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雪尊人站在贏禦身後不遠處,凝眸看著他站的筆直的身影,十天前他來到了南陵山,告訴她以後他會在山上陪她,十天來他每天都要站在這裏看著遠方,而他看的方向她知道,那是墨都。


    她深深的歎了口氣,表哥來過之後,她心中的鬱結已經解開了,但是心裏還是很遺憾不能跟心愛的人共度一生,可是自己唯一的徒弟也要走她的老路了,他們師徒兩都栽在了表哥師徒身上了。


    “禦兒,吃飯了。”靈雪尊人輕聲的喊道。


    “師父,就來。”贏禦回過神應聲道,又看了眼遠方,一隻信鴿飛來,他眼眸一亮,伸出手,信鴿落在他的手上。


    “她有身孕了。”贏禦低聲道,心裏雖然酸酸的,但是更多的還替她高興,應該是男孩兒,姬家就沒生過女孩兒,男孩兒像娘的多,應該像錦月的吧,要不要去看看?


    放走信鴿,轉身向師父走去。


    “怎麽了?”靈雪尊人問道。


    “錦月懷孕了,已經六個月了。”贏禦笑了笑。


    “禦兒,你這是何苦呢?”靈雪尊人憐惜的看著他。


    “師父又是何苦呢?”贏禦斂起笑容,輕聲的問道。


    “不想將就而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我寧可一個人過一輩子。”靈雪尊人聲音充滿了無奈,也表達了她對愛情的執著。


    “徒兒也一樣。”贏禦長出一口氣。


    “你是男人。”靈雪勸著他。


    “愛情裏不分男女,投入進去了就沒有辦法出來了,其他的女人入不了眼了。”贏禦負手在身後慢慢的往回走去。


    靈雪尊人看著他俊美非凡的身影,搖搖頭,又是一個癡情的。


    “師父,三月份我下山一趟。”贏禦忽然道。


    靈雪尊人一怔,然後了然了,按照月份推算桑錦月是在三月末四月初生孩子,他還是放不下心。


    “嗯。”輕聲的應了一聲,沒有阻止他。


    “師父想不想出去逛逛?”贏禦忽然問道。


    靈雪尊人眼眸一閃,然後道:“不了,師父已經習慣南陵山清淨的生活。”


    贏禦轉身看著她,“師父,生活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出去走走,也許有另外一種快樂,徒兒下山的時間還早呢,師父可以考慮考慮。”


    靈雪尊人聽了點點頭,“好,師父會考慮的。”


    還有十幾天就是新年了,墨都非常熱鬧,賣年貨的處處都是,特別是賣對子的,把墨都的街道都映襯的非常喜慶。


    街道上,遠遠的走來一對小夫妻,妻子有了身孕,丈夫護著她走在街上,時刻提防著有人撞到她。


    這對小夫妻正是磨不過桑錦月易容出來逛街的當朝皇上和皇後,兩人如今要是不易容,出來也逛不成街,走到哪裏,哪裏跪倒一大片,這是上次出門的結果,沒走幾步遠兩人就回去了,這次學聰明了,易容出來了,果然,沒有人認識他們了,終於可以逛街了。


    看她很認真的看著那些地上擺著的對子和福字,姬玉痕道:“月兒要在皇宮裏貼上對子?”


    桑錦月點點頭,“那樣才有家的感覺。”


    “就算要貼對子,回去我們自己寫就好了,這些對子月兒也能看入眼?”姬玉痕嫌棄的看著那些對子。


    黑亮的眼珠子一轉,桑錦月的目光頓時從那些對子上挪開了,“好主意,回去子傾寫。”


    “月兒的字很好,為何不寫?”姬玉痕好笑的問道。


    “你是皇上啊,寫的字值錢啊,我估摸著,子傾的對子年後就會被人收藏起來。”桑錦月思緒飛了,想著誰會得到子傾的這幅對子。


    姬玉痕無語了,月兒是不是太無聊了,這樣的事居然也能讓她興奮。


    兩人逛了一大圈,買了很多年貨,直接去將軍府了。


    許滿晴看著女兒女婿買的年貨無語的看著兩人,這可是皇上和皇後買的年貨,誰家能吃上,這兩人是有史以來最沒自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的人。


    讓管家雷吉叫來人把年貨都收起來。


    “娘,怎麽沒見我爹呢?”桑錦月看了眼形影不離的爹娘居然落單了,很稀奇。


    “你大哥和二哥讓人送回來很多地方特產,你爹送去一部分到皇宮裏去了,還有很多是他們當舅舅的給外甥準備的小玩意。”許滿晴笑著道。


    “孩子還有好幾個月才能出生呢,大哥和二哥這動作也太快了。”桑錦月想著如今誰回來都給孩子帶禮物,等他能玩兒的時候,也不知道玩的過來不?


    “娘,今天想吃你做的菜。”桑錦月倚在許滿晴的胳膊上道。


    “好,娘這就給你做去。”許滿晴立即應聲道。


    “嗯,我和子傾去看看爺爺。”桑錦月站起身拉著子傾往外走去,走到門外就看見從皇宮回來的爹,三人一起去了桑老將軍的院子。


    姬玉痕陪桑老將軍下了盤棋,兩人又在將軍府吃了午膳才返回皇宮。


    一回到皇宮,桑錦月就拉著姬玉痕去了寢宮裏的小書房,親自研墨,目光灼灼的看著姬玉痕。


    “子傾,這一年我們經曆了太多,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了,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可以這樣的過新年,我研墨,你寫對子,把我們的家都貼上,每一年都可以過得幸福快樂。”


    “好。”姬玉痕看著高興的桑錦月,心裏也有很多感慨,這一年他們經曆了太多,從置之死地而後生後到謀天下,的確是翻天覆地了。


    他提筆寫了一副對子,桑錦月趕緊拿到一旁晾幹墨跡,然後又給他鋪上紙。


    “月兒,這對子寫多了就不值錢了。”姬玉痕好笑的道。


    “還有滕王府呢。”桑錦月道。


    姬玉痕手一頓,看了她一眼,“的確,那是我們的家。”


    桑錦月笑著點點頭,“寫吧,這幅對子要溫馨些的。”


    “好。”姬玉痕笑了,滕王府可是他們這麽多年記憶的發生地,自然要一直留著,以後孩子繼位後,他們就回滕王府去住,那才是他們想要的生活。


    桑錦月歡天喜地的把姬玉痕寫的對子讓滿袖收了起來,她有些累了,扶著腰站起來,“我去睡會。”


    “我陪你。”姬玉痕扶著她往寢宮的內室走去。


    “你去忙吧,我歇會兒就起來。”桑錦月知道有很多事等著他處理呢,狄驥沒用打仗就收複了,這內陸已經真正的一統了,光這些事就夠姬玉痕忙的了,更何況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青王在暗處看著呢。


    “月兒睡著了,我再去處理事情。”姬玉痕堅持的道。


    桑錦月也沒推拒,反正她說了他也不會走,自己睡的很快,躺下就會睡著的。


    見她睡熟了,給她蓋好了被子,姬玉痕這才去禦書房了。


    桑錦月睡的很實誠,睡夢中她聞到一股香氣,心裏覺得不好的時候,就被人點了穴陷入了昏迷中,昏迷前的瞬間她暗暗的道:果然任何時候,都不能失了警惕心。


    她的寢宮內,四名渾身上下包裹的隻露出一對眼睛的男子站在她麵前,一人上前抱起她,四道身影消失在了寢宮內。


    禦書房內,姬玉痕正聽著羅丞相說著大陸一統的諸多繁瑣的事,就見玉冰匆匆的跑來。


    “怎麽了?”玉冰從來都不離開桑錦月,這麽急的來找他肯定是月兒有事。


    “皇上,皇後娘娘不見了。”玉冰立即道。


    他話剛落,姬玉痕的身影就已經不見了,玉冰趕緊追了上去。


    羅丞相心裏也急了,皇後娘娘可不能出事啊,要不然這天下可就真正的大亂了。


    寢宮內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被子是被人從床外掀開的,很明顯,桑錦月是被人擄走了,能在他的地盤把人給擄走而且不驚動青龍衛和鳳鳴衛的隻有青王那些會隱術的人。


    姬玉痕鳳眸一片冰冷,“子書。”


    子書立即進來了,“主子。”


    “立即封鎖墨都,全城搜查。”姬玉痕手緊緊的握著。


    “是。”子書立即出去了。


    姬玉痕站在寢宮內,鳳眸變幻不定。


    “皇上,有信。”玉冰拿著一封被人用箭射進皇宮來的信遞給了姬玉痕。


    姬玉痕接過信,展開一看。


    “想要你妻兒的命就禪位給姬熙華,一個時辰後,拿著禪位詔書來諸音寺換人,過時不候。”


    姬玉痕轉身走到小書房內,在剛剛寫對子的桌子上快速的寫下了禪位詔書,蓋上玉璽後直接飛躍出宮,奔著諸音寺去了。


    子書正全城搜查,宣塵趕緊帶著鳳鳴衛跟了上去。玉冰給聽風和紫寒發出信號,讓他們立即趕去諸音寺救主子。


    聽風和紫寒回到墨都後被桑錦月派出去了,接到玉冰的消息,兩人都很震驚,立即帶著人趕去了諸音寺。


    桑錦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不大的房間裏,她看了看周圍,看見床邊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老頭。


    眉目剛硬,麵色冷然,但是依然可以看的出他年輕時俊美非凡。


    桑錦月挑了挑眉,想要坐起來,可是渾身無力,她被點穴之前知道自己中的是軟筋散,還好這種軟筋散不會傷及胎兒,否則這個老頭死一百次都不能讓她解恨。


    “我渴。”桑錦月很淡定的道。


    老頭一怔,顯然是沒想到這種情況下,桑錦月居然還能如此淡定從容的要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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