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合諧啊,合諧得不能再合諧了,能有什麽事兒?


    “我看爺心情不太好,一個三才六合陣都擺了四遍了還沒完……”風巡道,“我還以為爺和夫人……”


    “不會。”雷問頭搖得象撥浪鼓一樣,“絕對不會,爺和夫人好著呢。”


    “我想也是,真要鬧起來,咱們爺還能和夫人動真格的麽,早早的就投戟認輸了。”風巡雖然疑惑,也是不太相信自家爺真能和夫人鬧起來。


    “阿風,你這樣說爺也不怕爺聽見收拾你。”雷問嘿嘿一笑。


    風巡對他瞪了瞪眼:“若是真的爺知道了,我就收拾你。”


    雷問努力想了想又道:“真沒什麽事,昨天爺和夫人早早就休息了……所以能有什麽事?一定是你們偷懶沒有好好練習陣法,操練得實在太爛,爺才不高興。”


    “滾,你才偷懶了。”風巡懶得多跟他羅嗦,喝了幾口水,又往將台方向去了。


    雷問等到黃昏趙離才回到後營,雷問趕緊備好馬,兩個人上了馬,又趕回孟州。


    一路上,雷問想著風巡的話,也悄悄觀察趙離的表情,趙離麵無表情,雖然看不出來有多開心,卻也看不出來有什麽不高興,雷問覺得風巡大約是想差了。


    進了孟州城,趙離走了沒多遠便停下了腳步,轉身往西街方向走,雷問奇怪地道:“爺,咱不回府麽?”


    趙離道:“我記得孟州的羊角蜜現在應該上市了吧,去買一些帶回去。”


    “對啊,孟州的這種甜瓜其他地方還真的很難找,夫人一定沒吃過。”雷問恍然大悟。


    趙離盯了他一眼,一臉嫌棄:“你什麽時候這麽多話了?”


    雷問撓了撓頭,不敢再多說,他終於明白,有些事做是可以做的,但是說是不能說的,特別是爺要討好某人的時候。


    回到府中的時候,剛到晚飯的點上,可是飯廳裏卻冷冷清清的,沒一點要開飯的意思。


    趙離皺了眉,雷問把陸仲叫過來問:“怎麽回事,老陸,晚飯已經吃過了嗎?”


    陸仲道:“夫人說沒胃口,不想吃,所以就沒擺上來了,其他人都在廚房裏將就著吃了。”


    趙離把手中的甜瓜給了雷問:“去洗洗,切一個送到夫人房裏去,其他的大家分了。”


    轉頭又對陸仲道:“把飯菜送到夫人房裏。”


    陸仲把馬牽走,趙離在天井處的自己搖了水把手洗了,然後往後堂走。


    剛進院子裏,就看見院子裏的藤架下,傅玉瓏正躺在躺椅上,身上放了個不知從哪兒找來的蒲扇,臉側對著樹蔭裏,似乎睡著了。


    他走過去,蹲身下來,把她身上的蒲扇拿到一邊,然後在她耳邊輕聲道:“師姐,進屋裏去睡吧?”


    傅玉瓏睡得沉,根本沒醒,趙離搖搖頭,伸出手去,把她從躺椅上抱起來,然後站起身,進了屋子。


    這一折騰,傅玉瓏迷迷糊糊地醒了,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嘴裏嘟嘟囔囔的:“你回來了?”


    趙離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嗯。”


    她很自然地轉過臉,象是回應一樣,唇角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趙離的心立刻突突地直跳,邪火開始四下亂撞。


    抱著她進了門,他用腳後跟把門掩上,想起讓陸仲雷問把飯菜和甜瓜送到這屋來,心裏就有些後悔。


    他想著把門給栓上,可是兩手不空,看了看左右,正好門邊上擺了一把椅子,拿腳勾過來,暫且把門頂上。


    走到床邊放她下來,又把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下來,壓在她身體的兩側,然後俯身上去親她。


    她睡得迷糊,一點也不知道危險,還很配合地憑著本能回應他。


    趙離解了她的衣裳,手探進去時,她還沒醒,隻是聲音變得柔了許多,咿咿呀呀的比羊角蜜還要甜膩。


    趙離聽到外麵的響動,應該是陸仲和雷問在說話,他停了一停,然後聽到腳步聲遠去。


    難得這兩個愣頭青居然也識情識趣。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就不一樣了,他被她的“熱情”回應弄得五迷三道神魂顛倒,正準備要進一步的的時候,她突然象是清醒過來一下,一下子縮起來,掙開脫他的束縛,躲到了床裏側。


    “你幹嘛?”她一臉警惕地看著他,手環抱在肩上,象是個剛被人欺淩了的弱質女流。


    趙離在心裏發出一聲哀嚎,和昨晚一模一樣!


    他覺得自己快瘋掉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的問題,還是傅玉瓏的問題,或者是兩個人都出了問題。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感覺快要順理成章地水到渠成了,然後突然就戛然而止。


    一定有問題。


    他坐在床邊,低著頭微微喘息,傅玉瓏縮在床角,抱著膝瞪著他。


    “師姐,”他平定了氣息,仍是低著頭,沒有抬頭看她,“你到底怎麽啦?”


    傅玉瓏咬著唇不作聲。


    她不說話,他就實在沒法一個人唱獨角戲,無法再說下去,心裏莫名地泛起些苦澀。


    他的確是臉皮厚的,可是這兩次和以往不同,她在拒絕他,很堅決,毫無半點餘地。


    他再是沒臉沒皮,也不能真的對她用強吧?


    他不太明白為什麽她就象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強硬地把他推拒在外,毫不猶豫,堅決斷然。


    可是在她拒絕他之前,那些親昵又和以往並沒有兩樣,他想不通,她是隻是在敷衍應付他麽?


    所以一旦他要求得再多一些,她便立刻象受了驚的小獸一樣,逃開了。


    他的心裏沉沉的如墜了大石,倍受打擊,這一次再見,似乎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麽美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變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手撫了撫自己的額,歎了一口氣,然後道:“師姐,你晚飯還沒吃吧?我讓陸仲送過來了,我去拿進來。”


    她既然不想說,也不能逼迫她,隻能忍耐。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開了門,院子裏的石桌上擺了兩個食盒提籃。


    他把籃子提進了屋,把裏麵的飯菜都取出來擺了一桌,最後還有一碟子甜瓜。


    “師姐,吃點東西。”他走到床邊喊她。


    傅玉瓏搖搖頭:“我沒胃口。”


    “多少吃一點,”趙離蹙額在床沿邊坐下來,看著她,“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找個大夫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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