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錦月醉意蒙蒙的眼睛看著美人嬌彎成了一對漂亮的月牙。


    “猜對了有獎沒?”她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時,那神情和姬玉痕跟她討賞的樣子像極了。


    玉世子聽了她的話也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


    美人嬌心裏的黯然被她這麽撒嬌的問話給衝淡了些,捏捏她的鼻頭道:“你要是猜對了,那壇花釀就送你了。”


    “當真?”桑錦月眼眸頓時亮了亮。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也是,今天人可全著呢,都能給我作證。”


    桑錦月本就因為喝酒嫣紅的臉頰如今更加的明豔動人,她搖晃了一下,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桌前,隔著桌子蹲在美人嬌的麵前,一雙美豔的眼眸看著她。


    “那壇花釀是名副其實的女兒紅。”


    桑錦月的話一出,美人嬌就愣住了,眾人卻霎時明白了,是啊,美人嬌今年還不到五十歲,那壇花釀的年份跟她的年齡一樣大,美人嬌不可能一出生就會釀酒,那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了,這麽多年他們怎麽就沒想到呢。


    “那是你出生時,你父親為你親手釀的女兒紅,可惜一直沒用上。”桑錦月慢慢的說道。


    美人嬌此時眼淚卻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她沒白疼這丫頭,最了解她的人就是這個聰明絕頂的丫頭了,也難怪十年前自己初見這丫頭就對她生了好感。


    桑錦月抬手擦掉她臉上的淚,“別傷心了,我替你用,到時把你的那份幸福也一起享受了。”


    美人嬌臉上的淚還沒幹,卻又笑了,“好,月丫頭把我的那份幸福一起收了。”


    父親親手給她釀的女兒紅埋在地下就快五十年了,當年她傷情後一輩子沒嫁人,父親離世時那放不下她的眼神一直印在了她的心裏,這份愧疚終於可以釋然了,十年來月丫頭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女兒紅給月兒父親應該是願意的,父親,您釀的女兒紅應該很快就可以喝了。


    桑錦月晃悠悠的站起身,走到宴席的中間,手一伸,坐在眾人後麵的雷燕飛手裏立即飛出一把寒光凜凜的寶劍,正好落在桑錦月的手裏。


    桑錦月看著手裏的寶劍道:“美人嬌,這把劍是我五歲那年來齊雲山時你送我的。”


    不光是美人嬌,在場的人沒有人不知道這把劍就是美人嬌叱吒江湖伴了她大半生的落雲劍。


    “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桑家九影槍很厲害,所以我最喜歡的武器應該是長槍,最厲害的武功應該是九影槍法,其實不對,我最喜歡的武器是劍,最厲害的也是劍法,隻是今天不適合打架,但是舞一段劍舞到是很應景,我的劍法是美人嬌教的,但是這劍舞可不是,今天就給大家舞一段。”


    話落,桑錦月手中的落雲劍就在她的手裏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腳尖輕點,曼妙的身姿已經飛躍起來,淡紫的紗裙飛舞了起來,柔軟的腰肢,靈活的劍法,刹那間就驚呆了眾人。


    桑錦月手中的劍越舞越快,快的眾人已經看不到桑錦月手中的劍,隻看見劍光在夜空中畫出一個個耀眼的光環,而那光環中有一道翩翩起舞的紫色身影。桑錦月今天是真的放縱了自己,所以這劍舞舞的很隨心所欲,但是正是這樣的隨心所欲才更能入人心,眾人眼前浮現了十年來恣意灑脫的桑錦月,豁然,眾人明白了,桑錦月是在用這段舞告別齊雲山逍遙自在的生活,離開這裏麵對她的將是什麽眾人都心知肚明。


    畢竟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無論是桑家還是覬覦寶藏的人都不會讓她再恣意妄為。


    桑錦月舞的很盡興,翩然落地時,落雲劍直接落入了雷燕飛拿著的劍鞘裏。她的酒也醒了些,走路也不搖晃了,她走到美人嬌的桌前,拿起自己的酒杯轉過身,將眾人看了一遍。


    清雲居士一共收了五名弟子,除了大徒弟和二徒弟在桑錦月來齊雲山兩年後就出師下山了,就是連明被清雲居士送去了玉世子身邊,常年跟在清雲居士身邊的隻有四弟子和五弟子。美人嬌沒有收徒,其他六個老頭也都各自的收了幾名徒弟,因為桑錦月在齊雲山是跟誰都學藝,除了被清雲居士逼著正式拜了青杞居士為師外,其餘的人她都沒拜師,但是雖然沒有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所以對他們的弟子,桑錦月都稱呼一聲師兄。


    “諸位師兄,欺負你們十年了,這回我要換地兒了,也不知道墨都經不經得起我禍害。”


    眾位師兄看著桑錦月心裏一陣難過,“小師妹,不是還有我們嗎,你盡管禍害吧,大不了,我們去把你搶回齊雲山來,你繼續禍害我們唄。”


    “嗬嗬,師兄們有膽量,一言為定啊。”桑錦月笑了兩聲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位師兄們頓時一起看向姬玉痕,見他神色正常,這才喝了杯中酒。


    桑錦月轉身放下酒杯,伸手灑脫的拎起一個酒壇子,走到八位長輩的麵前,挨個的給他們斟滿酒杯,最後給自己的酒杯斟滿。


    雙手端起酒杯,對著八人拜了一下,“八位長輩對錦月雖然沒有師之名,但是卻都有師之實,正因為有您們的寵愛,錦月才能在齊雲山囂張了這麽多年,謝現在還不能說,回去墨都免不了還要借你們的名頭胡作非為的,到時候你們不要氣的追去墨都揍我就好。”


    桑錦月話落一杯酒又痛快的下肚了。


    “你這丫頭,就知道你不會正經八百的。”


    “可不是,前一半說的我眼淚都要下來了,這後麵說的還真是欠揍。”


    “你舍得?”


    “廢話。”


    “所以這酒隻能喝了。”


    七人一起喝了杯中酒,這也是默許了桑錦月可以繼續用他們的名頭去霍亂墨都。


    讓一眾師兄羨慕的,他們可是誰也沒有這個待遇的,要是丟了師父的臉那就等著被逐出師門吧。桑錦陽又感慨了一下,自己在齊雲山待了十年算是白待了。


    八位老的見差不多就都撤了,剩下一眾年輕人喝的更加開懷了。


    月上枝頭,通紅的燈籠高低不齊的掛在樹上,桑錦月看了眼東倒西歪的眾位師兄,又看了看始終都在淺酌小飲的姬玉痕和自家二哥,她站了起來,走到兩人麵前道:“你們兩個還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姬玉痕和桑錦陽同時嘴角一抽,可愛?這是用來形容他們的嗎?


    桑錦月說完這句話,繞過東倒西歪的眾人,往自己的住處走去,雷燕飛和葉蓮、葉靈趕緊跟了上去。


    姬玉痕也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月白的袍子在夜色中很是紮眼,不急不慢的跟了上去。


    桑錦陽看著這大群醉鬼,一拍額頭,“就知道這出力的事又是我的。”


    子書的身影出現了,不用桑錦陽說,他就已經一手一個的扶起兩人送回去了。


    “還是子書好啊。”


    桑錦陽感歎了一句,子書腳步一頓,他好,還不是因為你是世子未來的二舅子,要不然世子會管這閑事,不揍人已經是世子寬宏大量了。


    兩人忙活兒好半天,總算把這些醉鬼都送回了他們的住處。


    姬玉痕帶來的人都在山下,任何人來齊雲山都隻允許帶一名隨侍上山,玉世子也不例外,但是有一人是例外的,就是桑錦月,她要帶多少人都沒人管,不過她也不過分,平時都隻帶著葉蓮和葉靈,今天雷燕飛是以桑錦陽的隨侍身份來的。


    桑錦月原本跟美人嬌住在一起,後來她為了研究毒術方便,就在青杞居士的房子附近又搭建了一個竹樓,後來的這些年她就一直住在這竹樓裏。


    青杞居士住處周圍有陣法,這山上,除了桑錦月就隻有姬玉痕能隨意進出,所以,當初這竹樓還是姬玉痕幫忙建起來的。


    平常隻有桑錦月一人住在裏麵,葉蓮和葉靈兩人也是在陣法外麵房子裏住著。


    看著桑錦月進了陣法,葉蓮和葉靈兩人擔憂的互看了一眼,今天小姐喝了太多的酒,這晚上沒人照顧可怎麽辦?


    “晚上我會照顧她。”


    隨著聲音,兩人就看見玉世子走進了陣法,眨眼間月白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陣法裏。


    有玉世子在她們放心了,兩人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許是這麽多年,玉世子一來齊雲山就跟小姐住在一起,兩人已經習慣了。


    姬玉痕走出陣法,就看見桑錦月安靜的站在青杞居士的住處前,一點也沒有醉酒的樣子,他慢慢的走了過去,站在她的身旁,沒有說什麽,默默的陪著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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