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馬上應聲道:“也好,秦司記也可以順便把要講的事一起告訴本王,這樣也不耽誤了時間,一舉兩得。”


    猛眼間有種不好的感覺,秦晚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坦蕩得不得了,可是她腦子裏冒出一句來,又上當了。


    紫萱默默地把手上的白布和藥袋交給秦晚,忍不住又道:“夫人,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我和秦司記有話要說,你們都各自休息去吧。”趙離搶先開了口,又轉頭對風巡和炎暮道,“炎暮送紫萱姑娘回住處。”


    關上了房門,屋裏隻剩下兩個人,秦晚掃了一下桌上,擺著書簡地圖炭筆丹砂,看樣子,趙離真的是在看書,大概是紫萱包紮的時候碰到了他的傷處,所以才……發出那樣的聲音。


    幸虧帶著麵具,不然她的臉紅得隻怕真的沒法見人了。


    他走到案邊坐下來,很自然地就把披在身上的衣衫脫了下來,露出赤果的上身。


    就象以前一樣,那時候他受了傷,若是魚戲他們不在,便是她給他上藥包紮,所以他這樣赤膊在她麵前,一點也不覺得害臊。


    秦晚一邊把纏在他身上的布解開,一邊又皺眉道,“纏太緊了,難道你沒請太醫來看過?”


    “哦,原本都是雲拂幫我換,今天他出去辦事了,是雷問做的,我也覺得綁太緊,所以想拆下來,正好紫萱來了,”趙離隨口答道,“她要幫我,我讓她別動……”


    讓她別動?立刻想起之前在門口聽到屋裏傳出的那一句話,竟原來……是這樣……


    自己所想簡直歪到了天際,她的臉上頓時飛起了紅雲,原來竟是她自己把事情想下作了,這才真的是丟臉!


    “她畢竟還是個姑娘家,她幫我做這些……我不太習慣……”


    憐香惜玉?秦晚站在他背後譏誚地扯了扯嘴角,隨即又覺得有點不對……


    她是個姑娘家,難道我不是麽?!


    豈有此理!


    她有種想把手中的藥包扔在他臉上的衝動,這臭小子,把她當成什麽人了?難道她就比別人好使喚些麽?


    再是十分惱火,目光一觸及他背上的累累傷痕,心裏又一軟。


    算了,他受了傷,就當他腦子也一起受傷了,不跟他計較……


    “師姐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他的語氣好象挺開心的樣子:“我知道你會擔心。”


    有些無語,受了傷還開心成這樣,秦晚剜了他一眼,低頭察看傷口,微微蹙眉:“是京畿外的匪寇?”


    匪寇竟能傷他這麽嚴重,真是令人意外。


    “嗯。”趙離淡淡地應了一聲。


    若是金鱗甲沒有受損,這樣程度的攻擊,應該不可能讓他受傷吧?


    纏住他傷口的布已全部解開,她忍不住轉到他的麵前,果然,胸口的傷處竟然真的滲著血。


    四年了,還未完全愈合,僅僅是因為受了其他的創傷,就迸裂了麽?


    她心裏有些異樣,手竟有些微微發抖,突然想,若是再回到當時當日,自己掌弓的手,也會這樣顫抖麽?


    “師姐,”他突然伸出手來,把她微顫的右手握進掌中,臉上的笑容明朗坦誠,“我就知道,我沒有想錯,箭上的毒一定不是師姐下的,師姐箭無虛發,根本無需也不會在箭上下毒。”


    “下毒?”她心裏一驚,“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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