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熙月對這個任務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她也不用再和鴇-母糾結了:“媽媽,您放心吧!我會在花-魁大會上全力以赴!一定不讓媽媽失望!”


    李丹娘立刻笑逐顏開地說:“蘭仙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蘭仙是疊翠樓的搖錢樹,青-嘍女子賺錢主要靠接-客,身為雅女支的蘇熙月,每日的收入還不及蘭仙的三成。


    入夜,疊翠樓熱鬧了起來,一個個姑娘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出來迎客了。蘇熙月是雅女支,自然不需要站-街招攬客人,她又是雅女支裏的頭牌,也不需要在大廳裏賣笑。


    蘇熙月需要做的就是每天晚上彈唱兩首曲子,然後等待恩-客們出價,出價最高者可以與她共度一個時辰。在這一個時辰裏,她會陪恩-客喝酒、聊天、彈琴、唱曲、下棋,這些互動都要嚴格守禮,連拉拉小手都不可以,否則疊翠樓凶悍的保鏢就會出現。


    九成恩-客都會恪守尊重雅女支的規矩,但也有個別急色的家夥會動手動腳,蘇熙月會努力用自己的機智才華來化解尷尬,實在化解不了,就隻能找保鏢來解決問題。


    蘇熙月坐在舞台後麵的房間裏候場,她的彈唱一向是壓軸表演。她的性子溫和,和其他姑娘們都相處得很好,隻是蘭仙一直看她不順眼,蘇熙月也不以為意。


    就這樣被係統發配到青-樓來,蘇熙月的心裏十分不滿,可是也沒有辦法,隻能既來之、則安之。她安靜地坐在房間一角,打量著其他女孩,雅女支和普通女支女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出差別:雅女支的妝容比較清淡,衣飾也比較素潔,女支女大都披紅掛綠,臉上也像調色盤一樣好看。


    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終於輪到蘇熙月上場。


    疊翠樓的舞台上有一輪鵝黃色輕紗做成的巨大圓月,蘇熙月就坐在這輕紗後麵,燈光一打,她窈窕的身姿倒映在圓月上,恍若月宮仙子。


    蘇熙月彈奏的,正是下午在琴室彈過的那張最好的古琴,她不能隨意演奏自己喜歡的曲子,隻能彈唱規定曲目。第一首名叫《迷仙引》,她的琴聲一起,大廳裏就安靜了大半,她的歌聲一起,更是鴉雀無聲。蘇熙月動情唱道:


    “才過笄年,初綰雲鬟,便學歌舞,席上尊前,王孫隨分相許。算等閑,酬一笑,便千金慵覷。常祗恐,容易韶華偷換,光陰虛度。已受君恩顧,好與花為主。萬裏丹霄,何妨攜手同歸去。永棄卻,煙花伴侶,免教人見妾,朝雲暮雨。”


    這是一首吟詠青-樓女子生涯的曲子,帶著幾分隱忍的淒涼。蘇熙月唱到“已受君恩顧”的時候,輕紗圓月向著左右兩邊分開,恩-客們才能看到她的真容,頓時喝彩聲四起,她的歌聲再哀婉,她的神情再疏冷,也攔不住那些男人對她想入非非。


    蘇熙月邊彈邊唱的時候,四個舞女支在四周翩翩起舞,她們身上的衣料都非常簡省,上身隻穿著一件裹胸,下身隻穿著一條紗裙,這四個舞女支都是接-客的姑娘,她們也各自都有編號,那些喜歡她們舞姿的恩-客也會為她們競價,爭奪與她們春宵一度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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