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想要問問青雲居士,正好也可以陪你。”


    姬玉痕的笑容總是很溫和,讓人覺得他很容易接近,其不知他這樣的笑容正是拒人千裏的表示,可是今天他的笑容桑錦月總覺得裏麵多了些什麽。


    “好。”桑錦月很爽快的應聲了,有他陪著,路上就不會寂寞了。


    寂寞?難道自己也怕寂寞了嗎?她皺了下眉頭,很認真的看向姬玉痕。


    姬玉痕迎著她的目光,沒有躲避,兩人就這樣直視著,很快桑錦月就挪開了眸光,她發現,如今自己居然無法和他這樣直視下去了,好像會懼怕在他眼中看到的東西。


    姬玉痕鳳眸閃了閃,輕聲的道:“月兒還沒逛過我的院子呢,一起走走?”


    “你的院子誰敢亂逛。”桑錦月想到來時看到的陣法白了他一眼。


    “嗬嗬,有月兒這句話,說明那些陣法還可以。”姬玉痕難得看到桑錦月有這樣小女兒家的表情,很是開懷。


    尋常她隻會在她兄長麵前如此,在他麵前她雖然很放鬆,但是卻不會對他依賴撒嬌。


    兩人並肩走在院子裏的甬路上,邊走兩人邊討論著院子裏的陣法,等二人走回到姬玉痕住的地方,子書過來稟告午膳備好了。


    姬玉痕放開懷裏的毛團,毛團立即奔著子書去了,它知道在桑錦月離開前,主人是沒有時間理會它了。


    子書嘴角一抽,對小家夥的靈性很是無語,抱著它隱到了暗處。


    兩人淨了手後,安靜的一起用了午膳,自然的就像多年的夫妻,子書從窗戶正好可以看到兩人,他心裏感歎,主子,你什麽時候才能把錦月小姐給娶回來啊?


    因為大多數菜都是桑錦月愛吃的辣味,午飯她還真沒少吃。用過飯,桑錦月躺在臨床的榻上,這樣的生活三年來好像都成了奢望了。


    眼眸望著窗外,好像這樣的生活就是她所期盼的。


    “月兒。”


    姬玉痕俯身在她耳旁輕喚道,此時的桑錦月沒有帶麵紗,清冷的容顏瑩白如玉,沒有絲毫脂粉氣息的容顏傾城般的唯美,細長的鳳眉放鬆的舒展開,如水的眸子晶亮如星,秀挺的鼻子發出清淺的呼吸,潤澤的粉唇嬌嫩的讓他很想咬上一口嚐嚐她的滋味,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麽做,明明眼前的人兒看上去淺淡如菊,清冷如山泉,可是進入他的眼中卻變成了那一簇點燃心火的火苗。


    耳旁傳來的聲音讓桑錦月回過神來了,一抬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俊顏,她本能的一下子坐了起來,額頭一下子就撞到了沒想到她會有這樣動作的姬玉痕的下巴上。


    “嘶。”桑錦月頓時發出一陣吸氣聲,他的下巴是鐵做的嗎?怎麽這麽硬?好痛!


    正想著,額頭上就多出一雙手,輕輕的給她揉著,“撞疼了吧?”


    因為體內的毒姬玉痕的手有些微涼,可是這樣的溫度卻讓桑錦月瞬間精神了。


    “你幹什麽離這麽近的叫我?”桑錦月抱怨道。


    姬玉痕很委屈的道:“我已經叫月兒好幾聲了,月兒都沒聽見。”


    “這樣?”


    桑錦月有些愕然,自己居然走神到這個地步了?


    “什麽事?”桑錦月不自然的推開他的手,自己伸手又揉了揉被撞疼了的額頭。


    “想帶月兒去看看其餘的畫。”姬玉痕收回手,掌心還有餘留的細膩滑潤的觸感。


    “哦。”桑錦月想起答應他有時間來看畫的,就從軟榻上下來了。


    兩人出了房間,來到姬玉痕的書房。


    書房很大,一側是一層層的書架,臨窗的位置擺著一張很大的紫檀木的書案,雕花的椅子看上去就很端莊大氣。案上擺著一個精致的筆架,上麵懸掛著一排各種規格的筆,水綠色的筆洗、墨黑色的硯台,書房布置的簡單大氣,很符合姬玉痕的風格。


    姬玉痕直接走到書案後的書架上,把上麵放著的一個長條的錦盒拿了下來,放在案上,撥開鎖,掀開蓋子,桑錦月就看見了裏麵的幾幅畫卷,單看那畫軸就是用金絲楠木做的,露出的兩側雕刻成了一朵盛開的蘭花。


    桑錦月眼眸閃了閃,姬玉痕把畫卷都拿了出來,按照年份排好,打開了第一幅畫掛在身後書架上。


    桑錦月這才發現書架最上麵有一排木楔子,難道是用來掛畫的?


    這幅畫正是桑錦月在書香閣看過的,姬玉痕指著畫上才五歲的她笑著道:“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姑娘,第一眼就讓我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如珠似玉。”


    桑錦月眼眸一閃,指著紫藤樹道:“這上麵有個最醜的小男孩兒。”


    “我那時已經十歲了,不是小男孩兒了。”姬玉痕沒有介意她說他醜,到是介意她用小男孩兒形容他。


    桑錦月白了他一眼,十歲不是男孩兒是什麽?


    姬玉痕伸手拿起第二幅畫卷展開,挨著第一幅畫掛好。


    畫的依舊是她,看衣服就知道了,雙手托腮坐在齊雲山上山的必經之路上的一塊大青石上,大眼睛凝定在路上。


    “這是你六歲時,我去齊雲山你站在路口等我的樣子,是不是有種望眼欲穿的感覺?”姬玉痕笑著解說。


    桑錦月目光落在畫卷那望眼欲穿四個字上,自己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目光嗎?這樣的期盼過一個人嗎?


    當年姬玉痕在前一年來齊雲山回去的路上遇刺,他父王母妃為了護住他雙雙遇難,所以第二年桑錦月就想著他是不是還記得他們的約定,還會不會來了?就每天坐在齊雲山唯一的上山路口等著他。


    姬玉痕又打開了下一幅畫卷,這幅畫卷上畫的是兩人依偎在紫藤樹上,一起看著手裏的書,畫卷上也題了四個字“相依相伴”。


    看著這四個字,桑錦月眼眸頓時劃過亮光,腦海中有什麽快速的劃過。她呆愣的看著這幅畫,想要努力的抓住那一閃而逝的感覺。好像在齊雲山生活了那麽多年,隻有每一年他來陪她的時候才是她最愉悅的時候。


    桑錦月盯著畫卷呆愣的時候,姬玉痕已經將十副畫都按照順序掛好了,看他熟稔的動作不難猜出他經常做這事。難道他經常把這些畫拿出來掛在書架上看?


    桑錦月抬眼向後麵看去,每幅字畫都題了四個字,第四副“相惺相惜”,是兩人一起練武的情景;第五幅“難舍難分”,是她九歲時送姬玉痕下山時的情景,自己眼中都是戀戀不舍;第六幅“青梅竹馬”,畫的是她十歲生日的時候姬玉痕送她生日禮物的情景,他親手將禮物給她帶上,記得他當時特意叮囑她要一直戴著,不許拿下來,想到這兒,她不自覺的伸手摸向頸項間帶著的一枚暖玉,她的確再也沒摘下來過,就連沐浴也如此。


    忽然間,她一下子明白了那一閃而逝的感覺是什麽,她的心咚咚的跳了起來。


    當局者迷,說的就是自己嗎?自己看別人看的那麽明白,怎麽輪到自己身上就這麽愚鈍呢?


    她轉身就要離開書房,已經到了這一步,姬玉痕又怎麽會讓她逃避,在她從他身旁走過的時候,修長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任憑桑錦月怎麽用力也掙脫不了,而她又因為他毒發身體會虛弱兩天不舍得用內力,她背對著他,手腕卻被他緊緊的握住,兩人就這樣僵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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