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擺手,床邊站著的一個黑衣人,就去給她倒來了一杯水,她確定水沒有什麽問題,就著她的手喝了下去,一杯水下肚了,她有些精神了,對著喂她水喝的人道:“原來你是女人啊!”


    那人一愣,手裏的杯子差點掉在地上,老頭顯然是對她的反應很不滿意,冷冷的撇了她一眼,“這點定力都沒有,下去。”


    “是。”那名女子聲音發顫的退了下去。


    “切,一把年紀了嚇唬女人,你覺得你很能耐?”桑錦月白了他一眼嘲諷道。


    “你認為老夫在嚇唬她?”老頭聲音沒有什麽情緒變化。


    “難道不是嗎?這種情況下她的反應很正常,難道你會因為一個人正常的反應而懲罰她?”桑錦月費力的轉了個身,側身躺在床上,覺得肚子舒服些了。


    “如果是你,你就不會有這樣的反應,讓對手有機會證明她猜對了。”老頭道。


    “這世上就一個桑錦月,我的存在就是一個特別,這個特別也就這麽一個,你拿一個普通人給我來比,是太看得起她還是看不起我?”桑錦月一副不樂意了的傲嬌表情。


    “特別的存在?你的確有些意思。”老頭一雙仿若能看透人心的老眼緊緊的盯著桑錦月,“我剛剛給姬玉痕送去了一封信。”


    桑錦月因為沒什麽力氣懶懶的躺在床上,看都沒看他一眼,也沒有問是什麽信。


    “你不好奇?”老頭想要看她震驚的樣子,可惜桑錦月又讓他失望了。


    “好奇。”桑錦月語氣淡淡的但是很肯定,老頭實在是沒從她的語氣中看到一點好奇的意思。


    “那你為何不問?”


    “因為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啊,我還費那個事幹嘛?”


    桑錦月的篤定讓老頭一怔,眼眸頓時眯了眯,“的確你問不問我都會告訴你。”


    桑錦月伸出一隻手然後做了個聳肩的動作,雖然這個動作軟綿綿的很無力。


    “我讓他一個時辰內拿著禪位詔書去諸音寺去換你。”老頭說出信的內容,眼睛卻一點也沒離開桑錦月,不想錯過她任何的情緒波動,她的淡定讓他很沒有成就感。


    桑錦月嗬嗬一笑,“調虎離山。”


    老頭聽了她的這句話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果然聰明。”心裏卻想著,既然她能想到姬玉痕會不會想到?


    這時,外麵有人稟告,“姬玉痕出城去了,手裏拿著一道聖旨。”


    老頭麵色一鬆,“看來你在他心中果然很重要,你都想到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居然沒想到,情深意迷,可見極度擔憂之下容易做出影響他的正確判斷的決定。”


    桑錦月搖搖頭,一臉可惜的表情,“可惜了你浪費了這次得到禪位詔書的機會,他真的會把禪位詔書送去諸音寺的。”


    “你怎麽知道你現在待的地方不是諸音寺呢?”老頭眼眸一縮。


    “因為你剛剛說了讓他帶著禪位詔書去諸音寺,而不是讓他帶著禪位詔書來諸音寺,一字之差就證明我們現在不在諸音寺,而且我可以很確定我們還在墨都。”桑錦月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老頭眼眸陰晴不定的看著桑錦月,他一生從來沒服過任何人,可是這兩個小輩卻一在的讓他受挫,姬玉痕也就罷了,畢竟是姬家的種,姬家男子代代都很優秀,可是這個才十五歲的小丫頭居然也能如此讓他大出意外,太意外了,這樣敏捷聰慧的思維讓一項自大的他都有些打怵了。


    “果然不愧是姬玉痕看上的女人,不凡,那麽你現在說說他會不會真的拿禪位詔書換你?”老頭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如果我有危險他當然會。”桑錦月很肯定的道。


    “可是我卻覺得不可能,他帶了很多人去諸音寺,一定是想要救出你,即便是再在乎你,他也不會為了你把江山拱手相讓。”老頭明顯的不相信,這江山可是好不容易從薑家手裏拿回來的,他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轉手送人呢!


    “哎,我可是實話實說的告訴你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桑錦月摸著肚子。


    老頭眼眸急迫的變換著,好像在確定桑錦月的話真假,“不急,一會兒消息就會傳來。”


    “青王也不過如此,我還以多厲害呢。”桑錦月搖頭惋惜。


    “你知道我?”青王眼睛頓時睜大了。


    “溫遠,溫三怪嗎,我怎麽會知道。”桑錦月費力的支撐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有飯沒,我可是孕婦,餓著孕婦是很不道德的行為,你不會那麽小氣不給我飯吃吧?”


    溫遠嘴角一抽,她可是在他手裏,這個時候不考慮如何逃跑脫身,居然又渴又餓的,簡直淡定的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你不怕我在飯菜裏下毒?”溫遠道。


    “你是不是忘記我是誰的徒弟了?”桑錦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也是,毒仙青杞,上次就著了他的道,倒是真想會會他。”溫遠眼眸一寒。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算計,當初算計他的女人雖然給他生了孩子,但是他也沒有放過她,難產是他故意的,這世上沒有人知道,就是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是自己動的手,可是今年他一再的被算計,不但打亂了他多年的安排,還讓他處處被動,這讓他很不甘。


    特別是青杞的毒是他這輩子最憋屈的一次,武功再高他對毒也不精通。


    “想不到本毒仙讓大名鼎鼎的溫三怪如此惦記啊。”青杞的聲音傳來。


    溫遠一怔,立即站了起來,隨即幾道身影落在桑錦月的床前,守得密不透風。


    青杞負手在後,淡然的推開門走了進來,如果單獨比武功,青杞是不如溫遠的,但是誰讓他身上毒仙的名號太響亮了呢,麵對青杞溫遠也不敢輕舉妄動。


    桑錦月委屈的告狀,“師父,我餓了,他不給我飯吃。”告著狀還對前麵擋著她的幾人道:“你們讓開一點縫,我看不見我師父了。”


    幾人嘴角直抽,你以為我們是你的護衛啊?你能不能搞清狀況?


    “丫頭,他這的飯菜那兒能吃,師父已經讓辛玲給你做飯了,一會兒回去吃。”青杞聲音很慈愛溫柔的哄著她。


    溫遠眼眸一寒,“青杞,你也太自大了吧,就憑你也想從我手裏把人帶走?”


    青杞搖搖頭又擺擺手,“你錯了,我不是來帶丫頭走的,有人欺負我青杞的寶貝徒弟,我這當師父的怎麽可能不給徒兒出出氣呢?丫頭可是懷著我徒孫呢,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心情鬱悶對胎兒不好,所以我來隻負責下毒,帶丫頭走嗎,那是子傾那小子的事。”


    青杞的話讓溫遠頓時覺得不好了,青杞用毒的天分不亞於他學武學的天分,他既然把話說出來了,那麽就是能做到的。


    青杞看了眼屋內的幾人又道:“我青杞好多年沒這麽生氣過了,你成功的讓我憤怒了。”


    溫遠思緒轉的很快,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則又中毒了可不那麽容易逃脫了。想到這兒,他手一動,內力運到了手掌,正要偷襲的時候,青杞轉身走了。


    人已經不見了,但是聲音還留在屋內,“丫頭,師父先回去了,看看辛苓的飯做好了沒。”


    溫遠運起的內力還沒用出去,收回來會傷了自己,隻好一掌劈在了一旁的桌上,桌子頓時碎成了粉末。


    桑錦月嘴角抽了抽,師父倒是跑的快。


    “青王怎麽這麽憤怒呢?”姬玉痕的聲音傳來。


    溫遠此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姬玉痕根本就沒去諸音寺,他挑撥的對桑錦月道:“看來他沒有那麽在乎你。”


    桑錦月撇撇嘴,扒拉開一個人,露出她的腦袋,“我又沒說他會去諸音寺,隻說了他會把禪位詔書送去諸音寺,你能不能聽懂話?”


    溫遠一怔,想到剛剛桑錦月的確是這麽說的,這兩個比狐狸還狡猾的狼崽子,簡直就是來克他的。


    “還是月兒了解我。”姬玉痕看到桑錦月心也放鬆了下來,根本就沒把擋在她前麵的那幾個人看在眼裏。


    “姬玉痕,你把禪位詔書送去了諸音寺,是不想她活了嗎?”溫遠不放棄的挑撥道。


    “真是蠢,那是朕給你的一次機會,可惜你沒有珍惜,這可是你唯一一次染指皇位的機會,居然就這樣的被你浪費了。”姬玉痕搖頭惋惜的看著他。


    溫遠眼眸陰寒的看著姬玉痕,他可不相信他的話,即便是他真的把禪位詔書送去了諸音寺,就憑姬玉痕的狡猾他也不容易拿到手。


    “你要搞清楚狀況,現在她在我手裏,你是想用她換老夫的命?”溫遠看了眼隻露出個小腦袋的桑錦月問道。


    “你確定月兒在你的手裏?”姬玉痕淡淡的反問道。


    溫遠一怔,立即看向桑錦月,就見擋在床前的幾人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而桑錦月的麵前已經換上了兩人,正是玉冰和子書。


    桑錦月也從床上坐了起來,哪裏還有軟綿無力的樣子,“我都無聊好久了,今天好好玩兒,你什麽時候再來陪本宮玩玩?”


    溫遠頓時睜大了眼眸,他明明讓人把桑錦月身上搜了一遍,根本沒發現什麽解藥和毒藥,她是怎麽解的身上的軟筋散?


    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想多餘的了,身形一動,人就不見了,但卻留下了一句話,“姬玉痕,你不會以為我就給她下了軟筋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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