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馮倫不會來接人,桓兒就主動結束了假期,第二天一早就背上書囊隨桑榆小山叔侄前往書院。


    已經有兩個月沒去書院念書,也不知道跟不跟的上。


    倒是不知情的桑家諸人沒那麽淡定了,又一次上門問怎麽回事。桑葉不希望他們再一次為桓兒的離開而傷懷,隻說桓兒的親生爹娘那邊有事耽擱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過來。


    意料之中的答案,桑家諸人沒有失望,很是為桓兒能多留些日子感到高興。趁著桓兒還沒有走,繼續抽空為他趕製新衣新鞋,恨不得把他未來幾十年的衣裳鞋襪全部做好給他帶走。


    相比起來,桑葉所思所想就複雜多了。隻是她心性豁達,過了幾日也漸漸想通了。無論最後桓兒是離開還是留下,她之前的打算不會有任何改變。


    當年冒險帶走桓兒,曆經艱險保住他的性命,也不圖回報,僅僅希望他之後幾十年平安喜樂便好。如今他就要與親生爹娘骨肉團聚,日後隻會越來越越好,能不能親眼看著他成家立業,就不那麽重要了。


    想通了這一點,桑葉多日來陰鬱的心情就變得明朗起來,將主要精力放在了湯圓兒姐弟身上。小孩子見風就長,她不想忽略了他們的成長。


    鄭凜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親自給兒女把屎把尿後更能體會到養兒育女的艱辛。他不願意看到妻子勞累,於是很用心的打理著越來越大的生意,還把正在修建中的作坊的相關事宜也一並接過來了,不讓桑葉操半點心。


    這天,桑葉帶著元宵在樹蔭下納涼,陪他玩了一會兒,元宵就打著小哈欠閉上眼睛睡過去了。眼下天氣熱的很,她將元宵輕輕地放在墊了薄被的竹席上,給他的小肚皮上蓋了件舊衣裳。


    這時,在外麵跟著哥哥姐姐瘋玩了許久的湯圓兒小跑過來,嫩嫩的喊道:“娘,娘,大馬車,找娘的!”


    桑葉以為是章家來拉貨的管事,納悶的想:下個月的貨十天前就已經拉走了,這會兒又來難道是那批貨出了問題?想到這一點,她當即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多花看出了她的想法,連忙說道:“伯母,打頭的人騎著一匹大馬,年齡瞧著跟大伯差不多;車裏坐著的是一位挺氣派的夫人,不是經常來咱家的那位章家管事。”


    短短幾年,多花漸漸長成了一個漂亮的少女。在耳濡目染之下,見識比村裏一般的姑娘廣的多,僅僅看了一眼,就看出來者不是一般人,畢竟大馬就不是普通人能騎的。


    桑葉心裏一鬆,對多花交代道:“伯母要出去見客,你先幫伯母看一會兒弟弟。”


    多花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見小堂弟睡著了,還小聲囑咐弟弟和堂妹不要吵。


    桑葉掃了眼自己的衣著,確定沒有不妥的地方,微微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襟,就朝著大門口走去,拐個彎就看到大門口站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另外還有四五仆從頂著烈日站在台階下麵。


    一見是他們,桑葉的眼神陡然變得複雜起來。


    來者不是別人,一個正是數月前在靈雲寺意外相遇的抱月。站在她身側的男子,則是抱月的夫君、曾身為二皇子心腹隨從的趙安。


    在府城時,桑葉就同鄭凜猜測過自己是怎麽暴露的,以至於在鄭凜沒有得到半點風聲下,被安毓找到了這裏。夫妻倆想來想去,在排除其它的可能性後,就一致懷疑起了趙安。


    那場震驚朝野的宮變之後,二皇子所有的勢力就被連根拔起,所有跟二皇子有關聯的大臣皆被問責。好點的被革除官職攆回老家,慘點的直接下獄問斬,家眷悉數流放,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可是趙安卻躲過一劫,不僅保住了官身,待風頭過去,居然更進一步,在府城有了實打實的差事。要說背後沒有人,傻子都不會相信。


    且就是在遇到抱月之後沒多幾個月,桑葉就被安毓找到了,這不是用一句巧合,就能打消這份懷疑的。


    隻是盡管懷疑趙安,夫妻倆到底不能確定這件事就是他所為。如今夫妻倆竟然上門來,縱然心生提防,桑葉也擺不出冷臉把人拒之門外,更何況她還想知道泄露消息的人究竟是不是趙安。


    於是,桑葉故作驚喜的快步上前,親熱的握住了抱月的手:“那日在靈雲寺你說要來找我,結果一連幾個月都見不到你的影子,我還當你隨口說說哄我的,沒想到這大熱的天你當真過來了。”


    抱月回握住她,愧疚的說道:“本該早日過來看望桑姐姐,奈何我的身子不爭氣,回去就病了一場在床上躺了幾個月。要不是怕把病氣過給了桑姐姐,我就是爬也要爬過來看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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