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若是換做以前,即便是渡九生對她冷淡,她也會不顧一切的粘著她。


    畢竟,他深愛她這件事情,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可如今,她不知道為什麽卻沒有一點想要闖入禦書房質問他的欲望。


    她究竟是怎麽了,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躺著床上,一夜無夢,睡的安穩。


    不知為何,自從封後大典過後,那個時常籠罩著他的噩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仿佛突然之間消失了一樣,可她竟然不覺得開心,反倒有一種失落空蕩的感覺。


    翌日清晨,起早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經過君臨殿不同的身影。


    衣著精致,個個生的標誌的美女。


    她微微蹙眉,看著一旁的宮女道:“這些是什麽人?”


    宮女似是嚇了一跳,急忙跪地道:“回……回娘娘,這是……這是初入宮中的小主們。”


    “小主?”洛傾塵呼吸一窒,但表麵上卻要裝作毫不在意,淡淡的說道:“知道了,我出一趟宮門,傍晚回來。”


    宮女急忙道:“恭送娘娘——”


    洛傾塵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小主會進入宮中,是底下的大臣們刻意而為之,還是渡九生私下所應允?


    站在宮門之外的時候,她突然覺得這一切都不那麽重要了。


    天空依舊不斷的下雪,她從那條狹長的長廊走過,從南門離開了皇宮。


    同一時間,禦書房內啞奴端坐在案前,半眯著眼,神情飄離。


    他根本就沒有批閱奏折,也沒有什麽所謂重要的事。


    沈公公告知洛傾塵出了宮,他連連三聲歎氣後擺了擺手道:“你先退下吧。”


    “是——”


    啞奴看著案台上小主們的畫像許久,自言自語道:“爺,我這麽做你會怪我嗎?或許真是唯一能讓她對你涼心的辦法了,可為什麽我覺得那麽的難受……”


    自古帝王後宮佳麗三千,屬正常之事。


    況且當今墨國皇帝正值壯年,長得又是一張惑世容顏,多少人想要入宮,哪怕隻是看她一眼便心滿意足。


    可那些人對於啞奴來說不過就是工具罷了,他大抵隻想到這一個辦法讓她對他失望,讓她心無所期。


    變了心的男人,最為致命。


    -


    洛傾塵許久未到墨安街了,依稀記得上一次來還是處於渡九生的時候,如今一晃,竟已經過去了那麽久。


    沿街叫賣的小販,拿著冰糖葫蘆的老爺爺,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還是最初的時候,還是最初的風景。


    可他們卻變了,變得不在交流,變得各自做各自的事,互不驚擾。


    比起現在,她似乎更喜歡當初那個時候。


    即便身處最低端,即便隨時都有可能被渡七朝害死。但至少那個時候,他們心靈相通。


    走了幾步路,路過了曾經算命的攤子。那個叫做肖充的算命先生早已不在,換成了賣水果的婆婆。


    至今,她仍然深刻的記得當時那個算命先生對她說的話。


    ‘上陽下陰,前順後逆。姑娘要心如明鏡,用心去看清眼前的一切。否則……必將失去最重要的人。’


    如今想來他似乎說的沒錯,可他要她看清眼前的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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