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搖搖頭,要是他會騎馬他哪裏還會七天才走到齊雲山。


    “子書,你帶著他。”姬玉痕眉頭一挑,吩咐道。


    子書應聲後,就把金豆攔腰撈起,放到了他的身前,金豆鬱悶了,咬著嘴唇道:“小爺一定要學會騎馬。”


    “的確該學。”子書看了眼他道,十歲了居然還不會騎馬,這金大師是把孫子給寵成什麽樣了?


    桑錦月飛身上了馬,“這一路你有的是機會學,到了墨都你也就學會了。”


    她率先打馬飛奔而走,紫色的裙擺飄逸出一層層的波浪,烏黑的秀發在身後飛揚開來,看上去英姿颯爽。姬玉痕隨即打馬跟上,一白一紫並駕齊驅,他們身下的馬一黑一白,也不遑多讓的賽了起來。


    從齊雲山回墨都,要是坐馬車最少也需要十五天,回墨都需要做的事太多,所以他們要一路騎馬回去。


    連著趕了兩天的路,他們到了裕德鎮,離開齊雲山,裕德鎮是最好的設伏地點,他們故意在裕德鎮休息一天。


    這兩天下來,金豆已經可以自己騎馬了,雖然騎術還不怎樣,但是趕路是沒問題的,這可是子書的功勞。


    隻有姬玉痕了解子書,他是急於擺脫騎馬還要帶著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穿著粉袍,長得粉嫩的漂亮的男孩子,路上那些人的眼神讓他受不了啊!好像他有什麽特殊嗜好一樣。


    金豆也想盡快學會騎馬,讓人帶著騎馬他總覺得丟了師父的臉,所以兩人不拍即合,一個賣力的教,一個賣力的學,兩天金豆就出徒了,騎著馬歡脫的跟在桑錦月的一側。


    不但如此,這兩天,桑錦月可沒有放過任何訓練金豆的機會,晚上都休息了,但是金豆必須跟子書、玉冰他們學上兩招才可以休息。


    金豆對桑錦月的話是言聽計從,別看他長得嬌氣,但是練起武來可是如一隻小老虎,到是讓子書和玉冰很是喜歡,教他也更賣力了。


    這不,一到裕德鎮客棧,金豆就又去找子書和玉冰了,子書忙著呢,玉冰就先陪他過起招來,邊練邊指點他。


    桑錦月看了會兒,眉頭一挑,玉冰和子書都是自己人,過招時會對金豆手下留情,這樣並不能激發出他的潛力來。


    “金豆,吃飯了,今晚讓你實戰練練手。”


    金豆聽了桑錦月的話淩空翻了跟落到了她的跟前,“師父,太好了。”


    桑錦月看著他道:“你要有準備,實戰就是你死我活,你不殺了對手,對手就會殺了你。”


    金豆一怔,要殺人?


    “如果不敢就站在一旁觀戰。”


    桑錦月轉身進了屋,她沒多說,雖然金豆才十歲,可是無論是金大師的身份,還是她這個師父的身份,都讓他不能如尋常孩童一樣天真無邪的長大,越早成熟就是對他的保護。隻有見識過這世間的殘酷他才會擁有強大的承受力。


    金豆心裏很糾結沒有應聲,在他心裏殺人是犯法的,玉冰走過來拍拍他的肩,沒有說什麽。


    曾經的玉冰也如金豆一樣單純過,可是姐姐的血和命讓他成長了,如果可以選擇,他知道,他更願意用其他人的血和命成長起來,所以他讚同桑錦月的做法。


    金豆愣了半響,直到屋內傳來桑錦月喊他吃飯,他才進去,隻是這頓飯他吃的很安靜。


    飯後,所有人都休息了,金豆跟玉冰一個房間,他一直瞪著大眼睛看著床幔,絲毫睡意都沒有。


    玉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有些事隻有經曆才能明白。


    姬玉痕看了眼懷裏的桑錦月,“心疼他了?”


    “他才十歲。”桑錦月歎了口氣。


    “想想你五歲的時候都做過什麽,再看看他,十歲已經不小了。”姬玉痕提醒她道。


    “哎,我生在桑家別無選擇,他生在金家也別無選擇,又拜我為師了,這條路他是真的沒得選擇了。”桑錦月也不糾結了,閉上了眼睛。


    “睡會兒吧。”姬玉痕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夜幕下,一道道黑影快速的向客棧聚來,隱衛首領這回親自帶領剩下的四百人孤注一擲了。皇上已經下令了,不殺了姬玉痕他就不要回去了,所以今天,不是姬玉痕死就是他和兄弟們死。


    可是就在客棧的不遠處,一個披著黑鬥篷的人一雙沒有什麽溫度的眼睛從兜帽中冷冷的注視著客棧,黑色的袍子被夜風吹起,自在的舞動著,他身上的氣息仿佛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桑錦月並沒睜開眼,但是她已經聽到靠近的人的動靜了,如今這些人對於她來說實在是不具備什麽威脅的。


    直到聽到房頂上、院子裏刀劍聲響起,她才起身道:“出去訓訓小徒弟。”


    她下了床,拿起那條銀鞭,走了出去,姬玉痕也起身跟上他。


    玉冰把金豆帶出來了,金豆手裏握著劍,震驚的看到那些出手狠毒的隱衛,再看到玄月衛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收割著那些人的性命,他徹底的被震住了,這樣的殺戮他第一次看到。


    原本他以為在齊雲山遇到的那個男人就已經算是壞人了,可是如今他才知道,那個男人頂天就算有點壞,跟這些人跟本無法比。


    桑錦月看了金豆一眼,手中的銀鞭一動,就從半空中卷來一個隱衛,扔到了金豆的麵前,那人摔在地上後,立即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手中的劍就刺向了金豆。


    金豆嚇了一跳,他本能的拿起寶劍抵擋起來,他的劍法可是桑錦月教的,再加上這幾日有子書和玉冰用劍的高手指點,一時間那名隱衛還真是不能拿他怎麽樣。隱衛震驚,一個才十歲的小孩子居然有這麽好的劍法,他頓時拚了命的使出了全部的本領,金豆明顯的抵擋不住了,節節敗退下去,隱衛看準機會一劍刺向金豆的心口,金豆頓時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心裏道:完了,要死了。


    桑錦月一直盯著呢,她怎麽會讓人傷了金豆,手中的鞭子揮出,纏繞住那個隱衛的腰,一扥,就把他給拽著扔了出去,那已經刺破了金豆衣服的劍也隨之被拽走了。


    金豆頓時看向如殺神一樣佇立在夜色裏的師父,此時他明白了,為何師父讓他在家習武,不將他帶在身邊了,他以往看到的隻是師父的一麵,師父有多少麵他還是不了解的。


    而看著那個被師父鞭子卷著扔出去的人,被玉冰一劍割喉而亡。金豆眼眸一縮,而玉冰殺完人,又淡定的站在了桑錦月身旁,好像他剛才殺的就是一隻雞一樣。


    他握著寶劍的手越來越緊,他如此聰明,怎麽會不明白,師父是想通過今晚的事告訴他,想跟在她身邊,就要成為跟她一樣的人,要不然隻有死路一條,就像剛剛刺向自己心口的劍一樣,如果不是師父他就已經沒命了。


    眸中的神色瞬間堅定了下來,“師父,再來一個。”


    桑錦月勾唇笑了笑,鞭子一甩,又一個隱衛送到了金豆的跟前,金豆這回劍招完全的放開了,那股狠勁真的跟一隻小老虎一樣,對麵的隱衛居然被他的劍刺破了肩膀,畢竟是第一次傷人,金豆頓時愣了一下,這一下就讓隱衛有了可乘之機,另一隻手中劍刺向金豆。


    桑錦月的鞭子又及時的趕到了,這次她沒有把人帶走了,這是用鞭子把那人的劍給抽偏了而已。


    這個功夫,金豆也回過神來了,他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懊惱這種時候自己居然愣神了,要不是師父自己又死一回了。


    這回他集中了精神又奔著那名隱衛衝去。


    桑錦月一直盯著金豆,護著他,以金豆的實力還不足以殺了隱衛,桑錦月今天也沒想讓他開殺戒,隻是不停的換著隱衛訓練金豆,最後殺死隱衛的人都是玉冰,隻要桑錦月用鞭子將人卷過來,他必定一劍斃命。


    四百多隱衛眨眼間就折損了過半,隱衛首領一咬牙,“布陣。”


    江尋嘲諷的勾起了唇角,想用殺陣嗎?簡直是在他玄月衛麵前班門弄斧。


    他手中的劍朝天一指,一百玄月衛眨眼就組成了一個陣法,將剩下的隱衛攏進了陣法裏,隻聽得刀劍聲,一會兒的功夫,客棧安靜了下來。


    客棧是被他們包下來的,客棧的老板和夥計都躲起來了,根本不敢出來。


    江尋做了個手勢,玄月衛飛快的撤離,那些隱衛的屍體也被他們帶走了,要不是地上的血跡還沒有幹,空氣中還彌漫著血腥的味道,絲毫看不出來這裏剛剛進行過一場廝殺。


    金豆參與、目睹了整個過程,今晚對他的觸動太大了。


    “回去休息吧,有什麽話明早說。”桑錦月知道此時應該給他空間讓他沉澱一下心情。


    “是,師父。”金豆轉身回房間去了。


    桑錦月給玉冰使了個眼色,玉冰會意的跟著回去了。


    院子裏轉眼就剩下桑錦月和姬玉痕了,姬玉痕鳳眸鋒利如刀的射向黑夜中的一個方向,身影一晃人就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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