繈褓裏的嬰兒大概意識到自己死裏脫生,烏溜溜的眼珠盯著我和師傅看,小嬰兒的眼神最是清澈,我當時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人竟然為了飼養蠱蟲,可以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再看地上的女人,他似乎昏死了過去,臉上沒有半分的血色,看她的相貌,怎麽樣都無法和邪惡聯係在一起。師傅轉頭去檢查台子上的瓶瓶罐罐,讓我把女人綁起來,他說女人隻是暫時昏迷,可能是受了蠱蟲反噬,隨時會醒過來的。我聽了師傅的話,特地把女人綁的特別緊,幾乎是將他整個捆死的狀態。


    當我們把女人押出去時,雖然是大半夜,但是村民們都睡不著,個個被身上的膿包搞得無法入睡,看到師傅抓了個人來,還是個外地女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村長連忙問師傅,是不是女人搗的鬼,難怪她身上沒有半點的瘢痕。村長咬牙切齒,急忙跑去召集村裏的人了。


    到了後半夜,我整個人都很困,加上在地庫,全是我在整理殘肢,和那些狼藉的毒物,沒撐到後半夜就睡了過去,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就看到村長對我笑,他身上雖然發紅,但已經沒有那些可怕的瘢痕,似乎是恢複正常了。


    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路過一戶人家,發現所有的村民都擠在這戶人家裏,手裏拿著碗在排隊等著什麽,我瞥了一眼,看到了那具很大的石磨,一頭騾子正拖著石磨在走,一絲絲紅色的水從石磨口流出,流到了下方的大桶裏麵,每個人都似乎在等著這碗水,我想到了什麽,但看到師傅的表情,我就沒有多說什麽。


    這件事一直給我很深的印象,以至於我一聞,就能知道嬰兒油的味道,而且隻有最凶殘的蠱蟲,才會用得上嬰兒油,普通的蠱蟲用的是普通的人油膏。(即不分老少男女配合五毒煉製的油膏)


    而且張承乾身上的情況有點詭異,按理說,隻要給蠱蟲足夠的嬰兒油,蠱蟲是不會反噬人體的,他身上的並不是人體養蠱那麽簡單,還有他從嬰兒油裏麵取出的那塊石頭究竟是什麽,似乎是因為這塊石頭,才導致的這些蠱蟲反噬人體。我覺得有點清晰的思路又開始變得迷糊。


    我說完這些話,張武天聽完後似乎有點接受不了,我告訴他,嬰兒油是用活生生的嬰兒煉製成的,就是專門給人體養蠱的人食用的,能夠壓製體內的蠱蟲,我告訴他你大可以檢驗看看,這陶罐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


    我語氣有點不好,他大概也嚇到了,愣了好半響,才說:“李大師,謝謝你了。”


    既然事情解決,我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下去,帶著一股氣回到了店裏,等回到店裏我才有點後悔,白白忙活了一下午,氣急之下竟是忘了收錢,我有點後悔,更多的是氣憤,覺得張承乾太可恨,居然煉製嬰兒油。


    我到店外新疆大叔那吃烤串,想著這事情沒那麽簡單,張承乾一個老人,就算對玄學有研究,嬰兒油還有養蠱這種東西,並不是輕易可以學到的,一定是有人教給他的。


    越想越覺得頭大,多喝了九瓶酒,回去店裏的路上,遠遠看見白唐在門口站著等我。


    她一見我,問說:“怎麽樣了,張承乾那邊究竟怎麽回事?”


    我喝得有幾分醉,說話也放開了些,說:“你是不是在調查小嬰兒丟失的案子,就是張承乾幹的。”


    我打了個酒嗝,打開門一下子栽到躺椅上,白唐立刻跟上來,說;“你有什麽發現快告訴我,最好說詳細點。”


    我心說,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說的,但還是把這些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她,她聽完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說:“不對,不對……”


    雖然說得很小聲,還是被我聽到了,我當時大概真有點醉了,大聲說:“什麽不對,你說呀!”


    白唐說:“張承乾已經死了,但是清河還是有小孩丟失的事件發生,上頭都要頂不住壓力了……”


    “你說什麽?”


    我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如果這樣,證明我的猜想是正確的,張承乾的背後還有人,這人也許才是罪魁禍首。


    “你查到什麽了?”


    我一下子起身,貼的太近,嚇了她一跳。


    白唐退後兩步坐到椅子上,反問我說:“你知道些什麽?”


    我告訴他,張承乾並不會掌握養蠱和煉製嬰兒油的方法,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縱。


    出於對煉製嬰兒油的人的仇恨,我和白唐聊了一晚上關於案子的事情,我告訴了她一些,關於養蠱的禁忌和注意事項,希望可以幫的到她,能讓他們減少搜查的範圍。


    接下來,調查還是沒有結果,期間又有一名小孩報了失蹤,小孩家在市中心,在監控裏看到他上一秒還走在路上,拐進一個巷子裏就消失不見,看了監控沒有任何線索,排查了那一片的居民樓,也沒有發現什麽貓膩。這個拐走小孩的蠱人似乎有什麽奇特的本事,能夠避開所有人的視線。


    從白唐的表情我就知道,她的壓力非常大,本來已經查到張承乾這條線上,沒想到張承乾死了,但是小孩們卻還是慘遭毒手,凶手似乎像個鬼魅,來無影去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和痕跡。


    我隻能安慰她寬心些,這幾天熱帶風暴來臨,放鬆一點。


    夏季的風災開始來臨,這幾天風大雨大,沒有人上門來,除了中途張武天派人來,說是謝謝我上次的幫忙,把錢給補上外,就沒有人上門來了。


    小店現在已經越來越不像原來的樣子,師傅走後,我偶爾會想,幹脆以後就放棄這一行當,這店麵位置也還行,搞個其他的行業,也不一定活不下去。


    外麵還下著雨,正胡思亂想,有人就找上門來,我一看居然是白唐。


    那晚,我告訴白唐,養蠱之人通常要在陰涼僻靜的地方,鬧市之中是不會有養蠱之人,盡量多往清河市廢棄的房屋或者工廠查查看。


    難不成她有什麽收獲嗎?


    白唐穿著便服,衣服都給雨水淋濕了,她說:“有人在江口橋發現斷臂殘肢,可能是你說的蠱人幹的……。”


    江口橋?


    我轉念一想,突然明白了。難怪白唐老是捕捉不到這個凶殘的蠱人留下的痕跡,原來是因為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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