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晚夏躺在床上來回翻騰,怎麽都睡不著。


    明明眼睛已經酸澀難受,而且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熬夜,但就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不是因為她昏迷連半個月,把這半年的覺都睡夠了,而是因為她每隔幾分鍾就會拿過手機看兩眼。


    屏幕上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動靜。


    心思不在睡覺上,當然睡不著。


    下午她說完那句話後,男人連一個字都沒有回應,說不是生氣當然是假的。


    她是個女生,放下所謂的麵子去求和,結果人家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隻是她一廂情願而已。


    晚夏煩躁的把手機丟在一旁,拉起被褥蓋在腦袋上。


    低聲喃喃,「顧邵之,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起初,她是帶著目的高調的出現在他麵前,到後來毫不掩飾的利用和傷害,以及最後那段時間的折磨,他應該挺難熬的。


    五年前的她,有資格和立場去怪他,五年後的她,其實沒有身份去要求他做什麽。


    再深的感情,也會被消耗殆盡的吧。


    ……


    半夢半醒之間,溫熱的的身體悄無聲息的貼了上來,晚夏無意識的翻了個身,往那個懷抱裏依偎過去。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


    睡夢中的晚夏猛然睜開了眼睛。


    黑暗的環境下,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感官會比平時更加敏銳。


    落在麵頰上的呼吸,搭在腰間的手臂,還有隔著薄薄的睡意傳遞過來的溫熱感,都真實的不像話。


    晚夏所有的睡意一瞬間全無,徹底醒了過來。


    「是被我吵醒了,還是想我想得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睡著?」


    低沉含笑的嗓音響在耳畔,連帶著好聞的薄荷清香一起落了下來,融進晚夏的呼吸。


    她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你、你不是在安城嗎?」


    他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又是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摸進她的房間的?


    淩晨一點多,其實晚夏才剛剛睡著一會兒,但她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我是在安城,」她挪一寸,男人就追過去一寸。


    本來晚夏是睡在靠近門的那一側,她不停的往後縮,恰恰好給顧邵之騰了位置。


    等到顧邵之舒適的躺在床上後,有力的手臂收緊,把還在往後縮的女人帶進懷裏,「有人真情告白完,也沒有耐心等我說話就把電話掐斷,應該是生氣了,我得趕緊過來哄哄她。」


    下午,晚夏問他要不要把婚戒重新給他帶上,原本以為會有同等的回應,結果等來的卻是沉默。


    氣得直接按下了掛斷鍵,並且關了機,直到臨睡前才開機,顧邵之當然打不通電話。


    過了六點,就沒有從安城飛青城的航班了,顧邵之交代好公司裏的事情後,就開車過來。


    跨越兩座城市,路上花了五個多小時。


    想到這事晚夏就來氣,翻了個身,聲音極其冷淡,「你走吧,我不用你哄。」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結果呢?


    真的是氣死了!


    「不想看見我?」顧邵之低聲笑了笑,作勢準備掀開薄被下床,「那我走了。」


    晚夏很沒出息,翻身滾進男人的懷抱,並且抱住他,「……別走。」


    顧邵之本來就沒打算真走,聽著小女人可憐兮兮的聲音,一身的疲倦都消失了。


    順勢攬住她纖瘦的身子,被夜色掩蓋的黑眸寵溺溫柔,「不走,逗你的。」


    晚夏莫名覺得很委屈,有些話不自覺的就出了口,「你為什麽撇下我不管?為什麽這幾天一個電話都不打?為什麽下午的時候那麽久不說話?」


    女人連續的發問,顧邵之不僅沒有覺得煩,反而唇角的弧度愈加的明顯。


    「我如果不晾晾你,你也不會主動跟我說那些話,」掌心撫著她的後背,不緊不慢的道,「得讓你知道想念是什麽滋味。」


    太過容易得到的,就會覺得那是理所當然。


    所以他才會選擇在她醒來的當天離開。


    「你是故意的?」晚夏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原本就沒有消的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顧邵之你怎麽這麽壞?」


    她知道他胸口處有傷,所以避開了可能會碰到傷口的部位,卯足了力氣在他腰上擰了一把。


    他渾身都是肌肉,擰不到什麽,但卻聽到了男人吃痛的悶哼聲。


    晚夏明知道他是裝的,但也沒有再繼續,把手拿開了。


    真是被吃得死死的。


    「這就壞了?」顧邵之握住女人柔若無骨的手,嗤笑了兩聲,不緊不慢的道,「你也不想想你把我折騰的有多難受,我稍微懲治你一下,不算過分吧?」


    很過分好不好!


    晚夏抬腳就想踹他,卻在有動作之前,下半身就被男人夾在腿間,她完全動不了,成了一根烤串,他想從哪裏開始咬,就從哪裏開始咬。


    偏過頭躲開男人的吻,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那也是你心甘情願被我折騰。」


    嗯,很傲嬌。


    「嗯,你說的對,是我情迷心竅,」顧邵之也不生氣,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翻身壓住她,溫柔的吻從她的唇角開始,慢慢蔓延至敏感的耳後,「我放你走了,這可是你自投羅網的。」


    說話的同時,不知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炙熱的呼吸盡數落進晚夏的頸窩,癢癢的。


    「一會進一會兒出的,我閑得慌嗎?」晚夏不自覺的瑟縮著身體,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開始翻舊帳,「是什麽答案需要想那麽久,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重歸於好?」


    她也不事特別沒耐心的那種,隻是滿懷期待的問出口後,得到的卻是沉默,難免有些傷自尊。


    掐斷電話,算是惱羞成怒。


    「我是在給你時間。」


    沒人知道,這四天三夜裏,顧邵之有多少次想要直接讓秘書定來青城的機票,也沒有人知道,他接到她的電話的時候,他心裏的欣喜有多麽的濃烈。


    顧邵之被同一個女人頭也不回的甩過兩次,這在他的人生裏留下的印記難以磨滅,積累了些經驗,但好像遇到她,也沒什麽用。


    他抬手按下燈的開關,水晶燈散發出來的光線很柔和,照顧到臥室裏的每一個角落。


    在客房洗過澡,隨隨便便擦了幾下就過來了,所以短髮還是濕的。


    他靠在床頭,側首凝著身邊的晚夏,稜角分明的五官在另一側的臉頰打下一排陰影,顯得更加深邃。


    女人枕在他的臂彎裏,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她圓潤的肩頭,是緩而慢的力道。


    目光沉靜的凝著她,緩緩開口,「紀晚夏,顧家的戶口本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一旦開始,我就不會讓你有第三次甩我的機會,你想清楚了嗎?」


    一字一句,很清晰。


    對視了良久,晚夏才開口,「邵之,我愛你,是真的。」


    顧邵之全身的疲倦似乎在這一刻全部消散,手指拂開散在她臉頰柔軟的髮絲,溫聲給予回應,「我知道。」


    她在安城第一次昏倒在醫院的時候,心裏醫生問過他:紀晚夏為什麽會恨你?


    不會沒有緣由的恨一個人。


    她也是很丘正的,但兩種截然相反。


    那恨之於丘正,是因為對方傷害了她最好的朋友,手段極其殘忍,三條人命,都可以算在丘正的頭上。


    那恨之於顧邵之,是因為……因為愛。


    正是他知道她是愛他的,所以才會捨不得看著她傷害自己的身體,所以才會放開她。


    總歸是有一方要疼的。


    給她自由,疼痛他來承受。


    「我昏迷的那段時間,夢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所有的,都是和你有關的。」


    晚夏往前挪了挪,更深的依偎進男人的懷抱裏。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什麽都沒有做,任由沈唯一繼續活在星光和掌聲下,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回頭,會跟除你之外的男人在一起,但無論是靳司南還是別人,應該都長久不了,因為沒有人忍受自己的伴侶心裏裝著一個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存在。」


    她不會忘記他,但也不會原諒他。


    他們會在與彼此毫無關係的世界裏生活、老去、死亡。


    「這個如果不存在,」晚夏抬起頭,目光清澈,「我愛你,也需要你,所以想要回去。」


    認真、莊重。


    ?晚夏還深情款款的凝著他,對方就翻身壓住她的身子,緊接著唇就被攫住,熟悉的濃烈的男性氣息席捲而來。


    ?他連一點溫存的耐心都沒有,靈巧的舌直接探入口腔內,如狂風驟雨般舔舐著她的肉壁。


    ?男人高大的身軀壓在身子上,兩人之間一點縫隙都沒有,手腕絞在身後被他一隻手控製著,那不控力道的啃食幾乎要弄疼她。


    ?晚夏細細低低的抗拒聲被堵在喉嚨裏,隻能含糊不清的哼哼著。


    ?那聲音響在寂靜的走廊裏,如同小貓舔食。


    約莫兩三分鍾後,?顧邵之睜開了輕磕著的黑眸,稍稍撤了點距離給她呼吸。


    「晚晚,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沒有反悔的機會了,」嗓音又低又啞,「如果你敢拋棄我第三次,我就掐死你。」


    前半句溫柔似水,後半句卻成了霸道的警告。


    明明是兩種極致相反的情緒,融合在一起卻並不違和。


    晚夏還沒有從那強勢的吻裏脫離出來,有些缺氧,纖長卷翹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忽扇忽扇的。


    臉色緋紅,杏眸泛著水光,蒙了一層水霧般,隱約迷人,櫻紅的唇瓣微微張開,呼吸有些急促。


    晚夏緩了幾秒鍾後,才穩住聲音,輕聲開口,「抓住你然後又推開你?我有病嗎?」


    ?話音即落,唇就再一次被男人堵住。


    ?顧邵之鬆了扣住女人手腕的大手,不再是之前毫無技巧的不管不顧的吞噬,舌尖細細的描繪著她的唇線,極盡溫柔,卻又強勢不容拒絕。


    「乖,叫聲老公來聽聽。」


    男人低沉暗啞的嗓音仿佛被紅酒浸泡過,帶著一種溫柔的蠱惑。


    眼看著睡衣的領口就要被拉開,晚夏從難以抗拒的迷醉裏醒過神,慌亂的按住他不規矩的大手。


    有氣無力的斜了他一眼,說出口的話斷斷續續的,碎成了一片一片,「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你身上可還是有傷的……不要命了?」


    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過這樣的親密,她每一寸皮膚都格外敏感。


    大手經過的部位,情不自禁的戰慄著,甚至還起了一顆顆可愛的小疙瘩。


    顧邵之似乎是格外偏愛她的鎖骨,尤其是側邊的鎖骨窩,流連忘返,直到她忍不住喊疼,唇舌才撤離。


    「沒聽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麽?」低低緩緩的笑從顧邵之喉嚨裏溢出,他從女人頸窩裏抬起頭,含笑凝著她,「早就跟你說過我身上的傷沒事了,你要是不信我們就來試試,最後哭的人,保證是你。」


    明明是下流的話,但他的神情卻正經的不得了,瞧不出一點歪門邪道的意味。


    在那樣的目光下,晚夏不自然的偏過頭,「夜深人靜,不要淨想著耍流氓。」


    「你的意思是,喜歡白天做?」顧邵之挑了挑眉,惡劣的嗤笑,「嘖嘖嘖,看不出來啊紀晚夏,你……」


    「閉嘴!」晚夏捂住了男人的嘴,在更有顏色的話說出來之前,全部堵了回去。


    明亮的狀態下,她所有的情緒都無處躲藏,完全暴露在那雙深邃的黑眸下。


    這才是五月份,怎麽就這麽熱了?


    他什麽都不用說,就隻是含笑凝著晚夏,對方就先敗下陣來。


    不自然的移開視線,撤回了捂在男人嘴上的手。


    拉起被褥,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


    顧邵之看著那顆露在被角後腦勺,嗓音越發的低啞,「惱羞成怒?」


    晚夏沒搭話。


    說不過,不理他行了吧。


    顧邵之也不著急,精瘦的身體覆了上去,修長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把人從被褥裏挖了出來。


    低低的笑,「透一會兒氣再接著害羞,不然憋壞了可怎好。」


    「你真是煩死了!」?暴露在男人視線裏的晚夏無處躲藏,想都沒想就泄恨似的咬了他一口。


    安靜的臥室裏響起男人吃痛的悶哼聲。


    ?顧邵之不怒反笑,慢條斯理的舔了舔唇角,眼神邪魅,嗓音又低又啞,「敢咬我?」


    「誰、誰讓你這麽討厭,欠咬!」?晚夏四處亂看著,躲閃著男人的視線,話音磕磕盼盼,「沒……看見我困了嗎?」


    ?女人的長髮有些淩亂,櫻紅的唇瓣還泛著瑩亮的水光,白嫩的皮膚上還留有很明顯的吻痕。


    ?嗚嗚咽咽的嗓音,響在耳畔,勾起了體內蠢蠢欲動的旖旎。


    許是被唇角輕微的疼痛刺激到了某根欲望的神經,顧邵之黑眸裏的溫度越來越高,小火苗似乎下一秒就能『嘭』的一聲徹底炸開,然後肆虐般蔓延開來。


    顧邵之連一秒鍾的反應時間都沒有給晚夏,直接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吻了很久,撬開牙關之後吻勢就沒有那麽凶了,纏著她舌頭的力道變得柔緩。


    是在壓抑隱忍著身體的本能。


    不知道吻了多久,顧邵之翻身而下,關了燈,把被吻到喘不過氣來的女人按在懷裏,「睡吧,不逗你了。」


    晚夏有些懵。


    兩人靠的極近,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某處的變化。


    急促的呼吸變得平穩後,她依然沒有閉上眼睛,看著這一室的黑暗發呆,睫毛眨呀眨的,就掃在顧邵之的皮膚上,有些癢。


    「怎麽,不高興?」他勾唇笑了笑,作勢準備翻身。


    「我沒有啊,」晚夏沒出息的紅了臉,連忙保住男人的腰,但也不敢亂動,生怕碰到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睡覺睡覺。」


    她就是懷疑了一下。


    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沒有。


    「傻不傻?」顧邵之覺得無奈又好笑,「我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這副病怏怏的模樣,我哪裏捨得。」


    禁慾太久,當然是想做點什麽的。


    但也不急於這一時,他了解她的身體狀況,理智不允許他胡來。


    聽到男人的話,晚夏鬱悶的心情才徹底消失,唇角難以自持的上揚。


    似是有一股暖流。


    ————


    小豌豆總是有無窮無盡的精力,一會兒蹦躂回家,一會兒又往晚夏的住處跑,有時還沒見到人,就已經聽到了她清脆靈動的笑聲。


    慕瑾桓和南灣去上班後,豌豆大多數時間都去找姑姑玩兒。


    九九雖然高冷,但隻要是跟妹妹在一起,就化身暖男。


    院子裏有棵梧桐樹,顧邵之親手給豌豆做了鞦韆,被哥哥推著蕩來蕩去的,她高興的不得了。


    晚夏窩在男人懷裏,閑適的看著兩個孩子玩鬧。


    「晚晚。」


    「什麽?」


    顧邵之握著女人柔軟的手,目光落在豌豆笑嘻嘻的小臉上,黑眸裏的情緒並不明顯,「你生安歌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他體會不了那種疼,也沒有為她分擔一分一毫。


    聽到男人的話,晚夏唇邊的笑意稍稍頓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復了原樣。


    那是一個極其偏僻的江南小鎮,衛生所的醫療環境和條件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她從早上七點多開始陣痛,一直到淩晨三點豌豆才出生。


    那期間,她真的以為自己可能疼死在病床上。


    過去了四年的時間,想起來也依舊覺得那渾身都疼。


    但那是值得的啊,想要美好的事物,就得付出些什麽,和降臨的天使比起來,疼痛也不算什麽。


    晚夏彎唇淺笑,語調輕盈,「也沒有吧,時間太久,我都不太記得了。」


    醫生說過的話還在腦海裏,她故作輕鬆閑適,顧邵之心裏有些抽疼,「對不起,讓你一個人。」


    晚夏似乎能感覺到男人現在的情緒,昂起腦袋在他唇邊親了一下,笑著說,「好了,原諒你。」


    已經過去的事,無論多抱歉也都無法彌補。


    他要給她的,是現在和未來。


    「邵之,等安歌大一點我們再告訴她好不好?她現在還小,可能接受不了。」


    是商量的語氣。


    顧邵之雖然有這種想法,但也知道不能著急,「嗯,聽你的。」


    爸爸媽媽變成了舅舅和舅媽,姑姑和叔叔卻成了爸爸媽媽,豌豆現在的年紀,這確實很難接受的事實。


    再等等。


    等到合適得到時機,告訴她,她姓顧。


    ————


    晚夏說過,要請靳司南吃飯。


    合同敲定了,靳司南的的心情不錯,接到電話就應下了。


    有南灣和慕瑾桓,晚夏順便也叫上了許墨一和霍亦寒,畢竟婚禮上的事,她一直都沒有機會跟人家說聲抱歉。


    許墨一本來是要陪霍冉去逛街的,但知道晚夏過幾天就要離開青城後,果斷拋棄了霍冉。


    霍冉是那種寬容大量的人嗎?


    當然不是!


    許墨一懷疑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裂了,對方掛斷電話後,她蹭到晚夏身邊,不好意思的說,「晚夏姐啊,我放了一個人的鴿子,她可能會過來找我算帳,能給她加雙筷子嗎?」


    晚夏不以為意,「可以啊,你朋友麽?」


    「她是我奶奶。」


    晚夏,「……」


    許奶奶,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看晚夏一臉蒙圈的表情,許墨一才想起來需要解釋,「是霍家的祖宗,還在讀大學,六月份才畢業,年紀小但輩分大,我一惹到她,她就在霍亦寒爺爺麵前控訴我以下犯上,說要把我逐出家門。」


    從前,許墨一是折騰別人的小妖精,現在她每天都被小妖精折騰。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這句話真的沒毛病。


    除了晚夏和顧邵之,其他人都是認識霍冉的,她來蹭飯也不是很丟人。


    結果,霍冉迷路了。


    一直到吃過午飯,都沒有見到她人影。


    靳司南要趕飛機,喝完一杯茶,就開車離開。


    臨走之前,他還痞裏痞氣的沖晚夏吹著口哨,是看著顧邵之的,但話是跟晚夏說的,「如果他對你不好,靳家的戶口本歡迎你。」


    顧邵之沉靜的黑眸無波無瀾,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似乎壓根就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


    吃瓜群眾許墨一在心裏豎起了大拇指。


    被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晚夏有點尷尬。


    靳司南爽朗的笑了兩聲,擺了擺手後,啟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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