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修給了她一個時辰的時間,讓她好好想想在做決定。


    其實,她早就有了決定。她說過要保護他,就一定要做到。


    隻不過,終究……舍不得離開他……


    他長得真的很好看,皮膚白皙如雪,五官精致,薄薄的唇看上去那樣的靜謐。


    好像隻是睡著了,而不是瀕死邊緣。


    她點了一支檀香,香氣彌漫著整間茅草屋,坐在鳳司醉的床前開始自說自話。


    “係統和我說,你的毒是解鈴還須係鈴人。當時的我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拿著你的醫典翻閱的時候,你一定覺得我很傻吧!”


    -


    “其實我應該和你說對不起,因為有些事情你記得,我卻忘了。”


    -


    “上次你說中秋的時候帶我去民間賞花燈,我可能去不了了。”


    -


    “惜錦這個人還不錯,可我還是不喜歡你每天去找她下棋,因為我的棋藝好像進步了……”


    -


    “對風星玥不要手軟,千絲雨也是。盡量往死裏虐,不要給他們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虐死了最好,算我的!”


    -


    “其實……我不希望孤單過一輩子。可以有了別人陪伴,我心裏又覺得難過。不知道這是不是自私,可我好像……就是這樣的人呢……”


    ……


    一個時辰,過的很快。天色漸漸的亮了,當她將木門打開的時候言修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在門外等候。


    在換血之前,言修認認真真的看著她問道:“你救他幾分為了自己,幾分為了天下?”


    “不為自己,不為天下。”她清眸一眨道:“我就是想保護他,希望他活著。”


    “如果他是一個暴君,今天你還打算以命換命?”言修輕輕歎了口氣道:“也許他知道你死了,很可能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皇帝,你也要救他嗎?”


    “她是暴君又如何呢?”洛傾塵咬了咬唇,清冷一笑道:“天下蒼生,他做的夠多了。”


    他痛苦了半輩子,難不成要讓他為了天下蒼生去死嗎?


    無論他最終成為的是明君還是暴君,這都是一種命數,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命數。


    良久,言修都沒有回話,隻是談談的歎了口氣,拿出一柄細短的匕首。


    “不會很疼,不會很長時間。”他半眯著眼,目光中帶有一抹淡淡的憐惜看著她道:“很快就好。”


    她閉了閉眼,輕輕的點了點頭,低喃了一句:“我不怕死,我隻是怕他太孤單……”


    當冰冷的匕首,割過她還在跳動脈搏的那一刻,她隻覺得心底更加的平靜。


    仿若是完成一種使命,這是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她不知道言修是用什麽方法為她和鳳司醉換的血,隻知道他沒有騙她。


    時間很快,一點都不疼……


    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麵,而最終的畫麵在禦書房那張素描丹青上。


    丹青上女子所穿的衣服,正是五年前她去紫凰山所穿。


    畫上麵的人……是她。


    過了一會兒,她隻覺得身體有些飄,迷迷糊糊之中,一抹強而有勁的手心將她反手一握,帶著略微的顫抖以及那無盡的悲涼。


    之後,便再也沒有了知覺……


    值得欣慰的是,腦海中響起了係統給她的提示音——


    【叮——好感度加十,任務完成度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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