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滕王府的大門依然緊閉著,姬玉痕的院子裏也一如既往的安靜,桑錦月躺在院子裏樹下的搖椅上,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姬玉痕。


    昨晚姬玉痕也沒放過她啊,怎麽今天她早早的就醒了呢?也沒有了第一次的那種疲憊感呢?反而覺得渾身氣息都很通暢呢?心中有疑惑,但是這種事即便是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問出口啊!


    姬玉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聽著鳳卿、子書和墨竹在一旁匯報昨晚到今日的情況,沒有說一句話,三人說完了,見他依然沉默著,你看我我看你的,難道哪裏沒做好?


    “備車。”


    姬玉痕終於說話了,隻是這兩句話說的跟他們匯報的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三人不知道的是剛剛姬玉痕根本就沒聽他們說的話,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有什麽事,他們也不會這個時候才來告訴他了,所以他不聽,也知道事情如何了,心裏想著的其實是另一件事。


    三人愣著了一下,然後墨竹道:“世子,備車去哪兒?”


    “將軍府。”姬玉痕站起身,走到躺在樹下搖椅上晃蕩的桑錦月跟前。


    桑錦月大眼睛忽閃了一下,她也沒說要回府啊?


    “我跟桑爺爺商量件事,月兒是在府裏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完事我們再一起回來?”姬玉痕微微彎下腰,低下頭柔聲詢問道。


    “你跟爺爺有什麽事商量?”桑錦月挑眉,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府裏坐等消息嗎?什麽事這麽急?


    姬玉痕微微勾了下唇角,買了個關子道:“回來再告訴你。”


    桑錦月噘了下嘴,“我不跟你回去,我去胭脂樓一趟。”


    姬玉痕鳳眸浸著柔柔的笑意,“也好,回來一起吃午飯。”


    桑錦月點點頭,站起身,正要往院門外走去的時候,姬玉痕拉住了她道:“走後門,前門估計是出不去的。”


    桑錦月嘴角一抽,心道:你明知道府門都被堵住了,那你還不去處理,這個時候還要去將軍府找爺爺說事,什麽事這麽重要?


    她轉身直接從院牆上飛身掠過,也不走後門了。


    呆愣的墨竹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了,趕緊備車去了,車自然是備在了後門處,正如姬玉痕所說,正門都已經被百姓們給堵住了,根本出不去。


    姬玉痕上了馬車,子書趕著車從後門繞道去了將軍府,桑錦程和桑錦陽一聽說他來了,而且直接去了爺爺的院子,兄弟兩人都納悶這個時候他怎麽還有時間來將軍府啊?


    兩人立即去了爺爺的院子,走到門口就聽見桑老爺子的聲音,“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大婚?”


    兄弟兩個一怔,婚期不是定在明年三月嗎?怎麽要改婚期呢?這個時候哪有時間張羅婚禮啊?


    兩人走了進去,看見自家爺爺同樣也詫異的看著姬玉痕。


    “桑爺爺,來年三月,正是戰事忙碌的時候,時間很緊,隻有這個月時間還充裕些,最重要的是我想走的每一步都可以讓月兒名正言順的和我一起。”姬玉痕誠懇的道。


    還有個理由他沒說,就是如今兩人已經在一起了,雖然沒有人知道,但是他擔心月兒萬一懷有身孕,畢竟名聲對於女子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他不想讓月兒承擔任何流言蜚語,但這一點自然是不能拿出來說的。


    桑錦程道:“婚事還需要很多準備啊?這時間也太緊了?”


    “無妨,婚事五年前我就開始準備了,早已準備妥當了,月兒的嫁衣我也讓人繡好了,就是讓月兒繡她也不會,還不一定為難成什麽樣子呢,所以隻要讓伯父伯母回來就好。”


    姬玉痕說到這兒眸中都是幸福的笑意,想到了桑錦月給他繡荷包時的事,一個荷包她就繡了一下午,還是簡單的圖案,嫁衣那麽繁複的圖案她怎麽繡的了?


    桑老將軍聽了笑道:“的確如此,那丫頭就是對女孩子都會的廚藝和女紅不感興趣,既然都準備好了,何時成親都好,我這就寫信讓景雲和滿晴回來。”


    “多謝爺爺成全。”姬玉痕立即站起身給桑老將軍施禮。


    桑錦陽嘴一撇,改口還真快,這會兒就從桑爺爺改口叫爺爺了。桑錦程到是覺得早點成親也好,要不然兩人也分不開,不是姬玉痕住在將軍府就是桑錦月住去了滕王府,而且馬上姬玉痕的身份就變了,也不合適來來回回的跑。


    “你準備那一日成親?”桑老將軍問道。


    “六月十九,我讓人看了,這個日子諸事順利、如意。”


    姬玉痕一說出日期,桑家祖孫都一怔,六月十九?今天如果沒記錯是六月初九吧?還有十天的時間?可真是看出他著急來了。


    “月兒知道嗎?”桑錦陽問道。


    “我想征得爺爺同意後回去再告訴她。”姬玉痕如實的道。


    “就知道這樣。”桑錦陽看了眼姬玉痕撇撇嘴道。


    姬玉痕淡淡一笑,他都能想到回去告訴她時,她炸毛的樣子。


    事情談好了,姬玉痕就離開了將軍府,上了馬車,他吩咐道:“回去走正門。”


    充當車夫的子書應聲就趕著馬車往滕王府正門走去。


    桑錦月坐在胭脂樓裏,看著一遝讓柳茹查探的消息,這些都是沿海海域的一些消息,沿海海域分布著很多個島國,距離大陸很遠,島國的百姓都以捕魚為生,生活自然是沒有大陸這邊的百姓豐富多彩。而她要看的是那些修煉隱術的人的消息,她想知道種植那些罌粟的是那一個島國的人?真正的實力如何?


    她看著消息,麵色凝重了起來。


    青騰國千年來從來沒有過海戰,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麽戰艦和海上作戰的經驗,如果真的如情報上所說,那麽最嚴峻的戰爭不是大陸內裏的,而是這場海戰。


    大陸內的情況姬玉痕了如指掌,所以她也沒參與,也不擔心,如今她的心可是真的提了起來。


    聚精會神的桑錦月手中的消息被一下子抽走了,她也沒驚,能讓她不提防的隻有至親的幾個人,生人的氣息靠不了她這麽近,她抬眸一看,是桑錦陽。


    “二哥從哪裏來?”桑錦月問道。


    桑錦陽看著資料道:“從家裏來。”


    “子傾不是去了嗎?二哥看見他了嗎?知道他找爺爺什麽事嗎?”桑錦月問道。


    桑錦陽看了她一眼,“有人怕你飛了,想把你趕緊拴在他的腰帶上。”


    “啊?二哥,你這話什麽意思?”桑錦月一下子站了起來。


    “意思就是你們這個月六月十九就要成親了,他已經征得爺爺的同意了,爺爺也已經讓人給爹娘送信去了。”桑錦陽看著自家妹妹詫異的樣子,勾唇笑了笑,也有小丫頭想不到的事啊?


    “他這麽急幹什麽?這個時候哪裏有時間準備成親的事啊?”桑錦月無語了,城外三十萬大軍圍城還不夠他忙的,居然還有時間想這事,連日子都定下了。


    “你自己問他去吧。”桑錦陽已經被他看到的消息驚住了。


    桑錦月這才明白為何姬玉痕剛剛不告訴她,非要回去再告訴她,原來他是想征得了爺爺的同意,再告訴自己,自己就拒絕不了了,這個腹黑的家夥!


    “月兒,這消息是真的?”桑錦陽看完了所有的消息後問道。


    桑錦月回過神來,看了眼二哥手裏的一遝紙點點頭道:“千真萬確。”


    “妹夫知道嗎?”桑錦陽問道。


    桑錦月對桑錦陽嘴裏的這個妹夫還有些接受無能,桑錦陽可是和自己同歲,才十五歲,從他嘴裏出來妹夫兩個字,總覺得有些違和。


    “我也是剛得到消息,還沒跟他說,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以姬玉痕走一步看百步的性子,他應該也知道了,隻是不知道他了解多少,有沒有準備?


    “難怪他急著成親了,這仗還真不是一年半載的就能打完的,一但打起來,還真沒有時間忙婚事了。”桑錦陽了然的道。


    “二哥,你把消息帶回去給大哥看看,我們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但願還不晚。”桑錦月眉頭蹙著的道。


    桑錦陽本來是找桑錦月告訴她姬玉痕改婚期的事,可是如今他覺得姬玉痕的舉動太明智了,想著他也許早就知道了,即便是大陸一統後,沿海也不會安靜了,他也就不再糾結妹妹還有十天就要嫁人的事了。


    桑錦陽帶著消息離開了,桑錦月叫來柳茹。


    “小姐。”柳茹進來了。


    “我記得三年前,我們一連挑了五個水寨賊寇,收了不少懂水性的人。”桑錦月道。


    “對,三年前,那些水寇有很多人都是被逼的,被小姐挑了山寨後,就有很多人要跟著小姐,這三年他們一直跟著紫寒他們苦練武功,進步不小,最近這一年紫寒帶著他們在各國曆練。”柳茹稟告道。


    桑錦月原本就有自己的人,隻是因為爺爺給她準備了聽風他們,所以一直就沒招他們回來。


    紫寒就是她的得力助手,隻要她吩咐的,紫寒總能很好的理解和執行,讓她省心不少。


    “讓啾啾給紫寒送信兒去。”


    桑錦月打了個口哨,片刻,啾啾就從窗戶中飛了進來,一雙咕嚕嚕的黑豆樣的眼睛還滿屋子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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