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遇刺這件事是一件大事,從古到今一旦涉及皇族,說到底就算是因為這件事枉殺了不該殺的人也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事,端隻看要不要或者是想不想處置這個人罷了。


    至於秦晚是不是無辜的,其實並不重要。


    所以秦晚的生死,說到底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宮姒突然一時有些很享受這樣的感覺,手握他人生死這樣的感覺的確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嗜血般的興奮。


    要如何決斷,心裏反複思量。


    這一向來她一直觀察著這個深居冷宮的女子,總感覺秦晚的確和以前有些不同,雖然舉止言談和以前一樣的溫嫻得體,但偶爾流露出來的大局在握的沉穩卻是以往不曾見過的……也許因為那一場災禍讓她變得謹慎而思慮周全,又或者有別的原因?


    要了她的命也許容易,但是無憑無據就要了她的命,後果會怎麽樣,很難估計。


    畢竟慕容天華對她很在意,還有……她眯了眯眼,眸色一寒,眼角掃到旁邊坐著的錦衣男人……還有蕭繹……


    “花言巧語!有沒有動機誰能確定,臨時起意的事也比比皆是,現在太後是問你誰能為你作證,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遮遮掩掩,”見宮姒半晌沒說話,蕭靜寧在旁邊冷笑道,“秦司記,除了你的侍婢到底還有誰能證明你從未離開營帳?”


    秦晚微微一笑:“秦晚睡沉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證明。若是因此便一定要斷定秦晚是刺客,秦晚也無話可說。”


    “哼,你別用這種話來搪塞,輕瑤說那個刺客也受了傷,傷在肩背之上,隻要驗一驗你身上是否有傷,便知道是不是刺客了。”蕭靜寧冷笑著道,“秦司記可敢讓人驗傷?”


    太後由著蕭靜寧去說,也不加以製止,隻是麵帶淺笑,看著這一切。


    “不行。”秦晚氣定神閑,“秦晚原本清白無辜,若是讓人驗傷,豈不是等於自認有罪?”


    “你是不敢吧?”蕭靜寧嘴角扯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可惜由不得你。”


    “來人。”她轉頭喝了一聲,“帶秦司記去驗身。”


    秦晚站在原地但笑不語,目光從慕容天華和蕭繹的臉上掃過。


    趙離說,慕容天華對自己念頭未絕,蕭繹對秦晚勢在必得,她倒看看,此時此刻,這兩個男人會怎麽做呢?


    “夠了!”坐在太後左邊的蕭繹突然暴喝了一聲,“靜寧,你是要證人麽?本王就是證人。”


    “二哥?”蕭靜寧大吃了一驚,“你說什麽?”


    蕭繹這麽晚居然還去一個女人的營帳,這樣的事難免惹人猜度。


    “刺殺的事發生在亥時一刻,那時候本王才從秦司記的營帳出來不久!本王親眼看見秦司記正在熟睡,根本不可能轉眼就去了距離如此遠的營帳刺殺靜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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