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二了。”


    郭長壽言簡意賅說像是說吃喝拉撒睡那樣自然,七難在他心中已然跟二劃上等號。


    他在專注建構夢遁陣,雖然是簡易版,卻也不是此時的他能輕易掌握。


    以靈幣為筆,藉助裏頭的靈力在地上描繪陣圖,一米直徑的主陣就花掉他兩個小時。


    在郝綿協助下,他在這些女人後腦設置連接主陣的輔陣,透過陣法,郭長壽便能潛入她們的夢境中,任意穿梭更動夢的內容。


    他在葛白身上實際操作過,把葛白春夢裏魔鬼身材的美人兒的臉換成王寶強,那晚葛白喊媽的聲音回蕩在整棟男宿,之後每夢必寶強,而且總是在關鍵的一刻變臉,害他接連失眠好幾天,性功能發生受迫、短暫性的障礙。


    操作得宜,甚至可以影響對方意識與行動。


    而這些隻是夢遁大法的基礎功能,夢遁,顧名思義以夢為遁,火遁能藏身於火中,土遁能讓修士在地底縱橫來去,夢遁一旦施展,隻要被植入陣法的目標作夢,即便對方遠在千裏之外,郭長壽也能瞬間抵達,再跳出夢境已在另一個地方。


    植入陣法的人數越多,等人散布到各地,構成一張網絡,郭長壽就能行遍天下,當然大多時候隻能在夜間遁行。


    完整版的夢遁大法,陣法如同病毒能自行增殖傳染,隻要夢到宿主的人,就會受到術法波及,沒有及時發覺撤除,七天後,施法者便能遁入左右夢境,擴張遁行範圍。


    不蟾真君便是利用此特性用了十年布下天羅地網,至於聚幻成真,囚人於夢等等進階高等的手段,郭長壽隻知其名不得其法,以免費閹割版本來說,不蟾真君已經夠大方了。


    他還想了很多應用方法,等待一一實驗,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讓這些真元被奪,健康壽命減損的受害者趕快回到正常生活。


    夢遁大法不能幹涉、清除大腦的記憶,卻足夠讓她們以為之前的遭遇隻是一場惡夢,再製造出這段期間失蹤的理由,應該能遮掩過去。


    “當作她們被犯罪集團擄走,幸運地在買賣之前獲救。”


    論社會曆練紅虹是三人之中最老資格,三兩下就想出方法。


    “反正都是些賺黑心錢,壞事作絕的家夥,我們順手替天行道。”


    “有適合的對象嗎?”


    郭長壽問。


    “多的是,看誰倒黴囉。”


    紅虹心裏有腹案。


    “就那個邱大胖吧!”


    郝綿直接指名,紅虹跟她說過,邱大胖為難過郭長壽。


    “邱大胖不過是開間娛樂城,搞得都是些遊走在法律邊緣小打小鬧的生意,沒人會相信他拐帶、販賣人口。”


    護短護成這個德行,對郭長壽是喜,對欺負他的人就是悲了,邱大胖惹錯人。


    “但他姊夫倒是玩得頂大的,毒品、軍火都敢碰,端了他,看邱大胖以後拿什麽作威作福。”


    郝綿還是要討好的,如紅虹之前所說,壞事作絕的人被栽贓也不冤枉。


    “也好。”


    郝綿像是從善如流,眼神劃出一道細不可見的利光,紅虹看出來了,那把入鞘的眼刀子在說著,以後再收拾邱大胖。


    睚疵必報,又有個愛女成癡,能為她擦盡屁股的父親,大有任性的本錢,此女切不可與之為敵。


    郭長壽沒空理會枝微末節,連續造夢讓他無暇他顧,尤其永樂教在這些女子身上施加的痛苦太過巨大深刻。


    采補的過程香豔又殘忍,活生生把人帶人極樂頂端,再毫不留情推到穀底,從受害者夢裏,郭長壽看見許多被吸成人幹,被丟在一旁拖了十天半個月才死亡的幹屍,她們被輪流沒天沒地的玩弄,生不如死,很難用簡單的惡夢說服腦子相信曾經曆的不堪隻是夢。


    反複觀看有如***片的夢境,郭長壽完全感受不到興奮刺激,隻是想吐,


    絞盡腦汁編造情節,一一灌注進受害者腦中。


    術法耗費的真氣之多,不亞於直來直往的打鬥,在沒有神識的情況下,用人腦去運算控製術式,等造夢結束,郭長壽腦力、真氣也正式宣告衰竭。


    “我不行了,其他的妳們看著辦。”


    這還是多虧大大暗中相助,真氣量多上一倍,不然郭長壽懷疑自己會一睡不起,小命嗚呼哀哉。


    說起來,打從鬥真場開始,他似乎總是在氣空力盡,每次傾盡所有再慢慢填回,極限又能跨進一步,卻明白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因為不是每次身邊都會有人護航保駕。


    再醒來,他人在寬敞長沙發上,郝綿跪坐在他麵前,在她一概美化的眼神下,想必再次拜倒在他舍己為人的高尚行為上。


    舍己為人?沒那麽偉大,但永樂教的作法確實觸犯郭長壽底線,實在無法坐視不管。


    管了就得要管到底,郭長壽隻是堅持原則。


    不用郭長壽發問,紅虹播放錄下的新聞畫麵,淩晨警方接獲線報突襲下海市一處犯罪集團總部,救出十七名失蹤女性,搜出一批軍火、毒品,沒收不法所得數千萬元,逮捕犯罪首腦及數十名黑幫份子。


    由女警護送上車的女子茫然望著四周,彷佛大夢初醒般地喜極而泣,相信自己被綁架,也比遭受那種酷刑好,瞎眼女子甚至露出笑容。


    那抹如釋重負的笑容一閃而過,郭長壽卻清楚捕捉到,有此足以。


    新聞最後,記者不忘感謝辛勞的警察,以及那位大義滅親的邱姓網民。


    郭長壽聽出不對勁驚訝看著紅虹。


    “看我做什麽?她吩咐我照辦而已。”


    郝綿眨著大眼睛,絲毫不覺自己哪裏做得不對。


    說來說去,郝綿也是幫自己出氣,郭長壽也不好苛責,希望邱大胖和他姐姐、姐夫間的情誼夠深厚,一家人能改邪歸正相互扶持,迎接嶄新幹淨的未來。


    大大的耐久與恢複力比郭長壽強多了,郭長壽一昏迷,大大便緩緩將真氣灌入氣海不讓其見底幹枯。


    所以郭長壽才能在八個小時後蘇醒。


    這段時間內,一個犯罪集團瓦解,永樂教對七難正式下了戰帖,三天後在泰山封禪台上一決生死,拿七難立威,紅門及各大門派都收到觀戰邀請。


    正想問七難答應了嗎?畢竟是自己人,不能厚此薄彼,何況七難還是替郝綿赴約。


    說人人到,剛在樓下西餐廳享用牛排大餐,七難刁著根牙簽上樓。


    “修道中人立誌濟弱扶強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天誅朱惡,地滅滅邪,雖然對付那種小角色隻會汙了我的刀劍,看在為民除害的份上,我就勉強出一次手,虐菜實在降低我的格調,不想虐菜卻又不得不虐的痛苦你們懂嗎?”


    咬著牙簽說出痛心疾首的話,那樣子說有多賤就有多賤。


    要不是境界差距太大,郭長壽都想卷起袖子開扁,放郝綿咬人。


    暴風衝開昊光前輩一進不出,長期掛著非請勿進的牌子的房門。


    豪光大作,昊光前輩從狂風光芒中走出,金光閃閃,銳氣四射,在大家錯愕目光下,飛快地抄起茶幾在電視遙控器,往七難頭上敲去。


    “前輩有話慢慢說。”


    一敲一個準,七難頭腫了一個大包,痛得他抱頭求饒。


    昊光前輩沒聽見似地,下手越重,左右左右,上上下下,敲得叮當響,七難毫無招架之力,一邊呼痛一邊後往退逃。


    隨著遙控器接觸頭部,電視機不斷轉換頻道,從新聞到戲劇台,從演戲到唱歌,因為手速太快,切換的速度令人目不暇給。


    “叫你一聲前輩是尊敬,真以我不敢動手。”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七難本身就是橫的,不肯光挨打不還手。


    急退一步,天誅作盾,地滅為矛,就要發難。


    他快,昊光前輩更快,塑料脆弱重摔即碎的遙控器,在昊光前輩手中如同神兵利器,鏗鏗兩聲,天誅、地滅脫手,插到天花板上。


    遙控器撕裂虛空,斜斜往七難的下巴一挑,七難剛倒飛上天,昊光前輩轉眼來到他的背後,往下一敲,七難又飛回地麵,再被打飛出去,就這樣來回無數次,看得郭長壽的眼睛都花了。


    昊光前輩停手,七難搖搖晃晃軟倒跪著,臉腫得跟顆菠蘿,瀏海依舊輕柔擺蕩,眼神卻早已失焦。


    “不想虐菜卻又不得不虐的痛苦大概是這種感覺,記住了,等他醒來說給他聽。”


    順手轉回最初的頻道後,昊光前輩將遙控器交給郭長壽,耳提麵命一番。


    無須交流,當昊光前輩將手往腰後一背,飄逸轉身時,郭長壽、郝綿、紅虹有默契一塊行了個修士禮。


    “恭送前輩。”


    異口同聲說道,尤其是郭長壽嘴根本閉不上,默默在心裏喊著:“前輩威武,前輩強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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