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鄭凜二十七年的人生裏,最高興的一天!


    此時,他身姿筆挺的站在門口,兩眼緊緊地盯著站在桌邊的人兒,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真的娶回了相伴一生的妻子。


    鄭凜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朝著虛空微微一抓,卻什麽也沒有抓到。他神色迷茫的上前兩步來到妻子的麵前,直至指尖觸摸到一片溫熱,頓時咧開嘴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媳婦兒~”


    鼻息間逸散著濃重的酒氣,連紅的跟喜服有一拚的桑葉反倒不那麽緊張了。她嫌棄的拂開臉上的大手,指著房門對著明顯喝高的“二傻子”說道:“趕緊洗澡去,不洗幹淨不許進來。”


    二傻子鄭凜先是茫然,隨即想到了什麽,興奮地一把攬住媳婦兒的腰,直接把人往外摟:“走,一起洗!”


    阿勒,一起洗?


    桑葉的兩隻手死死地抓著桌角,瞠目結舌的瞪著激動地臉色發紅的男人,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豪放了?要不是兩張臉長的一模一樣,連聲音也分毫不差,當然給她的感覺也是一樣,她都要以為這是從哪個旮旯裏鑽出來的臭流氓在冒充自己的新婚丈夫!


    “媳婦兒,你怎麽了?不是說要洗澡嗎?”


    鄭凜的力氣大,哪怕喝醉了也不是桑葉能抗衡的,可哪怕是在醉酒的情況下,他也不會對自己的媳婦兒使用蠻力。發現用力摟了半天媳婦兒一動不動,他疑惑的扭過頭,就看到媳婦兒抓著桌角瞪著自己,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桑葉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告訴自己不要跟醉鬼一般見識,一遍鬆開一隻手去掰腰間的大手:“我之前洗過,你一個人去洗就好了。”


    鄭凜的臉上閃過失望之色,眼神就帶上了幾分可憐:“媳婦兒你不去,那誰給我搓背?”


    桑葉一聽,火氣“蹭蹭蹭”的就上來了,語氣不善的質問道:“難道你娶我回來,就是為了讓我給你搓背?”


    哪怕處在醉酒之中,鄭凜的警覺性也是一等一的。意識到自己惹媳婦兒生氣了,他立馬打了個激靈,趕緊抱著媳婦兒補救:“不是不是,為夫娶你回來,是為對你好。”


    不假思索的話往往最真實,桑葉的臉繃不住了,微彎的眼角泄露了她眼底的笑意:“是這樣麽?那你還不趕緊洗澡去,想故意熏死我是不是?”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鄭凜找不到別的理由要求媳婦兒給自己搓背。他戀戀不舍的鬆開媳婦兒腰,磨磨蹭蹭的往外走,還不忘扭頭拿眼睛瞅桑葉,盼著她開口跟自己一道去。


    桑葉默默地把頭扭到一邊,假裝沒有看見。


    新婚第一天就搓澡什麽的,實在是太羞恥了,她怕搓著搓著自個兒忍不住把人先按在桶裏吃了。


    鄭凜不知道媳婦兒的想法,終是打開房門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桑葉鬆了口氣,才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她不肯承認這是自己太慫給緊張的,隻把責任推到了嫁衣太厚上。


    想到嫁衣,她連忙坐在梳妝台前,開始給自己的卸妝。將頭上的飾物一件件取下來放到盒子裏,又把盤在腦後的發髻放下來,用一根紅頭繩綁成最簡單的馬尾垂在腦後。就這麽一拾掇,原本沉甸甸的腦袋頓時輕鬆了一大截。


    看著臉上的胭脂和白白的粉,桑葉的目光在屋子裏掃了一圈,見沒有洗臉架,也沒有水盆帕子等物,就打算起身去外麵找盆子打水,這時,房門再次被打開了,卻是去而複返的鄭凜。


    鄭凜端著半盆清水走進來,把水盆放在了桌子上,歡喜的說道:“媳婦兒,這是我去廚房給你打的洗臉水,水是溫的一點也不燙,你快過來洗吧!”


    桑葉張了張嘴,想問他怎麽知道自己要洗臉,隻是看著一臉期待的男人,她什麽都沒問,走到桌邊開始洗臉。


    洗臉水溫度適宜,不燙也不冷,難為這家夥醉成這樣還能記得這些細節。


    桑葉心裏這麽想著,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等她洗好臉,擦淨臉上的水珠後,就看到男人一臉討好的看著自己,張嘴就道:“媳婦兒,以後為夫每天給你打洗臉水,你就幫為夫搓背好不好?”


    桑葉:“……”好想一盆洗臉水扣在這家夥的頭上怎麽破?


    感受到來自媳婦兒的殺氣,鄭凜嚇的落荒而逃。直到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桶裏,心裏還委屈的不行,不明白媳婦兒為什麽不願意給自己搓背,難道是嫌棄他?


    他哪裏知道,那位不給搓背的媳婦兒此刻也是滿心無奈,想不通他為何對搓背的執念這麽深,不惜給她打洗臉水。


    天知道,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隻有妻子給丈夫打洗臉水的份兒啊!


    想不出個所以然,桑葉也懶得浪費腦細胞。不過,這會兒外麵還在喝喜酒吧,那家夥又是怎麽逃離酒席摸到房間裏,還能自由進出去洗澡的?


    這似乎又是一個自己難以解開的問題,桑葉小小的琢磨了一下,就沒有心思跟這個問題死磕了。趁這會兒沒有人在,她打開箱子開始清點起嫁妝來,尤其是明早敬茶要用到的禮物,得提前拿出來放在顯眼的地方,免得明早急急忙忙的疏漏了。


    鄭家給了桑家十抬聘禮,桑家拿出一小部分後,就把桑葉的嫁妝全部添了進去,等今日抬到鄭家,依舊是沉甸甸的十抬,險些亮瞎一路圍觀的人的眼。這十抬嫁妝還不包括全套的家私,十幾套被褥以及六百六十六兩的壓箱銀。


    這份豐厚的嫁妝,明明白白的把桑家的財力擺在了台麵上,也完完全全的撐住了鄭家的臉麵,讓原本那些在背地裏笑話鄭家傻的人,徹底閉上了嘴巴。


    當初蓋房子時,鄭家的院子是根據三房的人口來蓋的,加起來有十多個房間。每個房間很寬敞,除了滿足起居需要,還能單獨辟出一間小書房,一間小庫房。


    屋子又是鄭凜蓋的,蓋好後鄭凜把正房讓給了爹娘,自己選擇了剩下的房間中最大的一間,就是如今的新房了。


    新房的麵積確實夠大,桑葉的十抬嫁妝並家私棉被等全部裝下了,也絲毫不顯得擁擠雜亂。嫁妝和暫時用不上的被褥等放在了後麵的小庫房裏,家私等就直接靠牆擺上了。


    如今喜床也好,衣櫃也好,但凡入眼的東西全是從桑家抬過來的,在桑葉和鄭凜拜堂的時候,被鄭家這邊的親戚安置妥當了,放了貴重物品的箱子也在,上麵掛著大鎖倒也不怕人多眼雜,把裏頭的東西弄丟了。


    桑葉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就順利的穿過喜床摸到了後麵的小庫房,用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了其中的兩口箱子,從箱子把明天自己要穿的衣裳鞋子以及之前給鄭老頭和孟氏做的一並拿出來放在了架子上。


    從另一個箱子裏將鄭凜的侄兒侄女準備的禮物也拿了出來,是三個大紅色的荷包,每個荷包裏裝著一塊銀質的長命鎖,唯一的區別是上麵的花紋不一樣。


    嫁妝太多一時半會兒整理不完,確定箱子對數沒有被打開的痕跡,桑葉就重新把箱子鎖上了,回到了前麵的房間,坐在喜床上等洗澡的某人回來。


    隻是坐下去的那一刻,屁股就被什麽東西硌到了。想到剛被送入洞房時,似乎有人在床上撒了不少幹果,桑葉連忙掀開被子,果然發現了不少散落的紅棗、花生、桂圓等物。


    想也知道這些幹果的寓意,桑葉的臉又漸漸地升溫了。身上似乎也燥的厲害,她忍不住伸手解開了脖子處的盤扣。感覺不那麽熱後,她就趴在床上開始清理床上的角落落。


    這些東西不弄掉,今晚就別想睡個好覺。此時,桑葉沒有想到,就算她把床上的幹果清理幹淨了,也是不能睡好覺滴!


    匆忙洗完澡,確定不會熏到媳婦兒的鄭凜悄悄推開房門,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媳婦兒跪趴在床上背對著自己,躬起的身子呈現出誘人的曲線,帶著某種曖昧的暗示直擊他的大腦,讓他剛剛清醒些的腦子又變得混沌起來,隻餘一雙火熱的眸子如猛獸盯上獵物一般盯緊了床上的人。


    桑葉沒有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也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等她終於清理掉最後一顆花生,正準備下床時,整個人被直接撲在了床上。


    “啊——”


    桑葉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等她驚魂未定的被人翻過來,剛看清壓在身上的人是誰時,一陣淡淡的酒香襲來,將她喊出一半的聲音堵在了喉嚨裏。


    鄭凜壓在桑葉的身上,一手撐床,一手穩住她的頭,憑著本能和內心的渴望毫無章法的啃著她的唇,那股子狠勁兒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桑葉瞪大眼睛一臉懵逼,完全沒有料到身上的男人這麽猛,連一點準備的時間都不給她就直接下手了。她想象中的新婚夜,分明不是這樣的!


    嘴唇多麽柔嫩,哪能承受住如此粗暴的對待!不一會兒桑葉的嘴唇就被咬破了,頓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裏彌漫開。


    鄭凜毫無所覺,閉著眼睛怎麽吻都吻不夠。可他也是個沒有任何經驗的老處男,隻知道叼住兩瓣嘴唇不放,壓根兒不知道換個地方。


    桑葉是底下的那個,姿勢上不占任何優勢。她奮力的掙紮過,卻被輕易地鎮壓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繼續放任下去,她的嘴唇肯定會爛掉,明天就不用出門見人了。眼下見掙紮無用,她嚐試著慢慢引導他,讓他不要那麽粗暴,至少得給她一個喘口氣的機會。


    鄭凜是個好學生,在桑葉的引導安撫下,被勾起的火苗漸漸平息下來,也慢慢的掌握了親吻的訣竅,變得和風細雨起來。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黏黏糊糊的親了好一會兒,直到桑葉的嘴唇實在是受不了,用手掰開他的頭,才終於停了下來。


    “媳婦兒~”鄭凜一臉饜足,忍不住低頭又親了親她的唇,隻覺得怎麽親都親不夠。


    桑葉伸手用力的把人從身上推開,一臉的嫌棄:“重死了,胸都快被你壓平了。”


    鄭凜聞言,急急地說道:“哪裏哪裏,快給為夫看看!”說著就要去扒桑葉的衣服。


    桑葉死死的捂住胸前的衣服,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裏,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她忍了又忍才沒有一腳踹過去,把這貨變成林平之。


    自己選的精分丈夫,跪著也要過下去!


    見媳婦兒一臉悲憤的瞪著自己,鄭凜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但是第一個反應就是認錯:“媳婦兒,為夫不看了,不看了,你別生氣,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桑葉忍不住磨牙,戳著他的胸口惡狠狠的質問道:“你說,你到底有幾麵?不喝醉的時候還是個正常人,一喝醉酒就嬉皮笑臉跟個流氓似的,你這是跟誰學的?”


    這一回,換成鄭凜懵逼了,茫然無措的看著怒火中的媳婦兒,覺得自己很冤很委屈。


    見他不說話,還一副自己欺負他的模樣,桑葉又是一口老血湧上來,暗罵自己昏了頭竟然跟一個醉鬼斤斤計較。


    不過,這家夥兒腦子不清醒,一個吻都讓她招架不住,今晚肯定不能洞房了,她可不想被他折騰殘了,明天連床也下不來。以後不能讓他喝酒了,喝酒就不許進房間。


    想到這裏,桑葉坐直了身子,指著床裏側說道:“你睡這裏,我先出去看看桓兒。”


    鄭凜是喝醉了,不代表腦子不清醒。一見媳婦兒要走,他哪裏肯!不等桑葉下床,他又一伸手重新把人拉回來壓在了身下。


    他還記得剛才桑葉抱怨胸被壓平的事,這一次他隻是懸在上空,並沒有真的壓著,嘴巴卻沒有空,一邊親吻她的嘴唇一邊懇求道:“桓兒那邊有娘陪著,不會有事的,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你留下來陪為夫好不好?”


    看著男人可憐兮兮的模樣,桑葉深深地吸了口氣,耐著性子跟他講道理:“桓兒還小,又是第一次來這裏,除了爹娘他誰也不認識,肯定會害怕,我隻是去看看他,不會留在他那裏,等看完了就回來陪你。”


    今晚是兩人的新婚夜,就算她不準備跟他醬醬釀釀,也不會跑去跟桓兒睡,新婚一個月內,夫妻不能分房睡的規矩,她還是知道的。


    見媳婦兒一臉堅決,鄭凜知道自己攔不住,他想了想說道:“那為夫跟你一起去,看完桓兒就馬上回來。”


    桑葉才不想跟這個醉鬼一起去,免得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舉動嚇到桓兒,於是聲音更加輕柔忽悠道:“床上還有花生紅棗沒有撿幹淨,你先幫忙找一找,不然待會兒沒辦法睡覺了。”


    一聽“睡覺”兩個字,鄭凜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眼神噌的一下亮了起來,孩子似的直點頭:“那你快去快回,為夫等你回來一起睡。”


    桑葉狠狠地鬆了口氣,獎勵似的主動親了男人一口:“好,我快去快回。”


    鄭凜捂著被親的臉頰,再次露出二傻子式的招牌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目送媳婦兒離開。


    站在陌生的院子裏,桑葉緩緩地舒了口氣。聽著從前麵傳來的喧鬧聲,她知道喜宴還沒有結束,卻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找桓兒,也不好直接闖到喜宴上去問人。


    屋簷下掛著一排紅彤彤的燈籠,將黑暗也照亮了。桑葉四下裏看了看,沒有看到一個人,便隻好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看能不能遇到個人,問問桓兒在哪裏。


    不湊巧的是,一直走到擺喜宴的地方,也沒有碰到一個人。桑葉站在角落裏張望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桓兒的身影,隻好失望的往回走。


    重新回到新房,桑葉故意在窗戶外麵站了一會兒,確定裏麵沒有動靜傳出來,她才輕輕地推開房門,悄悄地走了進去,果然看到某人直直的躺在床裏側,似乎已經睡熟了。


    桑葉暗暗鬆了一口氣,坐在床邊慢慢的解自己的衣裳。她盡量放輕了動作,就怕把人吵醒了不好收場,等她終於脫的隻剩下褻衣褻褲,正準備脫掉鞋子時,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突然從被窩裏伸出來,直接攬住了她的腰身。


    不等她驚呼出聲,下一刻,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拽到了被窩裏,被壓在了一具光溜溜的身子下……


    ------題外話------


    婚後夫婦的日常,大概就是甜甜甜了!


    ps:目前全網禁黃,船戲不能寫,寫了會被屏蔽滴,所以親們根據文中內容,請自行腦補,(*^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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