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前的一番猜測還沒有得到印證的前提下,李莊卻在何光麵前把猜測坐實,就是想徹底打消何光招鄭凜為婿的念頭,免得何光一頭熱作出不妥的舉動惹惱了鄭凜。


    鄭凜的脾氣看起來不錯,如果不是真惹惱了他,一些小事不會去計較。可是這樣的人一旦發起火來,就表示事情不好收場了。


    都是自己親近之人,李莊不希望鄭何二人起誤會鬧不愉快,到時候夾在中間難做的還是他自己。


    何光不知道好兄弟的一番良苦用心,隻以為自己瞧上的女婿人選真有心儀的姑娘,一時失望極了:“早知道這事,我就不開這個口了,唉,白忙活了一場。”


    知道好友這是不會揪著表侄不放了,李莊鬆了口氣,提醒道:“做不成翁婿做朋友嘛,以前咱們接的活計好些是我這表侄牽的線,他人脈廣同他交好沒壞處。”


    何光也有這個打算,笑嘻嘻的說道:“這話說的不錯,做不成翁婿朋友還是做得,我還想看看哪家的姑娘這麽有福氣,讓你那表侄給瞧上了。”


    李莊也跟著笑,心裏卻默默地打定主意,要把這位“有福氣”的姑娘找出來,不然謊言總有被拆穿的一天,他可不想到時候被好兄弟排揎死。


    桑老實一直留意著何光的舉動,就怕自己瞧中的女婿人選被人截胡成功。在門口遛彎看到何光回到工地上後,他就借口消食遛到了工地上,跟何光東拉西扯了一大通,最後拐彎抹角的問到了何光托李家說媒的進展。


    得知事情沒有成,何光也打消了結親的念頭,桑老實來不及高興,就被何光接下來說出的消息打擊蒙了!


    鄭家小子有喜歡的姑娘,竟然已經打算要娶了?


    見桑老實臉色變來變去,久久沒有說話,何光隻當他太過意外,語氣帶著幾分揶揄:“那小子都二十六了,有心儀的姑娘也不稀奇,就是那姑娘竟然不願意嫁,也不知道是太挑還是嫌那小子年紀大。”


    桑老實回過神來,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鄭家小子年紀是大了些,可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擔心討不到媳婦兒,那姑娘家不願意裏頭怕是有別的事兒。”


    何光抹了一把頭,沒有反駁桑老實的話,心裏遺憾沒有早些遇到鄭凜,不然就沒有那位姑娘啥事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桑老實實在沒有心思聊下去,於是借口明天要走起就匆匆離開了。


    木氏在廚房裏準備明天早上做早飯要用到的食材,隻是還沒等她把東西整理好,就見老伴兒臉色不大好的走進來,不禁疑惑的問道:“老頭子,你這是跟人吵架了?”。


    桑老實沒有心思辯解,隻是有些就艱難的交代道“老婆子,鄭小子那裏怕是不成了,以後你注意些別再想著撮合他跟小葉,免得被人知道了又看小葉的笑話。”


    木氏一驚,連忙問道:“難不成阿凜已經答應何家的親事了?”


    相處了十多天,鄭凜與桑家除了桑葉之外的人,已經十分熟悉了,尤其是木氏幾乎拿出對準女婿的態度來對待鄭凜了,稱呼也從最初的鄭家小子變成了如今的阿凜。


    桑老實搖了搖頭,把何光同自己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老伴兒,最後還不忘提醒道:“左右小葉不願意跟那小子扯到一處,這件事到這裏就打住了,以後不要再提了。”


    “阿凜隻是有喜歡的姑娘,隻要他一天不成親,咱們就還有當他嶽父嶽母的希望。”木氏不甘心的說道,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瞅中的女婿人選,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桑老實知道一時半會兒不能打消老伴兒的念頭,隻得說道:“你自己注意分寸,莫教人看出來就好。”


    木氏不耐煩的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你這老頭子就是囉嗦,這話都說幾遍了?”


    被自己的老伴兒嫌棄,桑老實也沒有生氣,不過到底沒有再嘮叨了。


    最近,桑葉覺得自家娘親有些不對勁,總是用一種可惜的目光看著自己,讓她很是莫名其妙。


    當再次被這麽瞅著的時候,桑葉終於忍不住了,把憋了多時的問題問了出來:“娘,您為何總是這樣瞅我?弄的我心裏毛毛的。”


    不提這茬還好,忍了多時沒發作的木氏當即捶胸頓足:“還不是你這丫頭不開竅,要不然娘好好的女婿咋會沒了?”


    桑葉聽的莫名其妙,看向了旁邊的兩位嫂子。


    於氏和劉氏也是滿頭霧水,看到小姑子的眼色,不約而同的搖頭表示不知道。


    桑葉隻好看向木氏,再次問道:“娘,到底發生啥事了,您就是怨我也得把事情說清楚,讓我知道哪裏做錯了啊!”


    “哼,你錯?你哪裏會有錯?”木氏瞪了女兒一眼,心裏頗不是滋味。


    她倒不是怨女兒,隻是太可惜鄭凜不能做她的女婿,見女兒追問索性一股腦的把鄭凜有心上人的事說了,末了又開始碎碎念:“好好的女婿人選,轉眼就成了別人的,你說這可惜不可惜?”


    桑葉忽略掉心裏的那點突如其來的酸澀感,很想仰天長嘯對自家娘親說不可惜,不過為自己的小命兒著想,她很識相的點頭:“是啊,是挺可惜的。”


    木氏哪裏聽不出女兒言不由衷,沒好氣的又瞪了她一眼,怏怏的說道:“左右娘的那番打算是不成了,你也不用再對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一次咱家蓋作坊,這孩子可是出了大力,你對他好歹客氣些。”


    桑葉聽著覺得不對味兒,反駁道:“娘,我哪像您說的這樣了?他是外男,我一個寡婦要是像你們這樣熱情,指不定被人說成我想勾引他,到時候真是跳進河裏也洗不清了。”


    木氏一聽,覺得有道理,想了想又覺得哪裏不太對:“一屋子人,你就算跟人說兩句話也沒有人會多想,要都像你這樣,娘不得讓你大哥二哥拘著你兩個嫂子不要跟外男說話了?她們還是有夫之婦呢!”


    桑葉不想繼續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題,看了兩個偷笑的嫂子一眼,搖了搖頭沒有再開口。反正這個時候,她娘看她左右不順眼,無論她說什麽,都會撞到炮口上,倒不如什麽也不說。


    不過,那人有喜歡的人了,以後不用擔心爹娘再念叨了,這真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


    鄭凜還不知道表叔的一番猜測,無意間坑了自己一把,隻是單純的覺得桑家上下對待自己的態度有了些許變化,倒不是變的冷淡了,可究竟怎麽變了他也說不清楚。


    不過讓他欣喜的是,那個不愛搭理他的女子終於肯正眼瞧他了,時不時的還會主動跟他說兩句話,這樣的變化讓他暗喜不已,對於桑家其他人的態度變化就不那麽敏感了。


    這天,桑葉拎著兩壺剛燒好的茶水送去工地上。兩壺茶水一壺是擱了茶葉的茶葉水,不像白開水那樣乏味,一壺是擱了糖的糖水,算是給那些出力又出汗勞力們補充能量。


    之前放在工地上的兩壺水已經喝光了,眾人正覺得口渴就看到桑葉送水過來,連忙拿著各自的茶碗走上來排隊,順便讓酸軟的胳膊休息一下。


    鄭凜體力好不覺得累,就是口渴的厲害,原本打算拿著找到自己的茶碗去倒水,見其他人都擠了過去便打算過一會兒自己倒,於是彎下身子繼續攪拌著用來砌磚的黃泥。


    給眾人倒完水,桑葉抬頭發現鄭凜沒有過來,便拿起旁邊的草地上僅剩的一隻茶碗,倒了滿滿一碗糖水。


    鄭凜不怎麽喜歡喝茶,倒是對甜食格外偏愛。經過多次送水,桑葉很快就察覺到了,因此不用鄭凜刻意說,她每次就直接倒糖水。


    鄭凜看到了,原本想過去取水,隻是又渴望單獨跟桑葉說幾句話,便站在原地沒有動,故意等桑葉主動送過來。


    在桑葉看來,鄭凜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不存在對自己動不該有的心思。見鄭凜隻是站在那裏看著自己,她也沒有多想,小心的端起已經有些燙手的茶碗,朝著鄭凜走了過去。


    地上坑坑窪窪,還有不少散落的石頭和磚塊,桑葉走的很小心生怕被絆倒。


    隻是怕什麽來什麽,就在距離鄭凜不到三尺遠,再走兩步就能伸手把水送到對方的手裏時,桑葉不小心一腳踩在了又黏又滑的黃泥上,頓時整個人像失去了平衡向前撲了出去。


    “小心!”


    滿心喜悅的鄭凜哪裏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他下意識的上前一大步伸手去接人,完全沒有看到那碗滾燙的糖水正朝著自己潑來。


    在即將倒地的那一刻,桑葉下意識的閉緊了眼睛,直到鼻尖撞到一個硬邦邦又不乏彈性的物什上,聽到頭頂上傳來輕微的抽氣聲,她才鼻酸的睜開正往外冒生理性鹽水的眼睛,發現自己正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抱在了一個硬朗的胸膛裏。


    ------題外話------


    昨晚一個醉酒的朋友打來一通電話,神經兮兮的說了兩個小時,加上大姨媽來的第一天不太舒服就沒有熬夜寫,就隻好一大早爬起來寫了這短小的一章,回頭會補上哈。


    日常ps:一不小心就灑了一場狗血!不過朋友的戀愛史更加狗血,他從初戀講到失戀,從失戀又說到第二次表白失敗……總之,就是聽了一部感情史,感覺談戀愛好累,幸好我沒有談過,哈哈,真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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