的脂肪非常厚,防禦力又強,對於胡鬣們來說,在食物豐富的現在,並不值得和對方動手。


    一條最大的沙蟲,在幾條稍顯的細一點兒的沙蟲簇擁下,蠕動著身體慢慢爬出了沙漠。沙蟲們一條條爬進荒地,口器如同章魚吸嘴一般,一張一合,一路將所有擋在麵前的阻礙全部塞進了嘴巴。無論是石塊、木頭、又或者是金屬,全部被它們強悍的胃液給融化,成為它們身體的養分。


    沙蟲們很滿意胡鬣們的退讓,至於頭頂上的禿毛斑鳥們,它們也是不介意在它們全吃好後,留一點給它們塞塞牙縫的。


    畢竟這麽多的肉質大宴,沙蟲們也已經很久沒有嚐過了。


    然而當最大那隻沙蟲,就要彎腰下去吞食時,一道黑色光芒閃過,無聲無息的,沙蟲的腦袋就掉了下來!


    那是如同鏡麵一般清晰的橫斷切麵,直到沙蟲的身體癱倒在地麵上,出轟然巨響,紫色的血液才迸而出!


    “唧——”


    沙蟲們驚嚇的出尖銳的名叫,聲波一陣陣四散而開,十幾隻禿毛斑鳥們被震落地麵,胡鬣們也都夾緊了尾巴。


    “——死——!”


    靜靜的一聲女聲,劃開了沙蟲們的死亡序幕。


    一道道黑光憑空在半空閃現,一隻隻沙蟲的尖叫啞然截止,好像山峰坍塌,它們的腦袋在碰到黑光之後,一顆顆的往下掉。


    無數紫色噴濺而出,如同幾十座噴泉,將一小片土地全部腐蝕!


    那人類是什麽時候來的?


    感官敏銳的胡鬣們絲毫沒有察覺那人類女人的接近,鼻尖也沒有聞到人類的氣息,不過它們很懂得審時度勢,或者說很有牆頭草的風範,一感覺到點子棘手,就立刻轉身逃跑,連嘴邊的口糧都給扔下了。


    然而地麵下猛的伸出的森森白骨抓住了它們逃跑的腿,黑色的光芒向它們襲來。


    這次,胡鬣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道道凝聚成金屬帶般的暗黑元素,在勒住它們頸脖的同時,一瞬間向內滲透,猶如將一根帶子打結成圓,在圓的中間再形成一片無縫的刀片,將它們整個腦袋給“唰”的切了下去!


    暗黑魔法——元素切割!


    禿毛斑鳥們被驚起,飛回天空之上,卻盤旋著不願離去,卻聽一聲長長狼嚎,青色的旋風形成一片天羅地網,將天空中的斑鳥全部籠罩,霎時間刮去它們的羽毛,將它們狠狠的摔成了肉餅!


    “這到底是誰幹的!”


    西格瑪翅膀以一種極快的頻率扇動著,讓他幾乎以一種不斷短距離瞬移的度穿梭在整個聚集地之上。他的靈瞳快閃動著,然而無論他怎麽使勁兒去看,都沒有看到一個活人的靈魂。


    小惡魔緊緊握起了拳頭,一雙眼睛變成了鮮紅。


    他的胸膛燃燒著熊熊烈火,他的全身血液沸騰。


    “這tm到底是誰幹的!”


    灰站在坍塌的一座藤屋之下,目光凝在了被刺成兩截的小虎人身上。


    他的毛皮已經失去了溫度,金色的瞳孔現在也完全失去了神采,隻是兩張眼皮張開著,好似脫水的青蛙,一隻眼球更是被擠出了眼眶,耷拉著垂落。


    灰的嘴唇動了幾下,又緊緊閉了起來。


    “灰!”


    “主人!”


    遠遠的,眾人趕了上來。


    疾早就通過風元素聞到了猛烈的血腥味,但當他真正看到這一切,瞳孔卻是不斷緊縮。


    腳下一步步全是血腳印,疾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個恐怖的噩夢。


    是人類…那還沒有散去的味道,是人類!


    為什麽…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疾貼住灰的身體,在身體顫抖了許久後,喉嚨裏出哀傷的嚎叫,淚水從他眼角大顆大顆的滑落。


    獒人們跟隨著疾也嚎叫而起,然而哀傷的同時,他們心中是止不住的憤怒。他們要報複!他們需要一場戰鬥,去殺死那些所有殺死他們獸人夥伴的人類!


    骨頭們比他們更加感受深刻,他們是亡靈生物,感受到的是那周遭因為不忿死去而狂暴的靈魂意念。


    悲哀、怨恨、恐懼、糅合成了一股強大的亡靈意念,在整個聚集地上久久不散。


    (抱歉,實在是這章太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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